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算啦。”春日摆摆手：“不过他粉丝蛮多的。”而且以后会更多的。
在手机上输入女孩说的名字，确实是个有很多粉丝的账号，甚至最新的动态还是两人的合照，“那我就期待你们的好消息了。”
“好的好的。”春日接过女人递来的盒子，转身叫研磨：“研磨～包好啦！”
男生闻声站起来，走过来顺便把盒子接了过去，礼貌点头：“非常感谢。”
郑重道别后两人并排往外走着，她笑道：“我可是给你安利出个异国粉丝。”
“还是春日厉害。”
女人坐在柜台上看着两人逐渐走远的背影，刚走出去没有二十米女生就又被街边的冰淇淋吸引住了，男生又拉着她往那边走，像是来到她的店前时一样。
第156章
等研磨再次直播已经是大半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潮水般地弹幕在屏幕上疯狂涌动。
【主播主播你终于愿意原谅我们了？】
【虽然并不知道我们做错了什么，但你还愿意回来就好。】
这次没有直播的时间有点长，观众们已经自发地把自己哄好了，中间甚至一度出现阴谋论是不是曝光的时候两人被网暴了，正准备重拳出击把自己的主播救回来扒了一晚上发现自己想太多。
研磨淡定地将游戏点开：“我不是请过假了吗？”
【骗骗兄弟得了，别把自己也骗了。】
【无图无真相，旅游照片呢？不然判定为假。】
研磨无所谓：“我为什么要证明。”
说完想到春日临走前搬空了半家店国际托运回来的东西揉了揉脑袋：“给你们带了纪念品，百万粉的时候抽奖。”
【算你有良心。】
【你居然会记得给我们买东西？】
【别问了别问了别问了！！！】
但已经晚了，研磨非常准确地在满屏的弹幕中一眼看到这条，他瞥了眼摄像头：“不是我记得。”
【好了不要再说了。】
春日挂着直播间在收拾东西，两人回来的第二天研磨就被赶去直播了，所以来探望二人的黑尾一进门只看到了春日一个人。
有些头疼地看着客厅几个巨大的包裹，他抽了抽嘴角：“原来是在这等着我呢。”
春日谄媚道：“没有没有，我们就是单纯地想你了。”
他抱起手臂：“研磨呢？”有些恨铁不成钢道：“家庭劳动需要两个人一起承担，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
春日指了指茶几上外放着声音的平板：“在直播，他有算着时间准备在你来之前完事的吗，比预估的时间稍微长了一点点，不过应该马上就要结束了。”
黑尾晃了晃刚刚塞到他手里的刀：“行吧，那我可信了。”
春日眨了眨眼：“没办法，我们迫不及待想把专门为你挑的纪念品第一个亲手交给你。”
语言真是伟大的艺术，黑尾撸起袖子指挥春日：“去给我倒杯水，你拆的明白吗。”
为了感念黑尾前辈的无私帮助，春日翻出了买来后还没拆过的固体运动饮料给他冲了一杯，她动作已经很快了，但等她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客厅的大箱子都已经消失了，转为满地的小箱子，铺了慢慢一地。
黑尾擦了擦额头的汗：“这什么东西买这么多？”他来的时候研磨已经直播很久了，并没有听到前面的话。
“给研磨百万粉的时候抽奖用的。”春日解释了一下视线在地上搜索着：“给朋友的都是用有颜色的包装纸包着的，上面写了名字，啊我看到了，小黑的正好就在你右边两米，那个红色的。”
“哦非常的感谢奥。”黑尾起身拿过那个盒子，他正准备拆开，家里的三只猫都出去玩回来了，看到客厅里摆的乱七八糟的盒子顿时像看到了什么游乐园，在其中不停地穿梭跑跳。
春日像个溺爱孩子的老母亲一样双手支着下巴看着它们几个玩，黑尾看着几位吨位明显今时不同往日的小少爷们，问出每次见到都会问的一句话：“他们是不是又胖了？”
“没有吧。”春日回道：“只是毛茸茸的。”
“好的。”
春日解释了一句：“他们每天运动量很大的，所以并不胖。”
“完全了解。”黑尾比了个ok的手势专心拆自己的盒子，在看到实物的时候感慨道：“真好看啊。”
春日和研磨给黑尾挑的是一个由各种贝类做成的微观沙滩排球景观，在看到那个第一瞬间两人没有任何犹豫就准备送给他。
“哦对，还有一样。”春日绕过从大箱子里拆出来的小箱子，到经常堆放着快递的落地窗前的地上在快递中翻找。
随着她的动作几只猫猫全都围了上去爪子也扒拉着快递，仿佛在帮她一起找。
终于找到她想要的那个，春日将快递拆开，朝身后的黑尾前辈道：“这个也是送给你的！”
两人隔了四五米远，黑尾完全看不清她手上的东西，他疑惑：“什么东西？”
春日艰难地挪了过去，黑尾已经伸出一只手准备接过去了就见春日先一步略过了他：“等我把研磨叫出来。”
留他在后面摸不到头脑：“啊？”
春
日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像对接头暗号一样：“普斯普斯！”
算着时间要到了所以特意没带耳机的研磨马上听到了，他加快进度火速结束了直播就站起身跟着春日一起出了门。
黑尾看着两人郑重其事的样子心里突然有一丝不祥的预感，故作镇定道：“什么意思？”
这次春日将手中的袋子递给他，他狐疑地看向这绕了一大圈才交到他手上神神秘秘的袋子，在看清里面的东西的时候瞪大了眼睛，是一个个大概只有五厘米高的小人，是他当部长那年整个排球部的所有成员，每个神韵都抓的很准，一眼就能看出来是谁。
首发成员们甚至有很多个，每个都是不同的动作。
春日在他身边贴心解释道：“可以放在那个景观里。”
“天呐。”黑尾想捂住胸口但完全腾不出手，心里的感动简直要溢出来了，那一瞬间完全共情了刚刚看着毛孩子乱窜的春日，他十分慈爱地看着春日，恨不得帮她把所有盒子都拆开：“我好喜欢。”
“嘻嘻。”春日十分得意地笑了一声：“是吧是吧。”
小人是春日灵机一动去做的，她对这个礼物十分满意，所以东西到了以后迫不及待地就准备送给小黑前辈，这才在刚回国第二天就把他叫来了家里。
研磨非常满意在小黑脸上看到的表情，“小黑，好恶心。”
黑尾完全没有计较的意思：“我现在正感动，可以原谅全世界。”
春日偷偷拆穿在看热闹的研磨：“给你的礼物包装纸是他亲手选的呢。”
黑尾一腔感动无处施展：“不行了，我这就把快递都收起来。”他嘴上念叨着：“你俩快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先别收啦，让它们玩一玩，晚点再说。”春日指了指四处扒拉盒子的几只猫猫。
他一身力气无处施展，急得想转圈，走投无路道：“要不我给你们做顿饭吧。”
研磨无语：“别太离谱了。”
“说起来是有一件事。”春日双手一拍，指着落地窗前快递堆里两个圆柱体的纸箱：“我买了球网你们两个装一下吧。”
“球网？”嘴上还问着黑尾腿上已经行动将春日指着的箱子搬到室外了。
“是的是的。”春日将扒着她的腿的红豆抱起来：“所以今天的娱乐活动就是打排球了。”
高中做过无数遍的动作，两人配合着不需要思考就将球网支了起来，除了球网没有任何排球场的样子，黑尾笑道：“很久没见过这么简陋的球场了。”
“简直像是小时候在草坪上练球一样。”
那时候也是他和研磨两个人，在杂志或者比赛上看到一个动作就学半天，有时候只有一个网，有时候连网都没有，就面对面传接球。
“这么一想真是过了好久了。”
研磨吐槽：“为什么这么像老爷爷。”
春日哈哈一笑：“也挺好的。”
黑尾原地开始拉伸：“好，今日的目标，按照成为老爷爷后依然能打排球的标准锻炼身体吧。”
研磨生无可恋地同样做着拉伸的动作：“听起来也太累了。”
春日坐在小椅子上，左边蹲着元元，右边蹲着糕糕，腿上抱着红豆，她双手握着红豆的爪子：“今日份的裁判已经就位，预备开始！”
“喵！”
“喵。”
“喵～”
第157章
本来也不是很专业的场地，不适合什么有难度的动作，比起打排球更像是聊天的时候找点事做，两人看春日煞有其事地在边上加油，还非常公平的一人加一次。
“研磨加油！”
“小黑加油！”
“喵喵喵喵！”
前面还能憋住，听到猫跟着春日的节奏一起叫的时候他实在没忍住，捂着憋的太久有些发疼的侧腹部笑了好一会：“不行了……我不行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哎呦好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春日握着红豆的爪子茫然道：“有这么好笑吗？”
研磨淡定摇头：“没有。”
说完转过身去不知道在干什么，春日侧头想着他为什么突然看向门口，也没人来啊，眼角余光突然感受到了一丝波动，视线范围内的肩膀可疑地抖动，她福至心灵：“你也在笑！红豆去！”
炮弹一样的团子猛地朝他冲过来，研磨顺势低下身将红豆抱起来：“我错了。”
声线也在颤抖。
毫无敬畏之心啊！！！
另一边糕糕已经无师自通地撞到黑尾脚边，从来没有获得过如此沉重爱意的黑尾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幸亏多年运动练成的平衡感，东倒西歪一阵还是勉强站住了。
“我为什么…。”低头一看就看到狸花团子乖巧地蹲坐在他脚边，尾巴搭在前爪上，歪着头瞪着大眼睛看他。
黑尾一口气憋在胸口，最后挤出一句：“二少爷还是这么活泼哈。”
这下轮到春日狂笑了。
糕糕施施然跑回到春日腿转圈蹭来蹭去，在只有黑尾能看到的方向探出个头，黑尾发誓他没有污蔑一只猫，但那个眼神绝对是在鄙视他吧！！
研磨稳住了声线火速转移话题：“春日也来一起吧。”
“也行吧。”
春日原地做了一套拉伸的动作，接住研磨传给她的球，一个十分标准的发球动作就将头发到了树上，圆滚滚的球以一个需要受力分析的诡异姿势停在树杈上。
三人齐齐看了仰头看了十秒，春日捂住脸：“要不还是算了。”
在她捂眼的间隙元元一个助跑三步两步爬到了树上，将树枝压弯的同时让球掉到了地上，黑尾鼓掌赞叹：“母子情深。”
元元将球推到了春日的脚边，三个猫猫一起在她脚边晃来晃去，事已至此，干脆三人三猫混战，谁接到球算谁的，最先败下阵来的还是运动量第六名的春日，她摆摆手：“我不行了，我好累。”
天色擦黑，起码玩了有两三个小时了，研磨紧随其后：“我也累了。”
做为唯一一位编外成员，甚至被三只猫夹带私货轮番攻击的黑尾铁朗：？
他平复着气息：“我怎么觉得我在1v5呢。”
研磨：“它们喜欢你所以才跟你玩的。”
黑尾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清楚，“真的？”
研磨给好大儿使了个眼色，以元元为首三只猫猫排着队跑到黑尾身边用爪子踩了踩他的鞋。
黑尾：！！！
“这么受欢迎就没办法了。”
春日：“……”不要带坏小孩子啊！！！！！
她十分心虚道：“要不回屋收拾一下吧。”
她和研磨回到房间，黑尾在卧室外的洗手间，都冲了冲澡简单收拾了一番。
黑尾稍微快一些，等他们出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沙发上了，听见动静回头一看春日和研磨手上大包小包拎着一堆东西，身上还穿着类似防护服一样的东西。
“这什么造型？”
研磨指了指在客厅角落蹲着的三只灰团子，“要给他们弄干净。”
“洗澡吗？”
春日摇摇头：“基本都是土，他们前段时间刚洗过澡，擦一擦顺一顺毛就好了，剩下的让他们自己舔。”
黑尾松了口气：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怎么了，不过他们挠人吗？”
“并不会，但是我刚洗完澡，不想弄脏。”
最后一人分配一只，春日和元元，研磨和红豆，黑尾就是一生之敌糕糕。
他哼笑一声，握着糕糕两只前爪：“落我手里了吧。”
糕糕弱弱地喵了一声。
……
在黑尾看向她前春日低下头，“哎呀元元爪爪好黑啊，快让我擦擦。”
黑尾退而求其次对上一边研磨略显幸灾乐祸的视线：“这只才是你亲生的吧？”
研磨伸手捂住怀里红豆的耳朵：“当孩子面说什么呢。”
黑尾哽住。
好声好气地给可怜兮兮的糕糕从头到尾顺了遍毛，顺便提供指哪儿打哪儿的按摩服务，终于在最后获得了高冷二少爷尾巴卷胳膊的殊荣。
黑尾十分感动：“他爱我！”
春日和研磨连连点头，“确实确实。”
“说起来，这堆牌是什么东西？”
忙活一阵，三人终于在沙发上躺下，黑尾指着茶几上一堆扑克牌大小的牌问道，上面有些是空白的，有些上面写着字，今天来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但是节目多到他都没有时间问一下，现在闲下来了终于轮到这里了。
春日瞥了一眼：“啊，我们两个想的游戏。”
“游戏？”黑尾脑子转了一下想起来：“研磨那个公司？”
“是的是的。”
“你俩动作还挺快的啊，这就有想法了？”
毕竟是初创公司，综合公司资金和硬件设施等多方面因素，他们现在不适合做大体量游戏，所以当初两人讨论了许久后决定先做个卡牌游戏试试水，这样技术力方面没有任何担忧，将百分之八十都赌在玩法上。
听完研磨的解释黑尾感叹：“不愧是你俩。”
“做出来了给我玩一玩。”
说到这里，春日转头问道：“什么时候开始做啊研磨。”
“下个月就可以了。”
“你找到人了？”
研磨：“嗯，本身也不算很难，有几个属意的人了，暑假先搭个框架出来。”
明明比他们大了一岁，但总觉得这两个人的人生进程快的离谱，黑尾惊疑：“你俩不会毕业即退休吧？”
三年赚钱三十年享受这种事他太信研磨能干出来了。
春日一脸严肃：“怎么能这样说呢。”
在黑尾对两位的人生规划稍稍放下心的时候研磨接到：“退休肯定比毕业早。”
黑尾：“……”
真令人放心。
第158章
“啊～！”春日大大地伸了个懒腰，趴在桌子上看向旁边的研磨：“怪不得哥哥不喜欢上班，这也太多东西要看了吧。”
“累了吗？”研磨放下手里的文件：“想不想吃东西。”
“还好吧。”春日将下巴抵在桌子上来回晃自己的脑袋：“但是暂时不想看字了。”
“那就不看了。”研磨顺手拍了拍在自己余光里来回晃动的小脑袋，手机铃声刚好响起，他左手接起电话，右手无意识地搭在春日的头上跟着她不断晃：“喂你好，好，我马上下去。”
等他挂断电话后，春日懒懒问道：“怎么啦～”
“我点了水果。”研磨站起身，“有好多，我去楼下拿，你先把你想吃的挑出来，剩下的分给员工。”
“那我和你一起去。”春日也站起身，两人推开玻璃门，外面有六个工位，但其实就坐着三个人，每个都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仿佛完全没注意到两人出来。
在研磨超绝不经意问春日想不想看看现在的工作室的时候她才知道研磨已经租了一层办公间，将他看好的三位人士全都拉入伙了。
春日悄咪咪紧紧跟在研磨后面见两人路过他们在的工位他们连眼睛都没移一下，顿时收敛了表情装作十分高冷的样子，走出这层后有些佩服道：“这就是被研磨选中的人吗，他们好专注啊。”
“……”已经懒得吐槽她偶尔国文不及格的说话风格，在屋里频频感觉自己被注视的研磨：“假的。”
两人刚走，屋里正襟危坐的三个人马上耷拉下肩膀。
“是我们偷看被发现了吗？”
“依照研总的调性，肯定发现了吧。”
“他不重要，所以我们另外一位领导发现了吗？”
“那不知道，但看起来不像。”
“哎呦喂我这稍微坐直一会就难受不行了。”其中一人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肩膀和腰，“俩领导还回不回来了。”
坐在门口的人十分敬业一边和两人聊着天一边伸长了脖子往门外看，没一会就听到两道脚步声，顿时轻咳一声直起身子。
另一边研磨从外卖员手中接过袋子道谢后就往回走，满满一袋，差不多有十盒。
春日瞄了一眼，袋子里面五颜六色的：“看起来很丰富啊。”
他说着：“有五盒混合水果，还有五盒单独的，芒果、蜜瓜、橙子、西瓜和蓝莓，你想吃哪个？”
“全是我喜欢吃的诶，今天就西瓜吧～”
研磨走在前面推开门后将袋子放在空闲的桌子上，“别装了，来吃东西。”
在春日眼里十分敬业认真工作，从他俩出去到回来连姿势都没变过的三个人顿时啧的一声：“什么叫装啊？”
“这不是在给你打工吗？”
“别太过分了研总。”
刀子一样的眼神扎向罪魁祸首的时候看到他身后隐约透露出的人影才想起来还跟着一位，屋里顿时响起一阵抑扬顿挫的咳嗽声。
春日憋了下笑，在研磨身后探出个头：“你们不用在意我。”
三人犹豫了一下，他们确实不太会和女生相处，他们现在的关系也有点复杂，多少点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春日见状继续说道：“研磨跟我说过一些你们的事情。”
三人十分统一的反应：“没夹带私货吧？”
“没有没有。”春日一只手摆了摆，另一只手在研磨的背后戳了戳，像是取笑他在同学心里是什么形象。
这三位都是研磨同专业的同学，碍于他在学校的名气，数不清的同专业外专业的人想来跟他套近乎，一般这种都被他直接pass掉了。这三位恰好是和研磨保持着非常陌生的同学关系的，属于是互相知道名字能对上脸但是在学校遇见避开眼神当作没看见的和谐关系，他们知道研磨是因为他游戏博主的身份，研磨知道他们是在代表学校参加大学生竞赛的金奖名单上。
研磨还特意观察了一下，爱凑热闹又有分寸感，技术强又能互相合作，在看过他们的作品后几乎瞬间就决定就是他们了。
研磨将西瓜那盒挑出来给春日，剩下的平铺在桌子上：“吃什么自己拿。”
“感谢领导。”
在春日偷笑的时候补了一句：“感谢两位领导。”
“啊？”春日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事，“我吗？”
“是啊，领导的领导，最高领导。”
春日被他们搞怪的表情逗笑，研磨总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但吸引来的人一个比一个活泼。
几人一起吃着水果闲聊。
看得出来春日是十分好相处的类型，那三个人也索性不掩饰了，眉飞色舞地给春日讲他们之前的事。
“我发誓我上大学到现在。研总主动跟我打招呼的时候是我最恐惧的时候。”
“就不知道领导你有没有经历过，一个在学校里超受欢迎但是不爱搭理人的人，突然跟你说话那种出bug一样的感觉，没有被临幸的兴奋，全是被悬赏的恐惧。”
“当时离和研总一起打游戏就差一步。”
那三个人说话会调动自己的五官，加上他们夸张的语气，春日被逗得乐不可支：“所以为什么没打上。”
那人挠挠头：“他发了个
地址给我们说到工作室见我才知道是邀请我们做游戏，不是打游戏。”
春日叉西瓜的手都不稳了：“没关系之后让他带你们带游戏，他带人超强的。”
聊到这里，其中一人问道：“所以大领导打游戏吗？”
“打啊。”春日在研磨递过来的盒子叉了块芒果，顺手将自己手里的西瓜递过去，“你们看研磨视频吧？”
“看的。”
春日随口回着：“那你们应该看过我打游戏。”
三人面面相觑，研总不止在学校不爱搭理人，直播也不爱搭理人，粉丝几十万了都不见和任何一个主播互动过，甚至有人公开表示过想跟他联机，但从没得到过回应。
他的视频里只有在为数不多的双人游戏中出现过一个没露脸也没露过声音的游戏高手，而且每次出现视频必然只有游戏音，这已经成为研磨的标志之一了。
不是没人好奇过，但他只说过是另一位不想露声音，所以观众一直都以为是个高冷的游戏选手，包括他们。
“那个双人游戏…”
“嗯嗯。”春日点点头：“是我。”
“哇塞，领导太强了。”
研磨默默添了一句：“现在在做的游戏，有一半的设定是春日想的。”
“我们不要再联系了研总。”那人正色道：“我怕大领导误会。”
“求加好友！求带！”
春日十分大方道：“有机会一起玩。”
“大领导实至名归！我们将永远拥护你！”
“太夸张啦。”因为研磨要操心的事太多，所以很少参与到实际的代码开发中，春日发自内心道：“你们三个就能把软件做出来也太厉害了。”
“哪里哪里。”
研磨铁面无情地打算他们的商业互吹：“吃完就去工作。”
放弃形象的三人举了举自己手中的水果盒：“还差一半没吃呢研总，够再聊十分钟的了。”
“那就慢慢吃。”研磨站起来将自己和春日四盒水果盖上盖子端起来：“下午给你们大领导看下成果。”
“？？？”
“哪儿有成果啊！！！”
“不是刚开始吗？？”
无视三人的哀嚎，研磨侧开身让春日走前面：“你们三个这么厉害做不出来吗？”
上午亲眼看见研总给女朋友倒水理头发接个电话都要把手搭在她头上的偷窥人士发现事情并不简单，“不会吧…就夸了我们一句…。研总？”
春日站起来：“他跟你们开玩笑呢，不用在意。”推着研磨的后背往他办公室走，最后回头说道：“你们随意。”
走进去观赏玻璃门后她脚尖轻轻踹在研磨的脚后跟处：“瞎说什么呢。”
研磨语气酸酸的：“他们骗你的，框架都快搭完了。”
“……阿这。”
春日看研磨十分委屈的表情，心虚地往外面看了一眼，凑近抱住他的手臂：“天呐，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只有研磨不会骗我，我将永远拥护你！”
研磨毫无羞愧地认了下来：“是这样的。”
第159章
研磨本来也是开玩笑的，没想到春日美美下班前他们居然真的强烈的要求两位领导检阅一下成果。
事已至此，春日象征性地看了一眼，只看到了他们炫酷的黑色背景彩色字体代码界面，甚至因为屏幕上字很小第一时间都没看清楚。
对她这种彻头彻尾只对计算机有简单了解完全不熟悉任何编程知识的人来说，框架搭成什么样，多么干练的代码多么精简的结构一概不知，她只能看到最简单的弹窗，不能说眼光独到只能说毫无美感。
她在三人无比期盼的眼神中艰难道：“风格很独特，有种上个世纪的美感。”
志得意满展示成果的那人瞬间怀疑人生：“不应该啊，上个世纪没这写法吧。”
春日正想回头向研磨求助就看到他抱着手臂在后面笑得很开心的样子，顿时觉得自己的苦心被辜负了，质问道：“你在笑什么？”
“没。”研磨走上前示意电脑前面那个人让出位置，他控制者鼠标在屏幕上滑动简单解释着：“他现在只写了底层逻辑，离成品还差很远。”
这时才反应过来，那人欲哭无泪道：“我这不是为了领导看的清晰一点吗，再说了研总你也没招做前端的啊。”
研磨笑够了才跟他说：“那你这弹窗也太简陋了，你高中就不用这东西了吧。”
一个暴击加穿透，打工人沉默三秒发出最后的波纹：“领导再见，祝您下班快乐。”
什么？！深知国际劳动法的春日十分关心道：“你们也早点下班吧。”
三人一致推脱：“我们没事。”
春日皱眉：“真的不需要加班的。”
三人看了一眼研总确定他要当一个哑巴，想着丢人这种事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于是破罐子破摔道：“主要研总允许我们下班后用公司电脑打游戏。”
春日：“……”
另一个人语气中包含一丝微妙的嫉妒：“配置太高了。”
满脸写着喜欢。
“好的。”
春日挽上研磨的手臂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地方，出了门后知后觉道：“我居然能找到你这种男朋友。”
研磨：“？”
虽然她不管是表情还是语气都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但因为这话出来的太突然了，研磨下意识地在脑袋中回溯了一下原因：“什么意思？”
“因为我和研磨超合拍的，从各种方面来讲。”
真的确定了是好话之后研磨也没有放下悬着的心，匪夷所思道：“刚刚才发现？”
春日马上顺毛：“早发现了，只是突然想夸夸你。”火速转移话题道：“暑假都要工作吗你们？”
“我们聊的是按照工作日，但看他们自己，过来打游戏我也没意见，有事我可以随时远程。”研磨想了一下春日下午看起来有些无聊的样子，“我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家的。”
“那倒是没关系，我可以跟你一起过来。”春日道：“在你办公室塞个懒人沙发就可以了。”
研磨租的一层办公区占了个天时地利，夏天十分通风又正好在学校和他们家之间，属于出门遛弯的时候能路过的程度，再加上玩法是他们设计的，导致两人去的频率比他们想的高很多。
如果有一个打卡机的话，起码工作日都是全勤的。
立项不够严谨缺少正式流程的弊端就是在制作软件的过程中总是灵机一动，从趣味性到可玩性，又要独有的创造性又要兼顾用户体验感，关卡策划和功能开发几乎要并驾齐驱，中间甚至一度陷入了面多了加水水多了加面一样的困境。
那段时间整个工作室里出现频率最高的就是——
【要不要再加个这个，…】
【不要再加了！！再加这里这里又要balabala】
【那干脆这样吧，…】
【这段昨天还能跑！我等我找log！他就是能运行！】
如果没有研磨及时刹车，他们将会做出一个史无前例的玩法比牌多的卡牌游戏，麻将都没有这么胡的。
这种状况直到开学都没有改善，甚至因为研磨招到了一位前端工程师和网络工程师让工作室的气氛更加焦灼起来。
在春日又一次下课来逮研磨的时候看着全员努力工作的工作室，忍不住发出灵魂质问：“你们不上课的吗？”
壮大为五人的组织：“在上。”
有种梦回高中的即视感，只不过高中的时候大家看起来都很积极向上，青春阳光十分刺眼，而现在，她环视了一圈眼袋快掉到下巴的几个人决定去薅研磨。
一推开门看到他也在盯着电脑，春日痛心疾首：“研磨你变了，你现在好勤奋。”
实际上非常生无可恋的研磨：“为什么会有逼老板上班的员工。”
他本来要去接春日放学的，结果上午下了课就直接被架着来到了工作室解决他们遇到的问题。
长叹一声更加痛苦道：“我开公司不是为了这个的啊。”
整个工作室七个人唯一一个面色红润有人气的春日有些同情，但外面那几位完全没有加班的痛苦，全是对成功的追求，甚至在发现研磨其实并不是非常努力的类型后开始反向画饼，说着什么一点也不想做大做强吗，一点也不想赚大钱吗，一点也不想在游戏界青史留名之类的鬼话天天在他耳边念。
研磨抓了抓有些长的头发，“下午再说吧，先去吃饭。”
情况在初版软件做出来的
时候更是直转急下，在专门招了人进行测试后春日才明白什么叫开发和测试不共戴天，春日每天左耳朵这写的什么鬼东西去改bug啊，右耳这代码哪里有问题明明是你不会用。
“春总，你要的近几个月同类型游戏活动流水都拉出来了。”
被开发和测试拉着评理的春日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我这就来看！”
做好笔记的春日趴在桌子上，听到门响闷闷出声：“研磨，那个问题你能再问一遍吗？”
刚给开发和测试各打五十大板的研磨莫名其妙：“什么？”
“就那个。”春日坐起身惟妙惟肖地模仿研磨的语气：“比如动动你聪明的小脑袋帮我想想做个什么游戏。”
研磨：“……”
就算研磨没有答话也丝毫不影响她表达自我的决心：“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将真挚地对你说一句，婉拒了哈。”
第160章
“哥！”
许久不见小林谦也，春日有些激动地想冲上去。
“等等。”小林谦也后退一步抬起一只手。
小小的动作伤害那么大，春日欢呼着抬起的手臂顿时僵住，整个人定在原地，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怎么了？”
小林谦也不言语，只一味地观察春日。
春日上了大学之后明显成熟不少，虽然衣着风格有稍许改变，妆容也比之前更精致，但重点不在这里，他视线上上下下在她身上扫了个遍，嘶了一声：“你班味怎么这么重？”
刚刚僵在原地的春日寸寸石化，都不用戳，风一吹就散了。
呆楞一会才缓缓放下自己的手，双眼无神一副最哀不过心死的样子：“真的吗？”
研磨紧急补救：“没有没有。”
但小林谦也是什么人呐，没毕业就被抓去公司历练，一毕业就正式接手公司，要说班味，这个家没人比他更重。
也许这就是同类相吸吧，哪怕春日今天回家还特意好好打扮了一下，任谁来看都是一副清纯女大的样子，但一个照面他就已经闻到了那种独属于打工人的气息。
他顿时狞笑一声，不知道是在嘲讽春日还是嘲讽自己：“咱家最后一片净土还是被工作污染了？”
研磨的力挽狂澜并没有什么作用，他对春日的二十层滤镜是本人来了都要被嫌不自信的程度，完全不能不具说服力。
“呜呜呜呜呜呜。”春日双手捂脸一把子撞开了小林谦也跑进家门。
研磨默默跟在后面，有些无语道：“哥，你看出来了少惹她啊。”
小林谦也扯出一抹假笑：“我上班时间比你俩加起来都说，你更别惹我。”
他抬手在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这么多年了，哥哥一提工作就炸的毛病不仅没有丝毫改变，反而越来越严重，但今时不同往日，研磨竟然真的有几分理解他。
两人也准备进门小林谦也才回过味来，转头质问道：“你怎么没追进去？”
尤其在研磨默了一瞬的时候他心里马上将其定死为心虚，正准备撸起袖子跟他好好“谈谈人生”，突然听到眼前人低声问：“班味，真的很重吗？”
小林谦也将慢条斯理整了整堆在手肘的衣袖：“……你比她重多了我都懒得说你。”
等两人进门的时候春日已经在妈妈怀里哭成一个大宝宝了，虽然抹了半天没有一滴泪，但架势很足。
小林言横眉冷对：“你怎么回事！你妹刚回家你瞎说什么呢！”
“这个家班味最轻的人不许说话。”
“人都到齐了先吃饭吧？”小林纯子使了个眼色：“小谦爱吃的肉排和小春说的柚子巴斯克蛋糕今天都准备了。”
春日抽抽噎噎：“还有研磨的苹果派。”
“都有都有，苹果派做了俩你们吃一个带一个。”
春日家父母时常出去旅游，谦也被拴在公司，连春日都学业事业兼顾，聚少离多，几人一起回来直接就让诺大的房子热闹起来。
兄妹二人从小到大都是这个样子，互呛几句都不需要道歉，吃饭的时候朝对方挪下餐盘都能就坡下驴，过不了半个小时就好得很什么似的，一顿饭吃完春日就亦步亦趋跟着哥哥屁股后面一起到书房了。
“怎么了？”小林谦也随意地坐在椅子上好笑地看着跟了自己一路的小跟屁虫。
“我想问你两个问题。”
“问。”
“一个无名小公司的新游戏定档什么时候上线比较好啊？”
小林谦也挑眉：“这是什么问题？”
“我之前说过吗？”春日对了对手指：“研磨开了个小公司，我们一起做了个游戏，现在差不多了。”
他诧异：“开公司我倒是知道，产品都差不多了？”
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比了个小小的距离：“一个小小的尝试。”
“无所谓，你们什么时候做好了什么时候上就行。”
“不用精挑细选一下吗？”
小林谦也克制住自己翻白眼的冲动：“挑个你喜欢的得了呗，不然还去算算哪天聚财啊？”
春日眼睛猛地一亮：“好主意！”
“……”
“你们一个没什么名气的公司定档哪天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告诉你们的目标用户群。”手指屈起用关节点了点桌面，这是他在公司开会的时候养成的习惯，每次说到重点的时候都会敲两下，“你没有目标的话完全可以先想一个日子。”
“如果和知名游戏公司撞上了怎么办。”
“不同类型不是一个赛道，同类型的可以一起宣传啊，如果对方公司够知名，蹭热度亏的肯定不是你们啊。”小林谦也双手一摊：“而且你们完全可以提前开服啊，比如压在其他同类型新游戏的前一天。”
春日：“还可以这样。”
“正常商业手段罢了，不过如果是你俩的话，这不是有现成的热度能蹭吗？”小林谦也朝研磨那个方向挑了挑下巴。
“我们倒是有考虑让研磨直播玩一下游戏，但是不想说是他做的游戏。”
“不想说就不说。”小林谦也无所谓道：“宣传而已，你们也去找找别的主播，而且他做到现在这个粉丝量级肯定不是偶然吧？游戏怎么看起来好玩，怎么吸引观众他还能不懂？”
“你俩就是关心则乱。”小林谦也看着他俩就想起来了自己第一次独立做项目的时候，现在想想那真是小的不能再小了，但反倒比现在很多大项目记忆深刻得多，有些感慨：“以前我也这样过啊。”
到底是妹妹第一次参与上线的产品，小林谦也仔仔细细用一下午给她捋了一遍。
末了，太过清楚没有什么事情是百分之百的，他手指点点在手机上操作了一会，在春日出门前抬头道：“想做什么做什么，不够的找哥要。”商战没什么是靠砸钱解决不了的，如果有就加钱。
春日看了眼手机上银行发来的短信泪眼汪汪：“我原谅你说我班味重的事情了！”
“拉倒吧，你不如少操点心。”
研磨看着哥哥潇洒的动作和感动的春日，心里想着又学到一招。
转念一想，家里的卡都在春日手里，他现在干这种事比左手倒右手还多余，可恶，这个动
作真的好帅啊。
不行，他绝不能认输，这波一定要装个更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