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51章“嘶……这是哪？”……
“嘶……这是哪？”
曦珏睁开双眼，发现她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这里显然不是她熟悉的地方，而且周围的味道……
“你醒了。”
旁边人的声音把曦珏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钟离……摩拉克斯？”
钟离正准备伸手扶她坐起来，曦珏此话一出却让钟离的动作顿了顿。但他还是伸手把曦珏扶了起来，还顺手塞了个枕头在她身后。
把曦珏妥帖的安置好后钟离才开口：“你想起来了？”
曦珏点点头：“不带钱吃白饭的摩拉克斯……哈哈哈哈，这事我能笑一辈子。”
显然，曦珏记起之前钟离是如何不带钱出门的，果然是因为太习惯能随时变摩拉所以才导致每次都不记得带钱吧。
看着曦珏还能打趣，钟离认为曦珏现在的状态应该还不错，没什么大问题，不过以防万一还是确认一下：“你的身体怎么样？有什么不适吗？”
曦珏抻了抻身体感受了一下：“没事，应该就是记忆恢复受到了点冲击。”
“不过这是哪？我记得我在荻花洲？”
曦珏对自己一睁眼跑到陌生地方感到奇怪，她虽然因为记忆冲击而失去意识，但也不至于乱跑吧？
钟离起身倒了一杯水递给曦珏让她喝一点润润喉：“这是「不卜庐」，白术大夫说你是被仙人送来的，听他描述应该是留云。”
曦珏接过水杯，拒绝了钟离帮忙的动作，她又不是不良于行，喝水这点小事自己来就可以了：“「不卜庐」？怪不得总觉得有一股药味，不过留云怎么知道我晕了？还能帮我送到医馆？”
钟离被拒绝帮忙也不失落，他坐回原位开口：“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你可以亲自去问问留云，见到你她应该会很开心。”
听到钟离这么说，曦珏才意识到一个问题，她把喝完的水杯递给钟离：“你不是说留云送我来的？她人呢？我怎么没看见？”
钟离接过杯子放回桌面：“不清楚，我来之后一直没见到她。”
是没见到还是主动避开啊……曦珏盯着钟离的眼睛，试图从他那双金色瞳孔中看出什么。
盯了半晌，还是曦珏先放弃，她开口转移话题：“算了，我之后再去跟留云道谢吧，既然她送我来应该是见过我了。”
“不过你来之后没见过她？你什么时候来的？等等，话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钟离顶着曦珏灼灼的目光，不紧不慢的开口：“来了有一会了，至于我为何知道你在「不卜庐」，自然是千岩军通知的。”
“呃……”
听到钟离这么说，曦珏突然意识到她现在好像是国籍在枫丹的外国人，所以出了事
被发现自然会有人联系千岩军让他们帮忙来联系曦珏的熟人朋友之类的。
至于为什么联系钟离……曦珏可记得她在「总务司」备案时说的地址是哪，填的联系人是谁。毕竟枫丹太远，那维莱特鞭长莫及，所以她选择了靠谱的同居人。
钟离看着曦珏思考，他没说的是听到千岩军话语的一瞬间他还以为是骗子，而等他真到了「不卜庐」见到曦珏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的时候他真的以为曦珏又出了什么意外，那一瞬间……
“我现在没事了。咱们回去？”曦珏的声音打断了钟离的思绪。
钟离看着从曦珏醒来就开始逐渐恢复的气色，想了想，开口：“还是让白术先生再检查一下，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咱们再离开。”说完就准备起身去叫白术。
看着钟离起身离开的身影，曦珏张了张嘴，还是没有拦他。其实她现在已经恢复全部记忆和力量，苍龙一脉持明的云吟术自然也能用，不过医者不自医，虽然她自我感觉良好，但让白术先生看看也行。她现在只有一个问题：摩拉克斯他……带钱了吗？
还好，曦珏的担心没有实现，钟离带了钱。
付清医药费，得到白术一句“身体健康，没有问题。”的诊言，曦珏跟着钟离离开了「不卜庐」。
沿着台阶慢慢走，曦珏开口：“你这生活还挺丰富多彩……”
钟离跟在她旁边，一直用眼角余光盯着她：“何出此言啊。”
“啧啧啧。”听到钟离这么说，曦珏停下脚步扭头看向他，一脸不可置信，“最近这动静不是你闹出来的？”
钟离也跟着停下脚步，看着曦珏一脸‘你怎么好意思说’的样子，轻笑一声：“只不过是把璃月水下暗流压制到极致然后爆开，我充其量只不过是个引子而已。”
听到钟离如此回答，曦珏神色惊异的看着他，心道：摩拉克斯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这种话，放在之前，他是不会说的。
“好吧。”曦珏耸耸肩，“你总是有道理。”
看到曦珏这般作态，钟离笑着摇了摇头，开口：“那就回去吧。”然后他便率先迈步。
曦珏现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钟离的背影，没有动：果然……之前的感觉不是错觉，摩拉克斯确实跟以前不太一样……
感觉到曦珏没有跟上来，钟离回头询问那位逆着光站在高处的人：“不走吗？”
曦珏想了想，还是开口：“来了。”然后三步并两步的跳下台阶跟上钟离，鞋跟敲得石阶哒哒作响。
曦珏心道：管他呢，这么多年过去摩拉克斯有变化是正常的，况且现在的他……看起来好像更轻松一点。
*
另一边，留云借风神色恍惚的回到奥藏山，她也不记得自己到底是怎么回来的。
如果此时有人来到奥藏山，就会看见一只巨大仙鹤静静的站在水边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仙鹤动了，只见她举起翅膀拍了拍脸，仿佛是在试图让自己回神，然后一脸惊悚的发出叫声：“不是梦？真是曦珏？！！”
留云借风还记得自己之前是因为要跟其他人讨论之后与璃月七星的会谈所以暂时离开了奥藏山，结果一回来就看见了了一个熟悉的人形往山下跑。
虽然之前因为因为在镇压奥赛尔的时候感受到了曦珏的力量，但是他们一众人都以为是曦珏以前的遗泽，谁也不曾想曦珏真的出现了啊。
反正见到熟悉人影的一瞬间，留云借风就决定跟上看看，是真是假总要确认一番，虽然再见故友是一件值得令人高兴的事，但是已经逝去的故人在此时出现在此地，难免不令人多想。
璃月可是刚经历过一连串的变故，帝君遇害、奥赛尔破封……此时在璃月出现一位与千年前旧友相似之人，还有那股与旧友相似的力量……留云借风不得不多想。
现在帝君已然仙逝，他们这些仙人自然要扛起璃月的担子，虽说看之前七星的态度好像另有打算，但无论怎样，他们都不会再璃月还未彻底稳定之时放弃它，这里毕竟是他们维护千年的土地。
所以无论是为了璃月的安全还是其他，留云借风总要跟上去确认一下。
但没想到这小家伙离开奥藏山就急冲冲的往荻花洲跑。
看见曦珏的目的地，留云借风真是吓了一跳。荻花洲，曦珏……那一瞬间留云借风都怀疑对方不会是准备对荻花洲水脉下手吧。
毕竟多年前曦珏就是因此消散，现在，熟悉的人，熟悉的地点，很难不让留云借风联想到当年的事。
正当留云借风在考虑要不要先控制住对方的时候，对方突然就软倒在地了。
那瞬间留云借风还在考虑对方是不是发现她了，然后故作此态来借此吸引她上前，然后好对她出手。
虽然留云借风对自己的实力还算有信心，但是刚经历过奥赛尔破封的她也不敢保证，毕竟愚人众是真的疯，连远古魔神都敢放出来。更何况帝君遇害的原因至今未曾查明，谁知道那位对帝君下手之人不会再次行动。
所以，虽然她有些担心这位神似曦珏的人类，但为了璃月，还是没敢贸然上前。帝君仙逝后璃月的战力本就缺失一大块，万一这真是对帝君下手之人的计划，那留云借风若是按耐不住冲动上前，也遭了毒手，先不说璃月整体的危机，估计璃月的人与仙就会先乱起来。
虽说她本人也对璃月七星有所不满，但璃月港的普通人总归是无辜的，那可是她的友人们付出生命也要保护的人啊，再怎么样她也不会辜负故友的付出。
不过还好，留云借风的猜测没有实现。她静静等了一会，发现倒地之人确实没有异动，才小心翼翼的凑上去探查一番。
这下子，留云借风是真的确定，眼前之人就是曦珏。
虽然不清楚曦珏是怎么死而复生的，也不明白为什么她的气息跟几千年前不同，但既然确认了她的身份，这些就都不重要。
留云借风现在担心的是曦珏的身体，毕竟一个好好的正常人不能走着走着就晕了吧？所以留云借风就火急火燎的把曦珏送到了「不卜庐」，毕竟他们这些人仙人，打架和研究还行，治病可真不太行，所以还是让靠谱的人看看。
第52章 第52章将曦珏送到「不卜……
将曦珏送到「不卜庐」得到大夫一句无大碍的话后，留云借风才放心，这一放松，她就开始恍惚，故友复生的喜悦此时才涌上心头，她感觉好似做梦一般恍恍惚惚的回了奥藏山。
“不行，这是好事，不能只有我一人知晓。”留云借风从回忆中回神，她决定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众仙。
恰好众仙最近在商议关于璃月之后的问题，所以都在附近。更何况经历了此番波折，他们也需要一个好消息来放松一下。
*
跟钟离互道晚安后，曦珏独自坐在床上，今天受到的冲击有点大，虽然一路都在跟钟离插诨打趣，但多少还是受到影响，钟离应该也看出来了，所以才会主动提出今天早点休息。
而现在，夜深人静、独处之时，正方便曦珏独
自整理记忆。
得到记忆的曦珏明白了之前未解的谜团。比如人影的身份……以及她为什么是个蛋。
首先，人影是什么。她是地脉记录的‘残影’，相当于记忆的守门人。因为这段记忆是存储于地脉的，所以这段记忆中关于“曦珏”的概念被提取形成了这个‘残影’，因为她是由记忆而生的，所以肩负着维护这段记忆的责任。
至于为什么转生后与其他元素龙不同是个蛋……
想到这曦珏不由得捂脸……现在看之前没有记忆的自己竟然感觉到一丝清澈的愚蠢，为什么转生是蛋……当然是因为持明就是卵生啊，为了保护持明卵还有护珠人呢。
除此之外曦珏还想到她几次转生都保留记忆，发出感慨：“持明的特性在提瓦特也能用啊……”不过她也有感觉，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
之后哪怕还能再次转生，也不会留有记忆了，就像最初的持明，转生后就是一个新的人。
至于魔神战争时期自己不完整……那时的她因为不知名的原因转生到提瓦特，却无法完整化龙，所以被判定为不完整的个体。
所以被水脉同化时命途之力才懒洋洋的不反抗啊……曦珏还差点以为星神给予的力量也会继承星神的特性——比如看热闹什么的。
“……”
这么一想还是有些惊悚，星神赐予的力量有自己的意识什么的。
“算了，睡觉！”曦珏扑通一下倒回床上拉起被子，爱咋咋地吧，她觉得现在的她最重要的是休息。
*
落日余晖，海面被残阳染成橙色，而与沙滩相连的不远处，一座巍峨大殿静静伫立在那里，被橙色的光芒晕染出一丝神秘。
天空中不时能看见隐约的流星，那是洞天外飞行的星槎。
曦珏认出了这里，这是「鳞渊境」——罗浮持明的家。
而在这熟悉的场景里，有一个熟悉人影坐在大殿前的台阶上。
曦珏缓步走到她身边与她坐在一起。
人影单手托腮看着海面，没有关注曦珏，但却对她开口说话：“不是跟你说别回来了吗，怎么这么不听话。”
曦珏也顺着人影的视线看向平静无波的海面：“哈哈，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听话的人啊。”
人影动动嘴角，叹了一口气。
曦珏倒是笑嘻嘻的，显然见到她让曦珏感到很高兴：“怎么这么不开心，笑一下嘛。”
听到曦珏这内心没肺的话，人影侧过头，用不解的眼神看向曦珏：“忘掉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记起来。”
听到这番话，曦珏收敛笑意，认真打量无忧的神色，显然，她是认真的。
“那些痛苦的经历，忘掉不好吗？为什么要三番两次的试图记起来呢。”无忧盯着这个从来不让人省心的孩子，试图摸清她的想法。
被无忧用这种眼神盯着，曦珏开口：“你怎么知道我不想忘记。”
听到曦珏的狡辩无忧笑了：“曦珏，骗骗别人可以，不要真的连自己都骗了。你若是真的想忘记，真的不想记起来，怎么会见到我。”
“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你扪心自问，你真的想忘记吗？”无忧指着眼前的场景质问曦珏。
听到无忧这么说，曦珏无声叹了口气，没有言语。显然，无忧是对的，她不想忘，哪怕这段经历十分痛苦。
“为什么执着于记起来？”见曦珏没有反驳，无忧真的不解，“不是跟你说过吗，往前跑，别回头，不要再回来。忘掉这段记忆开开心心迎接崭新的人生不好吗？为什么还试图停留在过去被囿于原点？那些人无法忘记是他们没有选择，但不一样，曦珏，你可以选择新的人生。”
曦珏没有言语，是，忘记痛苦的记忆迎接的崭新的人生听起来是很美好，但是……“彻底忘记，真的能算最好的办法吗？”
“什么？”听到曦珏这句话，无忧不理解。
“倘若前尘皆忘，那我又与转生的持明有何不同，那时的我还能与之前的自己一般算作‘持明曦珏’吗？恐怕不能吧。你真的认为我们还会是同一个人吗？”曦珏直直盯着无忧的眼睛，神色认真道，“更何况以前的记忆都是痛苦吗？不对吧，你们的陪伴与鼓励能算在痛苦里吗。”
“我不认为抛弃一切才能真正前进，这种行为更像逃避吧。真正的成长不应该是哪怕痛苦、哪怕崩溃也要咬着牙往前走吗。”曦珏想到那些在故友离世后仍旧扛着一切前进的人，笑了笑，“只有面对痛苦，我才能真正越过它，更何况它本身就是我的一部分，将这些都舍弃，我真的还是我吗。”
无忧仰头看着因为情绪激动而站起来的曦珏，她感觉，说着这些话的曦珏，在发光。
“……也不清楚是谁教你这种观点的。”无忧无声叹了口气。却又笑了起来，“好吧，只要这是你希望的。你知道的，我们总归是希望你开心。如果这是你选择的道路，我们自无不可。”
无忧也站了起来：“还记得我的话吗，只要你还能笑，那就证明我们没有输。”
周围的场景开始崩溃，化作星光消散，显然，时间到了。
无忧扫了一眼周围，笑着对曦珏开口：“看样子时间到了。如此一来……我们也是时候该说再见了，这次是真的要告别了。那么——”
无忧笑着对曦珏开口，神色中满是对她的祝福：
“曦珏，再见，要开心啊。”
*
曦珏睁开双眼，从床上坐了起来。
窗外阳光明媚，微风轻柔的拂过面庞，带给人一丝清醒，除了鸟雀清脆的声音，曦珏还能隐隐约约听见这座小院另一位同居人的动作。
“无忧，再见。”
*
月海亭——处理与璃月七星有关事物的场所，近期因为一些众所周知的原因异常忙碌。
“这份《战后璃月受灾小结》是谁写的？不合格，回去重写。”
“普通民众与士卒的伤亡补贴的发放还剩一成，今日务必处理完。”
“这是什么？愚人众发来的？扣几天再说。”
“等等……这是？”一封与众不同的东西被翻了出来。
“仙人的口信？怎么送到这里了？”翻出此物品的人略微扫了一眼，发现是仙人给七星的通知，也不知被谁给塞到这里了。
这种事可耽误不得，谁知道仙人找七星是为了什么。来人赶紧招手示意来个人把这份通知加紧给七星送过去。
这要是耽误了可容易出事啊，不过仙人与私信商议，难道是有关璃月未来的发展？毕竟岩王帝君他老人家仙逝，整个璃月群龙无首，总要拿出些章程。
想到这，此人摇了摇头，算了，这种事跟他这种小人物有什么关系。反正上头有人顶着，这些大佬自会商议出一套章程，他还是完成他眼下的任务吧。这些信息种类繁多，还是要好好筛选出最急最重要的。
此事对于「月海亭」来说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但对于七星来说，却是要重视起来的大事。
仙人们着人传来信息。这意思很明显，之前因为奥赛尔复出而被迫中断的谈话是时候重启了。
“唉……”收到消息的凝光不由捂头，这可真不是什么好消息。
最近因为要收拾这一团乱麻的烂摊子，他们已经忙了好几天了。虽然也不是不意外在此过程中众位仙家竟然真的没有试图插手，而是任由七星借由这番动作收服民心，难道是因为在追查之前那位神秘存在？
本来以为这么久没消息众仙家可能是在继续追查，但没想到，在璃月的混乱基本处理的差不多时，他们就来了。
这时机你说他们没关注璃月港她是不信的。
空和派蒙默默对视了一眼。他们今日是受邀来讨论之前旅行者英勇作为的报酬——也就是来领赏的。
只不过他们也没想到，自己刚来此地，屁股还没坐热呢就听到有人禀报有仙人的消息。
因为空也算熟悉内情的人，还是与众位仙家有过交情的人，所以凝光也没避开他。
这就是空和派蒙目前坐在这里互相对视的原因。
仙人的消息啊……会是之前没谈完的那件事吗。
第53章 第53章“旅行者，你……
“旅行者，你说仙人和七星最后会商议出什么结果啊？”派蒙开口询问旁边的金发少年。
“这个……谁知道呢。不过总归是为了璃月好吧。”空也无法猜测最后的结果。
虽说事件一开始是由他引出来的，但是很显然，现在已经与他没有关系或者说关系不大了，
剩下的已经是仙家与七星的争论了。
空摇了摇头，看向派蒙：“凝光给了一笔不小的报酬，我们去吃点好吃的？”
“好吃的！那我们快走吧！”派蒙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毕竟这件旅行者都不在意，她就更不在意了。
*
“我要出门啦，你真的不去？”曦珏看着钟离再次确认。
钟离摇摇头：“你去吧，我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看出钟离的坚定，曦珏只好开口：“好吧，不过你介意你假死的事被我捅出去吗？”
钟离表示不介意，其实他本来就有暗示的想法，只不过因为某人事件频出导致他没顾得上这件事。
“那我走了。对了，这个我也带走了哈。”曦珏朝钟离晃晃手里的东西，然后蹦蹦跳跳的离开了小院。
只有被留在此处的钟离失笑的摇了摇头。
不过曦珏这丫头，是不是更活泼了点？
*
“留云！我来了！！”曦珏嗷嗷的冲向巨大的仙鹤。
“你这死孩子，跑那么快干嘛呢。”留云借风被吓得瞬间变作人形。
“嘿嘿，我想你们嘛。”曦珏一把抱住了留云借风，笑着讨饶。
“我倒觉得小玉这般活泼挺好。”见到故人如此活泼，萍姥姥也很开心。
“阿萍？歌尘浪市？你怎么成这样了？我的大美人姐姐呢？？！！”
曦珏一扭头看见歌尘浪市这般模样，很惊讶，要知道她以前可是个大美女啊，怎么现在变成了一个老婆婆。
其他仙人知道她是因为什么原因变成这样，不过曦珏刚回来，就不说这些话了，所以纷纷岔开话题。
“不过……小玉，你确定要跟我们一起去问责七星？”留云借风再次确认。
本来她年纪就比其他仙人要小，转生一遭就更小了，所以留云借风也是想让她别掺和这堆事里。
毕竟她最熟悉的帝君和归终都离开了，虽说他们都没有明确的跟曦珏谈过，但是曦珏在璃月的话一定会知道帝君仙逝这件事。
虽说如此，但跟七星会谈时一定会再次提到帝君仙逝这件事，留云借风怕她伤心。
“……”
听到留云借风这番话，曦珏有些哑口无言，她当然明白他们的好意，但是正因为这番好意，让她现在不知如何开口。
该怎么跟各位说摩拉克斯没死啊？！
曦珏倒是明白摩拉克斯整出这麻烦的意图，他是希望看看现在的璃月是否已经有能力独立行走，看他目前的状态显然是对这次考验很满意。
就是对这些老友们不太好，说真的，这件事说出来真的不会挨揍吗？要不还是让摩拉克斯自己来说吧……
看见曦珏没了声音，留云借风不由得再次开口：“小玉？”
“……去。”曦珏想了想还是决定去，她对七星会怎么应对真是好奇啊。至于可能被揍……全推到摩拉克斯身上就好了。
曦珏点点头，显然对自己的打算很满意。
其他人见曦珏一会愁眉苦脸一会又偷着乐，有些摸不着头脑。
*
“这次没把咱们拦在璃月港外面……”
曦珏跟着其他人走进来，开口打趣。
“哈哈。怎么会呢。”负责领路的人听到曦珏这番话满头大汗。
虽然被曦珏的话吓得不行，但领路之人还是不由得瞄了她一眼又一眼。
这身影跟已经仙逝的帝君可真像，就是颜色和大小不一样，难不成是帝君的孩子？
曦珏当然感受到身旁之人的视线，不过她没在意，在她打算用龙身出现的时候就做好准备了。
毕竟她的人身在璃月总务司有备案，外国人说是璃月的仙家总会少了一分说服力，总不能把以前的事都给众人说明白吧，太麻烦，不如不说。所以曦珏选择这个样子，看起来就跟已经仙逝的岩王帝君关系匪浅。
况且她恢复记忆后还没感受过这种样子呢，真的没有以前化龙的痛苦了。
这大概就是之前‘残影’说的借水脉补全自身吧。
“诸位仙家，就在此地了。”领路人任务完成，笑着止步于此。
“哼，竟然让我们迁就他们，七星，好大的架子。”削月筑阳不满。
“罢了，不如听听他们的想法。”萍姥姥笑着打圆场。
曦珏甩甩尾巴，饶有兴趣的听着他们的交谈。她明白现在其实已经算不上问责了，经历过过奥赛尔破封的事件，因帝君遇害的愤怒因此略有缓和。虽然不清楚帝君遇害七星在其中到底扮演怎样的角色，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就璃月的未来拿出些许章程，当然，杀害帝君的凶手众人也不会放过。
按照仙家的看法，帝君遇害的凶手要查，但要先镇压璃月港，以免在此期间再生事端。
至于七星的想法……曦珏对此有些想法，但还是再看看……
“诸位仙家远道而来辛苦了。”凝光笑着开口。
随着众人依次落座，凝光的目光依次划过各位仙家的面孔……“不知这位是……？”
她看见一个之前未曾见过的仙人，白玉龙身……难道跟帝君有什么关系？转眼间，凝光脑海中转过思绪万千。
“自是仙人之一。想必你们清楚我们的来意，其余的不必多说，开诚布公的谈谈吧。”削月筑阳开口。
凝光看出来他们不想多说，体贴的接上话题：“众仙家的来意我自然清楚，但抱歉，请恕我们无法让步。”
理水叠山叹了一口气，他对此有所预感。
“什么？难不成你们想一手遮天？”留云借风不满，她是个直性子，所以心直口快。
“留云，不如先听听他们的看法。”萍姥姥笑着安抚。
“多谢这位仙家替我说话。”凝光笑着向萍姥姥道谢。
“诸位仙家护佑璃月至今已有三千七百年，璃月港能有如此发展自是离不开诸位仙家的努力。但，现在的璃月已经不再是三千七百年前的璃月了，也请诸位看看现在生存在这里的每个人吧。”
“所以呢。你们想离开仙人的庇护独立行走了？”曦珏甩甩尾巴，这是她来此第一次开口。
凝光没有正面回答，但显然，她是这个意思。
“哼，这不就是你们现在对众仙家控制璃月不满了，开始嫌弃众仙家碍手碍脚了。”留云借风开口。虽说他们没有控制璃月的意思，但显然，在七星眼里是这样。
“……”
这话说的严重，七星也不敢接话。
“留云，不必如此。”萍姥姥安抚留云借风，“不过璃月与仙人的时代已经过去，现在是璃月与人的时代啦。”*
话是这么说，但看七星迫不及待掌权的样子，很难说众人心里有什么想法。庇佑了几千年的璃月，结果现在他们一有能力就迫不及待的摆脱了他们。
“白眼狼嘛……”曦珏主动道出了他们的心声。
虽然话不好听，但显然，这是事实。而在坐的各位仙人也没有谁比她更合适说这句话，毕竟她曾切实的为了保护璃月失去生命。
七星的目光不由得投注到曦珏身上，毕竟她三番两次开口。
感受到对面的目光，曦珏毫不在意，要她说七星既然敢做，就不能怕别人说。总不能什么好事都让他们占了吧，既想要权力又想要好名声，难不
成他们让诸位仙家看看璃月不是打着想让仙人看在普通民众的份上主动退让的念头？做人不能既要又要。
一片静默中，曦珏开口：“我曾听闻玉衡星所言，仙人因为傲慢，所以在岩王帝君遇刺这件事上才不考虑凡人下手的可能。因为仙人不认为凡人有能力刺杀帝君，所以仙人对七星控制观礼凡人不满，认为七星在胡闹。”
刻晴没想到话题突然转到她身上，但这番话确实是她说的没错。所以她也不反驳，这确实是她的想法。
“但凡人本就不可能刺杀的了帝君，这不是贬低，不是小看，这是事实。”曦珏看向七星，“经奥赛尔一战后更能看出魔神的威压一般人根本抵抗不了，连帝君的手下败将都无法战胜，如何能谈得上能刺杀帝君。”
“如果觉得我此番言论是在小看人。那也没事，不满的话你们可以试试挑个人单挑，看看是否有人能打赢我。”感觉龙身没什么气势，曦珏换作了人形。不过她换掉了小礼服，还带上了面具，她不打算揭露身份。
感受到曦珏的目光，七星不由得有些哑口无言，显然，这位仙人言之有理，至于单挑，更是不可能，倒不是怕了，他们敢直面奥赛尔自然不会怕仙人。只不过现在是和谈现场，动手算怎么回事。
“玉衡星说仙人傲慢，我倒觉得你们人类才更为傲慢。我们庇佑璃月数千年竟然被现在的人如此看待，怎么，我们欠你们吗？”
现场已经在曦珏的连番质问下鸦雀无声。他们还能说什么？说仙人不欠人类，还是说人类欠仙人？怎么都不合适。
第54章 第54章但哪怕如此，他们也……
但哪怕如此，他们也不准备让步，仙人的时代已经过去，他们必须正视这一点，要不然，璃月何谈未来。
曦珏从他们的神色中窥见一二他们的想法，对他们的坚持倒是高看几分。
她此番前来的目的本来就不是为了夺权，笑话，仙人头子摩拉克斯本人都假死跑路，谁要接他的摊子，吃力不讨好。而且看众仙家的神色显然已经接受了仙人的时代已经过去的说法。所以她此番言论的目的只不过是为诸位仙家讨一些好处罢了。
毕竟守护璃月这么多年，要点报酬不过分吧。
理水叠山开口：“罢了，帝君已然逝去，我等与璃月的契约也已到头，不如归去。”
看出众仙家的想法，七星没有言语，虽然事情确实如他们所愿，但听过曦珏刚才的一番话，他们总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怎么？不高兴？那这样，你们每年给众仙家一点报酬，给多少你们看着办。”曦珏挑挑眉，“怎么说众仙家也护佑璃月这么多年，你们既然要掌权，那给曾经的仙人一点报酬不过分吧。”
七星：……
虽说曦珏的话有些无赖，不过此法倒是可行，仙人怎么说也护佑了璃月这么多年。哪怕现在他们的时代过去，那也不代表他们曾经为保护璃月的一切作为都要被掩埋。再说，连这点小要求也不答应，他们七星总不能真当白眼狼吧。
“自无不可，我们每年会给予诸位仙家一笔供奉。”还是凝光开口应下，如此一来此事就算拍板定下。
曦珏见双方都没有太大意见，再次开口，只不过，这次说的真的是最后定论：
“那如此一来，仙人与璃月的契约正式结束，诸位可有异议？”曦珏视线环绕一周，众人都没有出声，显然没人对此有意见。
“……我们回去吧。”魈率先开口。
此间事了，再留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有魈带头，众仙家依次起身准备离开，既然决定将璃月之事交还给人类，那他们也不必再在此地，他们都不是磨蹭之人。
璃月七星见此，皆数起身相送。
倒数第二位离开的削月筑阳嗤了一声：“众仙家都同意我自然无意见，不过璃月七星是否一手遮天……哼。”
他显然对于七星把控整个璃月这件事有其他的担忧，不过这件事也只能交给未来的人们来见证了。
“好好干，璃月与人的契约，可是有契约之神作为见证呢。”最后离开的曦珏扫视一周，留下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语。
曦珏没有理会听闻此话的七星惊疑不定的神色，这件事处理完了，她可以回去了。至于摩拉克斯的消息嘛……对七星是用这句话暗示，对其他仙人她则是选择在诸位仙家离开前私下传音。
这就是她选择最后一个离开的原因，因为他们不可能当着七星的面再回头来找她，哈哈，这笔账让他们找摩拉克斯算去吧。她只是一个弱小可怜的幼崽，跟她无关。
不过按照他们对摩拉克斯的尊敬，只怕这种场面是见不到喽。想到这，曦珏不由得摇摇头，满脸可惜。
结束行程的曦珏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到钟离的小院。她在回来之前又去了一趟「北国银行」，把之前因为意外没办成的取款又办了一遍，至于手里这些东西……都是曦珏顺手买回来的。
现在的璃月好吃的比千年前更多，虽然恢复记忆前的曦珏吃过，但只从记忆感受有什么意思，总不如现在亲自再吃一遍来的深刻。
钟离正坐在院子里喝茶，手上还拿了一本书。褪去岩王帝君的身份后，他很乐意以凡人钟离的身份亲自感受一下普通人的生活，也乐于尝试一些新东西。话本，也算其中之一。
“怎么买了这么多？”钟离起身接过一部分，给曦珏减轻负担。
有钟离帮忙，曦珏也没那么手忙脚乱了：“我以前没吃过，好奇……恢复记忆前吃的不算！”
钟离打量了一眼手里的东西，发现甜食的份量占了大半，他皱了皱眉，跟曦珏约法三章：“吃可以，但不要一次性全部吃完，饭也要好好吃。”
曦珏点点头，她明白钟离的这番话是为她好：“没问题！”再说，钟离的饭也好吃，无论是他做的还是买的，都好吃。不愧是璃月出名的讲究人。
讲究这词还是曦珏听别人说的，据说那种对细节特别在意，在某些方面有些不可动摇的基准的人就是讲究之人。
他们都说钟离先生是位讲究人。
曦珏想了想钟离的日常行为，什么都要最好的，最贵的……她不由得点点头，认同了众人的看法，钟离确实是个讲究人。
把大部分东西都放好，只留下少数用来佐茶的点心。曦珏跟着钟离坐下。
接过钟离递来的茶杯，曦珏沿着边缘轻轻吹了吹，小口小口的啜饮——这茶水的温度有些烫。
看见钟离又拿起那本书，曦珏心底不由得升起几分好奇：“这本书讲的什么故事？”
听到曦珏的询问，钟离想了想，试图组织出简洁的语言来回答曦珏的问题：“嗯……是有一本有关岩王帝君恋情的书。”
“咳咳咳……啥？”听到钟离的回答，曦珏不由瞪大双眼，因为过于震惊，她一个不查被一口茶水卡在喉咙不上不下。
好不容易咽下去这差点成为凶器的茶水，曦珏一脸不可置信的反问：“呃……是写你的恋情？”
真的假的？
听到曦珏不可置信的询问，钟离神色无奈的点点头。
其实钟离本人也很无辜，他并不是故意挑选的这本书。因为钟离打算用凡人的身份行走尘世体验生活，所以除了一些他不喜欢或者不习惯的东西，他对其他的、普通群众所热衷的东西向来抱有好奇和热情，也十分乐的尝试一番。
而璃月人对什么最热情？璃月多商人，商人嘛，追寻和推崇的除了摩拉就是制造摩拉的岩王帝君了。
在璃月，摩拉克斯可是财富密码。只要你的小说带有岩王帝君，那么一定会有璃月人捧场，哪怕你写的稀烂，他们可能会骂你写的不好，但一定会掏钱。
这本书就是如此，因为带有岩王帝君，又是之前少有的通篇都是岩王帝君恋爱的小说，自然会引起金璃月居民的热情。
要知道，之前的书虽然也描写过岩王帝君可能有爱人什么的，但这段内容在整本书所占篇幅都不长，整本书大部分还是描写岩王帝君怎么怎么厉害。
但这本书不同，它虽然也有岩王帝君描写，但是通篇大半都是爱情描写。狠狠地满足了
璃月女孩们的少女心。所以自然吸引了很大一批人。
而钟离……之前也说过，他对普通人推崇的事物一向抱有好奇，所以他在看见众人对这本书的热情后因为好奇买了一本，然后读了内容才发现，好像有点不对？
“别扭吗？读自己的小说？”曦珏从之前买的零食中抽出两根根糖葫芦，一根咬在嘴里，另一根递给钟离，用眼神询问要不要来一根。
从以前的记忆中发现这玩意跟琼实鸟串差不多，所以曦珏一有机会就买了一大把，顺带怀念一下回不去的故乡。
钟离摇摇头拒绝：“感觉还可以，不过这本书的内容夸张居多，虽然描写手法细腻，但过于不实。”
曦珏嚼着糖葫芦，看着钟离波澜不惊的评价，她怎么忘了，这种“自己的小说”钟离应该看了不少，估计都习惯了。
“哪里不实？”被钟离这么一说曦珏的好奇心倒是被勾引了起来。
钟离微微蹙眉，好像有什么不理解：“这本书所言‘岩王帝君’为了爱人受褪鳞之刑……先不说整个提瓦特都没有这种酷刑，单就此书中所描述的岩王帝君的性格，怎会如此不理智？”
曦珏眨巴湛蓝的瞳孔，心想：提瓦特没有褪鳞之刑但持明族内可是有啊，不过这种除了罪大恶极者也不会有人经历罢了。
“说不定人家作者想的是这种。”曦珏调整姿势正襟危坐，压低声音试图营造出一种氛围，“爱情……使人盲目。”
见曦珏搞怪，钟离不由得勾起嘴角，有些失笑。在曦珏回来之前，他少有这种轻松的时候。
“这种小说嘛，大部分是为了满足人们的幻想，所以没人在意真正的历史是怎么样的。”曦珏发出自己的看法，“不然单就历史而言，岩王帝君哪来的伴侣？我估计你去街上随便拉个人来问岩王帝君有没有可能真的有恋情，人家都会嘲笑你的问题白痴。”
“显然，他们不觉得岩王帝君会有伴侣，不过小说嘛，虚构的，他们就不太在意了。”
君不见罗浮仙舟上还有帝弓司命和神策将军的小说呢？也没见有谁真的去跟他们恋爱。
曦珏的一番话让钟离陷入沉思。
而一旁曦珏的兴趣却被这本小说勾了起来，她对作家笔下摩拉克斯的恋情也很好奇：“这本书你看完的话借我看看？我觉得蛮有趣的。”
第55章 第55章“唔——”……
“唔——”
曦珏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这本有关岩王帝君的爱情小说最后还是到了她手里，因为她对此书的内容过于好奇，所以昨晚一口气通宵看完了这本书。不过昨晚彻夜通宵的后果就是今天的她有点打不起来精神。
曦珏懒懒散散的走进厨房，准备先弄点吃的抚慰一下她的五脏庙。
钟离今天不在家，他一大早就应邀出门，因为今早曦珏没起床，所以他留了一张纸条交代行程。纸条压在早饭的底下，保证曦珏一眼就能看到。
曦珏摸了摸盘子，触感微凉——很好，这表示早饭也已经凉了。
曦珏只能再去把它热上。
虽说曦珏不太会做饭，但是简单的热一热还是没问题的。
至于为什么一定要吃热的……凉的不好吃啊，口感之类的都不如热的。
热上早已凉透的早饭，曦珏才有空详细的阅读钟离留下的纸条。
“受璃月考古学家相邀……去珠钿舫？”曦珏仔细读了一下内容，有些疑惑，“这珠钿舫是什么地方？之前怎么没听说过？”
不过曦珏对此也略有猜测，左右不过是什么本地人才了解的地方，她在璃月时间不长，不清楚也正常。看名字也知道，应该是一艘船。
不过……“船上有什么好玩的？”曦珏不明白。
一群研究历史的人聚会还非得去船上讨论？
曦珏摇摇头，不过她猜测这珠钿舫应该是个好地方。大概是像琉璃亭之类的出名场所。如若不然，摩拉克斯这个讲究人也不会应邀。
“之后有空可以让摩拉克斯带着去看看。”曦珏小声嘀咕。
对于几千年后的璃月，曦珏抱有十分高昂的兴致，她很乐意到处看看以此来对比这里跟几千年前有何不同，怎么说也是她曾经为之付出一切的地方。
“也不知道他们是准备讨论哪方面的历史。”对于钟离受邀这件事，曦珏思绪稍微一转就明白，估计是听说钟离博闻强识、博古通今，所以邀请他一同探讨璃月历史。
“希望不是跟岩王帝君有关。”曦珏耸耸肩表示无奈。
毕竟钟离这个人，他习惯对一切都用常理的目光看待，尤其是对自己曾经的作为，也就是说——他不会夸岩王帝君。
“这要是讨论岩王帝君，估计钟离会被算在扫兴的一批里。”谁让他对岩王帝君没有一般璃月人所拥有的崇拜呢。
当然，他又不是极度自恋的人，对自己曾经的作为肯定是实话实说，这就导致在一群对岩王帝君有滤镜的璃月人眼里，钟离这个人，不合群。
“哦，好了。”
曦珏把热好的粥放到餐桌上，开始小口小口的慢慢吃。
也不清楚钟离这粥怎么熬的，浓香四溢，十分顺滑，里面的米粒既有颗粒感又不会太硬，极大的丰富了口感，好吃。
慢悠悠的吃完饭，曦珏用水元素力把锅碗瓢盆都冲刷干净然后，曦珏给自己泡了杯茶——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染上钟离的习惯的，有事没事就来上杯茶。还准备了一些佐茶点心——她昨日买回来的那些。
不过饮完一杯茶，曦珏确实感觉有几分清醒，毕竟她昨夜睡得晚，现下一口清茶入口，却有几分清醒。
曦珏又摸出了那本岩王帝君的爱情小说。这本书若是单论故事，那是很好看的，什么爱而不得，为你受褪鳞之刑等等，绝对满足璃月少女的恋爱之心。
不过若是代入岩王帝君……嗯，“有种崩坏感呢。”曦珏吐槽。
毕竟摩拉克斯爱人爱的好像失了智……想想都觉得不对吧。
不过这本书也勾起了曦珏的好奇，摩拉克斯恋爱的话会是什么样子？虽说这本书描写的岩王帝君读起来有种崩坏感，但是曦珏也无法确定它一定不会实现。
只不过是它所描述的摩拉克斯与常理意义上的岩王帝君不同罢了。
“话说摩拉克斯这家伙真的会爱人吗？”曦珏不确定？毕竟是石头。倘若有一天他爱上了一个人，那不就是石头开花，荒地生星？
曦珏摇了摇头，往嘴里塞了一块茶点来转移注意力，现实里的摩拉克斯是否恋爱不清楚，不过书里的摩拉克斯一定是恋爱了。
曦珏决定再读一遍，之后就可以把这件事当做乐趣分享给其他朋友。
*
钟离蹙了蹙眉，刚才一瞬间，他仿佛感觉到了一丝凉意。
“钟离？怎么啦？”派蒙回头看向止步的钟离询问到。
“无事。”钟离摇了摇头，那瞬间的感受只有一丝，快的像是错觉，所以钟离也没太在意。
他们现在正在孤云阁。
因为来自至冬的考古学家克列门特的要求，钟离身为顾问代表往生堂完成此次业务，同行的还有旅行者和宛烟小姐。
“呃……这位至冬的什么什么门特……他真的是来考古的吗？”派蒙挠挠头。
虽然她对历史懂得也不多，但是不会有考古学家开口闭口满嘴摩拉吧……
“派蒙，嘘……”旅行者示意派蒙小点声，显然，他也发现这位至冬考古学家身上的不妥之处。
“呵呵，无妨。”钟离笑了笑，“他既已向璃月总务司报备，取得了官方文书，那之后的事自然应由七星处理。”
“呃……”派蒙看着钟离，有些无语。这明显是偷懒吧。
钟离但笑不语。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也是一种「契约」，既然他答应了克列门特要作为此行顾问，那他就会做到。至于其他的事情？那不是他一个已经退休之人应该处理的。
“感觉这位宛烟小姐也很奇怪呢。”派蒙看着不远处又跟克列门特争执起来的宛烟感叹道，“明明是璃月人，但言谈间对岩王帝君的不满都要溢出来了。”
派蒙的这句话得到空的赞同。确实，从珠钿舫相遇就发现了，这位宛烟一直在谈论那位盐之魔神赫乌莉亚，看的出来她很喜欢那位盐之魔神。所以对杀害赫乌莉亚的摩拉克斯不满也是正常？
但倘若那位盐之魔神真的十分和善，那摩拉克斯真的会是杀害赫乌莉亚的凶手吗？
——这不见得。
至少空认识了解的那位“摩拉克斯”是不会干这种事的。
不过几千年之前的事谁又能说清呢，在真相没有真正的揭露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
在把那本岩王帝君的凄美爱情故事又看了一遍之后，曦珏开始感到无聊。
“唉……无聊。虽然书里摩拉克斯给人的感觉确实很新鲜，但是自己一个人看的话果然无聊啊。”曦珏趴在桌子上不满的嘟囔。
“看不到摩拉克斯的反应，也没人跟我一起吐槽打趣……这本书瞬间就没有吸引力了呢。”
曦珏盯着放在桌面的那本书，明明是同一本书，但总感觉比起在摩拉克斯手里，现在的它好像要更加平平无奇，丝毫没有昨天在摩拉克斯手里的吸引力。
“难不成我还喜欢隔碗香？”曦珏对自己变卦的想法表示不解。
“不不不……果然还是环境的问题吧。就算书里的摩拉克斯被迫害成这个样子，没人一起讨论终归也少了几分乐趣。”
“而且这种场面只有自己一个人自嗨，会显得像个傻子一样。”
“更何况没有本人的反应也没有朋友的打趣终究是无趣。所以还是等摩拉克斯回来再说吧。”
瞬间说服自己，曦珏把书一扔，盘算着接下来去干嘛：“摩拉克斯今日有约，不能干等着他回来调侃他。今天才过去一会呢。”
曦珏坐直了身体：“不行，我得给自己找点事干。”
“我想想干点什么好呢……”曦珏开始冥思苦想。
“有了！”突然，曦珏将右手锤向左手掌心，“我可以沿着曾经的足迹怀念一下过去或者见见故人嘛。”
“让我想想，最开始是密林，这个去过了，现在也没什么人，还是算了。璃月的话现在就在璃月，托七星的福故友也都见过了……”曦珏一个个的排查掉不合适的目的地，“果然，还是去那里吧。”
这就是曦珏此刻在望舒客栈附近的原因。
“金丝虾球，杏仁豆腐，再来一份山珍凉卤面，就这些。”曦珏合上菜单递回给跑堂。
跑堂点点头：“好的，麻烦您稍等，这就去给您备菜。”
曦珏看着跑堂的身影隐入建筑，把视线从她身上收回。她在这附近感受到了一点其他的东西，不过不着急。
曦珏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准备借此打发时间等着菜品上齐：“嗯，茶汤清亮，回味甘甜，不错。”
说完这句话，曦珏自己都愣了一下，然后才失笑道：“我这也是被传染了？”
“不过身边有个整日品茗听戏的人，也难免会受到影响。”曦珏摇了摇头发出感叹。
把茶杯放到一遍，曦珏手指微微动了动，游离在天地间的水元素便受她影响聚集在一起形成一副璃月地图。
“从这里出发，再有一会便可到达地中之盐……”曦珏掐着下巴研究地图。
在重新校准方向后，曦珏便伸手挥散这副由水元素构成的地图。
第56章 第56章曦珏重新端起茶盏，……
曦珏重新端起茶盏，垂下眼帘。
有着之前记忆的她知道，盐之魔神赫乌莉亚这个名字许多璃月人都未曾听闻。属于在璃月销声匿迹的魔神。
“在璃月的传说中销声匿迹的魔神啊……”
——也不止她一个呢。
吃了一顿丰盛午餐，曦珏按照之前重新校准的方向继续前进。
曦珏深一脚浅一脚的行走。
时过境迁，几千过去，曾经富饶的地中之盐也已杂草丛生，那人来人往的交易场景竟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说上辈子好像也没错，毕竟都死过一次了……”曦珏轻轻迈步，鞋跟敲在浅浅的水面荡出一圈圈波纹。
还好她有先见之明提前给自己裹了一层水元素力，要不然鞋跟现在铁定陷在泥里拔不出来。
“我记得赫乌莉亚曾经的宫殿……是这个方向吧。”曦珏沿着记忆中的印象前进，越过一方湖水，发现了一个圆形的巨大石台，石台前立着一块石碑。而且这里还有封印留下的痕迹。
“嗯？有谁先我一步进来了？”曦珏看着遗留的痕迹，升起几分好奇。
从遗留的脚印来看，应该是有三个人先她一步。
曾经的盐之魔神赫乌莉亚啊，现在的璃月之人几乎都未曾听过的一位魔神，看样子就知道她没能活到最后，这样的一位战败魔神，会有谁会来她曾经的领地呢？
“有趣。”曦珏升起了几分兴致，旅途中的意外总能给平淡的生活增添些许刺激。
“不过……总觉得有熟悉的气息？”曦珏皱了皱眉，一时间竟然有些拿不准。对方没有动用元素力，所以曦珏也无法察觉，至于这熟悉感也许可以归结为……嗯……直觉？
“算了，一会自然会见到。”曦珏放弃猜测，“见完赫乌莉亚还要去见‘她’呢。”
不再思考，曦珏径直的跳了下去。
时过变迁，曾经整洁华丽的宫殿现在也已经布满蛛网灰尘，仿佛是旧日繁华燃烬而遗留的残骸。
“唉……”看着曾经光鲜亮丽的地方变得如此灰败，曦珏的内心也不由的生出几分惆怅。
自从恢复记忆后，她从未有那一刻如此刻一般深切的感受到，确实已经过去几千年了。那位温柔之人温暖的笑意和略带希冀的灵动眼神仿佛还在昨日，但却再也见不到了，留下的只是这满目疮痍的断壁残垣。
“这是……盐的雕塑？”
进了遗迹没走几步，曦珏就发现了奇怪的东西。这雕塑虽然是盐做的，但看起来并不像是装饰。
首先，这盐塑是人类挣扎的形状，虽然远古时期也有喜欢看人类痛苦挣扎的魔神，但依据她的了解，赫乌莉亚显然不在其中。
其次，这雕塑的位置……应该没有谁会把装饰品放在道路中央吧。
“嗯？”曦珏挑了挑眉，似乎发现了什么，“这不是雕塑……是……人类？”
如此一来这盐的来源就很清晰了，这是——“赫乌莉亚的权能……”
曦珏继续四处打量，不过……“真令人好奇，这些人类到底做了什么，竟然能让赫乌莉亚对人类使用权能……”
毕竟爱人类爱到她这种地步的魔神，真的少见。
“等等……赫乌莉亚会做出这种事吗？”曦珏意识到了不对。那个脾气好到任由人类压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的赫乌莉亚，真的会对人类动用权能？
——不见得。
“难道是有其他魔神入侵，赫乌莉亚抵抗所以这些人类受到了波及？”
但，感觉也不像。先不说赫乌莉亚会不会无视人类动手，就算其他魔神真的入侵，会直接入侵到赫乌莉亚的宫殿内部吗？就算真的入侵到了宫殿，这些人类在魔神到来之前不会跑的吗？
“说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