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看了一眼阿晓，阿晓完全无所谓的样子，小夏则是害羞中透露着期待。
好吧，既然幸子想看！
研磨：【怎么了吗？】
研磨：【猫猫探头.jpg】
春日：【你们不热吗？】
窥屏的冬村幸子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研磨：【还挺热的。】
春日：【你们没带泳衣吗？】
研磨想起刚刚惊鸿一瞥，春日走在其他人的后面，他没有看的很清楚，但她穿了泳衣他还是看到了的。
刚刚几个女生转头就走，山本猛虎以为他们吓到人家了，正提心吊胆地站在研磨边上窥屏，看到春日的话右手握拳敲到左手掌心，“所以她们是因为自己穿泳衣不好意思了。”
其实说是来海边所以大家还是都带了泳衣的，而且大热天的他们也不想捂这么严实，但是因为是和女生一起玩，所以都没好意思穿。
研磨诚实打字。
研磨：【带了。】
春日：【要不你们也换泳衣？我们有点不好意思。】
眼见自己猜对了，山本猛虎颇有些骄傲，双手叉腰哈哈大笑：“谁说我不了解女孩子的！”
研磨懒得理他，在一边默默打字。
研磨：【你们不介意吗？】
春日：【不介意！】
研磨的视线在春日最后一句话上停留一阵，在黑尾都忍不住催促问他怎么了的时候开口：“她们说自己穿泳衣有点尴尬，想让我们一起。\”
夜久确认道：\“真的？”
研磨点头。
黑尾和夜久对视一眼，如果是研磨说的那应该没问题。
等几个女生再回到沙滩上的时候就看到了换上泳装的各位，虽然上身套了件衬衫，但是瑕不掩瑜，整体还是非常喜人的。
冬村幸子视线从各位敞开的衬衫上转了一圈，心中满意地不住点头，没白来没白来，运动系确实是有一些资本在的。
春日就很单纯了，单纯地只看了研磨一个人，她走到研磨身边，眼神一动不动盯着研磨的腹部，有些惊奇道：“研磨有腹肌诶。”
虽然不是非常明显那种，但是线条还是流畅可见的。
春日眼睛直勾勾往下看，研磨则是需要控制自己的眼神不要往下瞄，尤其是春日现在轻微俯身，白色的泳衣和白皙的皮肤，研磨余光中都是白花花一片，感觉一不注意就会犯罪，几度想伸手合上衣服又放弃了，“算是吧。”
他的目光停留在春日的头顶上，因为接下来要运动，所以春日将头发全部梳起来，扎成一个圆圆的丸子头。
“嗯？”春日歪头，“为什么算是，这不就是有吗？”
研磨：“”
春日看的太认真完全没注意到此时周围一片安静，其他人都暗戳戳地调整姿势，确保耳朵正对他们的方向。
“我们开始吗？”
好明显的转移话题。
黑尾环顾一周看到众人嫌弃的表情，有些同情地看了自己的幼驯染一眼，开口帮道：“要不先分个组？”
冬村幸子举手道：“春日和小夏应该是运动最少的，所以一边一个。”
西园寺夏夸张抹泪：“哦！我的小春！”
春日配合道：“哦！我的小夏！”
黑尾点点头，“男生这边研磨跟春日一组，夜久去对面。”
幸子打断道：“让他们两个在对面多有意思。”
排球部众人内心统一到极致，夜久说出大家的心声：“那研磨真的完全不会管队友的。”
众人七嘴八舌道：
“他演都不演的。”
“他会让人扣春日，我打扫一周体育馆。”
“排球是一项公平的竞技活动，所以不建议四打六。”
秋山晓见缝插针道：“我跟春日一组。”
那我不就只能去对面了吗！
冬村幸子毫不掩饰：“但是话又说回来，比赛第一友谊第二哈。所以小情侣锁死。”
春日：“不要说的跟我只能靠研磨赢一样！”
无人在意春日的抗议，只有研磨戳戳她的丸子头对她说：“是我只能靠春日赢。”
“嗯？”春日伸手摸了一下自己扎好的头发，因为她的头发比较长，扎丸子头其实会比较沉，也很容易散，她一直有点担心，“头发散掉了吗？”
研磨趁机捏了捏发包，一脸认真道：“没有。”
其他人七嘴八舌地讨论分组，没有注意这两个人的小动作，最后平均分成两组。
春日组：春日、研磨、秋山晓、黑尾、福永
小夏组：小夏、幸子、夜久、海、山本
他们的人数比正常排球少，又比沙滩排球人多，只能强行五五分，自定义场地大小。
于是从一开始就非常不严谨的沙滩排球比赛就这么拉开帷幕。
第87章
众人按照分队站到网的两边。
研磨仔仔细细叮嘱道：“我和春日在网前，秋山同学和小黑在后排，福永姑且充当一下自由人的位置。”说完想起
来问道：“秋山同学有打过排球吗？”
秋山晓：“体育课有玩过两下。”
研磨：“能发球吗？能过网不出界就可以。”
秋山晓一副高人姿态，淡定到任谁都看不出她几乎没有打过排球，“可以。”
研磨暂时放心道：“一会决定发球权，如果在我方就由秋山同学发球，前几球组织进攻主要由小黑和福永完成，春日和秋山同学先尝试接球，适应几球后再参与进攻可以吗？”
春日举手：“一传的话我不是应该在后排吗？”
因为后排又能进攻又能传球
四个女生里冬村对排球有些了解，秋山虽然没怎么打过排球但是有很强的运动神经，春日和西园寺是几乎不运动，这两个人是最让人担心的。
倒不是在乎输赢，但是研磨实在不放心让春日一上来就直接参与接球扣球。
他仔细分析道：“对面队伍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海学长和西园寺同学在网前，后排是夜久前辈、虎和冬村同学。”
春日经过集训后好歹把规则搞明白了，恍然大悟道：“所以是我对位小夏。”
矮子拦网对矮子拦网。
研磨点点头安慰道：“拿到发球权后要轮转，春日也有机会到后排。”
春日举起手臂元气满满道：“交给我吧！”
研磨几乎可以说是事无巨细地在叮嘱春日，“接不到球的话，在打到身上前躲开，要快点躲开知道吗？如果有球速很快的球就先给福永或者小黑接，循序渐进不要着急好吗？”
春日肯定点头。
研磨继续：“脚下是沙子比较软，跑步的时候要注意，掌握不好平衡就慢点跑。”
春日：“嗯嗯。”
研磨又继续：“除了看球以外也也要看队友位置，小心撞到人。”
春日：“好的。”
研磨再继续：“重心放低。”说着帮春日摆好姿势，“要夹紧双臂用小臂中部接球，就是这里。”
秋山晓无语道：“他一直这么啰嗦吗？”
黑尾一脸无奈：“是这样就好了。”平时讨论战术都得靠他们自己动脑理解研磨说的话，他们哪里有这个待遇。
说完再次确定道：“真的不需要我们先教一下秋山同学吗？”
秋山晓无所谓地摆摆手：“我是实践派，在场上学吧。”
研磨还在继续：“对面应该是虎的球比较难接，一定要多注意。”
春日有些不满道：“研磨，我还是知道排球规则的。”
研磨：“”知道排球规则和打完全是两回事啊！
老实说别说接球了，他都很怕春日在沙滩上跑起来直接平地摔。
生平第一次被人嫌弃啰嗦，研磨只能道：“好，春日加油哦。”
秋山晓有些嫌弃地看着刚刚还很正常的黑尾，这人穿着泳装从哪里掏出来的小手绢抹眼泪，而且眼见着手绢越来越湿，水龙头吗？
她不忍直视地别开了眼，把目光放在这方最后一个人身上，和福永招平大眼瞪大眼对视了半分钟，谁也没说话。
秋山晓若无其事地移开了双眼，心中肯定，排球部所有人都有问题。
另一边的情况也差不多，好处是除了小夏都打过排球，不好的地方是西园寺对排球的了解大概在春日集训前的程度。
夜久当担起此重任，苦口婆心给她讲了半天。
最后对着西园寺夏从头到尾都异常清澈的眼神，问道：“有听懂我说的话吗？”
西园寺夏：“我认真听了。”
夜久：“听懂了吗？”
西园寺夏：“每个字都听懂了。”
夜久：“连在一起呢？”
西园寺夏闭上了双眼。
空气一片安静。
“对不起！对不起呜呜！我在努力了！”她委屈道：“但只能听懂一点点。”
夜久没有任何责怪，只叮嘱道：“注意别受伤就行，至于球能接就接，接不到交给别人。打得开心就行，不要在意别的。”
“好人前辈！！呜呜，谢谢你好人前辈。”
夜久看那边好像也说的差不多了，“去猜拳决定发球权，谁想去？”
冬村幸子理所当然道：“小夏去吧，那边肯定是春日。”
于是两边运动神经最差的小队长相遇在网边。
西园寺夏一脸惊恐：“刚刚好人前辈跟我说的话我十句只听懂了一句。”
春日安慰道：“没关系，咱俩各拖各的后退。”
西园寺夏有被安慰到，感动得要落泪了：“好的！那我们猜拳吧！”
“石头、剪刀、布！”
春日高举着双手欢呼跑回去，“拿到了拿到了！嘻嘻。”
研磨鼓掌：“厉害。”
按照研磨的安排，秋山晓手上拿着球转了几圈，姿势非常专业。
黑尾撇了一眼心中大定，已经在研究对面会是谁接球了，就听到一声闷响。
啪——
打排球的人对手掌接触到球的声音十分敏感，这个响声一听就是击球位置不对，研磨在听到声音的时候头都没回迅速把春日拉过来。
春日完全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身边擦起一阵风，球就已经打到网上落下来滚到了她的脚边。
研磨嘴角抽搐，千防万防，家贼难防，颇有些一言难尽地回头。
说好的会发球呢。
秋山晓缓缓低头错开了视线。
小春队发球失误，小夏队先得一分，获得发球权，场上位置轮转。
山本猛虎手中拿着球，站在界线外，将球抛起来，一个漂亮的跳发。
球的高度正确，路线正确，姿势正确，唯一的变数是沙滩和排球馆的硬地板能产生的反作用力天差地别。
球直直地落在了山本猛虎的头上。
又掉到了沙滩上，砸出了一个小沙坑。
她偷偷靠近研磨问道，“那个人，没问题吗？”
研磨捂住脸，不想说这人和自己一个排球部的，有些心酸道：“不用管他。”
春日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
真的没问题吗！那个人背后阴森森的啊！感觉已经看到他身后的替身使者了啊！！
小春队也得一分，获得发球权，场上位置轮转。
研磨看着春日拿着排球站在发球位，他揉了揉眉心。
他着实没有想到开场短短三分钟，已经到春日发球了。
游乐园坐旋转茶杯都没他们转得快。
春日有些激动地拿着球，集训的时候她已经看过不知道多少次发球了，她坚信她一定能发出去的。
站在原地信心满满地将球抛起来。
砰——
是手掌中心和球充分接触的声音，说明这球发的不错。
黑尾都准备好要鼓掌了，研磨一边想着要怎么夸春日一边想着这球被打回来要怎么打回去，然后半晌没看到对面接球。
研磨：？球呢
小夏扭身往网边跑去，研磨这才看到球场正右方五米处有一个球静静的躺着。
研磨吸了口气，真诚对春日说道：“打出去了那么远，春日真厉害。”
本来有些沮丧的春日很轻易地被哄好了，高高兴兴道：“下次一定可以的！”
“嗯！”研磨重重点头。
“不过，”春日拇指和食指摩挲着下巴，费解道：“是怎么打到那里去的呢？我明明正对着球网啊。”
研磨也很想着知道。
一切都要怪他刚才没一直盯着春日，此时有心指导一下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艰难道：“问题不大，再试一次肯定可以的。”
小夏队再得一分，比分来到惊人的2：1，场上位置再次轮转，球来到了冬村幸子的手里。
她倒是没有任何废话，非常稳健
地把球发了过去。
夜久卫辅看着稳稳过网飘在对面空中的球，心中的感动无以复加，终于要开始了吗！
黑尾一个闪身，“out！”
场上所有人都同时沉默下来。
半晌黑尾动身将球拿回来递给研磨：“留给你的失误方式不多了。”
第88章
研磨终于发出来迄今为止最正常的，或者说唯一正常的一个球，谁也没想到发球过网且不出界会这么困难，折戟沉沙的甚至包括一位打排球数年的主攻手山本猛虎，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对面由夜久接起，海信行二传最后山本猛虎扣球，组成一套完整又流畅的进攻方式。
小春队也不甘落后，黑尾稳稳接起球传给研磨。
研磨看了一眼现在的阵型，黑尾和福永都做好准备了，春日和秋山同学看起来也是气势十足的样子。
将球传给研磨后，黑尾非常有氛围地助跑跃起，习惯性地呼喊：“研磨。”
后面的春日眼神一亮，对哦！之前看他们打排球也是这样的！
她记得之前看森然学校的进攻的时候雪绘姐说过，球场上每个人都会抱着会将球传给自己的信念冲上去，这样可以极大程度地扰乱对方队球的判断，主打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
顿时入乡随俗地也举起手呼喊：“研磨～”
她倒是没有一定要拿到球的想法，纯粹是抱着一个来都来了的想法参与进去。
正算着让小黑扣还是让福永扣的研磨脑袋一抽，下意识把球传给举手的春日，甚至力道都放轻了。
排球以不到一米每秒的速度轻飘飘地飞到春日面前，她完全有充裕的时间摆出研磨教她的姿势。
好消息是姿势很正确，球被高高垫起，坏消息是球直线上升直线下降，没有一丝前后移动，又回到了春日的手上。
“能给我讲一遍你在这两位中间选择春日的心路历程吗？”秋山晓左手指着黑尾，右手指着福永，两人都还维持着空中扣球的姿势落在地上异常滑稽。
“额。”研磨尬住。
对面的冬村幸子就直接多了，隔着一个球场大声喊道：“你俩在这接发球呢？！”
西园寺夏站在海信行身边指着对面一脸认真说道：“给我的球能也这样吗？”
海信行擦擦汗：“好的。”
黑尾和稀泥道：“已经逐渐步入正轨了，春日姿势很正确哦！”
说完比出一个暂停的手势，委婉提议道：“要不把网稍微降低一点？沙子上不太好跳。”
刚才他起跳的时候，十分感同身受地理解了猛虎为什么会发球失误，在沙滩上和他们平时能跳起来的高度差距太大了，他们况且这样，这几个女生只会更难，到时候拦网跳起来没网高就很搞笑了。
受害者山本猛猛点头：“跳起来真的太费劲了。”刚刚跳发失误什么的绝对不是他的问题！
说着两人一左一右将网降低了有十厘米。
比赛重新开始。
研磨的垫球给了其他人启发，几个男生都尽量把球速降低，把传球高度提升，这样她们有充足的时间去反应。
第一局的比分停留在25：23，小夏队险胜，虽然双方队伍主要都是靠对方失误得分，但春日和西园寺夏两个人都已经能够顺利接球了，秋山晓要更厉害一点，现在不仅能够接到球还能够扣球。
春日和小夏正沉浸在自己能够接到球的乐趣中，众人都下场休息，喝水的喝水擦汗的擦汗，只剩她俩兀自激动着。
倒不是说打得累，这比赛的强度还没有他们平时训练接发球强，但是保持着高度注意的精神给她们喂球就很难了，完全没有规律，上一次能接到的球同样的轨道下一次就不一定能接到，纯精神折磨。
春日：“我们什么时候开始下一局啊？”
小夏：“我觉得我们下局还能赢！”
春日不满：“下局肯定是我们赢！”
小夏坚持：“是我们！”
其他几人全都一脸黑线，不是很明白两边送分最多的两个人怎么有自信说这种话的。
除研磨外的几位男生都将目光转向秋山晓和冬村幸子，希望这俩人能调解一下这种小学鸡吵架行为。
秋山晓接受到黑尾的信号，笃定开口：“下把肯定是我们赢。”
冬村幸子在夜久的眼神示意中也不甘落后：“手下败将说话注意点。”
黑尾、夜久：“……”我们是这个意思吗？
研磨还在那里顺春日松掉的几缕头发，试图将它们盘回到春日的丸子头上，但是一直失败。
小学鸡吵架逐渐进入白热化阶段，春日转头开始寻求研磨的帮助，“研磨！”
一直和头发做斗争没怎么听的研磨：？
他小心翼翼开口问道：“什么？”
春日委屈巴巴道：“下把想赢。”
研磨：“可以啊。”
语气之轻松随意，和说今天阳光真好一样简单。
世界大战转折点已经出现，怎么能够停滞不前。
夜久：“嗯？”他双手叉腰：“我们还在呢。”
山本猛虎两手握拳碰到一起，“说得这么轻松是在看不起我们吗！”
黑尾放佛在几个人的头顶上看到年龄不断-1-1，一脸认命地放下水瓶，决定当一个安静而美好的花瓶，不参与小学生的世纪之战。
老好人海信行显然还不懂什么叫放下助人情节，尊重他人命运，他双手抬起温和道：“玩的开心最重要。”
冬村幸子一脸认真：“赢了当然会开心。”
秋山晓见对方最后一个人也沦陷了，对黑尾不满道：“怎么就你不说话。”
黑尾双手一拍，“让我们开始紧张刺激的第二局如何呢！”
虽然大家嘴上不饶人但是第二局的开场依旧和谐，春日在经过第一局的洗礼后，觉得自己已经循序渐进可以开始尝试一些更高级的技巧了。于是她一边接球，一边在脑袋中建设画面，等了好一会才终于等到一个合适的机会。
众人眼睁睁看着春日一个标准的跳水姿势埋进了沙子里。
研磨：？！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
给研磨吓得一边重复一边将春日从沙子里挖出来。
双手将春日脸上的沙子都抚下去，“先别睁眼。”说着轻轻往春日的眼睛上吹了几下，确定看不到沙子后道：“慢慢睁开眼，小心被沙子迷眼睛。”
春日有些尴尬地看着围着自己的一圈人，悻悻道：“我就是想接个球。”
“别往地上扑啊。”研磨小心翼翼将春日脖子上的沙子也都轻轻拍下去。
好多沙子卡在春日泳衣上绑带设计的部分，胸前和腰侧最为严重，尤其她穿的还是白色，看起来更加明显。
研磨正想继续帮春日拍拍，又惊觉不合适将手缩回来，无所适从地在空中划了两圈。
春日：“在结印吗？”
研磨忍无可忍地伸出手，拇指中指蓄力后松开，狠狠地弹了春日脑门一下，气道：“起来将身上沙子拍拍，不许再往地上扑！”
他语气难得这么重，春日缩缩脖子，乖乖拉着研磨的手站起来，“好嘛。”
黑尾回忆了一下春日刚刚的动作和话，不确定地问：“不会是在学鱼跃吧？”
春日诚实点头：“这个动作好帅哦。”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研磨把球给春日喂的太好了，让她对自己的实力认知太不清晰了，他叹了口气：“那个有点难，春日以后有机会再学吧。”唯恐她自作主张，叮嘱道：“现在不准学。”
黑尾也赞同道：“发力不正确会伤身的。”
春日认错态度良好，保证道：“好的！”
西园寺夏插嘴道：“什么鱼跃，长什么样？”
夜久形容了一下，第一局比赛因为太过悠闲，甚至没人做过这个动作。解释半天解释不清楚，见她很想知道但是理解不了的样子干脆演示了一下。
西园寺夏瞪大双眼：“哇！”
春日：“对吧！”
研磨捂住她的嘴巴，“对什么对。”
第89章
研磨、春日和小林谦也排排坐在沙发上，姿势各不相同。
研磨正襟危坐在最左边，春日抱着玩偶窝在中间，小林谦也歪七扭八坐在最右边。
“我想吃冰淇淋。”
“给谁话听呢？”小林谦也眼睛看着手机头也不抬怼道，今天除夕
夜，家里只剩下准备年夜饭的厨师还在忙。
“你讲点道理，为什么迁怒我。”春日揪着玩偶的耳朵晃晃，他被父母催婚也不是她的错。
“这不你家吗？你想吃冰淇淋也不应该是我去取吧。”小林谦也换了个手玩手机。
真正懂事的研磨已经拿着一碗冰淇淋回来了，“是茉莉花的。”
“好哦。”春日接过，顺手垫在玩偶上，拿着小勺子一口一口挖着吃。
“唉。”小林谦也重重叹了口气颇有些不是滋味地换了个姿势。
春日有些怜爱道：“为什么这么多年还是没找到女朋友啊哥哥？”
春日的本意是关心，但这话落到谦也的耳朵里就是妥妥的嘲讽，他怒从心中来：“单身怎么你们了！单身怎么你们了！看不起你们已婚人士！结婚有什么好的！”
多年下来研磨和谦也相处也随便起来了，他摊手：“我和春日结不结也就这样。”
小林谦也无法反驳，哼笑一声：“我跟你们没什么好说的。”
他早知道研磨不会拖很久，本来这俩人到十八岁的时候没有去领证他还有些诧异来着。听春日说他们还在上大学不着急，他虽然觉得不像，但事实摆在脸上姑且算是肯定了研磨的人品。
结果这俩人一到二十岁就不声不响的领了证，小林谦也深感背叛至今没有原谅这两个人。
领证后的第一个年，双方父母都强烈邀请对方到家里过年，最后索性定在研磨和春日买的房子里，春日父母和研磨父母一拍即合凑了一桌麻将，现在正在二楼激情酣战。
想起今天下午被使唤的团团转，小林谦也悲从中来，“为什么我也要来你家过年。”
“什么你的我的，多见外啊，我的不就是你的。”春日安慰道，毕竟双方父母都要过来过年，总不能把哥哥一个人留在家里。
“他们还有麻将打，我们仨个就在看红白歌大赛啊？”
“你又没在看。”春日撇撇嘴。
“那我看什么，看你俩？”小林谦也眼神幽幽盯着春日和研磨不知道什么时候牵在一起的手，这俩人在他面前完全不掩饰的，看着就碍眼。
春日站到沙发上从研磨背后绕过去，将研磨夹在她和哥哥中间，“快，想办法让他安静下来。”
“哈喽？你俩说话现在能背着我点吗？”
研磨直接开大：“哥年后哪天上班啊？”
小林谦也面无表情：“好歹毒的话题，没话说还是闭嘴吧。”
他大学毕业后抽了半年时间出去旅游，然后就完全接手了公司，开启了永无宁日的上班生活。
五年过去了，小林谦也社畜本能不改，至今依然一提上班就跳脚，他气急败坏问道：“你现在不也开公司吗？我看你那公司势头不错啊，一点不忙啊？”
研磨平淡回道：“还好吧。”他开公司也不是为了让自己忙起来，只是为了养活春日也让自己过的自由点。
小林谦也心里不平衡，挑拨离间道：“他上班肯定没时间陪你吧？”
春日想了想，“没有吧，和以前一样啊。”
小林谦也：“不信。”
春日仔细思索了一下，“不如说是……”面对哥哥重燃希望的眼神无辜道：“他有更多时间陪我了。”
小林谦也面色扭曲。
“我真多余跟你俩说话，我去看看谁打累了，轮换一下。”小林谦也站起来就准备往二楼走，他宁愿去打扰打麻将那四位。
“哎呀，大过年的。”春日飞起搂住哥哥的胳膊，“辞旧迎新呢，这不得开心点，明年肯定能谈上的。”
“真的吗？”
“真的真的。”研磨上去拉住他另一个胳膊，将人拉到他和春日中间坐下。
被俩人一左一右拉住，终于重回家庭食物链最顶端，一脸矜持地享受皇帝待遇，嘴硬道：“我是看快到年夜饭时间了，准备上去叫他们下来吃饭。”
春日抬头一看时间，还真是，她对研磨道：“研磨上去叫一下爸爸妈妈们吧，我去看下饭。”
研磨应了声好准备往楼上走。
春日站起身想将头发扎起来，一摸手腕没摸到发绳，“诶？我皮筋呢？”
刚走上两个台阶的研磨回头，自然地走回来将手腕的发绳拿下来递给她。
春日接过来顺手扎上头发，“以后还是往每个桌子上都放点发绳吧，每次想用都找不到。”
“可以。”研磨应道：“不过也不一定能每次都能找到。”
春日乱放发绳的毛病至今都没改，吐了吐舌头，“那就只能找研磨了，反正研磨肯定会带。”
“嗯，去吧。”研磨摸了摸她的头，二人在楼梯口分道扬镳一人上楼一人往一楼厨房走去。
四位家长和研磨一起下楼的时候一眼就看到谦也正生无可恋的躺在沙发上。
春日爸爸：“像什么话，还不赶紧起来。”
春日也一边说着话一边回到客厅：“饭好啦！我让厨师先回去了，我们吃饭吧？”
桌子是四方桌，研磨父母和春日父母对着坐着，春日研磨和小林谦也对着坐着。
“要不把元元给你抱来？”春日关心道。
“婉拒了哈。”
春日和研磨还没有当家作主的自觉，两人吃饱了就下桌了，留下五位长辈继续推杯换盏。
春日爸爸：“真没想到这俩孩子突然就结婚了。”
研磨爸爸也道：“看这俩还跟小孩似的。”
春日妈妈想起第一次见到研磨，和现在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你们研磨可是成长了不少。”
研磨妈妈道：“他主意正的很，也就春日能管住他。”
……
春日和研磨坐在客厅的大落地窗前，她和研磨的房子没有选在市中心，而是在稍微远一点的地方买了个带花园的房子，看向外面的风景很好，此时也能看到外面的断断续续的烟花。
年纪最小的红豆力压两个哥哥已经成为了体型最大的一只，窝在春日怀里还不满足，想往她的肩膀上爬，研磨只能将这个小煤气罐抱过来。正好给元元和糕糕腾出地方从研磨腿上爬过去。
刚从桌子上下来的谦也靠在客厅的门前，看着窗前的‘一家五口’，心中也有些感慨，当初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妹早早遇见了喜欢的人，甚至都比他早成家了。
春日在窗前的倒影中注意到靠在门上的身影，用腿轻轻碰了碰研磨，示意他看手中举着的点亮的手机屏幕。
马上就要到十二点了。
研磨轻微点点头。
整个晚上陆陆续续一直有烟花绽放的声音，但到零点的时候是最响的。
一片喧闹之中，春日和研磨共同回头：
“哥，新年快乐！”
“哥，新年快乐。”
没注意时间的小林谦也挑眉，压下心中暗爽：“新年快乐。”说完嘴角笑容有点压不住了，留下一句“我去看看爸妈。”转身走了。
“研磨！新年快乐！”春日凑上去亲了亲研磨的脸颊。
研磨顺手把红豆扔腿上揽过春日亲了亲她的唇：“新年快乐。”
“新的一年也要天天陪我～”春日蹭蹭研磨道。
研磨应了声好，暗戳戳道：“那春日不能让我睡游戏房。”
“那研磨不能背着我通宵打游戏。”
两人四目相对，同时笑出了声。
“爱你哦研磨。”
“爱你。”
第90章
第二局比赛在排球部众人的提心吊胆中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他们要根据几个女生的进步时刻调整攻击手段，速度一点点加快，力量一点点加重，力求让她们拥有完美的排球体验，何尝不是一种负重训练，山本都觉得自己控球更好了，生怕力气用大了砸到谁被群殴。
夜久手抓着衬衫领口不断给自己扇风，这球打的比正式比赛都累。
幸好马上要到尾声了，春日和小夏玩的开心也格外卖力，此时已经累的有些不想动了，全靠一口气吊着。
研磨看了春日一眼，她额前的刘海已经被缕到了两边漏出了光滑的额头，鬓角的湿发贴在脸上，可能是感觉不舒服，一直在无意识地往耳后梳。
春日呼吸的频率和平常都不太一样了，明显吸气和呼气的动作都更重了。
研磨扫了对面一眼，背地给小黑一个赶紧结束的眼神，将球传给他。
多年的默契无需多言，黑尾高高跃起将球扣过去，对面的夜久触发被动不甘示弱地飞身上前将球救起。
黑尾给了他一个难以置信的眼神：有必要这么拼吗？
夜久背过身去，本身就是为了陪她们玩，一队赢一次也挺好的，本来是这么想着，但是一想到是黑尾扣过来的球，接不到总觉得输了，在想明白前身体就已经动起来了。
球又传回去，研磨叹了口气将黑尾接起后传给他的球传给了福永，希望能结束在这里。
山本猛虎也条件反射上前一步将球继续送了回来。
研磨眼神幽幽地盯着他。
这群不靠谱的人一个也指望不上。
最后决定求人不如求己，在双方疲惫但紧追不舍的视线中，研磨跳起中途改变传球姿势一个反手轻轻将球推过了球网，终结了比赛。
黑尾嘴角抽搐，二次进攻都用上了，甚至还有假动作。
球落地的时候春日和小夏还没反应过来，她俩已经维持身体站在场上灵魂躺在地上的状态半天了，世间的纷纷扰扰与她俩无关，她们只觉得吵闹。
看到二次进攻的时候春日短暂的回魂了一下，双手举起呱唧呱唧鼓掌。她和小夏正好都在网前，她还对小夏说着：“这就是我之前跟你们说的那个！那个二次进攻，真的很帅！”
西园寺夏双目无神没有灵魂地肯定：“帅的帅的。”
和她一起站在网前的海信行严重怀疑她根本就没看。
春日脑袋反应一下，这球赢了他们拿到发球权，换位置该轮到她发球了，西园寺夏正准备将网边的球递给春日。
海信行提醒道：“结束了。”
“嗯？”西园寺夏顿住，眼神终于重新焕发了光彩：“结束了？真的吗？我能坐下了？”
关键字触发，春日眼神向边上的研磨确认。
研磨点点头：“我们赢了。”
赢了->下场->可以休息。
春日一秒都不想耽搁，往前一扑就扑到了研磨身上，嘴上有气无力地嚷嚷着：“我好累我好累我好累，走不动啦，研磨背我回去。”
“啊好。”
春日闭着眼睛，放松下身体，继续恭维着：“研磨好厉害，真的赢了。”
“啊嗯。”
“我想躺一会。”
“啊好。”
春日完全没有察觉到不对劲，直到听来耳边众人焦急的呼喊声。
“研磨！”
“研磨！！”
“纸呢纸呢！”
“哪儿来的纸，拿衣服拿衣服！”
“？”春日迷茫抬头，研磨不是好好站在这里吗？
她刚抬头就看到研磨鼻子下方的两列血迹，她离得更近，能清晰地看到还有新的血流下来不断覆盖在那两列血迹上。
春日大惊：“研磨？？？”
“我没事。”研磨还把衬衫下摆掀起来擦了擦沾到春日肩膀上的血。
“我的天呐。”黑尾将脱下来的衬衫团吧团吧塞春日手上，“快擦擦。”
春日拿起衬衫就怼在研磨鼻子下面，“快快快，我们回房间。”
秋山晓向海滩边上的店铺那边张望一下，她记得当时看到地图上海边是有用于急救的设施的。
搜寻了一圈终于找到了目标，她叫住春日，手指着另一个方向，“那边有医务室。”
“好好好。”春日脚步一转带着研磨往那个方向走去。
其他人跟在后面，冬村幸子语气一言难尽：“不会是我想的那样把。”
夜久：“我觉得是。”
黑尾捂住额头：“这点出息啊。”
秋山晓：“变态。”
医务室里的医生让研磨将衬衫拿下来，仔细观察了一下先拿了块冷毛巾让他摁在鼻梁上，问道：“刚才有做什么吗？”
春日一脸担忧：“我们刚打完排球。”
医生皱了下眉：“球打到鼻梁上了？”
春日摇摇头：“没有啊。”
研磨捂着鼻子瓮声瓮气道：“我没事。”
他坐在医生的正对面，春日站在研磨的身边，研磨现在不能仰头，春日看不到他的情况，干脆蹲下从下往上看研磨：“怎么会没事啊，这不是还在流吗？”
研磨只是将毛巾捂在鼻梁上冷敷，没有将鼻子捂住，她还是能看到有血流下。
医生眼睁睁看着女生蹲下以后男生鼻血流的更快了。
医生：！
他福至心灵，恍然大悟对蹲着的女生说道：“那边有个椅子，可以拉过来坐。”
春日拉过椅子坐在研磨身边，还在关心道；“是太热了吗？中暑了吗？”
“我真没事。”研磨不解释，只一味安慰。
医生：“天确实有点热，在户外运动需要注意时间，在室内休息会应该就没事了，这里有纱条可以堵一下，我出去拿点药，回来还没止血的话可以上点药。”
走出门之前想了想留下一句：“最好不要离太近。”
关上门后和门口八个人面面相觑，医生指着门内，斟酌开口：“小情侣？”
八人齐齐点头。
医生：果然如此！
“我去取个药，十分钟后回来。”
众人看着医生的背影，黑尾感慨：“医者仁心啊。”
门内。
春日转动椅子面对研磨：“不要离太近是什么意思。”
直到刚刚她都以为研磨是在太阳下运动太久了，直到听到医生临走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才反应过来。
研磨望天：“省的沾到春日身上。”
“嗷～”春日若有所思点点头。
“我不怕。”春日说：“那抱抱？”
研磨一手用冷毛巾捂着鼻子，一手张开。
“哎呀。”春日打了研磨一下，“你快老实点。”
“啊，真可惜。”研磨叹道。
春日无语，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你先把鼻血止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