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她们沿着河岸越走越远，直到耳中只剩潺潺的流水声。
等再回过头看去时那些喧嚣已经被一个长满了浅紫色花丛小山丘挡住，可它遮不住天上的太阳。现在的阳光虽然不及酷夏，但晒久了头还是有种晕乎乎的感觉。
蒋奚走厌了就躺倒草地上，被身下清新柔软的感觉愉悦到，她眉眼舒展地着邀请阿支：“躺下来休息一会吧。”说话间她微微偏了下脑袋，抬手遮在眼睛上方。
阿支在蒋奚旁边坐下，一条腿自然曲起为旁边人构建出一小块阴凉，目光则沉静的欣赏着秀丽的山水，偶尔也会分给树枝上叽叽喳喳的彩色鸟雀几分。
就这样安静的相伴了一会，蒋奚心念忽而一动。
她上次想着变人要做什么来着？
哦对，尝尝……
她心里打着坏主意，便作怪的抬手用柔白的花瓣去点阿支的手背，一下一下又一下，终于如愿的让人转头看向自己。
蒋奚在对方出声询问前动了动嘴唇，无声的道出两个字。
无奈阿支好像看不懂嘴型，蒋奚啧了一声，她干脆扔了一直拿在手里的花跪坐起来，将手搭在对方支着的左腿膝盖上，凑到对方耳边小声道：“你亲亲我”
蒋奚故意用唇瓣轻触那柔软的耳垂，然后拉开稍许距离想看那处变的得和以前一样绯红，却冷不防被人按住后脑往怀里扣，带着热意的体香猛地窜进她鼻腔，让人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空白。
蒋奚承认自己怂了，她呼吸都不敢太用力，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的脸一定红得快滴血了。
阿支用手指替她梳理着乱掉的头发，像以往撸小狐狸一样，这感觉舒服得让蒋奚差点忘了正事。
不是，你这样我很没面子啊。刚刚不是才说了都听我的？大忽悠，没一句真话！
蒋奚挣开阿支的怀抱，气呼呼地瞪向对方，清泉似的眼眸里有不满的深色浮了上来，白皙的脸颊上果然挂上了两朵红云。
在她没注意到，或者注意到了但每当回事的时候，在她发间穿梭的手停下了。
纤长的手指将一缕银色碎发别到耳后，把那精致的脸露了大半出来。手指你的主人沉眸欣赏着什么，目光比看山水时热烈多了。
蒋奚想说什么，刚微微启唇下巴就被人抬了起来，一个若即若离的吻就印在了她唇角。
那力道就像一阵春风拂面而过，根本不能平息脸上心上的躁动。
【可惜你珍藏的小视频不能借给她观摩学习一下】蒋奚抽空走了下神，对023道。
她想要的可不止这一点小小的甜头啊。
【会有机会的】023照例安慰到。
还有，那明明只是从同事那里挑了几个口味清新的过来给你解闷，怎么就成了我的珍藏了？
柔软却不失力道的手臂在蒋奚腰间不满的紧了紧，两人的距离因为这个动作越来越近，好似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小奚”
一声轻换过后，阿支又凑近了些。先是唇角，然后是唇珠，最后是脸颊上那团粉云……高挺的鼻尖故意在上面压出一个下陷的弧度。
蒋奚却仍不满意，她搂住阿支的腰企图拿回主导权，好好教导一下这只纯情的小蜘蛛，后脖子这个命门就被人轻轻捏住了。
阿支当然不会说好话骗蒋奚，她用行动让后者知道了什么叫进步神速，什么叫青出于蓝。
……
蒋奚二人回去的时候，萨亚部落的临时居所就搭建得差不多了。一共几十个屋子紧紧挨一起，阿雅已经给阿琼做了一个，现在正在为蒋奚二人安排。
“快来看看，你们是一起呢，还是一人一个？”阿雅招呼道。
蒋奚怀疑这形似帐篷但四处漏风的小空间根本不能遮风挡雨，不过总比幕天席地要好，她没厚的脸皮提要求。
“一个就好”
“我自己来吧。”
两人同时出声，蒋奚眨了下眼睛道：“听她的。”
蒋奚满怀期待，脚步轻快的跟在阿支身后，对阿支的手艺很有信心。
阿支在天黑前给两人搭了个似模似样的单间小木屋，兽皮则被用来当作门帘。
和其它兽人们相比，阿支她们的屋子可精致牢固太多了。
这可把阿兰羡慕坏了，她不抱希望的上前寻求帮助，没想到面上看着和之前一样冷淡的兽人竟然同意帮忙，或许是因为心情不错。
阿雅若有所思的看着阿支嘴唇，转头对蒋奚比了个代表“厉害”的手势。
将奚只当作没看见，023明明说过只是肿了一点点，她也捧着阿支脑袋看了会确认并没有没有破皮呀。
再晚一些的时候，临近几个部落的兽人开始互相走动起来。阿雅则带着她的宝贝酒直奔河对岸的黑熊部落，那可是个出了名的人傻盐多部落，说不定能换来几罐蜂蜜。
现在还不到大家都把东西摆出来的时候，蒋奚遗憾的收起了到处逛逛的打算，问阿支：“咱们有什么能换的吗？”
论手工活，阿支在这几十来个部落里也是数一数二的，随便做点什么工具恐怕就能换来不少好东西。
阿支闻言看向对岸拖家带口的食草兽人，深思片刻后道：“草药吧。”收到雪灾影响的是整个大陆，她已经看到好几个兽人身上的伤再不处理就还不及了。
于是，部落集会正式开始的第一天，蒋奚二人在萨亚部落的区域支起了一个治伤口的摊子，起初没什么光顾，就算有人驻足也是被蒋奚的脸吸引来的，阿支都养成一见到有兽人停在坛子前就捞起蒋奚的手亲一口宣示主权的习惯。
没办法，那些兽人实在太热情也不懂什么是婉拒。
期间发生了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有人拿阿支的长相说事，蒋奚气得当场搂住阿支脑袋啃了好几分钟。
“我就喜欢这样的”她挑眉道。
结果就是来的人更少了。
直到之前见过的那个狐族亚兽人找了过来，有了她的宣传和再三保证，阿支的生意终于开张，一开张就忙到压根走不开。
她收费也没个标准，一般是让人把珍贵的东西摆出来给蒋奚挑。
蒋奚又不知道哪些猎物的骨头和皮毛比较难得，只能挑其中最好看的，没有好看的就让阿支抽空拿主意。
来来回回就那几样，不到一天蒋奚就腻了，变作小狐狸躺到了摊子底下，帮忙的人换成了害羞少言的阿兰。
就这样热火朝天的忙了一整天，晚上临睡前小狐狸在阿支身上踩来踩去，美其名曰：按摩
正所谓礼尚往来，小狐狸按完以后阿支锁住蒋奚手腕给她也按了一遍
变身卡最后一天的时候，两人牵着手去逛其他人的摊子，尝到了不少好吃的，阿支看上了一颗晶晶亮亮的石头，承诺给对方做一把弩才把它换到手。
这个做起来比较耗费时间和精力，蒋奚打开商城想看看类似的弩的价格，然后因为几分不足而自闭了一整晚。
集会第三天，阿支早上守着摊子下午忙着做弩，小狐狸被阿兰带去看年轻单身兽人们的联谊。
这阵仗可比萨亚部落的大多了，河水都被火光映成了橘红色。
上百个年轻兽人围坐在一起，中间几个性格外向的孔雀带头，不停的有兽人起身加入。
她们的游戏简单极了，但彩头可不敷衍，也很符合气氛，蒋奚没在萨亚落下的遗憾在这里被满足。
亲亲一口气看了个够。
【真担心她们把嘴都咬下来】小狐狸抬起一只爪子假装害羞捂眼睛。
小狐狸和阿兰排排坐在木头搭建的桥上，远远的围观那边的热闹。
蒋奚想起了以前常看的动物世界，似模似样的念到：“春天来了，又到了万物复苏的季节，……”
【你和你那位也是动物中的一员】023提醒
【怎么，难道蜘蛛和狐狸还有发、情期吗？】蒋奚不解问，而后仔细回想过后微微晃动的大尾巴僵住了，
还真有。
【明天就是圣池开放的日子了吧，阿赤怎么还不找过来】蒋奚心里有些疑惑，听说科尔部落离这里不算远。
她现在非常想要主线任务的积分。
兽人们开始围着心怡的对像上蹿下跳的时候，阿支找了过来，手里握着花了将近一天才处理好的石头。
她蹲下身递到小狐狸跟前。
蒋奚没想到那石头打磨过后这么漂亮，想也没想就拒绝道：“这块石头真的很漂亮，你自己留着好了，我都没送过你项链。”
她看向阿支空荡的颈间。
“她们在跳舞。”阿支忽然道。
蒋奚回想了一下道：“是，是吗？”那种僵硬的扭动四肢和围着对方转圈算也算舞蹈吗？
阿支说：“想看小奚跳。”？！
蒋奚心里纵然有一百个拒绝，在看到阿支期待的目光后出口的话却成了：“我不太会。”
目光环顾四周，发现阿兰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走时蒋奚松了一口气。
变身卡还在CD，蒋奚硬着头皮回想那些兽人的动作，别别扭扭的开始比划起来。
这些看了让人尴尬到失语的动作小狐狸做起来却很是憨态可掬，配上那灵动的仿佛会说话的眼睛让在场唯一的观众看得目不转睛。
嗯，小狐狸丢脸，关她蒋奚什么事情……
第二天，那块石头替代兽牙项链挂在了小狐狸脖子上，阿雅她们常常感觉自己眼睛被闪到，幸好小奚现在是兽形，不然双重暴击下她们真的有可能会瞎掉。
嗯，开玩笑的，只是想说那石头和小狐狸的人形一样耀眼夺目。
今天是集会第4天，各位族长带领着部落里化形困难的幼崽们跟在了巡逻队的后面。
蒋奚和阿支在其中不算突兀，因为除了她们还有十来个或人形或兽形的成年兽人，大家脸上或多或少带着期待和忐忑。
圣池就在河流的‘尽头’，远看去河水像是从一个巨型的白色河蚌的开口流出来的，那开口再高一些或许就能称为瀑布了。
她们颇为费力的来到了“河蚌”上，发现眼前开阔起来。“蚌”壳并不平整，她们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就看到了几十个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凹坑，这就是圣池了。
水是乳白色的，肉眼可见的热气把这处衬托得宛如仙境。
“圣水是自己生出来的，每年只有这么多，所以才会有固定的名额。”阿雅见小狐狸眼中有疑惑之色，为她简单解释到。
她们位置比较靠后，所以一直往前走了几百米才选中一个池，刚要下水子时忽然听到一道略微耳熟的声音响起。
“抱歉，我来迟了。”
第22章
来的正是蒋奚心心念念的阿赤，对方看上去有些风尘仆仆的，羽衣上沾了点褐色污渍也不自知。不过就算头发乱了也不会给人狼狈之感，只是少了几分严肃，看起来亲切多了。
阿赤这次身后没跟着一群黑衣人，那日被提走的阿丑也不见踪影，她目光在阿支怀了多停了一会。
萨亚部落的人明明说阿支是和她的伴侣一起到这边来了，怎么不见人只看到一只白团子。
“这是小奚”阿支主动解释，手指在小狐狸耳鼻子上点了点，引得后者转头一口含住了她的指尖。
阿支眸中神色微动，面无表情的调整了下呼吸。
阿赤又多看几眼后由衷地夸赞道：“很可爱，和人形一样讨人喜欢。”
她的两个孩子里只有阿丑小时候是毛茸茸的，偏偏性格乖张不和家人亲近，如今见到这么个兽形乖巧又漂亮的准后辈，心里竟然生出些长者的喜爱来。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所以只能把注意力放回阿支身上，她抬了下提着兽皮包袱的右手道：“这是我们部落的祭司阿昭怕配置的药包，能解决你现在的状况。”
阿赤把东西递给阿支，转头仔细考量了两人选中的池子一番后，微微弯下腰对阿支怀里的小狐狸道：“既然你们是要结契的伴侣，那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她在一边阿支估计会感到不自在。
毕竟好多年不见了，也没有血缘关系在，希望这次之后能拉近一些关系。
本想为阿支选个好位置，但这里离其他人远一不会被打扰到进阶，二是池边还长了一圈足以证明池水效果的银翎草，如此这般已经十分难得了。
蒋奚怎会拒绝，在她点头后阿赤把药包的使用方法告诉蒋奚，而后鼓励似的拍拍阿支的肩膀便朝科尔部落族人所在的地方走去。
阿雅要照顾萨亚的幼崽，这边就只剩下蒋奚二人。
阿支把小狐狸放下地，伸手试了试池水的温度后道：“小奚先来。”
而她自己则是蹙眉盯着那奇怪药包。
蒋奚也不着急，她蹭到阿支腿边道：“不放心的话就打开看看吧”就算是磨成粉阿支也能闻出来。
心思被看穿，阿支勾唇冲小狐狸露出一个浅笑，抬手捏了白绒绒的耳朵一把道：“那就辛苦小奚再等等了。”
小狐狸闻言一双漂亮的眼睛弯了弯。
阿支忍不住又摸了摸那毛茸茸的小脑袋，等小狐狸开始抗议的哼哼时才收手。她把阿赤留下的东西一包包拆开，认真的辨认起来，口中低声道：“蛇果、迭蓝、九椿，芍红……那位阿昭祭司果然厉害。”说不定母亲给她的那卷兽皮就是阿昭祭司撰写的。
这么说就是没问题咯？
想到阿赤用完药很有可能会进阶，蒋奚心里的期待更多了些。她把爪子按在阿支手臂上催促道：“那你快试试呀！”
“小奚先吧，我再准备一下”阿支却再一次拒绝了，她握住小狐狸爪子却不说话，眼中有一些担忧和期待之色。
蒋奚还能猜不到她在担心什么？
按照前任经验，变身困难的兽人一般泡个一天一夜就知道有没有效果了，阿支让自己先是为了在旁边照顾，也是为了不让药汤污染池水。
小狐狸眼珠子转了转直接在商城买了个大浴桶道，得意甩尾：“一起。
正好不浪费药包。
总共就六个药包，每次放一包进浴桶里后圣水就会变成黑色，据说被吸收完了以后水就会变透明。
小狐狸凑过去问了下，一张狐皱成一团，她连连摇头后退几步差点跌倒，幸好阿支及时蹲身接住。
“这味道好难闻啊”泡几天真的不会腌入味吗？
阿支被逗得眼中生出笑意，她故作从容：“还能忍受”
她将披发盘了起来，而后起身坦然地解开了兽皮裙，露出的线条优越极了，尤其是一双长腿，仿佛用上好的美玉雕琢而成，一眼看去洁白无瑕。
长发被挽了上去，露出精致好看的蝴蝶骨，和动人心魄的腰窝。
小狐狸撇开头没一会又偷偷转了回来，目光落在那道长长的疤痕上，想着等有了积分就买一些祛疤的药膏试试。
蒋奚发现这个世界的兽人好像都没太强的羞耻心，兽皮裙有时候都遮不住关键部位，还好自从她还在山洞时给阿支买了贴身衣物后后者就习惯了。
阿支在面对小狐狸时一向很大方，也只是在小狐狸面前才会如此。
见那欣长的身影已经没入药水中，小狐狸才在阿支无言的注视下视死如归的转身跳进了池水里，溅起一片小小的水花。
阿支知道小狐狸会凫水，倒也没多担心，只是目光仍紧紧盯着那处。
白色的小团子在白色的雾气里扑腾，累了就把爪子搭到阿支准备好的浮木上休息。
那圣水长得太像热牛奶，蒋奚泡在里面的时候甚至想要偷偷尝一口，想到阿雅的话总算是忍住了。
这可不能乱喝。
蒋奚泡了一会发现除了有点困外没有其他感觉，看向阿支时发现后者已经变回了兽形，乍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地上多了一些水迹，应该是从浴桶里溢出来的。
担心阿支被水呛到，小狐狸急忙从池子里爬出来，三两下甩干身上的水，踩着凸起来的石块爬到了紧紧挨着浴桶的石台上。
幸好浴桶的空间够大，又阿支被改装成了浴盆，要不然就凭她这副小狐狸形态想要看护阿支绝对说不上方便
【放心，不会有事的，奚奚你慢一点。】023怕她摔倒。
小狐狸偏头观察了一会，又伸爪够了够，发现确实没被淹才放心的收回爪子把下巴放了上去。
天色变暗的时候，水已经几乎透明，蒋奚见阿支还没醒过来，开始有些着急了：【我能叫醒她吗？】
她想起仙侠小说里常常写到主角被打断修炼然后走火入魔，开口前向023确认。
023：【可以的。】
蒋奚这才放心把人叫醒。
大蜘蛛在蒋奚的眼皮底下变成人，拢了拢散下来的长发后才慢条斯理的接过蒋奚准备的浴袍穿上，腰带都没系好就弯身来捞小狐狸。
“你脸上的印记变淡了诶”浴桶里的水太过清澈，蒋奚的目光只好集中在阿支脸上，很快就发现了这一变化。
有点仙子的影子了。
“你怎么不泡了。”阿支的反应要平淡多了，她一手握住小狐狸两只爪子晃了晃低声问。
“我担心你啊，怎么会突然睡着？”蒋奚担心接下来几天也会遇到类似情况。
阿支眸光微闪，到嘴边的谎话在看到小狐狸毛毛上沾的沙土和干草时被吞了回去，她一边替小狐狸整理一边道：“太疼了，就晕过去了。”
阿支起先是怕小狐狸看到自己痛苦的表情会担心，所以才会变成兽形，没想到直接疼晕过去了。
她声音听上去平静极了，说出的话却让小狐狸身体一僵，眼中生出愧疚来。
阿支看在眼里，既唾弃自己又欣喜小狐狸对自己的关心。
蒋奚心疼坏了，也不敢再挣扎试图把爪子伸出来，焦急问：“哪里疼，现在还疼吗？要不我们还是不泡了。”
不就是半个主线任务吗？不做了！
“别担心，现在不痛了。”阿支把头埋到小狐狸脖颈处吸了吸，声音略微含糊。
等吸够了小狐狸后她才开始更换药包和桶里的水。
【好想要止疼药，不影响她治疗效果的那种】蒋奚说。
023含泪掏出自己的私房钱补上。
小狐狸跟前多了一把药片，她惊诧的瞪大了眼睛。【我的积分不是不够吗？】
023：【打折了】
【大恩不言谢！】蒋奚开心收下，把它叼到阿支手边。
023掏出了自己的小账本，哀怨的又添上一笔，希望以后能讨回来……
之后几日，阿支都是人形度过的，没再因为药力发作而昏死过去，蒋奚不愿再在水里泡着，只好对皱着眉头盯着自己看的阿支坦白：这池水对自己没用。
期待落空，阿支面上不显眼中却有难以忽视的失落之色。
经过这几天的治疗，她脸上的印记已经淡了大半，姣好的容貌一点点浮现在蒋奚眼中，如同蒙尘的明珠重新散发出莹莹白光。
明明是不一样的容貌却给人相似的清冷疏离感，虽然只有十八九岁但过往精力让她看起来比同龄人沉静许多。
美人垂眸失神的姿态让人忍不住跟着难过起来。
蒋奚急忙补救说：“没关系的，每隔几天就能变一次人形。”日常任务给的积分多，攒攒还是买得起变身卡的。
阿支两片薄唇抿了抿，眉头总算松开些许。她冲蒋奚一笑，后者就忍不住跟着乐呵起来。
*
这天是集会最后一天，阿雅怀里抱着一个背上背着一个，手里还牵着俩个部落里的幼崽过来同两人告别。
“你忙完了记得会萨亚啊，我们等着你做部落里的祭司呢”阿雅早就知道阿支她们会拐道去科尔，不敢阻挠阿支只好眼巴巴看着小狐狸。
蒋奚趴在石台上，用大尾巴挡住了脸，假装看不见听不见。
阿支心情不佳，但也没有冷言拒绝，只道：“我们还要在圣池再待一段时间。”
阿赤此前来过，除了说阿支有进阶的预兆外还说起了自己会带人在外面等着。
阿雅听罢啧了声道：“好吧，那我们先走了。”
人都走了以后，此处就更安静了，好似连虫鸣鸟叫都消失了个干净。
023的声音就是在这个时候响起来的：【恭喜奚奚，主线任务2已完成，积分稍后到账。】
023【圆满度也涨了哦！80啦～】
蒋奚连忙站了起来往浴桶里看，却见里面的阿支又变回了蜘蛛形态，此时此刻不知为何显得异常的躁动。
“小奚，过来”她哑声唤到。
第23章
什，什么？
她可是小狐狸形态耶，过去等下掉药汤里了怎么办……才不要做臭狐狸。
蒋奚虽然不幸穿成了狐狸，但一直都是香喷喷的，平时也非常注意个狐卫生。
想到之前闻到的奇怪味道，小狐狸脸上顿时写满了拒绝，只可惜有毛毛挡着没人能看出来。
阿支冲她伸手，眼神轻一阵重一阵，看上去颇为怪异，以及说不上来的危险。
潜意识告诉她快跑，身体却不听使唤的蹭了过去。
小狐狸把脑袋凑到浴桶边上往里瞧，没等她看清水的颜色就被人一把捞进怀里，身上的白毛都打湿了好几处，贴在皮肤上让她有些不适。
可她很快顾及不到这点了，因为身上的温度变得古怪起来。
好冷，又好热。
冷的是浴桶里的水，而热的则是阿支的身体和吐息，那温度好像能把人融化掉。
“嘤嘤嘤”干嘛咬我耳朵？
倒也不疼，就是让人浑身一激灵，灵魂好像都被触动了。
蒋奚抬头看去，一下就那双妖异的深紫色眸子吸了进去。
【我觉得不太妙，阿支好像失控了】蒋奚被那深沉的眼神看得心慌，声音竟然有些哆嗦。
【别怕，她不会伤害你的。】023安慰道，
蒋奚语塞一瞬，而后道：【来两张变身卡，然后自觉进小黑屋吧。】
023……
“小奚，小奚”抱着小狐狸的人神色有茫然也有委屈，潜意识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那该如何呢？
直到怀里触感一变，柔滑的肌肤相贴时，心底才涌上一阵满足，微张的唇缝中泄出一声轻吟。
银色长发如水般自两人肩上滑落，带起一阵痒意。
阿支的从那轻颤的粉白兽耳挪开，落在蒋奚潋滟的桃花眼上，又在对方一声轻唤后钉在了那花瓣一样形状姣好，色彩鲜妍的唇上。
蒋奚难得看到阿支这副理智丢失的样子，又傻气又勾人，她捧起那褪去怪异印记而变得异常清丽动人的脸细细打量，越看越是喜欢。只见她俊眉修眼，乍看好似那天山雪莲般生了副冰魂玉魄，却又在自己面前暖成一捧春水。
蒋奚眼中闪过狡黠之色，道：“小支，我亲你咯”
在她话音落下后搭在她腰间的手指轻颤，那如星如潭的眸子里好像闪过一丝清醒但很快又被深色取代，长长的睫毛像是振翅欲飞的蝴蝶，唇瓣不知何故变得深了些，但比起唇缝间露出的一点舌尖比起来还是逊色了一点。
如此种种，好像在邀请一般。
蒋奚却偏要从眼睛尝起。
她能感觉到腰上的手越箍越紧，身下之人呼吸也急促起来。
“去池子里。”蒋奚撇开头避开那追过来的温热，在对方不满的注视下低声道。
者浴桶本来装两个人实在有些勉强，一点细小的动作水就漫出来泼撒在地上，溅起暧昧水声。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阿支好像又长高了些，手指已经快比自己的长了一节了。
再有就是现在跪着的姿势实在是难受，感觉腿都要被浴桶底部磨破了。
出了浴桶
阿支把自己的浴袍给小狐狸套上，只到自己大腿的衣摆一下就遮住了对方微红的膝盖。
阿支把头埋在蒋奚肩膀上缓了好一会，方才把人横抱起来一步步迈向不远处的池子。
“小奚—小奚—”阿支小心翼翼把人安置进池子里，“你做我伴侣吧？”她一面轻声询问一面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蒋奚的反应。
已经自愈的眼中有难以忽视的期盼。
池水不深，只到蒋奚的肩膀处，而阿支比她高了很多……深紫色的头发大半披在背上，搭在身前的几绺被已经被水打湿。
蒋奚暗自在心里比较了一下，发现阿支比自己要清减些，看来只是长了一些身高。
“小奚”阿支又唤了几声，眼神逐渐迷离起来。
蒋奚趁机期身而上把人抵在池壁上道：“看你表现”
“怎么、表现？”阿支学着小狐狸歪头，抿着唇似乎有些难受。
虽然大只了点，但蒋奚不得不承认自己被萌到了。
“你之前不是想学捣药吗？我来教你吧，你要是学得好我就答应你。”蒋奚在她线条优美的下巴上轻轻摩挲了下，话语中饱含蛊惑。
“好”
*
阿支迟疑把药杵递了过来，眼中的不解和求知一样多。
蒋奚握在手里捏了捏后点评道：“不错，质地如玉，长短也合适，虽然细了点但可以多用两支。”
阿支认真听着，眼神专注的看着蒋奚的唇，生怕漏听了一个字。
蒋奚把自己知道的理论知识全都倒给阿支，而后咬了咬唇难为情般道：“唔，这是为你准备的另一个工具，你摸摸看。”
蒋奚这个师父尽职尽责，亲自带着懵懂的徒弟试着手感。
阿支手指迟疑在那入口轻轻蹭过，指尖不小心陷进去一点，她呼吸一窒急忙停住，谨慎道：“真的不会弄坏吗？”
蒋奚安抚道：“没关系的，新器具都是这样，你要自己开发。”
阿支：“我不敢用力，她太脆弱了。”
“那就轻一点，不要急躁”蒋奚佯装生气问：“你不满意吗？”
阿支急忙解释道：“不是的，我……”她简直爱不释手，药杵在上面轻轻碾动着，“我看不清，我能凑近些吗？”
“不”蒋奚一口拒绝后，不得不松开手任由阿支自己琢磨，她觉得腰有些软，便伸手搭阿支身后的池璧上借力。
阿支遗憾的叹了口气，她试探的把药杵放又放进去了些，紧张的捣弄几下，也不忘观察蒋奚神色，生怕自己手脚粗苯，结果却被蒋奚用含着水汽的美眸瞪了几眼。
阿支不敢动了，以为自己哪里做错了。
蒋奚：“你……笨蛋”她叹了口气，把自己觉得更合适的方法告诉阿支“这样，轻——轻…重…角度也是重中之重，”
阿支连忙按照蒋奚说的做，又过一会，她对凑近自己的蒋奚惊讶有含着讨赏的意味道：“出汁了。”
也不知是不是池水太热了，蒋奚额角有了几颗晶莹的汗珠，她深吸了口气夸道：“我们，阿支，就是聪，慧，一点就通。”
听她这么说，阿支本就染上薄红的脸颊更添了几分羞涩，她哑声道：“是小奚教得好。”
阿支初学会一项新技能，乐此不疲的练习了大半天，中途还换了几个地方，直到天色已经一片暗沉，靠着自己的蒋奚也累得合上双眸时才堪堪停下，她把人抱进怀里替对方梳理一头干了湿湿了又干的长发。
此时此刻，她眼中的深紫色已经褪去，眼底清明许多。
没想到还是落下一点后遗症，虽然受了季节的影响有些来势汹汹，但好在比预想中好很多，一年只会有这么一次。
……
蒋奚接下来几天过得既快乐又痛苦，她对023说：【我以后只买2小时的变身卡。】
痛苦的是自己只能被动承受，却找不到机会欺负回去，阿支失控的时候属实有些霸道了。
【你只要开口，她哪会拒绝。】023撇嘴，被关了几天小黑屋多少生了点怨气。
【这不是这地方太简陋了吗，第一次当然要选个好地方，要有氛围感。】没有红酒烛光和音乐总得有张舒服的床，蒋奚悻悻然道。还好今天药包就用完了，她们马上就能离开，真是松了好大一口气。
那药汤越到后面吸收的越慢。
阿支垂眸看着又在出神的小狐狸，抿抿唇道：“小奚，我们今天就出发去找阿昭。”
白团子在她怀里翻了个身，目光落在对方光洁的下巴上懒洋洋道：“好。”
兽人的自愈能力太好，她留下的痕迹很快就消散了，不免让人觉得泄气。
*
阿赤和她的几个手下果然还在山谷内等着。
原本青山绿水的地方被兽人们嚯嚯一通后不复初见时美丽，好在有巡逻队的人监督者把垃圾收拾了。
阿赤坐在仅剩的一间木屋中，见阿支带着小狐狸缓步而来后便起身相迎道：“走吧，科尔离这里不算太远。”
阿支皱着眉目睹住了几天的屋子被拆掉，为小狐狸轻轻顺毛的手顿住了。
“既然离这里不远，怎么不干脆举族搬过来呢？”小狐狸从阿支怀里探出头问。
“这里每到5/6月就会发大水，早些年也曾有人搬过来，但屋子总是被摧毁。”阿赤无奈的笑了笑。
怪不得这么个埃及圣池有依山傍水的地方没有人常驻。
因为照顾她们二人，一伙人都是步行，队伍里但除了蒋奚没一个会活跃气氛的，阿支更是化身锯嘴葫芦，连答话都是几个字几个字往外蹦。
沉迷撸毛不可自拔。
阿赤不在意，但蒋奚觉得不太好，便起了话头同几个黑衣兽人交谈起来。
原来落莺城里不止有科尔部落。
蜘蛛兽人都擅长织布。
乌族是兽人孵蛋。
族长的伴侣是祭司指定的。
……
蒋奚听得津津有味。
【这个世界真是奇怪，女人和女人也能生崽子】
023【严谨点，是兽人和亚兽人】
蒋奚道【我没察觉兽人和女人有哪里不一样啊】她指的是人形时的生理结构。不就是个子高一点，力气大一点，耐力久一点吗。
023【我也说不清楚，不然你找机会深入研究一下】
小狐狸打了个哈欠把头埋进阿支怀里；【有道理】
毕竟实践出真知
*
她们用三天时间才走到了落莺城。
蒋奚看着那似模似样的高大城墙时差点以为自己穿的是古代。
好在进去后见到的屋舍只比萨亚看着牢固些，用料也大多是石头。
【可惜我们不走事业线哈】不然可以建设一下城池，养养猪种种田。
023道；【穿过来时机不对，剧情已经崩坏了，不然也要好好搞事业的，圆满度也靠它】
023【对了，圆满度85咯】
蒋奚惊讶问：【什么时候涨的，怎么这么多】
023怀疑她在明知故问。
023：【奚奚加油，圆满度破90评级就有A了，可以得到奖励哦】
蒋奚若有所思，蒋奚信心满满，她道：【没问题】
睡一觉竟然这么有用，看来变身卡得好好利用了。
她们之间的交流好似用了不少时间，但实际却只过去了几个呼吸。
阿赤一行人进城时候就不用检查直接刷脸，到了城里更是如鱼得水，话都多了起来。
城里有几处卖小吃的，阿赤每路过一个就要问问两人饿不饿想不想吃，腰间挂着的盐袋都取下来打开了。
可惜蒋奚胃口被阿支养刁了，看过摊主摆出来的点心之后只觉得一般般。
“我们能去见见阿昭吗？”这是阿支第一次冲这个母亲的旧人提要求。
可是自己的伴侣已经知道阿支要带伴侣过来，在家里等着了。
她正左右为难呢，突然感觉自己的袖子被拽了拽，转头就对上白团子亮晶晶的眸子。
阿赤把劝说的话咽了下去，道：“好，我带你们去看看她。”
第24章
科尔的祭司住在城西最安静的角落，尚且隔着近百米远就能闻到一股浓郁的药香味。
褐色泥土筑成的高墙围出一条十几米长的弯折甬道，仅能容两人并肩而过的宽度，藤曼已经快铺到地上了，让人光是看着就觉得喘不上气来。
脚下的泥土很是松软，把几人行走时发出的动静都消化了大半。
阿赤走在前面，声音有意的放低了几度。
“阿昭她气性大忘性也大，虽说平时最不喜有人打扰，但是个很好的兽人，一会她说了什么重话你们可不要放在心上。”因为不放心两个小辈，阿赤拒绝了同伴替自己跑一躺的建议，亲自护送到了这里。
绕过一个转角后眼前豁然开朗。
小院里种了很多叫不上来名字的药草，还有蛇虫在其间穿梭，让人不免会想起逼仄甬道里窸窸窣窣的声音。在蒋奚被吓到之前阿支先一步抬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不用，我不怕。”蒋奚把她的手推开，探出身子去看。
院里有两棵高大的树木，垂下来的叶子把屋顶都压德往下凹了些，那些苦涩的药味应该就是它发出来的。
几步之外，四四方方的屋子门窗紧闭，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阿赤一脸凝重的上前叩门。
这个一直显得很可靠的长辈眼中生出了另人不安的忐忑。
【不是她自己盖章的嘴硬心软吗？】蒋奚不由地跟着紧张起来。
‘吱嘎’一声短促开门声后，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门后响起“来得正好，答应帮我挖得药草带了吗？”
紧接着，一道清瘦的身影从里面窜了出来。
那是个鹤发童颜的老太太，穿一身黑色粗布袍子，头发用木簪潦草地盘在脑后，有几缕自额角飘出，被行动间带起的风一吹，滑稽地挂在了她高耸的颧骨上。
她背在身后的手上抓着一根细窄的木棍，脊背挺直，下巴是微微向上台的，眼神很是凌厉。看清阿赤两手空空后她面色刷的一变，猛地扬起手中的棍子就要往阿赤身上招呼。
“您先消消气，我明天一定给你带过来，我发誓。”有后辈在，阿赤急忙讨饶以求稳住自家脾气暴躁的祭司。
“嚯，还带了人来？之前欠下的药草你还没找够呢！”
老太太说着，很是不满的转头看向阿支和她怀里的小团子。
阿昭的眉毛在看清阿支容貌的时候狠狠拧在一起，待看到那偷偷打量自己的白团子时才舒展开来。
也不见她怎么出手的，小狐狸在呼吸间就换了个地方。
“漂亮，真是漂亮！”阿昭把呆滞的小狐狸举过头顶，嘴巴咧到了耳根。她一笑，原本略显沉重的气氛顿时就轻松了很多。
“是吧是吧，我也没见过这么白净可爱的小兽”阿赤直起了腰，笑着附和道。
“正好缺个暖脚的，这小东西就赔给我吧，药草不用你管了！”阿昭抬把小狐狸抱进怀里，笑眯眯的摸了一把一把又一把。
蒋奚浑身僵硬，顾不得挣扎，只努力转头向阿支求助，一双漆黑的眼里泛出水雾。
这老太太手劲是真的很大阿。
见阿支脸色不虞，阿赤心道不妙，刚要开口说话就见阿昭趔趄着往后退，一手搂着狐狸一手去拍被火舌舔/舐的裤脚，口中惊喝道：“干嘛呢？干嘛呢？”
阿支情绪激动下差点一把火烧掉阿昭的院子。
阿昭这才拿正眼瞧她，嘴唇颤了颤道：“没大没小，”眼睛都气红了。
她把小狐狸还了回去，倒不是因为怕了阿支这个万里挑一的觉醒异能的兽人，也不是因为蒋奚开口安抚了阿支，她眼中情绪复杂难辨。
“你是兽人啊？”阿昭对着蒋奚问，话毕阴着脸撇了撇嘴。
“不是，我没有兽核。”小狐狸扒在阿支身上用脑袋蹭了后者好一会，等她情绪稳定下来了才回答阿昭。
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影响，阿支进阶后情绪起伏总是很大。
“她们找你就是为了这事，您有办法把她变成兽人吗？”一旁的阿赤终于找到机会插嘴，她感觉自己额头都要冒出冷汗来了。
“没有”阿昭连思考一下都吝啬。
虽然早就知道结果，但蒋奚还是有些难受，因为阿支好像一直很想她能变成兽人，一次次希望落空的感觉肯定不好受。
“用我的兽核”阿支忽而哑声道。
阿赤听罢脸色大变，她看向蒋奚希望小狐狸能打消这只小蜘蛛疯狂的想法。
“为什么？我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吗，我可以变人的。”蒋奚一下就想到当初刚见面时，兽核破碎不成人形的阿支。
好不容易才好起来阿。
阿支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里面翻滚着的波涛已经平息下来，她直勾勾看着祭司退而求其次道：“我想知道灵魂契约怎么结。
阿昭看着这张和徒弟阿璃有七分相似的脸，一肚子的气没地方撒。
一个二个，为了伴侣要死要活的。
“不给。”她把几人撵出去后砰的一声摔上了门。
那树开始哗啦啦响了起来，青绿的树叶掉下来擦过皮肤时带起一阵痛痒。
“走吧走吧，等下她发火了”阿赤叹了口气。
她带着两人往自己住处赶，心事重重，路上一句话都没说。
蒋奚不知道阿支竟然那么多打算，她反思了下发现大概是自己瞒着对方的事情太多了，阿支没有安全感。
她再次跟023确认后对阿支道：“我和其他狐狸不一样，我可以活几十年。”
阿支抿抿唇道：“太少了，兽人能活150岁，而我现在进阶了，至少能活200岁”
啊，这……
蒋奚承认自己习惯活在当下，不太考虑以后的事情，如今被这么一提醒，她也忍不住揪心起来。
这样算来她和前世朋友养的那只小梨花也差不多，只能陪“主人”不到三分之一的时光。
【咱们还有延长寿命的法子吗？】蒋奚问023
【有，但是没积分，并且属于违规物品。】
这些道具就像游戏世界专门用来突破的灵丹妙药一样，只有前几次有效果，后面就起不到什么作用了，淬果就是其中之一。
蒋奚觉得自己毛毛都要愁秃了。
“别担心，我会再去找她的”阿支摸摸小狐狸脑袋，声音和动作都带着显而易见的安抚，有些后悔提起这件事。
“你有疑惑，直接问我好了。”不要再一声不吭的预谋干大事，简直要吓死人。
“我听说有种办法可以把自己一半的兽核分给伴侣，可以共享寿命。”阿支解释道
“不准伤害自己”蒋奚以这样一句话终结了这个话题。
阿赤一家住得离这里不算远，她们到时阿琼和阿丑已经在门口等了好一会了。
蒋奚为了让阿支和自己的亲人相处，也为了打听所谓灵魂契约，小狐狸乖巧地被阿琼抱走。
这小姑娘消息是真灵通，听蒋奚问起神契一事，鼓着腮帮子组织了下语言后把兽人之间的伴侣契约娓娓道来。
原来，这结契也分真契假契
假的就是自己在身上刻画个自己或对方族群的图腾，互相交换信物就成了，讲究些的就再办个简单的“婚礼”，往后一方意外死掉了也能再换个伴侣。
真的则分两种，一是由祭司替两位想要结契的兽人向兽神祈福，取她们的血在族人的见证下为结契之人心上画下咒语，从此不能再和其他兽人亲近，就算伴侣没了也要遵守契约。
至于所谓的灵魂契约其实只存在于传说中。
传说结下这个契约得兽人会生死不离，满心满眼只有彼此……
“下辈子也会在一起。”阿琼说着，脸上露出了向往之色。
“你不是兽神吗？”阿丑突然插嘴道，她们当初根本不知道阿支在萨亚，只是听阿花说什么“兽神”才决定跟过去看看。
小狐狸尴尬眨眼，道：“都是瞎传的。”
“也是，不然也不会跟我们打听。”阿丑没趣的走开。
阿琼生气的瞪了她背影几眼，而后道：“阿昭一定知道，她可厉害啦。”
另一头，阿支从一个清瘦的男人口中，听到了自己父母的过往。
*
阿璃和槿是一对双生子，可惜弟弟从小身体不好，常常到祭司那里求药。后来母亲也走了，照顾弟弟的事情就落到了阿璃手上。
祭司一直再部落里物色徒弟，可惜这么多年也没遇上合心意的。有次她弄错了给槿的药被阿璃指出，便觉得她有些天赋就非要把人拘了做徒弟，但阿璃对这方面没什么兴趣，所以也不上心，起初跟着这个性格霸道有严厉的便宜师父关系很一般。
经过几年相处，阿昭于姐弟俩便成了亲近的长辈，如同家人一般。
阿昭那时脾气比现在还古怪，总要阿璃处处听她的，连对方未来伴侣是谁都定好了，根本由不得阿璃反抗。
压抑的越久，爆发起来就越惊心。
阿璃每年都会区部落集会，成年那次遇上阿支的父亲，可对方没有跟着阿璃回科尔，直到阿支四岁那年，阿璃带回了半死不活的异族兽人，告诉众人这就是她的伴侣。
阿璃求着祭司救他，但后者对阿支的父亲偏见颇深，说什么也不肯出手，直到阿璃答应会好好听话，学习制药等。
也不知道阿昭从哪里听来了阿璃会跟那异族兽人走的消息，治了一半后就生气的撒手不管了。
阿昭逼着阿璃和伴侣分开，还做主要让后者和阿赤结契。
“姐姐一气之下偷走了阿昭的手记，带着你和你的父亲离开了科尔部落。”槿苦笑到。
尽管这些年没有姐姐的消息，但总觉她会在某个地方好好活着，前些日子忽而心口绞痛，预感到了什么……
阿支坐在他床前安静听着，直到这时才开口同他说了第一句话：“大祭司现在有徒弟吗？”
槿愣住了，和阿支有几分相似的眉微微皱了下道：“没有”
*
阿支仅用两天时间让阿昭收了她这个徒弟。
如果不是有那些往事在前，用的时间还要更少些。
蒋奚不太愿意跟着她去那阿昭那里，便常常同身体好了些的槿讨论做饭和手工等，她发现后者在这方面还挺头天赋的，可能是她们家基因遗传的。
她们后来抽时间去了一趟萨亚，把阿支留在科尔的事情同阿雅说了，后者虽然遗憾但也替两人高兴，离开的时候蒋奚给阿兰留了一些从系统里换的种子。
夏天来的时候，在阿赤的帮助下她们拥有了一栋自己的屋子，蒋奚奢侈的换了一张15天的变身卡，两人在足足腻歪了好几天，蒋奚终于反攻了回去。
秋天，
阿支从祭司那里回来的时候，布袋里装了一包院子里那颗树掉下来的叶子，她把脸埋在小狐狸肚子上吸了一会才起身，唇边挂着笑意道：“小奚。师父她终于松口了。”
蒋奚没想到固执的阿昭真能被说服，变作人形抱住阿支道：“幸苦你了。”
阿昭的刁难她看在眼里，起初那段时间她陪着阿支四处寻找祭司要的药草，还曾遇到过危险。
“其实，我母亲曾经无意中提起过阿昭”年轻时做事冲动，却拉不下脸去道歉，只能在提起那兽皮的主人时暗自红了眼眶。
今年的冬天来得很早，只零星下了几场小雪。
蒋奚组织大伙一起吃了好几天火锅，还请阿支帮忙做了一副牌，仗着其他人不熟悉规则赢了个盆满钵满，可惜好景不长，别人也不是笨蛋，没用多少时间就全赢了回去。
蒋奚郁闷的变作小狐狸窝在阿支这个外援怀里，为对方加油，在阿支赢牌后扒着对方肩膀激动贴贴。
等储存的粮食吃完以后，一年一度的部落集会也快到了。
阿支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整个人神神秘秘的。
小狐狸躺在秋千上晒太阳，久违的梦到了前世的事情。
她那时正在念高中，成绩不说稀烂但绝对不能说好，别人课间要么抓紧学习要么抓紧休息，只有她，带着耳机循环的听着那几首已经能倒背如流的歌，对着墙上的树影发呆。
昨天刚跟父亲大吵了一架，对方痛批她没有上进心，成绩连隔壁那谁谁的四分之一都不如，指着她屋里满墙的海报不理解的说：“我看你追星把脑子都追坏了，你下次模拟考再拿低分，就给我收拾收拾滚去A国找你姑去！”
那怎么行，去了国外就更看不到星星的消息了。
或许，她能考到西川去，毕业了还能留下来工作。
梦境总是毫无规律的，上一秒她还在台灯前奋笔疾书，下一秒就坐在了去面试助理的路上。
她没能见到星星，是经纪人何姐面试的她，开口就是一堆要求。
“不准私下偷拍”
“不准给老板带吃的”
“不准对老板起心思，不能打扮得太漂亮”
“每天做了什么都要报告给我”
……
蒋奚连连答应，结果刚进组第一天就看到宋嫦从下午拍戏一直拍到深夜，连水都没喝几口。她拿着托同组工作人给带奶的两杯茶，心疼的在一边等着，在注意到对方的视线后紧张的开口：“要喝一点吗？”
宋嫦看着对方递过来的那杯已经动过的奶茶，微不可察的挑了下眉。
……
阿支回来的时候蒋奚还没醒眼，迷迷糊糊感觉有人蹲在自己前面，把阳光都挡了个严实。小狐狸睛都没睁开，哼哼唧唧到：“回来了？”
阿支点了下那湿润的小鼻子道：“给你做了吃的。”
小狐狸翻身而起，差点从秋千上摔下来，被阿支手疾眼快的接住了。
【竟然真的把奶茶做出来了？还有什么是我老婆不会的。】蒋奚美滋滋的冲023显摆道。
023：【圆满都好久没动了】
蒋奚叹了口气道：【没事，都已经90了】
知足常乐
*
今年的部落集会阿赤没去，蒋奚两人带着阿琼和阿丑去了，她们遇上了萨亚部落的人。
“我要和阿兰结契”
一年过去，阿雅更沉稳了些，只有在提起阿兰时眉眼才会扬起一些轻快的弧度。
蒋奚道：“我也要和阿支结契”
阿雅惊讶道：“你们还没结契吗？”
蒋奚：……
她大约猜到了一些阿支的打算，所以也不着急。
晚上
上一次只能悄悄蹲在一边围观的蒋奚和阿兰一起加入了躁动的兽人队伍中。
蒋奚正笑眯眯看着阿雅化作豹子对阿兰跳舞呢，身前突然站了个人。
那是个年轻的雄性兽人，长得还算周正但眼神很粘稠，说话时语调轻佻极了：“我叫泽，时汉森部落的族长，你愿意做我的伴侣吗？”
蒋奚还没说话，阿支就从后面给了那人一下，高大的身躯软趴趴往地上倒，在半途被阿支用骨刀架住，以防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她们带着人远离热闹，仍由对方扑通一声摔在地上，脑袋被石头一磕后闷哼着睁开眼。
“你是阿支？！”那兽人面色一变，但想到这两人都是雌性，肯定不能拿他怎么样就冷静了下来，他落在阿支脸上的目光一点点灼热起来。
蒋奚看在眼里，抽过阿支手里刀直接往那人肚子上捅。
她倒是不担心这人当场丧命，毕竟兽人的自愈能力还是很强的。
泽有了防备，所以只收了一点皮肉伤，他转头看蒋奚，虽然这个雌性也漂亮但他更喜欢阿支一些，他冷声警告：“巡逻队有我们部落的人，如果你不想被惩罚的话就赶紧离开。”
蒋奚冷笑一声，抬手又是一刀。
泽本来是可以躲开的，但阿支就在旁边，她当然不会袖手旁观，正好试试平时只能用来给蒋奚烤肉吃的异能。
蒋奚到底不敢杀人，她问阿支要了些能灭绝人欲的要给那兽人吃下，而后一脚把人踢进了河里。
【圆满度95】
篝火晚会进行到最关键的一步，蒋奚拉着阿支挤进了人群，她们在河边拥吻，祭司吟唱着古怪而动听的歌谣，不断有兽人携手钻进了帐篷里……
这晚，
收蒋奚到了这个世界上最最美丽的礼物，半颗晶莹剔透的兽核。
阿支在她情动的关键时刻把那兽核喂进了蒋奚口中，咬破指尖空着的那只手的指尖在她身上刻下了自己的专属印记。
“小奚，你是我的了”
这辈子，下辈子，永永远远……
第25章
星际历2399年，编号F131450，又被叫做疗养星的人造星球正式启用，一艘军用运输舰载着20000个“病人”和100条残次品（人鱼）停在唯一的星港上方，为这死气沉沉的牢笼又蒙上一层阴霾。
无意降低声，但星球的执政官忙着寻欢作乐，以致于很久没有人前来接应。
驾驶室内气氛有些沉闷。
带着白手套的修长手指间夹着高价拍来的香烟，青年女性深灰色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某个方向，浓黑的眉毛皱着一个浅浅的川字。
女人在心里嗤笑一声。
卫家前些年落寞了，连个疗养星的执政官都敢给她脸色看。
侯在一边的男性驾驶员一言不发，彷佛一尊不用呼吸的石像，沉默又僵硬。
就在此时，身侧投影忽然一闪，荒凉的星球表面被手下人的半身像取代，那是一张过于年轻的面孔，女孩说话时要很努力才不会磕磕绊绊了：“中校，手续已经办理好了。”
卫澜闻言比了个收到的手势，起身的同时顺势扶了下本无不妥的军帽，只燃了半截的昂贵香烟被主人眼也不眨的扔进了垃圾处理器里。
*
【我是想看人鱼没错，但你让我直接穿成人鱼是不是有点过了。】
蒋奚笨拙的摆动着金色的大尾巴，把自己从挤挤挨挨的鱼堆里拔了出来，也不知是谁趁乱抬手在她鼻子上抓了一把，强烈的酸痛使蒋奚差点流下泪来。
她捂着脸先是环顾了下四周，才把注意力落在身边长相狰狞的小怪物们身上。
她们处在一个巨型的半透明鱼缸或是简陋的水族箱里，悬浮在头顶上方的圆形小球散发出暗淡的白光，就像颗颗即将罢工的灯泡，底部放了几块不知材质的石头，形状各异、大小不一。
这些人鱼大多颜色灰暗，脸和手臂上长了不少的鳞片但鱼尾却秃了好几块，露出的青白鱼皮上隐隐可见血丝。
看到这些，嗅觉似乎也跟恢复过来，强烈的鱼腥味和饲养员倒进来的食物“香味”熏得蒋奚的额角一抽一抽的疼。
蒋奚扶着缸璧一一点点挪到石头边上，确定这不是什么生物的伪装后才小心坐下。
【给我这个世界的资料吧。】她对023说。
*
故事发生在星际背景下
云朝出生在虫族肆掠后的星球上，6岁那年成了孤儿，被云家的旁支收养，12岁展现出了在机甲制造上惊人的天赋，被送进了主星和嫡系子孙一起学习。
她从小感情缺失，和所有人都不亲近，虽然有天赋但并不热衷于制造机甲，可就算她在课堂上随手做出的机械臂也比大小姐云婉废寝忘食做出来的精巧很多。
倘若她是个有着正常情感的人，不会在之后仍由对方抢走自己的作品，拿走自己的荣耀后还一直留在云家供她们吸血。
可惜她不是，她就像是个没有知觉的人偶。
云朝18岁这年，云家大小姐云婉制作的机甲在战场上发挥了巨大的作用，把那在虫族着赫赫凶名的威廉将军杀得屁滚尿流，正春风第意之时却在机甲制造大师容茜面前露了马脚，对方的刁难她一个都应付不了，险些暴露自己其实不是机甲制作者的这个秘密。
恼羞成怒，亦或是怕自己越来越离不开这个妹妹的“帮助”，云婉说服众人以“被脑中寄生，失手杀掉了家仆”为由，把云朝关到了疗养星。
为了不暴露这个秘密，坐实云朝的罪名，云婉用禁药毁掉了便宜妹妹的精神力，不仅把人变成了傻子还彻底断绝了对方再一次踏足机甲制作这条路的可能。
疗养星里一群动不动就发狂的病友，云朝被动当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沙包，没有一天身上是不带伤的。
不出意外的话云朝会被关上整整15年，而后在某一天意外身亡。
不巧的是和她们一起被送过来的还有一批从实验室里出来的失败品人鱼，其中一条意外治愈了主角的精神域。
恢复后的主角很快拆穿了云家的真实面目，被机甲制作协会的会长亲自接了出去，还把她收为弟子。
剧情到了这里，就差不多完结了，毕竟主旨是虐主角，作者更愿意把笔墨用在描写云朝如何在云家被排挤，针对和疗养星上每日挨了多少次打上。
那些细节光是匆匆掠过就让人忍不住心里抽疼。
【阿支她穿过来多久了？】蒋奚担忧的皱起了眉头。
蒋奚已经不确定哪一个才是对方的真名了，也不知道上一世是对方第几次穿越。
反正不是第一次了
取出一半兽核对阿支的影响是巨大的，大限将近那段时间对方疼得整夜整夜睡不着，只能化作蜘蛛一身不吭地窝在角落里，偏偏蒋奚不能日日变人守在身边。
阿支走后，她用了两天把山洞的洞口封了起来，然后才脱离任务世界。结算评级，领取积分奖励也耽搁了不少时间。
【权限不够，无法查询】023说
蒋奚啧了一声，把“救云朝”的人鱼是谁这个问题咽了回去。
她目光从19号鱼缸里还在抢食的鱼身上一一扫过，想揪出那条有着治愈能力的神奇存在，结果一无所获。
蒋奚发现这些“小怪物”好像智商都不太高，饲养员说话时她们一概不理会，吃撑了也还在抢，最后大打出手留下一地沾血的鳞片。
难度好像真的变高了，拖着这条大尾巴行动真的很不方便。
她苦着脸开始查看任务，发现日常任务竟然只有一个，奖励积分也砍了一半。
支线是治愈被脑虫寄生的“病人”，进度为0/500.
而主线——蒋奚看着光屏上那黑色问号，沉默了。因该是要等见到主角才会解锁吧，她心想。
光屏的右下角有着几个进度条，最上面一个标注着“圆满度”三字，其余的则看不出来。
【这是记录好感度的】023解锁道。
蒋奚对着几个空空的，没有署名的进度条出了下神。
饲养员走后，鱼缸里的光源也没了，蒋奚正要收起光屏时察觉有个东西蹭到了自己旁边。
“77，你不饿吗？”那声音沙哑干涩，完全和传说里的海妖不搭边。
蒋奚本有些不耐烦，但看只是一条尾巴只有一米二不到的小家伙，心里忽然生出几分怜爱来，她拍了拍旁边的石头示意小黑鱼坐上来休息下。
对方却瞪大了一双黝黑的眸子，苍白的唇颤动了几下，问：“诶？！，你也恢复记忆了？”
她把蒋奚拉到了鱼缸更加隐秘的角落里去。
原来，她们是被研究所改造的假人鱼，空有相似的外表却无法和真正的人鱼一样对抗虫族和治愈精神域。
小黑鱼名叫安栝，此前是三等星上的一个普通学生，因为罹患绝症而被父母送进了研究所里。
“我不知道你来自哪里，因为自从第一次见面起你就是呆呆傻傻的和她们一样不会说话”安栝说着，目光落在旁边人脸上，再一次感叹这个人鱼同伴长得真好。
一头和尾巴同色的铂金长卷发，巴掌大的白皙小脸上嵌着两颗浅蓝色仿若宝石的眼珠，唇红齿白，秀眉挺鼻，一颗小痣恰到好处的点缀在眉稍，她下巴微尖但线条流畅，耳朵和她们一样尖尖的，手指间却没有蹼。
哦，对了——她上身的皮肤上也没有怪异的鳞片，完美附和了大部分人对美人鱼的所有幻想。
77号的待遇是她们里面最好的，研究员还给她换上了白色纱裙，戴上了珍珠手串和项链，还教她说话和唱歌。
可她现在和她们一起被丢掉了。突然恢复了神志这件事，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蒋奚看着另一头那群吃饱了就站着睡觉，缺少活气的小怪物，再看看身边这条表情灵动，还能说话交谈的小黑鱼，眼神一下变得热切起来。蒋奚就把她和剧情里的关键人物联系到了一起。
只有找到云昭才能验证自己的猜想。
可是她们关在鱼缸里，根本见不到外人。饲养员除了让她们慢点吃不会多说其它的话，就算是装病也只会被带到医疗室单独检查。
时间一天天过去
蒋奚动了和饲养员交谈的念头。
【不建议奚奚这么做哦】023说
安栝也从不会在饲养员跟前展现出半点不同，大多时候维持者呆滞，懵懂的样子。
见不到主角，蒋奚不免有些心急。
既然费了心思和钱财把她们带到了这个星球，总不是为了观赏用，应该会很快尝试让她们接触“病人”。
她这样安慰自己。
这天，她正倚靠在石头上闭目休息时，听见了一道陌生的声音。
“镇定剂失效了，新一批要下个月才能送过来，所以中校想让这些人鱼试试？”肥胖的中年男人跟在穿着防护服的饲养员身后，目光扫过鱼缸时不自觉带上了嫌恶，他的眉毛和头顶的发丝一样稀疏，厚厚的嘴唇翕动着，重复着饲养员的话。
“怎么这么丑？！”和印象里的小人鱼完全是两个物种。他说完就看到角落里那一抹金色，眯缝眼瞬间瞪大。“快，把那一条抓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