不只是手表，突然得知这个真相，褚微月追着江以秋问了很多问题，这段时间发生过的，她能想到的，都问了个遍。
其中当然包括她诚恳信了，却被蒲桃告知她被骗了的毛衣。
好吧，其实现在回过头来想一想，确实太扯。是江以秋提前设计的可能性为99.9%。
但她还是怀着对江以秋的最后一丝信任，问了她这件事。
然后彻底死心。
问完又忍不住追问一句：“毛衣是你提前设计好的，那情侣活动呢？”
江以秋：“必须情侣才能领取，这不是我的要求，可能是柜姐临时发挥。”
“哦。”褚微月答应一声。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针对这个回答，她好像有一点点难过。
一行四人赶到机场，坐上飞机，这次旅游的目的地是江省，位于南方，是国内出名的旅游省份，出名的景点也很多。坐了四个多小时的飞机，中间又转乘火车，终于到了附近酒店。
江总大手一挥，订了两间豪华套房。再次博得一阵欢呼喝彩。
房间安排当然没有异议，褚微月跟江以秋一间，剩下两人一间。
两组人分开前，蒲桃调侃：“你们订套房有点浪费。”
“嗯？为什么？”褚微月不懂。
蒲桃摊手：“你俩肯定睡一张床，多出来的大床浪费。”
褚微月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睡一起怎么了，好闺蜜睡一起不是很正常吗？你跟琳晨不睡一起？”
蒲桃差点原地跳起来：“废话！闺蜜也要有边界感好吧，能自己占一张大床谁要跟人挤在一起？”
孟琳晨不语，只是神色严肃地点头，表示赞同。
“好了，我们去房间。”江以秋出声打断，“休息一下，下午去景点。”
在飞机火车上呆了半天，大家都累了。放下行李，简单收拾一通，褚微月躺在酒店雪白柔软的大床上，终于抽出时间看看被她冷落了好几个小时的手机。
乱七八糟来自不同人的消息，褚微月先回复了褚母，告诉她已经到了，出去玩的时候给她发照片。
挨着回复完，褚微月看向最后一个未读联系人，“咦”了一声。
之前说觉得江以秋眼熟的那个同事发来的消息。
心说她们不熟，平常除了工作上的事很少找她，有什么事。
点开一看，顿时汗颜。
她发过来的是一张截图，大概是什么新闻节目，上面的人赫然是江以秋。
而发过来的文字内容则是：【褚老师快看，我终于找到了！我就说我肯定见过，你闺蜜真的上过新闻，和泰的总裁！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这也太牛了！！！】
【你闺蜜不光长得那么好看，能力也这么强，是谁羡慕了我不说。】
褚微月哭笑不得。
这都过去多久了，要是再晚发一会儿，估计她俩的孩子都要生了。
也是难为她这点小事能记这么久。
褚微月虽然知道江以秋的身份，倒是不知道她上过新闻，看标题应该是当地的新闻频道。她把那张截图拿给江以秋看：“厉害了，江总。上电视了都没跟我说一声。”
自从得知江以秋的身份后，褚微月老爱“江总江总”的叫她，故意调侃。明明在公司听这个称呼听得耳朵起茧，早习惯了，可到了褚微月面前被她叫出来，总有点奇怪。
江以秋好笑：“半年前的事，早忘记了。有个朋友在电视台工作，所以答应她录了这个采访。”
褚微月知道了江以秋的身份，虽然心里骄傲，但还是觉得应该保持低调，这也是江以秋的想法，没在外面说过。
现在同事知道了，她也是跟对方说别到处乱说，对方连连答应。
看得出来同事很激动，一个劲儿问她从哪儿捡的这么好的闺蜜，她也去捡一个。
下午她们先去了夫子庙，连着周围的小景点一起逛了逛，尝了当地特色美食，又买了些文创纪念品。
半天下来拍了不少照片，晚上还准备去碧鸾湖看夜景。江以秋安排的酒店就在景点旁边，位置好交通方便，除了贵没有缺点，大家吃了饭回酒店稍作休息。
蒲桃跟孟琳晨没回自己房间，跟来了褚微月这边，歪靠在沙发上，一边无所事事聊天一边玩手机。
蒲桃作为坐拥好几万粉丝的生活博主再次上线，在那儿认真修图，准备发小某书。
不光修自己的，顺便把她们的合照也一起修了。想到什么，一脸热切凑到褚微月和江以秋身边，眼巴巴地问：“两位小姐，请问我发笔记的时候能带你们的照片吗？”
褚微月：“当然可以。”
蒲桃眼睛一亮，这次居然这么好说话，感谢的话都到嘴边了，听褚微月接上后半句：“给我俩的脸打上码就能发。”
“……”
脸都打码了，还发个鬼？她要看的不就是那两张脸吗？
旁边孟琳晨幽幽冒头：“怎么光问她俩，不问问我？发我的时候可以不用打码哦，说不定我也能当个网红。”
蒲桃已经恢复到惯常的冷漠，毫不留情：“亲亲，我问之前首先进行了颜值筛选呢。”
孟琳晨：……
蒲桃狠起来自己都攻击：“人贵有自知之明哦。你看我，要不是我是博主，我连自己都不想发。”
蒲桃重重叹一口气，但还是选择尊重当事人的隐私，只挑了自己的几张live图，合照也听话地给她们打码。
闲着也是闲着，褚微月走过来看她修图。
“手法这么熟练，回头也教教我。”
蒲桃很是嫌弃地看了她一眼：“少来，就你这长相直接原图直出就OK，学这没用的技术干嘛？”
褚微月鼓了鼓腮帮，哼，不教她。
不教她没关系，她自己学。
然后盯着蒲桃的手机屏幕，默默偷师。
修着修着蹦出条微信消息，蒲桃随手点开回复，退出的时候褚微月随便打量一眼，正巧看到了她给自己和江以秋的备注。
褚微月摁住她的手：“等会儿，先别修，回微信。”
蒲桃莫名其妙：“微信怎么了？”
嘴上说着，还是听话的地调到微信界面。
褚微月指了指屏幕上自己和江以秋的备注名，恶声恶气：“微信怎么了？你自己看看，你给我和湫湫备注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屏幕上赫然是：狗褚微月，狗褚微月的老婆。
“你不光瞎写，你还骂我是狗！”
蒲桃慢悠悠说：“我又没写‘狗褚微月的老婆’是谁，你就主动认领上了？说不定是我给自己设的备注呢。”
褚微月一阵恶寒，抬起拳头锤她：“滚蛋，我对你崆峒。还有，那明明就是湫湫的头像。”
“……”
对我崆峒？对江以秋就不恐了是吧？
褚微月还在跟她争辩：“你设这种备注，会被人误会的。”
“我的手机，我想怎么备注就怎么备注，你管我。”
误会不误会的，反正早晚的事。
褚微月非常不满：“不行，你用的是我的名字，必须要经过我的同意。我不同意，你就不可以用。”
“不可以？哪里不可以。我觉得很可以。”蒲桃才不听她瞎说，“你不服？那我们投票。”
褚微月心想，这么不靠*谱的事，江以秋跟孟琳晨肯定都会支持她。刚要答应，蒲桃已经自顾自开始“投票”。
“我是蒲桃，我支持蒲桃用现在的备注。”
“我是小某书4.3w粉丝博主‘最爱吃葡萄’，我支持蒲桃用现在的备注。”
“我是立信公司一名光荣的牛马，工号23333，我支持蒲桃用现在的备注。”
“我是……”
在褚微月震惊的注视下，蒲桃一个人突突突扮演了八/九个人物，甚至每一句都贴心地换一种声线，最后终于止住话头：“经统计，最终票数为9：1，蒲桃获胜。就用现在的备注。”
“……”
褚微月人都傻了，蒲桃你有病吧！
褚微月怒斥蒲桃作弊耍赖不算数，在场四人重新投。
却不想她的好朋友都不肯站在她这边。
孟琳晨也就算了，连江以秋都胳膊肘往外拐，站在蒲桃那边。
“一个备注而已，没关系啊，蒲桃想用就用吧。”江以秋淡淡道。
听到这句话的那刻，褚微月怀疑自己听错了，难以置信。
江以秋同志，你怎么回事，忘记我们之间纯粹的友谊了吗？
难道你很想当我老婆！
褚微月弱小可怜又无助，终究两拳难敌六手，在蒲桃的大笑声中败下阵来。
咸鱼躺在沙发上，加班人孟琳晨非常珍惜在外面的每一分钟，颇为沧桑地感慨：“好好珍惜现在吧，旅完这一趟回去又要接着当牛做马了。”
“可怜的小琳晨，除了加班就是加班，太辛苦了。”
孟琳晨摇了摇头，还在给自己找安慰：“凑合着吧，总比我大学的班长好些。”
“你班长比你还惨吗？”
“是啊，她毕业之后就留在了学校当地，进了家公司996不间断，都快忙成陀螺了。”
“不光公司的事，她大学导员也真是会找免费劳动力，都毕业了还找她干活儿呢，可惨了。”
“毕业了还找？这导员真不是人。学校里的在校牛马还不够她用？”
“所以才说。”
“那导员叫什么名字？我有个妹妹今年要报你们学校，我帮她避个雷。”
“徐晶。”
那边两人正聊着，听孟琳晨吐槽这个导员有多不做人，褚微月却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在哪儿听过。
思索片刻想了起来。
……
“你大学导员叫啥来着？我记得是个特别好玩的名儿。”
“徐晶，没什么特别吧。”
“啊，这是谁？”
“想起来了，你导员叫费阳扬！”
“是叫费阳扬来着。这才多久，我就给忘了。”
“你们院的导员，还不如我记得清楚呢。你说的那个徐晶是谁？完全不沾边啊。”
……
回忆起之前的对话，褚微月心思微沉。
这么巧吗？褚微月不自觉握紧了手指。
难道是巧合，只是重名？但是徐晶这个名字虽然不像费阳扬那样特殊，让人过目不忘，但也没有大众到满地都是重名的。
而且正好就是她们那一级的导员。
她看了江以秋一眼，对方神色平静，像是什么都没有察觉，看到她在看她，回以一个微笑。
褚微月没多说什么，心里告诉自己应该只是巧合吧。而且只是说错个名字而已，又能说明什么呢？
蒲桃对着手机忙活一通，修完图又发了小红书。
她还非常贴心，发了一条公开的笔记，都是自己的照片，合照都打了码，又发了一条十八宫格，仅互关可见，都是除了她以外三个人的照片。
蒲桃急于炫技：“瞧瞧吧，见识一下我高超的技术。”
不得不说蒲桃的修图技术非常精湛，而且这人非常讲义气，修的时候不光修自己的，无论合照还是其他人的单人照，都兼顾到了。
褚微月翻到一张live图，眼前刷地一亮。
这张是江以秋的单人照，角度挑的非常好。拍照人举着手机喊了她的名字，江以秋猛然回头，先是一瞬间的茫然，接着对镜头绽开一个露齿的微笑。
展颜那一刻，比春日里初开的鲜花还甜。
褚微月不觉看呆了，心脏砰砰，蒲桃能有这么多粉丝，果然有点真本事。
好会拍啊！！
她一个没忍住，开始来回观看那两张江以秋的照片，看入迷了。
旁边突然幽幽冒出一个声音，“口动”给她配音：“姐姐，你在照片里放了什么啊，我好热。”！！
女主吓一跳，下意识把手机一扣，刷地回头，就见蒲桃站在她身后，一脸奸笑看着她。
褚微月的脸红了：“你你你你干什么？”
蒲桃持续奸笑：“你这个样子，我突然想起一位名人说过的一句非常经典的话。”
褚微月：“什么话？”
“著名哲学家褚微月曾说过，”蒲桃夹起嗓子，“我对江以秋～只是闺蜜之间的情感～绝无半点女女私情～～～”
“……”
烦不烦！都过去多久了，还提，还提！
“你干什么呢，突然冒出来吓我一跳。”褚微月嫌弃道，“净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都听不懂。”
“我可没突然冒出来，我大大方方走过来的，还叫了你一声呢。”蒲桃没忍住翻个白眼，“不知道谁盯着人家的照片犯花痴没听到，反过来怪我？”
“敢不敢把‘绝无私情’再重复一遍？”
褚微月梗着脖子：“我才不像你那么幼稚！”
“不敢就是不敢。”
“看到好朋友好看的照片，忍不住多看两眼，很正常啊，怎么了呢？别什么事都大惊小怪的。”
“……”
呵呵。
蒲桃盯着她看了两眼：“是吗？”
“千真万确，本就如此！你不要乱说话好不好？什么犯花痴，天天满嘴胡言乱语，就没个正经话。”
“我只是阐述一个事实。”
“事实什么呀？看两眼闺蜜的照片怎么了？湫湫长得那么好看，任何一个有正常审美的人都会忍不住一直看的，这不是很正常吗？”
“正常审美的人才不会盯着自己闺蜜的照片，跟个痴女似的。”蒲桃幽幽道，语气淡定。跟恼羞成怒直跳脚的褚微月形成鲜明对比，“还有，正常人看闺蜜的照片也不会脸红。”
“别乱讲，我可是直女！”
“直女微姬。”
“……你诬陷我！”
“都说过100次了，我们两个都是直的，就是非常单纯的闺蜜关系！我也是拿她当我最好的朋友，照片只是随便看两眼，绝对没有其他想法，你记住了吗？”
这人嘴比铁还硬，蒲桃不想继续跟她多费口舌：“好吧，你都说得这么斩钉截铁了，看来你确实对她没别的私心，只是把她当好朋友。”
“那当然！请你以后不要再污蔑我们之间纯洁的友情。”
褚微月一脸坚定说完，接着道：“湫湫的那两张live图，你记得发我原图。小某书发的都带水印。”
“……”
信了你直女的邪！
*
次日，她们来到青山。
爬山这种耗费体力很大的运动，放在往常肯定是会被她们直接pass掉的。褚微月当然无所谓，她就算一口气爬上去，也不会有太多的感觉，主要是其他三个人，平常缺乏锻炼，不想出来旅游还要受这个罪。
但是因为青山在国内实在太出名，来都来了，不爬一爬青山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加上蒲桃前段时间公司的趣味运动会受了刺激，她报了三个项目，全部倒数第一，实在菜得惊人。心血来潮说要借这个机会锻炼一下，最后也把青山纳入了计划之一。
然而事实证明，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蒲桃的运动梦也就只能存在于心血来潮的脑嗨。体力差得一批，刚爬了不到200m就累得直叫唤，说什么也走不动了，要去坐缆车。
被褚微月狠狠嘲笑一通，菜就别来。
吭哧吭哧爬到一半多的时候，不止是蒲桃，除了褚微月剩下三个人都不行了，正好路过个寺庙进去参观，褚微月还在里面逛了逛，蒲桃她们三个找了个石凳一坐，不动弹了。
江以秋还保持着优雅和体面，其他两个人抱在一块，瘫成两滩烂泥。
褚微月瞧她们这副样子，虽然无奈，也陪着休息了一阵。
“嘶，疼。”坐着各自休息，江以秋突然一声低呼。
褚微月吓一跳，立刻走过来：“怎么了怎么了？伤到哪里了？”
江以秋把掌心举到她面前，那里有一道白痕：“被石头划到了。”
褚微月眉头微蹙：“怎么这样不小心呢，包里有药膏没，我给你抹上。”
蒲桃凑过去瞧了一眼，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是啊是啊，好严重的伤口，抓紧时间给她看看，再不看伤口就要自动愈合了。”
啧，真受不了们女同。
不巧，这话被褚微月听了去，抬眼瞪她：“不知道别瞎说，湫湫体质特殊，你以为是磕碰两下，一会儿又要留下吓人的淤青了。”
蒲桃举手投降：“好好好，是我说错话了，你快给瞧瞧吧。”
休息一阵，等她们缓过劲来，褚微月叫上三人继续往上爬：“起来啦，走吧。”
蒲桃和孟琳晨虚弱不堪，但休息这一阵也缓过来不少，一边叹气一边站起身。
江以秋还坐在原地。
“走吧。”褚微月走上前。
江以秋神色恹恹，见她过来便摇了摇头：“好累，走不动了。”
眼下情况，江以秋俨然成了四人里面身体最差，最走不动道的那个。本来觉得自己体力差，颇为忧伤的蒲桃又找回了些自信。
“秋秋，你的体力不行啊，这才走了多久，怎么就这么累了呢？比我俩体质还差。”蒲桃跟着笑嘻嘻走过来，一边说一边叹气。
说完，她的眼神飘向褚微月。按照往常的习惯，褚微月肯定会站到江以秋那边，安慰她几句，再叫人继续赶路。
却不想这一次褚微月居然站在她们这边，跟她们一起摇头：“是啊，这才走了多久，怎么就累了呢？比她们两个体质还差。”
哎呦嘿？
蒲桃看向她的眼神里透露出惊讶。
怎么回事？姐们儿难道你变心了，另有所爱了？
蒲桃又说了两句：“秋秋，回去以后可要多加训练，不能拖我们小分队的后腿啊。”
说着捏了孟琳晨一把。
孟琳晨“嗯？”了一声，虽然不明所以但是乖乖复读：“秋秋，回去以后可要多加训练，不能拖我们小分队的后腿啊。”
褚微月居然立马跟上话头：“湫湫，回去以后可要多加训练，不能拖我们小分队的后腿啊。”
这家伙真的叛变了，现在跟她们是一伙的！
刚生出这个念头，便见褚微月一边数落江以秋一边走到江以秋面前蹲下身子：“上来吧。”
江以秋扬起一个早料到如此的笑容，轻轻应了一声，伸开双臂搂住她的脖子，被对方动作轻巧背起来。
“……”
蒲桃：好吧，是她想太多。
蒲桃叹口气，就算一起出来又怎么样呢？她始终都是个橘外人。
眼角余光看到站在旁边的孟琳晨。
蒲桃突然有点欣慰，露出个慈祥的笑。
是两个橘外人。
孟琳晨傻眼：“不是……她们……”
看她这样，蒲桃更加庆幸她把琳晨一起带了来。面对孟琳晨，俨然过来人的姿态，拍了拍她的肩膀：“最近光加班，都跟时代脱节了。跟秋秋两年不见，你也需要一些时间重新适应。”
孟琳晨呆愣愣，一副还没回过神的样子，朝褚微月离开的方向喊：“月月，我也想要人背！”
褚微月听到了，莫名其妙地回过头来，粗声粗气：“背什么背，腰下面两条棍又不是当摆设，自己走。”
说完背着“腰下面两条棍当摆设”的江以秋，大步向前。
孟琳晨：……
蒲桃如老母亲般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没看了，走吧。”
褚微月背着江以秋大踏步走在第一梯队，蒲桃经验丰富已经适应过来，走在第二梯队，只剩下可怜兮兮的孟琳晨一边羡慕一边默默跟在最后，有气无力：“等等我……”
第37章 还说没把她当你老婆！
接下来的情况就是，第一梯队一个背着另一个，健步如飞；第二梯队一开始还略有优势，很快便融入第三梯队与之合并，在第一梯队到达山顶休息许久后，姗姗来迟。
蒲桃已经累得一句话都不想说，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干这种自讨苦吃的活。
“我宁愿下次趣味运动会全部倒数第一，我活该，这是我应得的！”蒲桃痛苦控诉。
在山顶休息一阵，一行人准备下山。蒲桃首先拉着孟琳晨去买水，还打算买雪糕。
褚微月大惊失色：“寒冬腊月的吃雪糕？冻死你得了。”
蒲桃才不听她的，第一要紧的是吃到解渴降温的东西，她以前又不是没在冬天吃过雪糕，小意思。
褚微月直摇头，认真对江以秋谆谆教导：“她们想吃就吃吧，好孩子不要学。”
蒲桃：……
老师瘾大爆发了。
她们去买饮料，褚微月陪着江以秋在周围逛逛，买点纪念品什么的。
在一家店铺前逛了一圈，江以秋看中了一个吊坠：“这个怎么样，喜欢吗？”
“嗯，好看！”
“买来送给你好吗？”
褚微月眼睛亮了，还有点不好意思：“我们一起来旅游，还给我买吗？”
江以秋笑眯眯说：“跟来不来有什么关系，想给你买就买了。”
褚微月摇起尾巴，用力点了点头：“嗯，想要～”
江以秋给她挑了款式，接着又去看别的，蒲桃和孟琳晨买完回来了。一手拎着两瓶水，一手滋溜滋溜啃着雪糕，走了过来。
看江以秋在那儿挑东西，问了一句：“买什么呢？”
江以秋离得远没听见，褚微月倒是主动迎了上来。
她两步走上前，抬手理了理头发，随意开口：“什么？你怎么知道湫湫刚给我买了礼物？”
蒲桃：……？
褚微月你有病吧？谁问你了！
真是超绝不经意。
蒲桃动作娴熟翻个白眼。
蒲桃没好气说：“你俩不是一起出来旅游的吗，她还给你带礼物？你不会自己买吗？”
“什么？你说为什么没给你们买？是哦，为什么呢？可能她不够爱你们吧。”
“真是的，为什么只给我一个人买，不给你们买呢？那就只有我一个人提着沉甸甸的礼物回去了。哎，真是烦恼。”
“……”
褚微月你100%有病！
“……”
这次不光是蒲桃，连反射弧最长，大概是加班加傻了的孟琳晨也露出了牙疼的表情：“月月她……一直这样吗？我怎么记得之前没这么夸张啊。”
蒲桃拍了拍她的肩膀，重重叹了口气，合理猜测：“大概是跟秋秋分开两年，给孩子等傻了。看在她脑子有点问题的份上，我们让着她点。”
褚微月直瞪眼：“你们没有湫湫的礼物就羡慕嫉妒恨。我才不跟你们一般见识。”
这回不用蒲桃回怼，江以秋买好东西回来了，开口便道：“回来了？我给你们三个都买了礼物，来看看吧。”
……？！
刚刚还在肆无忌惮炫耀唯一礼物的褚微月，表情一时变得十分精彩。
蒲桃不跟她客气，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让你得意忘形，翻车了吧？”
江以秋还一脸茫然：“怎么了？”
她刚要问褚微月怎么回事，一回头没看见人，周围瞧一圈才发现，可怜孩子自己一个人缩到角落，对着树根emo了。
最后还是江以秋了解了前因后果，好生哄劝一番，跟褚微月认认真真、明明白白解释清楚她那份跟其他两个人的礼物相比，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特殊在哪里，表达了她怎样独一无二的心意，这才把褚微月哄好。
尽管这三份礼物一模一样。
褚微月重新恢复到一脸得意，收好自己的专属礼物。
蒲桃觉得她的眼睛要瞎了。
见江以秋买了，蒲桃也想买上两样，一问价格，瞪大了眼。
“不是吧？这么点东西要100多？抢钱呢！”
褚微月安慰：“知足吧，起码这玩意观赏性还不错。上回我去N市旅游，那儿的特色奇石，整几块石头搁盒子里摆了个造型，要价两千多。这石头怕不是金子做的，怎么不去抢呢？”
四人坐缆车下山，走到山下，景区附近摆满了琳琅满目各种摊位，其中不乏各种街头游戏。
溜了一圈蒲桃看到有打气球的游戏，眼睛一亮，去拽褚微月：“想不想去玩那个？”
褚微月瞥了一眼，直接摇头：“你都多大了？幼稚。”
话音刚落，江以秋跟了上来：“想不想玩这个？还有奖品。”
褚微月立刻喜笑颜开，颠颠跑过去：“好啊，我们去看看吧，我小时候最喜欢玩这个了。”
蒲桃抬头一看，跟她说的是同一个。
蒲桃费尽毕生修养，才没把白眼翻到脚后跟。
摊位一共有三个靶子，上面绑满了气球。她们过去的时候已经有两组人在玩了，一组是情侣，另一组是一个20来岁的女人，带着一个小女孩。
她们没着急上手，先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情侣那边情况不容乐观，另一边带着小女孩的女人技术相当不错。
瞧着身材瘦弱，这游戏就玩得很溜，一枪一个，砰砰砰，连续10发解决掉了10个气球。小女孩在旁边哇哇大叫：“姐姐好厉害！”
江以秋跟着夸道：“准头真好。”
褚微月耳朵抖了抖，心里哼哼她也可以这么好。
最后20发子弹，女人一共打中了19个，拿到二等奖，一个玩偶。
褚微月摩拳擦掌上场：“让我来试试。”
不得不说褚微月也有两把刷子，砰砰砰同样中了19枪，最后一枪因为得意忘形而落空。同样获得一个玩偶。
完成比赛，褚微月完全不在意她的奖品，一脸云淡风轻实则大跨步地到江以秋跟前，故作随意：“打中19发，很简单嘛。”
她这行为的意图太过明显，江以秋差点没忍住笑出声：“还是很难的，但是你很厉害。”
“没有没有，低调啦。”嘴上说着，尾巴摇出了残影。
江以秋按着当事人的心愿夸了她一通，褚微月神色间仍有不满：“你怎么不跟刚才那个小女孩那样夸？”
江以秋茫然一瞬，小女孩？她怎么夸了？
然后在褚微月灼热的注视下想了起来——
姐姐好厉害。
江以秋故作茫然：“什么话，我不知道，快去拿你的玩偶吧。”
褚微月怒了，江以秋就知道装傻！
她们找了家饭店吃过饭，回到酒店休息。
除了褚微月，另外三个动都不想动。
不过蒲桃虽然身体瘫在沙发上，手指却依旧保持灵活好动，忙于修图。
这段时间在外面旅游，蒲桃分享欲大爆发，基本每天都要发一两篇小某书，数据还算不错。
到了晚上她又跟前两天一样，修完图挑了满意的发布，之后便睡了。
愉快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好像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三天时间已经过了2/3。
明天她们还要出发前往最后一个城市，在那儿玩一天。之后便直接返程。
一大早蒲桃不知道怎么醒了，拿过手机看时间，顺道打开小某书看一眼数据，本来迷迷糊糊睁不开眼，看到小某书界面的上万条消息提醒，还有一连串的陌生人私信，腾地从床上坐起来，一下子就清醒了。
我靠。
我被网爆了！
接着反应过来，不对。
我火了！
蒲桃顿时不困了，刷地一下从床上蹦起来，把这个好消息奔走相告。
她完全忘记了现在是凌晨时间五点四十三，先把孟琳晨霍霍起来，又蹭蹭蹭跑去隔壁屋，本来还在睡觉的人全都被她摇醒。
蒲桃急于告诉全世界她火了，透过这一个小小的视频，已经展望到自己成为百万粉丝博主的那一天。
顾不上换衣服，穿上拖鞋就跑去隔壁房间敲门。
却忘了这行人里有个起床气的存在。
咚咚咚敲半天门，好不容易把门敲开，蒲桃一脸激动要向朋友宣布喜讯，抬眼就看到江以秋那张要杀人的脸。
下一秒就要把她大卸八块。
“……”蒲桃没出口的话瞬间被冻住，喜气洋洋的脸变得可怜巴巴，试图通过装可怜骗取对方的原谅：“秋秋啊，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有点太激动了。”
一边求饶一边朝屋里面大喊：“褚微月，快来救我！”
蒲桃大喊一声把“拆弹员”叫来，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寄托在她身上。
这颗定时炸弹还是得交给非常有拆弹经验的褚微月来解决。
褚微月的情绪在某些时候要比江以秋稳定得多，温声软语把江以秋哄回房间继续睡觉，然后才问蒲桃一大早抽什么风。
蒲桃心情好，大人有大量没计较她损自己，直接说正事。
“好好好，恭喜恭喜！祝你早晚成为百万粉博主，苟富贵，勿相忘。”褚微月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恭喜。
蒲桃嘴角快要咧到耳后根：“谢谢谢谢，借你吉言。等我火的那天一定会忘了你的。”
“……没良心的东西。”褚微月小声嘀咕。
“你发的什么啊？一晚上涨了这么多浏览，光点赞就上万条，还有好多评论。”
“还能有什么？当然是本博主天生丽质，外加修图技术高超，拍的照片太好看，吸引了一堆人来围观喽。”蒲桃一撩刘海故作苦恼，“没想到有一天我还能成为颜值博主呢。”
说着点开评论区，入眼热评第一条。
【哇塞，博主好漂亮——】
蒲桃满意点头，那当然。
【……能不能问问美丽的博主，第九张角落里的小姐姐是谁？有没有高清大图？有没有联系方式？】
……看完后半句的蒲桃，笑容瞬间消失。
好嘛，是她想多了。原来是另有所求，前面带点客套话。
心寒，真正的心寒从来不是大吵大闹。
蒲桃皱眉，她拍的都是自己，角落里居然还有人？
哪个路人不小心入镜，居然抢了她的风头？
蒲桃按着评论说得翻到第九张，看清角落里那个人的脸，眉头一下子松开。
哦，江以秋啊。
那没事了。
她发的都是live动图，自从小某书出了这功能之后，基本都是发live。
她昨天一激动一口气发了18张图，发的时候也没像之前那样严格挑选，可能有一两张没那么认真检查，居然把江以秋拍了进去。
蒲桃有些心酸，她努力修图那么久，不如人家一个镜头。
唉，江以秋不经意的一露脸，又是谁的一辈子。
然后她把这个喜讯告诉了褚微月：“你老婆火了。”
此人日常性胡言乱语，褚微月懒得跟她掰扯，直接打开小某书。
她昨天也看了蒲桃发的内容，只不过没仔细看，这会儿看评论区才跟着点进第九张。
不得不说有的人就是有这样的资本，只是冰山一角，甚至不那么清晰，就美得让人心动。
“都在问我要高清大图，还有直接要联系方式的呢。”蒲桃笑道，“不给吧？”
褚微月当然摇头，替江以秋回答：“不了不了，湫湫不喜欢这些。”
这也在意料之中，江以秋真想在网上发图的话，早就发了。角落里不小心露个脸，纯属意外。
然后蒲桃在评论区发布内容。
【角落里露脸的小姐姐是博主的朋友，她平时比较低调，不喜欢在网上露脸，那一张是我不小心拍到的，就当是给大家的小彩蛋啦，高清图就不发了，博主首先要尊重朋友的隐私，希望大家理解～】
评论发出，底下很快便多了十几条评论，明显有一堆人蹲守。收到这样的回复，虽然失望，但也没办法。
只能再把那张角落里的惊鸿一瞥，看一遍，再看一遍。
而褚微月翻看着评论区，表情逐渐变得不爽。
蒲桃凑过来：“怎么了？有人骂你家湫湫了？”
“那倒没有，谁敢？”褚微月眉头一竖。
“那咋了？你怎么不高兴？”
褚微月诉说她的不满：“到了网上全是陌生人，为什么还有那么多要联系方式的？”
蒲桃好笑：“美女的特殊待遇啦，看开点。”
显然褚微月看不开。
蒲桃神色复杂：“你能不能不要一副这些人要抢你老婆的嘴脸。”
褚微月安静了一会儿，又挪吧挪吧挪到蒲桃身边，脸色微微泛红，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蒲桃啊，我有个不情之请……”
都不用她说明白，看她这副扭扭捏捏的样子，蒲桃秒懂：“懂懂懂，原图发你。”
褚微月有点不好意思，嘿嘿一笑：“谢谢好姐妹。”
“别客气。”蒲桃懒洋洋接话，“毕竟你只是欣赏美女而已，对江以秋绝无半分女女私情。”
“……”
就这破梗，蒲桃能玩一年。
当初她说这话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从蒲桃嘴里说出来就哪哪都不对。
褚微月：“被你这么一说，怎么觉得你在阴阳怪气我呢？”
蒲桃一脸欣慰：“你听出来了就好，不枉费妈妈我对你的教导。”
“滚！”褚微月啐她一句，转头就要喊江以秋，让她来教训这家伙：“湫湫快来，这儿有个姓蒲的要给你当妈！”
“……”蒲桃神色复杂，很想问一句：你让江以秋以什么样的身份，跟你‘共母’呢？
还说没把她当你老婆！
蒲桃的突然袭击醒得太早，又回屋睡了个回笼觉，这才正式起床。
蒲桃两人收拾好，到隔壁叫她们一起去吃早饭。
褚微月先一步收拾好，打开门让她们稍等：“好了好了，我们这就走。”
说着就要出门，一只脚刚迈出门口，就被冷冰冰的声音冻在原地：“回来。”
蒲桃和孟琳晨不约而同屏息凝神，心说不好，要出事！
江以秋确实对褚微月很温柔，但此刻的江以秋可不是平常的江以秋，而是一大早就被吵醒，起床气buff叠满的江以秋。
蒲桃大气不敢出，坏了坏了，难道跟江以秋关系最亲近，住在一起的褚微月要成为江以秋起床气的第一个牺牲品？
江以秋毕竟是被蒲桃吵醒的，她应该承担责任，让褚微月承担后果也太坑人了。
蒲桃心底叹了口气，就让她这个当妈的替褚微月解围吧。
正要开口，便见江以秋冷着张脸上前，半俯下身给褚微月拉好羽绒服的拉链。
嗓音冷冰冰的，说出的话却很细致：“外面那么冷，不穿好衣服就往外跑。”
褚微月嘿嘿笑了两声，乖乖点头：“记住啦，以后注意。”
蒲桃：“……”
好吧，是她低估了江以秋对褚微月的忍耐力。
旁边的孟琳晨凑过来小声嘀咕：“秋秋的起床气好像没那么严重了？”
蒲桃瞥她一眼：“那是因为站在她面前的是褚微月。”
“不然你去跟她说两句话试试？”
孟琳晨原地打了个哆嗦，用力摇头：“不了不了，我觉得你说得非常有道理。”
吃过早饭再次出发，又逛了一上午，一行人累得不行，饿得肚子咕咕叫，直接前往提前打听好的当地特色餐厅。
褚微月瞧着一派轻松，剩下三个人都累得不行，所以走得很慢。
褚微月本来还陪她们慢悠悠走着，顺便念叨两句“你们不行啊”这类的话，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对几人说道：“我们这样太慢了，等到了那儿估计得等好久！我先去一步点上菜，你们慢慢走，这样节省时间！”
说完不等其他人回答，一阵风刮走。
孟琳晨看着她矫健的身姿，莫名其妙：“这是怎么了？”
蒲桃摇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褚微月已最快的速度赶到吃饭的餐厅，进门占好空桌第一件事点菜。
虽然想要维持淡定，但想到还在慢悠悠走来路上的江以秋，嘴角都要压不住。
她来得最早，点菜的主动权可全在她身上了！她要吃肉，多多的肉！
等湫湫来了，菜都已经下锅，木已成舟，她就没有办法管自己了！
她肯定想不到自己有这样的好主意。
就算猜到了也阻止不了！
褚微月内心大笑三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次江以秋休想奈何得了她！
她从来没有这么感谢过自己出色的体能。
她点了三个菜，还想再来俩，店员有些为难地说道：“女士，您点的菜有点多了，4个人的话可能吃不完。”
褚微月奇怪：“我这才点了三个菜呢，都不够吃吧，怎么会吃不完？你们这儿的菜分量特别大？”
店员笑着解释：“是这样的，女士，您来之前已经有一位女士电话预约点了三个菜，加上刚点的3个已经6个了，再多点的话怕是吃不完。”？？？！
褚微月要过菜单来看了一眼，果不其然，除了她点的三道，还有三道。
而且全特喵是素菜。
“……”
阴险狡诈，实在是阴险狡诈！这人居然提前要了电话，把菜给预定好了！
果然是有801个心眼子的女人！
褚微月内心咆哮。
她咬牙切齿：“这三个素菜能不能帮我退掉，我重新点别的。”
店员笑容有些无奈，但还是帮忙复述客人的要求：“女士，不可以呢。那位预约点菜的女士说了，您要是敢把这三个菜退掉的话，她来了有您果子吃。”
“……OK，说这种话的时候就不要用敬语您了。”褚微月扶额。
最后没有办法，褚微月的心眼子到了江以秋面前完全是小儿科，一点用都没有。
最后她只能不情不愿点完菜，又一阵风刮回去，找到那三个在她眼里像是在慢吞吞挪动的人，背起江以秋就往饭店走。
看到褚微月那一脸不情愿，委屈吧啦的模样，江以秋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伏在她肩头低声笑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褚微月原地就要炸毛：“好了，你不要再说了！”
说着不自觉加快步子，背着江以秋一阵风再次刮回饭店。
剩下蒲桃和孟琳晨晃晃悠悠像是两个老弱病残，被远远甩在身后。
“……”
求求你们了，能不能走慢点，管管我们*俩的死活。
蒲桃二人终于赶到饭店，进了包间就见褚微月坐在那儿一声不吭，只是一个劲吨吨吨喝水。
蒲桃奇怪：“这是怎么了，你不都提前过来点菜了吗，还不满意？点的肉太多高兴傻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起来褚微月又是怒上心头，委屈得又是吨吨吨一杯水。
喝完把杯子“咚”地往桌上一放，叫店员：“你们这儿有没有特色菜？”
店员保持微笑：“有的，您想吃什么特色菜？”
褚微月咬牙切齿：“我想吃苹果十八吃！”
店员：……？
江以秋：……
蒲桃和孟琳晨：……啥玩意儿？
第38章 “情人节快乐。”
蒲桃一头问号：“你又怎么了？还苹果十八吃？我给你整个一百八十吃。”
褚微月哼了一声，语气里莫名带了几分小得意：“不懂了吧？这是我跟湫湫的小秘密。”
“……”
蒲桃忍不住翻个白眼，夹着嗓子学她说话：“啊对对对，这是你和湫湫的小秘密。”
这家店是提前打听过的当地特色饭店，非常有名气，来吃饭的人也格外多，上菜有点慢，过了一阵才陆续上菜。
而且素菜比肉菜上得快，接连上的三道全是素菜，褚微月的脸都要跟菜一个色儿了。
一脸不情不愿，筷子都不想动。
甚至还语气恶狠狠地表达自己的不满：“你们吃吧，我不要吃这些，一口都不吃！”
孟琳晨听到这话，看了褚微月一眼，又看江以秋一眼，最后视线落在蒲桃身上，拿眼神问她：这咋整，月月生气了？
而蒲桃对此习以为常，使个眼色让她等着瞧。
不吃？这可由不得她。
接下来就是江以秋出马。
给褚微月夹菜。
然后褚微月的表情就慢慢变了。
褚微月自己不想夹菜吃，江以秋就帮她，把三道菜挨着夹了一遍。
褚微月看着面前餐盘里的菜，跟它们大眼瞪小眼，眉头皱得能夹死只苍蝇。
但考虑到这是江以秋夹的菜，褚微月扁扁嘴，勉为其难给她个面子，拿起筷子。
接下来包厢里就只剩下了夹一筷子、吃一筷子，夹一筷子、吃一筷子的和谐场面。
孟琳晨叹为观止，两分钟前还恶声恶气发誓绝不吃一口的褚微月，一口接着一口，把眼前餐盘里江以秋夹给她的菜消灭干净。
有些事就是这样，江以秋的招数都是一直如此，换汤不换药，从没变过。
偏偏这一套始终褚微月有效，对付她绰绰有余。
对于这样的和谐场面，蒲桃自然不能错过。两人正相敬如宾、你侬我侬的时候，旁边传来“卡擦”一声响。
褚微月动作一顿，猛然抬头，就见蒲桃举着手机在给她俩拍照。
褚微月笑容僵住：“你干什么？”
蒲桃啧啧两声，点开相册欣赏刚拍的照片，看向坐在对面的两人：“我给你俩一个新的职业规划。”
“什么？”
蒲桃一脸诚恳：“秋秋那么有钱，直接投资让你俩去拍偶像剧，绝对能火。”
褚微月黑线：“好啊，那你先跟广电聊聊，把百合题材放开。”
一直到吃完饭走出饭店，蒲桃还在念叨拍的照片，把褚微月拉过去碎碎念：“就你这样还好意思说‘绝无女女私情’，谁会用这种眼神看闺蜜啊？省省吧你。”
褚微月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嫌弃：“我长到这么大就没见过像你这样思想龌龊的人，为什么我们如此单纯的闺蜜情谊，会被你歪曲成这样？”
“……”蒲桃心说我长到这么大也没见过像你这样嘴硬的人，为什么如此暧昧的情侣关系会被你嘴硬成这样。
“啊对对对，你们是好闺蜜。祝你们友谊长存！”她也不跟她理论，扭头就要走。
“哎，别走。”然后就被褚微月叫住，对方一脸严肃，“你拍的合照，原图记得发我一份。”
“……”
滚吧！
中午吃过饭，本来下午还想去当地著名的一座古塔，正好旁边有个湖，可以顺便去划船。却不想天公不作美，刚回到酒店突然下起了大雨。
这雨来势汹汹，一时半会儿没有要停止的架势。四个人一商量，临时变更行程，不去古塔，改为窝在酒店休息，到时候直接坐飞机回家。
“唉，可惜了，行程没全部完成。”
“可以啦，我们应该庆幸是最后一天下午下雨，要是从第一天开始下，三天行程全泡汤。”
“对对对，主要是会浪费我请的假。”说起这个，孟琳晨一脸心痛。
“玩了两天半很可以了。虽然我的眼睛得到了很好的审美体验，但是我的脚真的要累死了。今天下午就休息吧。”蒲桃蔫蔫的。
四个人在酒店窝着，光是玩手机看电视到底有点无聊，几个人一商量买了副扑克打牌。
蒲桃和江以秋牌技都不行，只会打斗地主，她们就打斗地主。
一开始是蒲桃、孟琳晨跟褚微月玩，江以秋在旁边看着。但不知道是褚微月太菜还是蒲桃跟孟琳晨太厉害，连续打了十几局，不管是当地主还是平民，谁跟褚微月一伙谁输。
被蒲桃大肆嘲笑，是不是她那个位置风水不好。
最开始输了两局，褚微月还大喊着她要一雪前耻，结果后面输得太惨，一局都没赢过，直接给褚微月干emo了，默默把江以秋推上前：“湫湫你来！一定要给我报仇！”
然后便在旁边眼巴巴围观。
事实证明江以秋的实力不是盖的，同样是风水不好的位置，换了江以秋上来局势顿时一变，从谁跟褚微月一伙谁输，到现在谁跟江以秋一伙谁赢。
而且此人手气极佳且爱当孤狼，几乎每局都能当地主，把对面两人打得落花流水。
这次换蒲桃和孟琳晨哭爹喊娘，吱哇乱叫着要一雪前耻。
蒲桃好不容易当一回地主，看着自己的王炸斗志昂扬：“我这次就要逆天改命！”
然后被江以秋携孟琳晨再次打得落花流水。
盟友孟琳晨当场叛变，抱着江以秋的大腿高呼“大佬带带我”。
接着就因为未经褚微月同意抱江以秋大腿，被褚微月指指点点“别动手动脚摸这摸那”。
褚微月看我方情势大好，颇为顺心，一个劲感谢江以秋给自己找回了场子。
闲着也是闲着，去客厅捞了些水果跟坚果吃。
褚微月剥了几个橘子，又给苹果削皮，接着拿了一把核桃在那儿剥壳。
虽然是纸皮核桃，不用“邦邦邦”自己敲壳，但是剥起来还是有些费劲，褚微月一心一意干起这个活。
一会儿功夫就攒了一小把。
蒲桃跟孟琳晨合伙当平民，输了一局又一局。蒲桃气得直跳脚，伸手就要拿核桃吃，然后被褚微月一把打掉：“要吃自己剥，那儿还有好多呢。”
说完就把她那一小把核桃放在江以秋手边：“吃吧，刚剥的。”
江以秋那是自己剥的吗？双标的这么明目张胆不要命了？！
当然这种话她没有说出口，说出来也是给自己添堵。
拿过几个核桃自己剥。
孟琳晨也慢慢习惯了她们如今的相处模式，再没多说什么，只是暗暗感叹：好吧，这段时间一直加班，确实错过了太多。
要赶傍晚5点的飞机，她们早早便吃了晚饭。
不知道为什么，褚微月这顿饭吃得格外认真且卖力。
蒲桃奇怪：“你怎么了？饿了好几天没吃饭？跟逃荒似的。”
褚微月摇头瞧她一眼：“你不懂。”
“我在吃最后的晚餐。”
蒲桃懂了，怜爱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出的话却一点不怜爱：“放心吧，回去之后我会每天给你拍我点的口水鸡、肥牛盖饭、烧烤等等等外卖的。”
褚微月恶狠狠瞪了她一眼，把嘴里的青菜嚼得咯吱咯吱响：“那我可真是要提前谢谢你了。”
坐飞机回到Z市又打车回家，到家的时候已经10点多，第二天江以秋还要继续忙她的工作，到家便洗澡准备睡觉。
褚微月倒是无所谓，谁让她还在寒假呢。不过考虑到江以秋的情况她还是非常贴心地陪她早睡。
“我陪你一起早睡，绝不像蒲桃那样拿这种事诱惑你，有我这样的好闺蜜，你就好好珍惜吧。”
江以秋认真点头：“一定好好珍惜，谁抢都抢不走。”
洗完澡准备上床睡觉，江以秋突然又开始头疼。
褚微月洗完澡出来就见江以秋已经躺下，以为她累了这就要睡，正要打趣两句，发现江以秋在床上辗转反侧，额上冒起一层薄汗，她想找个舒服点的姿势缓和几分痛苦，却于事无补。
她紧闭双眼、眉头紧皱，牙齿咬着下唇，不经意间还是泄出一丝呻/吟。
褚微月给她喂了药，又折腾了一阵，痛感终于慢慢平复，江以秋睡着了。
她去洗漱准备睡觉，又听到对方梦语。
“月月不要走，待在我身边……那里危险！”
甚至内容都跟上次相差无几。
恐怕不是做噩梦那么简单。
她想起江以秋刚回来的时候，有一次也像现在这样，突然头疼加低烧。当时以为是在外面吹了冷风着凉的缘故。
一次还可以说是巧合，可两次的情况如此相似，连梦话内容都太过相像，哪有那么巧的事？
可她上一回问了江以秋，对方只说做噩梦搪塞过去，显然有秘密不愿意说。就算这次她问了，估计也不会得到想要的答案。
江以秋背着她有自己的秘密。
这本没什么，哪怕她们是闺蜜，是彼此最要好的朋友，也有独属于自己的秘密，连这都没法容忍还怎么长久做朋友。
江以秋的秘密是什么呢？她是不是真的会做预知梦，知道剧情，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可如果是真的，她知道自己会遇到危险，为什么不告诉她？
而且，想起上次导员名字的事，为什么会把这么简单的事记错，而且是记成毫不相关的另一个人。
恐怕没那么简单。
这些都没有答案，她只能自己琢磨，再找机会试探。
时间一晃而过，褚微月的寒假过半，临近年关。
今年的春节来得格外晚，在过年之前，2月14日的情人节先到了。
今年的运气不太好，14号是工作日，大家都还要上班，只能等江以秋忙完后才能出去庆祝。提前一天晚上，明天要早起打工的社畜人蒲桃就收到来自褚微月的骚扰电话：“单身狗晚上好啊，明天准备怎么过？”
要不是隔着无线网络，蒲桃绝对把人捞过来暴走一顿，打得江以秋都认不出来：“在单位跟老板过。”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差点忘了明天是工作日，你还要上班呢。上班已经够可怜了，下班后也只能自己一个人过，可怜的单身狗。”
“……”蒲桃一个没忍住，条件反射回怼，“说的好像你不是单身狗一样。”
褚微月噎了一下，立刻反驳：“我跟你能一样吗？我有湫湫一起！”
说着她又开始嘚瑟：“哼哼哼，等湫湫下班晚上我们要一起出去吃饭哦，我们要一起去过情人节哦～”
蒲桃狠狠翻了个白眼，你们城里人可真洋气，闺蜜一起过情人节。
“对了，我有个忙，需要你帮。”
“哎呦，刚才不是嘲讽我嘲讽得很起劲吗？现在又来找我帮忙了？”蒲桃切了一声，冷言冷语，“让我帮你也可以，求我。”
“蒲老师，我错了。平常嘲讽你嘲讽习惯了，张嘴就来，忘了还有事要麻烦你了，对不起对不起，我向你道歉。”
滚啊，有些话自己在心里想想就是了，能不能不要说出来？！
好在蒲桃气量大，还是选择原谅了自己这个倒霉闺女，毕竟自己的傻孩子，她不宠谁宠。
“说吧，什么事？”
“其实也没什么，明天我们要出去，但是我挑了一晚上不知道该穿什么，让你给我出出意见。”？
“醒醒。”
“我很清醒啊，快点跟我说穿什么衣服？”
“我看你一点也不清醒，你是跟闺蜜出去吃饭，不是跟你女朋友出去约会，干什么那么正式？”
“这两者之间难道有什么区别吗？”
蒲桃立刻：“你终于承认了！”
褚微月顿了一下，义正辞严地解释：“我的意思是说，这两件事都要认真严肃花时间对待的，你怎么一点仪式感都没有？”
“……”蒲桃无言以对。
幸好蒲桃虽然最爱怼褚微月，但到了正事上还是挺靠谱的。两个人商量一番，虽然中间因为褚微月这也不好看，那也不适合，被蒲桃狠狠教训一通，好在最后达成一致，定下穿着。
“得嘞，这一身穿出去，绝对让江以秋见了你就走不动道！”
次日，情人节。
褚微月江以秋都很有仪式感，最近几年的情人节都一起过。
说起一起过情人节这个主意，还是江以秋提出来的。
一开始褚微月还觉得会不会不太合适，毕竟她们是闺蜜不是情侣。但江以秋表现得非常随意，这有什么不合适，只是跟往常其他节日一样，多一个一起庆祝的机会而已，无非是叫的名字不同罢了。
褚微月听了觉得非常有道理，这些年便一直如此。
时间接近五点，江以秋正在进行最后的收尾工作。
江以秋要去约会，助理也能跟着早下班，心情很愉悦。
其实今天晚上江总还有个饭局，只不过江以秋准备直接推掉。
这次助理坚决站在江以秋这边。
那个李总也是脑子抽抽，情人节晚上约人吃饭聊工作，真是注孤生的脑回路。
她自己不过情人节，她们江总还要陪小女朋友吃饭呢！
一点眼力见没有。
江以秋正跟人打电话：“没空，不吃。”
那边的人哈哈笑道：“江总，真没空还是装没空？你今晚有约？我们都是孤家寡人，哪有人陪着过情人节啊。”
江以秋唇角一勾，语气轻飘飘的：“那是你，别带上我。”
“……”对面人噎了一下，声音顿时拔高180个分贝，“你有对象了？”
“快了。”
对面的人自行解读。
——正在暧昧阶段。
彻底没声了。
众所周知，自己的单身固然心酸，朋友的脱单更让人心碎。
江以秋的语调慢悠悠：“李总，既然没人陪，情人节晚上也别闲着，继续忙你的工作吧，我要出门约会了。”
然后在对方单身狗的沉默中挂断电话。
心情很好的江以秋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坐电梯下楼，褚微月已经在等她。看到对方打扮眼前一亮。
“特意打扮的？”
褚微月不自觉站直了身子，心说蒲桃诚不欺我，有点眼光。
面上却故作随意摆摆手：“没有，随便穿穿。可能是衣装靠人吧。”
好像求着蒲桃挑了一晚上衣服的人不是她。
是啊，确实随便一穿。江以秋眼睛在她身上打量一圈，只不过随意地喷了香水、做了发型，又换上了前几天刚买的新衣服而已。
江以秋忍俊不禁：“确实是衣装靠人了。”
“走吧，上车。先去取一下花。”
“还有花？”
“那当然，”褚微月答得干脆，“今天可是情人节，怎么能不为美丽的江小姐送上新鲜的玫瑰花呢。”
开车到花店，两人一起下车取花。
店家是个约莫三十岁的女人，嘴角始终带着笑，让人见了便觉得心情愉快上三分。对方已经提前打包好，褚微月说了电话号码，女人给她取来，笑着调侃：“送女朋友吗？”
说着眼神落在她身边的江以秋身上，带着惊艳和祝福。
褚微月刚要解释，江以秋已经接过话术，娇艳的红玫瑰花瓣上还带着露水，像一团燃烧的火焰。
她送到鼻端轻嗅，笑着说道：“很香，也很漂亮，我很喜欢。谢谢你的玫瑰。”
褚微月咧嘴笑起来，解释什么的抛到脑后：“你喜欢就好！”
然后在那个姐姐含着温柔祝福的目光离开花店，前往Caprice餐厅。
餐厅是江以秋订的，当时听到江以秋报出餐厅名字，就把褚微月吓了一跳。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Caprice是Z市最高规格的米其林三星之一，要提前预约，而且价格高得令人咂舌。
开车到达，只看外观就知道是一家非常有浪漫情调的法国餐厅。因为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进出的客人几乎都是成双入对。
即便知道她们只是借此多一个庆祝的日子，但是看到一对对情侣的亲昵姿态，还是有点不自在。
餐厅内装饰复古优雅，巨大的水晶吊灯璀璨夺目，江以秋订的vip包间，抬眼看向窗外，是流动的夜间江景。
非常适合情侣浓情蜜意、独处约会。
怎么越来越像情侣约会了。
对于她们两个的到场，侍应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讶，而是像对待其他情侣那样在她们中间的花瓶里插了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祝两位情人节快乐，用餐愉快。”
褚微月多问了一句：“这花真漂亮，是所有来用餐的都有吗？”
小姐姐愣了一下，微笑回答：“不是哦，只有来用餐的情侣才会送的。”
说完点头致意就离开了，临走还留下了一个似有深意的笑。
褚微月有瞬间的茫然，心说她怎么了？
大脑转了三秒突然反应过来，等下，这个花只给情侣，那她岂不是把她们当成情侣了？
而且如此得理所当然。
她们看起来很像情侣吗！
虽然她们是跟其他情侣那样成双成对，虽然她们是精心打扮，衣服看起来也比较像情侣装，虽然她是给江以秋买了玫瑰花，还一起来法餐厅庆祝。
但她们现在只是一起出来吃饭的闺蜜啊，还不是情侣！
她又想到一点，如果对方认为她们是情侣的话，是不是觉得她问的那句“谁都送吗”，是故意秀恩爱啊？
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们是情侣。
她不是，她没有！
褚微月有点尴尬，问江以秋：“她为什么觉得我们是情侣？你跟她说的？”
江以秋非常淡定：“我预约的时候订的情侣位置。”？！！！
褚微月惊呆了。
江以秋给出理由：“今天情侣打八折。”
褚微月一把握住她的手，语气坚定：“我们就是情侣。”
江以秋弯唇：“嗯。”
褚微月之前吃过法餐，但还是第一次吃米其林三星。开胃小食是蘑菇配孔泰芝士慕斯，还有烟熏三文鱼。主菜则是黑松露鹅肝烩饭和西冷牛排，她们边吃边聊，时间一晃而过，不知不觉过了九点。
褚微月喝了些红酒，她知道自己酒量差，只喝了一点，但还是红了脸，托着腮慢悠悠跟江以秋聊天，醉意醺然。
到了最后的甜品环节，服务生端来两块小巧精致的酒心蛋糕，不知道有意无意，做成了苹果形状。
褚微月看到这两块蛋糕就笑了：“又是苹果。”
江以秋立刻开口自证清白：“我点的酒心蛋糕，没想到会是苹果形状的。”
褚微月盯着精致的甜点出神两秒，脸上泛着明显的红晕，突然笑着开口：“突然想起来，你知不知英语里有一句很出名的话？”
江以秋：“什么话？”
褚微月眼睛带着三分茫然，却一如既往的透亮，她朝江以秋眨着眼：“你是我眼睛里的苹果。”
江以秋的瞳孔明显颤动了一下，像是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可是下一秒她就收敛了神色，只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不解：“眼睛里的苹果，什么意思？”
“嘿嘿，就知道你不知道，”褚微月得意一笑，红酒让她的神经晕眩又兴奋，“这是上大学的时候，老师告诉我们的，我一直记着。英文是‘Youaretheappleofmyeye.’”
江以秋：“什么意思？”
褚微月突然站起身，越过桌上精致的菜肴，还有花瓶里火红的玫瑰，笑着对她说：“你凑过来一点，我偷偷告诉你。”
褚微月凑过来，那一瞬间她们靠得无比之近，江以秋好看的脸蛋正落在她的视网膜，印在她的眼睛里。
伴着她身上很浅淡的香水味，微微启唇：“这句话的意思是……”
褚微细细瞧着她，窗外闪烁着碎光的风景整片坠落在她的瞳孔，却不及眼前人耀眼夺目。
“情人节快乐，我的心肝宝贝。”
第39章 “只要你们两个最喜欢对方就好啦！”
褚微月说：“情人节快乐，我的心肝宝贝。”
如愿听到自己想要听的话，江以秋唇角扬起。
喝了酒的缘故，褚微月脸色熏熏然，声音透出几分低沉沙哑，像是在人耳边拉奏一曲优雅低缓的大提琴曲。
空气里沾染了酒心蛋糕的滋味，泛着甜腻柔软的气息。
江以秋盯着她，眼里闪着某种奇异的光。她正要开口说什么，一秒钟前还一脸深情浪漫的褚微月突然“啊”了一声，重新坐了回去，两手支着下巴。
“眼睛里的苹果，现在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吧？”
暧昧的气氛顿时荡然无存。
江以秋：……
她仿佛看到褚微月举起两根手指，戳戳戳，戳戳戳，把所有粉红泡泡通通戳破。
沉默一瞬，江以秋接上褚微月的话，点了点头：“知道了。”
迎上褚微月略有不满的神色，好笑地补充一句：“你懂得好多，又学到了。”
褚微月这才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孺子可教地点了点头：“英语这方面我还是很拿手的，你以后有不懂的都可以问我哦。”
江以秋顺着她回话：“好。”
两人吃得差不多，最后把那道苹果酒心蛋糕解决，又聊了会儿天便准备离开。
服务生进来帮她们结账，说了一个叫褚微月牙酸的价格，江以秋刷卡。
褚微月看到面前的江以秋整个人都变得金光闪闪，散发着小说霸总的那种“我的卡，随便刷”的壕无人性气质。
出了餐厅，褚微月突然想起来：“刚才付款的时候她怎么没提打折的事，不是说今天情侣打8折吗？”
江以秋顿了一下，像在思考，然后才解释：“哦，她没说但是账单上写了，这就是打完8折后的价格。”
褚微月忍不住啧了一声：“打8折还这么贵。”
离过年还有最后几天，年味儿越来越浓，大家都收拾收拾准备过年，江以秋却越来越忙。
褚微月问起她来，对方也十分无奈，说公司的事情太多，甚至有两天晚上直接住在了公司，大忙人一个。
根据江以秋的说法，她也是没有办法。这是为了过年那几天能在家陪她一起庆祝，而不是在冰冷的办公室处理各种乱七八糟的公司事务。
褚微月顿觉能抽出时间陪她们出去旅游，平常还能有时间陪她，江以秋的工作效率实在非常之高。
还不忘叮嘱她一定要注意身体，别把自己累着了。
除了加班，随着新年越来越近，江以秋的情绪开始变得有些焦躁。
其实并不明显，大多数时候她还跟往常一样，只不过偶尔会露出非常焦虑的情绪。
这样的时候很少，褚微月察觉江以秋便立刻收敛情绪，叫她拿不准。
褚微月后来想起，觉得那像是在担心会有什么非常糟糕的事情发生。
她问起江以秋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还是身体不舒服，对方也从不多说，只说可能是最近工作太累，瞧着有些疲惫。
褚微月没多想，让她注意休息。
这天晚上又熬了个大夜，江以秋没有回家，直接在办公室睡了。
办公室的休息室有基本的生活用品，还有一张小床，为的就是应付这种情况。
一大早，收拾整齐的江以秋一脸杀气从休息室走出来。
一整个起床气大爆发。
哪怕再忙再累，江总依旧衣着整齐没有褶皱，那张脸一如既往地耐打。
只不过满脸写着“别惹我，谁跟我说话脑袋给他拧下来”。
正烦着，手机一阵震动，低头看到屏幕上的名字，眼中情绪肉眼可见缓和几分，刚从休息室里出来的江以秋又拿着手机走回休息室。
去接电话了。
过了大约5分钟，再次从休息室出来，脸上的表情已经从死了爸妈恢复到春风拂面。
那变化，不像是接了个电话，倒像是回去吃了颗提神醒脑的大补丸。
助理像前两天一样，捧着杯续命的咖啡走进办公室，看到江以秋已经站在门口，条件反射屏气凝神，想要假装自己不存在。
虽说江以秋会自己克制，不随便骂人，但刚起床的江以秋还是瞧着非常吓人。
接着就发现江以秋的脸色温柔到离谱，不像是刚起床，倒像是刚跟情人约完会到家。
担心被起床气波及的助理：耶？
助理怀疑自己忙得眼睛有了问题，江总这是怎么了，起床气突然好了很多？
江以秋出门吃了个早饭，又回来继续忙碌，收到靳宁的电话。
江以秋：“有事？”
“没事，杀青了出来休假，问候一下朋友。你最近忙吗？”
“还好，今天忙完最后一天，明天腊月二十九了，准备放假。”
“明天就放假？”靳宁不可置信，“你变了，你原来可是会奋斗到大年三十晚上11点才回家。”
“只有那两年。”江以秋提醒，“刚好就是你跟我认识的那两年，你对我的了解还有待完善。”
这家伙说得非常淡然，跟她认识的两年，靳宁却从她的话里听出其背后的含义。
跟她认识的那两年，那不就是跟褚微月分开的那两年？
难怪像个工作狂，原来是过年没人陪，只能用工作麻痹自己。
啧，可怜的怨妇。
“所以你今年就放松了懈怠了，腊月二十九就给自己放假了？”
江以秋：“我已经把下个月的工作规划做完了。”
“你果然变了，原来都是至少提前做一个季度的。”
“……”江以秋不想跟她说话。
不管怎么说，最后在江以秋加班加点的努力下，终于在腊月二十八晚上顺利结束工作，可以放心回家陪褚微月过年了。
次日，两人回家，帮着褚母收拾过年的各种事宜。
这天一起来的除了褚微月二人，还有大姨一家。
当然也包括表姐，还有可爱的小若溪。
若溪小朋友也是很久没跟这一家亲人见面了，一进屋就哇哇乱叫，第一个就扑进了江以秋怀里：“以秋姐姐，我想死你啦！”
“……”
褚微月沉默，总共见过一次面，而且中间分开了一个月，这孩子怎么还是这么自来熟？
若溪对于褚微月的怨念没有丝毫察觉，非常认真地一碗水端平，抱完江以秋又跑过来伸着小短手抱褚微月：“小姨，我也想死你啦！”
这一下子把褚微月的心都叫软了，回抱住她软乎乎的小身子：“我也想若溪了。”
家里东西买得差不多了，褚母又安排褚微月和江以秋查漏补缺，再采购一批。
最能干的小帮手若溪举起小手：“小姨小姨，我也要跟你们一起去！我一个人就可以拎这——么大一个袋子，可能干了！”
一边说着伸直了胳膊，比划出那么大一个圆。
表姐笑起来：“若溪，那是因为袋子里装的都是给你买的薯片。”
“我不管，反正我很能干，要去帮忙！”
扭不过这个勤劳能干的小朋友，最后两个大人带上她一起出发。
三个人上车，若溪乖乖绑好安全带坐在后排，嘻嘻笑道：“嘿嘿，这下小姨和以秋姐姐有独处机会了，就算做羞羞的事，也不会被妈妈和姥姥发现喽。”
褚微月下意识回：“你也知道这是我们独处的机会，那还非要跟出来！”
话秃噜噜出口，接着反应过来不对。什么乱七八糟的，还独处机会？
接着想起来小姑娘好像一直坚定认为她跟江以秋是情侣。
“……”
褚微月非常无奈：“许若溪小朋友，你脑子里整天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还羞羞的事？她想怎么羞？
都提起来了，正好问问小家伙有没有到处乱说。褚微月：“若溪，你没告诉妈妈我和以秋姐姐是情侣吧？”
若溪用力摇头：“小姨放心，我谁也没说，这是我们三个的小秘密！”
一边说着压低了声音，生怕隔车有耳，被别人听见。
“……”
虽然不知道她又脑补了些什么，但保密了就好。
趁着这个机会，褚微月把事情解释清楚：“若溪，你误会了，上次去商场你听到我们说是情侣，那是我们在跟柜姐玩游戏。”
若溪乖乖点头：“所以你们是玩游戏弄假成真，成了情侣。”
“……”褚微月认真解释，“我们不是情侣，我跟你以秋姐姐是好朋友。”
“哦，我懂了。”若溪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在褚微月“你懂了就好”的笑容下大声宣布，“你们原来是好朋友，现在变成了情侣！”
“……”
许若溪小朋友，你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越解释越奇怪了呢？！
若溪铁了心认准她们是一对，路上褚微月说得口干舌燥，也没能扭转她这一看法。对方甚至反过来安慰她：“小姨，你别害羞。结婚之前肯定要先当情侣的啦，没关系，我不会说出去的！”
“若溪知道，有我在你不好意思，但是你们独处的时候一定记得多亲亲以秋姐姐哦。”
褚微月说不过她，终于屈服，在对方锲而不舍的追问下麻木开口：“好，亲，一定多亲。”
若溪接着又对江以秋说：“以秋姐姐，你也记得哦！”
江以秋笑得不行，认真答应：“答应若溪，一定做到。”
褚微月一脸无奈，幸而超市已经到了眼前，暂时放过这个无解的问题，先买年货。
到了超市里，江以秋再一次霸总上身，除了褚母规定要买的，别的钱都花在了若溪身上。
进了超市的小朋友那叫一个如鱼得水，看什么都想买。并在发现她的小姨这也不让买，那也不让买之后，把充满期待的目光落在了以秋姐姐身上。
并得到以秋姐姐积极回应。
“以秋姐姐，我想吃这个。”
“买。”
“以秋*姐姐，我想买那个。”
“买。”
“以秋姐姐，我……”
“买。”
江以秋好像变成了复读机，来来回回只会说这一个字——
买。
看到褚微月牙疼，酸溜溜走过来说道：“你别什么都给她买，要什么就买什么，把孩子惯坏了。”
江以秋摇头笑道：“没关系，若溪喜欢就好。又没多少钱。”
《又没多少钱》
简直是魔咒！
当然，江以秋还是有原则的，水果玩具绘本，通通收入囊中，零食之类不健康的则会哄着孩子只选了几样，别的都没通过审核，pass。
褚微月：“你总共跟若溪第二次见面，怎么对她这么好？”
江以秋摸了摸若溪毛茸茸的脑袋，眼中似乎闪过回忆的神色，最后却没有多说，只是笑了笑：“可能因为她合我眼缘吧。”
说了跟没说没什么区别，褚微月还是酸得不行。
若溪又看中了一个娃娃，又颠颠跑过来：“以秋姐姐，这个娃娃好漂亮啊，想要。”
江以秋继续：“买。”
若溪又一次的振臂高呼：“谢谢以秋姐姐！”
忍了又忍，最后褚微月还是忍不住了，哼哼唧唧低声询问：“以秋姐姐，那我想要的你也都给我买吗？”
江以秋答得干脆：“当然没问题。”
“想买什么就买什么，行不行？”江以秋说着，柔声哄她。
褚微月终于满意了，跟着若溪照着葫芦画瓢，下巴垫在她的肩上，声音都放软了：“好，谢谢以秋姐姐～”
说完瞟了乐颠颠念叨着以秋姐姐长，以秋姐姐短的小女孩。
哼。
江以秋心情极好地跟在推着购物车的褚微月身后，她早说了，竞争才能激发危机意识。
若溪腿短，但是因为有江以秋“买买买”的动力源泉，活力无限，快要把超市逛个遍。
她逛了一圈，又抱着好几袋饼干回来：“嘿嘿，我还想吃这个。”
光是看着五颜六色的包装，江以秋就知道肯定又是高糖大量添加剂的食品，有些犹豫：“若溪，我们已经买了饼干了，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若溪扁扁嘴，眼巴巴的：“就这最后一个，好不好？以秋姐姐求你了！”
江以秋还在犹豫，若溪立刻认真表明自己的态度：“我买了不光自己吃，小姨也会吃，她最喜欢吃这种饼干了！”
虽然不知道褚微月什么时候喜欢上了这种饼干，但江以秋还是下意识一口答应：“好，买吧。”
若溪立刻露出微笑：“好～以秋姐姐最好了。”
一脸得意洋洋叉着腰：“以秋姐姐最喜欢的果然是小姨！嘻嘻，被我发现喽～”
旁边没插上话的褚微月一脸黑线：“若溪，怎么小小年纪就撒谎呢，我什么时候喜欢吃这个饼干了？我看是你最喜欢的吧？”
若溪诡计得逞，把饼干扔进购物车，跑过去拽着褚微月的袖子撒娇：“小姨，我真的好喜欢这个饼干，你也最喜欢一下这个饼干吧，就一下，好不好嘛？求你了～”
这样Q弹软糯的小团子撒娇，任谁也受不了。褚微月软了声音：“好了好了，我喜欢吃，行了吧？”
若溪喜上眉梢，乐滋滋地喊：“谢谢小姨，最喜欢小姨了！”
褚微月调侃：“若溪，你一会儿一会儿说最喜欢姐姐，一会儿说最喜欢小姨，等你回家了最喜欢的是不是就变成了妈妈？你到底最喜欢谁？真是个花心大萝卜。”
江以秋居然在一旁一本正经地接话：“是啊，不像我，只一心一意喜欢你小姨一个。”
若溪咯咯咯地笑起来。
褚微月一脸无奈：你怎么也陪她胡闹呢？
江以秋只是笑着眨眼。
若溪吐了吐舌头，没觉得不好意思：“我跟你们不一样！我又没有谈恋爱，花心一点也没什么嘛。”
说着一边一个拉起两个大人的手，搭放在一起，笑得露出一口小白牙：“只要你们两个最喜欢对方就好啦！”
年前结束最后两天的忙碌，打扫房间，置办年货，贴春联，包饺子……终于到了除夕夜。
一家人忙里忙外，收拾着准备吃年夜饭。
江以秋正在跟褚母学着擀饺子皮，褚微月突然凑过来，拉着江以秋去了自己房间。
褚母笑她：“干什么？把我的好帮手抢走了。”
“哎呀，先借我用用嘛。”褚微月一边拉人上楼，一边喊道。
江以秋：“什么事这么神秘？”
褚微月还要卖关子：“你来就知道了。”
说着把她拉进房间，居然直接关了屋里的灯，把人往床上一推，哗地蒙上了被子。
接着自己钻了进来，隔着棉被声音闷闷的：“准备好了吗？我来喽。”
这一切只发生在几秒钟的时间内，江以秋人还是懵的，就被她推倒在床上捂到被子里。
她就在自己身侧，温热的体温和她的身体靠得很近，呼吸声清晰可闻。
江以秋思绪有瞬间混乱，心跳开始加速，脑子里不可抑制浮现出某些念头。
褚微月这是……
“月月，你……”
话刚出口，褚微月的声音响起：“湫湫，快看！”
江以秋抬眼，就见被子里的朦胧黑暗中，亮起一道莹莹白光。
她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听到身边人兴奋的声音响起：“这个戒指厉害吧，黑暗里会发光哦！”
“………………”
江以秋陷入长久的沉默。
她立刻想起那个一脸羞涩被喜欢的人叫回家，结果对方蒙起被子问她新买的夜光手表炫不炫酷的女孩。
段子在此刻得到具象化。
沉默了许久许久，直到褚微月奇怪地问她：“怎么了？不好看吗？”
江以秋面无表情：“很好看。”
褚微月这才满意，把人从被子里放出来，“啪”地打开灯：“好看就好。”
说着把戒指举到她面前：“来，我给你戴上。”
江以秋微怔：“给我？”
褚微月理所当然：“当然，给你看就是要送你啊。”
江以秋心情又好了起来。
她没着急戴，而是问道：“发光的是什么字？好小，没看清。”
“WhiteCamellia.”
“什么意思？”江以秋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来，”褚微月拉过她温凉的手，展开细腻柔软的手心，“我给你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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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腹柔软，带起细微的痒。江以秋条件反射蜷缩手指，被褚微月拉住：“马上好啦。”
拼写完，褚微月贴心附赠解释：“白山茶。”
江以秋半开玩笑：“我以为你要写Apple。”
褚微月眉头一蹙：“没有的事！苹果那都是梦里的，不算数。”
“这是新年礼物，过几天你过生日的时候，我再给你送别的。”
褚微月的眼睛很好看，瞳孔又黑又亮，眼眸形状圆润，让人联想到山林间潋滟盛开的桃花。
当她认真看着你的时候，总给你一种深情款款的错觉。
此刻，褚微月眼神专注盯着面前的人：“在我心里，白山茶才最适合你。”
“优雅，又温柔。”
江以秋呼吸一顿。
只不过有褚微月在，暧昧永远不会超过三秒，她接着弯起眼睛笑眯眯说道：“来，我给你戴上吧。”
江以秋依言伸出左手：“戒指是只有一个吗？”
褚微月下巴一扬，得意道：“我就猜到你会问，当然不是！”
“我们是好闺蜜，戒指当然是要成双成对的啦！”
说着变戏法似的掏出一个盒子，又掏出一枚：“噔噔——这是我的。”
“你的刻的什么字？”
褚微月挠了挠头：“我的不知道该刻什么，还没刻呢。”
“不着急，等以后想到在刻吧！”
江以秋点头：“我也帮你戴上。”
褚微月嘿嘿一笑：“好～”
乖乖伸手。
江以秋摇头：“另一只。”
戴哪只手还有讲究吗？
褚微月疑惑，但褚微月乖乖照做。
换成左手。
然后在她震惊的注视下，那个银白色的圆圈就要套向她的无名指。
褚微月直觉有哪里不对，戒指戴在左手无名指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含义来着？
她记不太清，但依稀记得好像是夫妻才会戴在无名指。
好家伙，恋爱还没谈上呢，直接变夫妻了！
不对，是妻妻。褚微月自己给自己纠正。
这么想着一低头，就见江以秋已经戴在手上的戒指跟她是同款位置。
——左手无名指。
褚微月整个人都不好了，等一下，这不合理，刚才这戒指是她给江以秋戴的？怎么就戴在左手无名指上了？
褚微月脑袋一晕的功夫，江以秋已经帮她把戒指戴好。指甲蹭过手指尖细嫩的肌肤，激起一阵细小的战栗。
两枚同样戴在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捆住两颗互相依偎的心。
砰砰，砰砰。
褚微月心底茫然，听到清晰的心脏跳动声。
她一开始以为是错觉，后来发现是自己的心跳。
褚微月讷讷开口：“这样，会不会不太合适？”
江以秋反问：“有什么不合适？”
她歪了歪头，语气淡然却又笃定：“这是她应该在的位置。”
伴随着江以秋的话，褚微月下意识摩挲那枚戒指，无名指的位置开始变得温度灼人。
她的心跳乱了。
第40章 祝她们有情人终成闺蜜！
褚微月有点混乱，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理解能力出了问题。
等会儿，好端端的送礼物，怎么发展成了这样？
就直接戴无名指上了！
哈哈，那她们干脆今天确定关系，明天订婚，后天直接结婚得了。
别辜负了戴的戒指。
褚微月乐观地想。
这边她的脑回路已经飘出银河系，那边江以秋还在慢悠悠询问：“反正都是戴戒指，戴在哪根手指不都一样？”
这话的意思……湫湫不知道戴在无名指上有什么含义？
有可能哦。
也对，毕竟这种事情不能要求人人都知道。她是之前浏览网页无意间看到中指和无名指好像跟恋爱婚姻有关，但你要是具体问她每个手指分别是什么含义，她也说不出来。
更何况江以秋虽然从小到大学习都好，是典型的学霸，但也不能要求人家什么也懂，比如说这些恋爱相关的。
除了自己，江以秋身边就没有太亲近的人，更没见她跟谁暧昧或是喜欢过谁，倒是身后的狂风浪蝶一波接着一波，追求者一批又一批，就没见她心动过。
一看就不像会在意这种小事的人。
人家随手一戴，她脑补一堆！
两人正说着，床前突然传来一声叫喊：“小姨，姥姥叫你们去吃饭啦！”
若溪不知道什么时候溜了进来，完全没发现。
褚微月一惊，说话都有点结巴：“你你你怎么进来了？”
若溪没回答，眨巴着大眼睛，盯着她们戴着的戒指：“这个戒指好漂亮，小姨是在给以秋姐姐送恋爱礼物吗？”
褚微月下意识反驳：“是礼物，但不是恋爱礼物。”
若溪根本不听她的：“哇，还有恋爱礼物，小姨好浪漫哦！以秋姐姐好幸福哦！若溪好羡慕哦！”
褚微月扶额：“……不是恋爱礼物！”
“能跟小姨这样懂浪漫的人谈恋爱，以秋姐姐好幸福！”
……许若溪，你选择性失聪是吧？
褚微月炸毛，非要跟她理论清楚：“都说了，不是恋爱礼物！小孩子别瞎说。”
“好吧好吧，不是恋爱礼物。”若溪摊手，一副“明明就是，真拿你们大人没办法”的表情。
褚微月无言沉默。
这小姑娘比驴还倔，认准了的事，说什么也不听。
若溪已经换了话题，盯着她的脸：“小姨，你生病了吗？”
褚微月：“没有啊，我好得很。”
若溪撅着小嘴，一脸不认同：“没生病，那你的脸为什么那么红？”
褚微月心下一慌，又结巴了：“我……我没有脸红！”
若溪才不懂穷寇莫追的道理，一个劲儿强调：“就有就有！你就是脸红了！”
一个小孩她就说不过，江以秋也不肯放过她，加入进来：“对啊，月月。不是恋爱礼物，那为什么你的脸那么红？”
褚微月本来没觉得有什么，这么一调侃，整个人红透了，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好在这时门口传来褚母的声音，给她解围：“你们仨叽叽哇哇说什么呢？俩人一直不下来，让若溪上来叫，结果三个人又聊到一块儿去了？快来吃饭，饺子马上出锅了。”
“饺子熟了？”褚微月惊道，“快把大姨跟表姐叫住，别让她们上手，让我来！”
说完便一溜烟跑下楼。
“小姨，等等我，我给你帮忙！”若溪紧随其后，又是一阵噔噔噔，跑没了影。
最后楼上只剩了江以秋和褚母。
褚母回头看向江以秋，笑着叹了口气：“这么大人了，一点都不沉稳。走吧以秋，我们去吃饭。”
单独面对褚母的时候，江以秋总有几分心虚。她应了一声，跟褚母一起下楼。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历来能言善语的褚母，这次跟她在一起有些沉默，几次欲言又止，似乎想问什么，却没问出口。
褚母心里在琢磨件事。
刚才她上楼叫三人下去吃饭，若溪进来的时候屋门没关严，她从半开的门外看到那幕。
江以秋拉起褚微月的手，给她戴戒指。
那枚戒指戴在了无名指。
褚母看到这幕，心中一动。
她心里有些异样，朋友之间送戒指，而且是铂金戒指，虽然仔细想来不是很合适，但也算可行，毕竟不是钻戒。
但是为什么会戴在无名指？她们不知道戴在无名指的含义吗？
好朋友之间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过了？
褚母不是个心里能藏事的人，没犹豫多久便主动去问褚微月。
她跟女儿之间的对话从来大方坦荡，这是第一次支支吾吾，好半天才问出口：“微月，你跟以秋……你们两个，没什么吧？就是单纯的好朋友？”
褚微月奇怪，在听到她的疑虑之后，很是惊讶。
然后认真保证：“妈，你放心，我俩之间绝对什么也没有，永远是好闺蜜。”
得到保证，褚母这才松了口气，褚微月不会拿这种事骗她。
她闺女虽然憨憨，总不至于喜欢人家，跟人家谈恋爱了还不知道。
看来是她想多了。
按照惯例，每年的饺子不一定都是褚微月包的，但都是褚微月盛的。
唯一包了硬币的那个饺子也是她包的。
褚微月理由很充分，这个钱都是她出，当然应该由她亲自完成这项光荣的任务。
褚母笑她，掏了一块钱的钢镚，好像让她出了多大的血似的。
表姐带来了一箱饮料，正好一人一瓶各喝各的。江以秋还是跟往常一样非常自然地把瓶子递给褚微月。
褚微月轻轻松松帮她拧开，故意叹口气：“要是没了我你连瓶盖都拧不开，我不在你可怎么办？”
江以秋只是笑：“那就要你一直帮我拧。”
吃晚饭的时候一家人团聚，摆了一桌子的菜，大家都很高兴。只是褚微月细心发现坐在她身边的江以秋有些心绪不宁，好几次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似乎想跟她说什么。
褚微月察觉情况不太对，问她怎么了，江以秋又不肯多说。这种情况持续了半顿饭的时间，直到江以秋吃到唯一那个包了硬币的饺子，才在大家的祝贺声中有所好转。
看到江以秋吃到包着钱的饺子，旁边的褚微月欢欣鼓舞、锣鼓齐鸣，比她自己吃到还高兴：“恭喜恭喜，今年又是花落湫湫，来年一定顺风顺水顺财神。”
江以秋笑道：“别光发财，我还想问问姻缘呢？”
褚微月微怔，脸色大变：孩子长大了，不光求财，开始想找对象了！
褚微月对“江以秋找对象”这个话题本能排斥，含糊敷衍：“姻缘……缘分到了自然会来。”
褚母笑着说道：“好好好，又是以秋。难怪人家当总裁呢，年年都能吃到钱饺，财运挡都挡不住。”
江以秋能吃到唯一一个钢镚，还有些渊源。
褚微月头一回跟江以秋一起过年，是在小学二年级，她们刚刚认识的那一年。
褚微月提前问了江以秋怎么过年，江以秋说爸妈会回来，带她出去旅游。褚微月也就没多问，还很羡慕她能到外面旅游过春节。
父母答应了江以秋，可是到了除夕下午突然毁约，说实在太忙赶不回去，让保姆给她煮点饺子。
保姆已经回家过年的事早被他们忘到脑后。
也许是某种缘分，除夕晚上褚微月总觉得不踏实，跑去邻居家敲门。结果真把门敲开了，这才发现本该热闹团圆的除夕夜，居然只有江以秋一个人在家。
那时江以秋才八岁。
江以秋一个人缩在沙发上不吭声，只在江以秋开灯时闭了闭眼。
她没掉一滴眼泪，反倒来找人的褚微月，看到她这副样子扑过去就抱着人开始哭，泪珠啪嗒啪嗒往下掉。
江以秋伸出白嫩的小手，反过来给她擦眼泪：“月月别哭，我没事。”
褚微月哭了好几分钟才擦干眼泪，撅着小嘴拉着江以秋，“嗖嗖嗖”跑回了家，又说出上次的话：“妈妈，他们都是坏大人！”
江以秋没掉眼泪，但心情很不好，一个人缩在沙发角落，不知道在想什么。褚母叫她吃饭也只是摇头，叫人瞧着心疼。
褚微月当时太小，不知道怎么哄人。但她推己及人，每年春节她吃饺子都特别卖力，就是为了吃到那一个“钱饺子”。吃到了被妈妈夸一通就特别高兴，想来江以秋也是这样。
于是褚微月踩着小凳子进了厨房，在那一锅饺子里捞啊捞，好不容易才认出那枚与众不同的饺子，悄悄放在江以秋的碗里，端到她面前：“稍微吃一点吧，好不好？”
一直摇头的江以秋在褚微月眼巴巴的注视下，接过了那只碗。
江以秋吃到硬币的时候，褚微月像妈妈夸她时那样，大眼睛完成两道月牙：“哇塞，你运气也太好了！总共就这一个钱饺子，就被你吃到了！以前可都是我吃到的，嘿嘿。这样，我的好运气肯定也会传给你！未来一年一定顺顺利利！”
江以秋终于露出微笑，小声说：“谢谢。”
褚微月把人抱在怀里，细声软语地哄她：“以后你都来我家过年！”
也是从那之后，每年的钱饺子都到了江以秋碗里。
吃完饭，一家人坐到电视前看春晚。
若溪很有眼力，知道这一家子人听谁的，凑到褚母身边撒娇：“姥姥，只看电视多无聊啊，是不是应该吃点好吃的？”
小孩子那点心思不要太好猜，褚母哈哈笑起来，点头赞同：“确实该有点好吃的，若溪去拿零食吧。”
“好耶！谢谢姥姥，姥姥最好了！”若溪扑到褚母怀里，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接着便迈开小短腿去拿她的零食。
好嘛，许若溪小朋友的“你最好了”名单上又添一员大将。
而褚微月很快发现，褚母之所以会那么爽快同意若溪吃零食，不光是哄小辈，还为了哄她自己。
拿到零食之后，某成年女性就借着“这么多零食，若溪自己一个人吃不完”的名号，陪她一起吃。
看在今天是过年的份上，褚微月没跟她计较：“只能放纵这一回。”
一家人边聊天边看春晚，不知不觉过了十一点。年长的几人熬不住，准备睡觉，只剩了褚微月、江以秋跟小若溪。
若溪可是个大忙人，陪着褚母吃完零食，接着凑到褚微月身边：“小姨，今天是新年，作为情侣，你对以秋姐姐没什么表示吗？”
“……？”
褚微月不知道说什么好，许若溪，小小年纪怎么懂得这么多，还比谁都有仪式感！
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微笑：“若溪觉得我们应该怎么表示呢？”
小姑娘居然脸红了，有点不好意思：“那……那最起码是不是应该亲亲呀？”
“……”
上一次嘴上说说也就算了，这会还要动真格的？！
若溪说完就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眼巴巴瞅着她们，像是在说：小姨，快亲啊！
空气顿时凝固。
片刻，若溪奇怪询问：“小姨，怎么了？你怎么不亲呀？”
本就尴尬的褚微月，因为她这一句话从脖子红到了耳朵根：“你你你你在这儿，我不好意思！”
若溪嘻嘻笑起来：“以前也没发现，小姨脸皮好薄。”
好在若溪虽然笑话她，但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孩子，立刻说道：“那好吧，已经很晚了，我要回去陪妈妈睡觉了。你们自己悄悄的亲亲。”
褚微月如释重负：“好好好，一定一定，你快去睡觉吧。”
若溪从沙发上爬下来，穿上自己的小鞋子，临走前又一次神色严肃地叮嘱：“一定要亲，不准忘了哦！”
“我去睡觉啦，小姨，以秋姐姐，新年快乐！”
若溪一走，客厅里安静下来，只有电视里喜气洋洋的音乐声，还在播放着春晚。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即将来到零点。
褚微月略有些局促地摸了摸鼻子：“哈哈，这小孩子真是的，那么认真。跟她解释又解释不清楚，愁人。”
“是啊。”江以秋答应一声，“小孩子嘛，等她长大自己就懂了。”
两人一时有些沉默。
电视上，春晚主持人已经开始最后的倒计时。
“十，九，八……”
这样尴尬的气氛在褚微月和江以秋之间是很少见的，褚微月心里不自在，想着随便找个什么话题揭过这茬。
还没开口，随着电视里整齐的倒计时，旧年最后几秒钟溜走，电视里齐声高喊“新年快乐”，窗外敲响新年的钟声。
零点的那一刻，江以秋突然凑到她面前，在她脸颊落下一吻：“月月，新年快乐。”
很庆幸，新的一年还有你陪在身边。
褚微月整个人都要烧起来，愣了好几秒钟，腾地从沙发上弹跳起来，接道：“湫……湫湫，新年快乐。”
她刚要问这是干什么，是不是有点突然，江以秋笑着解释：“答应了的事就要做到，可不能骗小孩子。”
褚微月这才反应过来，是若溪说的“表示”。红着脸垂下脑袋，讷讷答应：“要……要做到。”
之后过年几天就是各种走亲访友，到处串门，一晃到了初五。离寒假结束还有十天。
寒假固然开心，想到上班时间越来越近，褚微月提前紧张一下。
很多上班族初六初七就要复工，赶在上班前一天，高中同学组织了一次同学聚会。
褚微月本来不太想去，连续走了好几天的亲戚，她累得很，只想躺平好好享受她最后的假期。推说明天忙着走亲戚，委婉拒绝。
接着就得知，江以秋要去。
褚微月原地变卦，重新给高中班长打电话：“其实那个亲戚也不是非走不可，还是跟老同学聚会更重要。”
时间定在初六晚上，班长在附近一家会所定的包厢。
蒲桃当然也参加了这次聚会，只不过孟琳晨没来，一问原因：加班去了。
孟琳晨太惨，实在惹人怜爱，褚微月：“琳晨没考虑换个公司吗？虽然挣钱重要，但是命更重要。”
蒲桃认真点头：“她已经在考虑辞职的问题了。”
褚微月：“祝她早日摆脱苦海。”
蒲桃为人随性，算不上细心的人，但一见面就注意到了褚微月手指上戴着的那枚戒指。
倒不是她观察如何仔细，又或者对褚微月格外关注，盯着人家手指看，实在是那枚戒指在略显昏暗的包厢内过分显眼，想注意不到都难。
“戴上戒指了？太好了，你跟江以秋终于准备结婚了，恭喜呀，祝你们99。”
蒲桃显然知道无名指戴戒指的含义，看到戒指就开始“胡言乱语”。
褚微月翻个白眼：“别胡说！这是象征着我和湫湫友情的戒指，被你歪曲到太平洋去了。”
蒲桃乐了：“你们管无名指戴戒指叫友情？你怎么不把戒指放大套脖子上，让江以秋拿个链子牵着你呢？”
“……这什么破比喻？”
蒲桃说着在人群中搜寻江以秋的身影，把人叫到跟前一瞧，果不其然对方同一位置有一款同款戒指。
戒指戴上之后褚微月思考过位置问题，确实，戒指戴在左手无名指不太好，容易被人误会。
但是她没取下来。
江以秋都说了，戒指戴在哪个手指都一样。给自己戴戒指的人都没多想，她干什么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而且这是江以秋给她选的位置，她才不要随随便便换来换去，摘下来再戴上多麻烦。
于是，每次戴的时候，都是戴在同样的位置，没变过。
蒲桃提起这茬，褚微月有些得意：“她的那枚还有刻字哦，我给她挑的。”
“什么字？她名字的缩写？”
褚微月摇晃食指：“NoNoNo，直白，太直白。一看你就没什么艺术细胞。”
蒲桃一脸麻木：“那就麻烦伟大的艺术家兼伟大的人民教师褚老师给我讲讲，刻的什么内容呢？”
“WhiteCamellia.”
“这是什么？”蒲桃大学毕业后就再没碰过英语，最多打游戏的时候接触个pvp，pve，mt，这种一听就很复杂的早就忘了。
“蒲桃同学，你的英文水平还有非常大的进步空间呀，连这都不认识。”褚微月已经完全不是江以秋说不上来时的温柔面孔，直接从关怀模式切换到嘲讽模式。
“那就让老师来教教你吧，意思是白山茶。”
“原来如此。褚老师你也太厉害了。”蒲桃的声音毫无起伏，一点不走心地夸奖。
但她又不得不承认，褚微月的刻字确实很合适。
这个形容由来已久。那是初二的时候，美术课上老师教同学们各种花的简笔画画法，有玫瑰花、菊花、梅花……当然也有山茶花。
老师是一个20来岁的年轻女人，长得漂亮，上课也有意思。经常在黑板上给大家画画，寥寥几笔就栩栩如生。
大家都很喜欢她，课上也格外活跃。
老师不光教大家画花，还在大屏幕上展示各种花的图片，介绍习性、特点。
讲到山茶花的时候，老师说山茶花温柔高傲、淡雅美丽，而且在冬天盛开。
褚微月听到这些介绍，凑到江以秋耳边小声对她说：“哇哇哇，湫湫跟你好像，又温柔又美丽！”
她说话的声音有点大，引起了老师的注意。老师把她叫起来，问她在底下说什么小话，聊得那么开心。
褚微月是个实心眼，尤其是说得正激动，大声说道：“老师，我觉得您说的山茶花跟江以秋同学很像！”
班上有瞬间的安静，接着就炸开了锅。
学生时代的江以秋永远漂亮，永远温柔，成绩永远位列第一，是无数人心目中的女神。
前不久，她刚刚凭借一张身穿雪白连衣裙的照片，在学校表白墙又火了一把。
褚微月无意间的一个发现，博得全班的强烈赞同。
老师也忍不住笑起来，说的确实很对。
那节课上，褚微月学画山茶花的时候也学得格外认真，画了好多好多遍，到现在她都记得画法。
“所以，你们为什么要一起把戒指戴在左手无名指上呢？”
褚微月耸了耸肩：“想戴就戴了，需要什么理由？不管戴在哪儿，这都是我们美好友谊的证明。”
蒲桃懒得喷她，随口附和：“啊对对对，别说是无名指上戴戒指，就算你俩睡了，那也永远是美好的友谊。毕竟你对江以秋，只是闺蜜之间的情感，绝无半点女～女～私～情～”
不知道为什么，之前从来回答得无比坚定的话，这次居然有点心虚。
但褚微月最是要脸，表面上依旧硬气：“没错！绝无半点女女私情！”
蒲桃一个白眼翻到了KTV楼顶，在心里暗暗发誓。
将来在褚微月跟江以秋的婚礼上，她要全程最高音量播放《友谊地久天长》，祝她们有情人终成闺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