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谢清樾:“宽敞,实用。”
他回答的坦荡,镜片后的眼睛看了下陈最,几分挑衅。
陈最可真喜欢他这劲劲的样儿。
两人上了这辆宽敞实用的SUV,车子开了出去。
傲天现在已经完全是看戏的状态了,钓吧,它倒要看看他俩谁能钓过谁。
“送你回去,我还有工作要忙。”谢清樾的车开的很稳,不急不躁的,说话的语速也是比较慢的,每一个字被圆润的吐出,十分气质。
“不吃饭吗?”
陈最没接受他的安排。
谢清樾就又退了一步:“那吃过饭我再送你回去。”
陈最:“可我想自己做饭,感谢谢总对我的照顾。”
在更加的得寸进尺后他又给了谢清樾一个可以接受的缺口:“我做饭时你可以处理你的工作。”
安排的十分完美,还有他亲自做饭的诱惑,谁能拒绝呢。
谢清樾:“那我们先去超市吧。”
这一次陈最没有异议,就听“咔”的一声,谢清樾余光中的人就没了身影,他转头看去,竟是陈最放倒了座椅整个人都躺了下去。
眼睛小幅度眯起,抓着方向盘的手一紧。
陈最偏头对他笑:“SUV躺着就是舒服,我眯一会儿。”
闭上了他那双志在必得的勾人的眼睛,夕阳的余晖从车窗照进来落在他的脸上,明明是暖融融的,偏偏这个人长了一个蜂窝煤般的心脏。
谢清樾转回视线,还好他是一个意志力坚定的人,在陈最就躺在他车上的情况下还能专注开车。
不过还是难免有些心猿意马。
毕竟他还做过那样一个梦。
陈最假寐着,注意到车里的熏香是淡淡的玫瑰花香,这让好久没抽烟的人多闻了几下。
两人在超市买了不少东西然后去了谢清樾的家,谢清樾家里的厨房就没有开过火,他并不喜欢有外人出现在家里所以并没找做饭的阿姨。
吃饭问题基本都在外面解决。
此刻买回来的东西把冰箱填满。
陈最:“你去忙吧,从现在开始这里是我的战场。”
谢清樾对这句话有没有反应不确定,但傲天可是实实在在被它的宿主帅到了,如果它现在拥有实体,一定是手托腮,崇拜脸,星星眼。
谢清樾其实觉得这样有些不大好,出于礼貌他也应该在这里打个下手,只是他的工作的确挺急的。
“麻烦你了,有需要随时叫我。”
他没去书房,拿了笔电就在客厅,戴了只耳机开启了线上会议,时不时的向陈最的厨房看上一眼。
他居然会做饭,感觉一下子变成了居家好男人。
会做饭的男人总会多出几分人夫感。
而人夫……
谢清樾眸色深邃几分。
在他胡思乱想时,陈最点开了手机,“跟着悦悦学习家常菜”的声音就从厨房传了出来,谢清樾的乱想暂停,所以是现学现做?
陈最之前那么有信心的模样,他还以为陈最真的会。
不禁哼笑了声。
有点可爱。
屏幕上最后一个员工进来,他也收敛心思开始工作。
陈最穿上围裙,开始着手洗菜,接了一盆水恨不得把每个菜叶都搓碎才算洗干净,菜还没洗完围裙先湿了一半。
样样数数都准备好后,开始切菜。
陈最拿出菜刀,这个重量倒是很趁手,他几乎没用菜刀当过武器,主要携带不大方便,不过菜刀的确是个好东西,平时做饭少不了它,寻常的不大起眼,但危险来临就是杀伤力十足的武器。
他瞧着这把还没用过的崭新菜刀。
一时都舍不得用它来切菜了。
陈最欣赏了好一会儿这才开始切菜,砍人他擅长切菜就显得有些笨手笨脚,切的很慢很慢,切出的东西也不算好看。
谢清樾又看了眼厨房,陈最穿着围裙在他的厨房里准备他们的晚饭。
心脏某一处暖暖的。
他的下属们就感觉今天老板的笑脸格外的多。
陈最切啊切,切啊切,不出意外的出意外了,一刀落在手上,霎时间鲜红的血就冒了出来,果然是一把杀伤力十足的好刀。
陈最挑了下眉,即使血流的滋滋的也没什么反应,平静地放下菜刀,把流血的手放到了垃圾桶上方。
“谢总。”
谢清樾看过去,用目光询问。
陈最:“请问有创可贴吗?”
谢清樾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眼珠转动,视线顺着陈最不动的手臂看向他的手,血液在指尖凝成圆润的血珠,啪嗒啪嗒掉进垃圾桶。
他着急的向前走了一步,又回到笔电前:“先暂停一下。”
他摘掉耳机,关掉音量,大步流星的拎着医药箱去到陈最那儿。
陈最:“没事,只是切了一下。”
有一次出任务他受伤,可是手指断了半截也只是随便用布条缠了缠止血,傲天在给他还原这具身体时,把他身上的缺失补足不说,还把那些数不清的伤疤全部消除了。
谢清樾抓起他的手,切到的是食指,指腹多宽就切了多宽:“切了一下也会疼。”
他先给伤口进行了消毒,创可贴几乎刚缠好就被血水湿透,接连换了两个血才停止,又用湿巾把附近沾染到的血迹仔细擦干净。
陈最新奇的盯着为了这样一个小伤口认真忙碌的谢清樾,原来受伤可以得到这样的照顾。
虽然受伤了,可陈最现在的心情是开心的。
“好了,麻烦你了,你去工作吧我接着做饭。”
谢清樾抓住陈最把他拽出了厨房:“你的手不能碰水,今晚不做饭了,还是叫外卖吧。”
“啊?可是我的菜都准备好了。”陈最的语气莫名有点委屈巴巴,尤其是他黑漆漆的眼珠还瞧着谢清樾。
谢清樾:“明天再做,放冰箱里不会坏的。”
不容否定。
他在陈最面前少有的强势。
这次陈最退了一步,听从了他的安排:“好吧,你想吃什么我来定。”
谢清樾松了口气,还好陈最有时是听话的:“你定吧,我什么都吃。”
他把所有菜都收拾好放进了冰箱,去洗了手,这才坐了回去继续开会,陈最在他不远处坐下安静订外卖。
客厅里只时不时响起谢清樾的声音,说着一些陈最听不懂的专业术语,没什么事做的陈最就明晃晃的瞧着谢清樾。
用视线描摹他的眉眼,他的唇,衬衫下的胸肌。
看的谢清樾逐渐正襟危坐。
40分钟后外卖送到,那黏在他身上的视线终于是离开了,谢清樾用眼神示意陈最先吃,陈最当然不会那么做。
又过了20多分钟,谢清樾的这个会终于是开完了。
谢清樾只有10分钟的吃饭时间,还有会在排着,上个会议占有了些预留的时间,所以一顿饭两人也吃的很安静。
吃过饭后,谢清樾从洗手间出来准备回到位置时,瞧着收拾好餐桌的陈最又坐去了沙发上,他可不想经历刚刚那种被他一直注目的情况了。
脚步一转。
一盒拼图被放到了陈最身前。
陈最看向谢清樾。
谢清樾:“打发时间。”
陈最感觉自己像是那种调皮捣蛋的孩子,被家长随便丢了个玩具,让他上一边玩儿去。
他打开了拼图。
谢清樾的会真的是开的没完没了,一个接着一个,时间过去了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陈最的拼图都拼了大半。
谢清樾点了根烟,醒醒神。
看向笔电上的时间已经十二点了,拿起手机给陈最发了条消息:【你先去睡吧,厨房对面就是客房。】
陈最:【你还要多久?】
谢清樾重重吸了口烟:【还有两个会。】
陈最震惊到无语,原来老板也这么辛苦,他还以为老板都是签签字就可以了,放下手里的拼图,起身向谢清樾点了下头,离开了客厅。
谢清樾继续投入到会议中,接下来的会是和驻扎海外的员工开,事情更多。
他原本是想换到书房去的,可是……
抬眼看向卧室,陈最睡在那间房间里。
只是想想加班工作都有动力了,谢清樾靠在椅背上,拇指在眉头上蹭了蹭,手里还夹着根烟,耳机里两名下属正在就一个合作案吵架。
那边是白天,他们一个个都精力十足。
只有他这个老板……他看向时间,还有2分钟就2点了,忽然卧室的门打开,他抬起视线,就见陈最只穿着一条内裤走了出来。
内裤是自己的。
新的。
属于他的内裤包裹着陈最的……
谢清樾的视线跟随着陈最转动,缓缓将手里的烟送进了嘴里,这是他加班工作应得的。
陈最从冰箱里拿出牛奶,热了一杯后放到了茶几上。
他也坐下了,一言不发的继续拼拼图。
谢清樾瞧着那冒着热气的牛奶,之前只是心脏某处暖暖的,现在是整个胸腔都是暖洋洋的,加班到深夜有人等着他,还送上来一杯热牛奶。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幸福吧。
谢清樾开口。
陈最听到的是他听不懂语言,转眼看向谢清樾,谢清樾在说着什么,因为听不懂他觉得这一刻的谢清樾格外性感。
谢清樾关掉视频会议,摘了耳机。
整个人疲惫的向后靠去,长长喘出口气。
陈最:“这么忙,其实你没必要去演那个角色。”
谢清樾重新坐直身体:“还处理的过来。”
他拿过杯子:“谢谢。”
温热的牛奶熨帖了一天的辛劳,刚放下杯子手机就响了起来,来电显示:不言。
他和陈最对视一眼后接通了电话。
“清樾,你们还没拍完戏吗?我给陈最发视频他没接,他真是一点不拿我这个金主当回事!”
声音不小,即使没开扩音,陈最和谢清樾坐的近也能够听到,两人的视线无声交汇,温馨的氛围迅速转变。
“拍完了,这个时间应该是睡了吧。”
谢清樾的谎话张口就来,他清楚瞧见陈最眼底蔓延出一丝玩味的笑,让他面皮有些燥热。
“就算是睡了他也要爬起来接我的视频,这是他一个情人的基本素养。”
“不管不行了,正好你现在也经常去现场,你给我好好教训教训他,给他点苦头吃。”
谢清樾眼皮一沉一抬,默默将音量按大:“你真想让他吃苦头?”
“吃了苦他才知道谁是主人。”
“他那种人啊就是不能给好脸,不然绝对是蹬鼻子上脸的性格,你也不用看在我的面子上迁就他。”
谢清樾有些慌乱的看了陈最一眼,然后很故意的打了个哈欠:“我刚开会到现在,先挂了,明天再说。”
迅速挂断电话然后,充满歉意的:“我代不言向你说一句抱歉,其实他这个人心不坏就是嘴坏了点,你不要难过,我也不会因为他故意针对你的。”
傲天:【原来背后捅你一刀的真的可能是兄弟。】
这可真是拿陆不言当垫脚石,使劲踩啊。
一般人大概会觉得他这种背刺兄弟的行为很差劲,但是陈最的感受则是完全相反,谢清樾为他背叛兄弟背叛的越彻底,他就越愉悦,越兴奋,越想要得到这个人。
正确的恋爱陈最没谈过,他不懂。
他只能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来验证对方对自己的爱。
今天谢清樾已经很辛苦了,所以陈最没再继续向他发起进攻,只是起身,弯腰靠近谢清樾,抬手将拇指落在对方的唇上,缓缓抹走残留的牛奶。
而后将拇指放嘴前,伸出舌从下向上舔过。
“别浪费。”
“晚安,谢总。”
陈最迈着他的大长腿回客卧了。
谢清樾僵了好一会儿后,舌尖缓缓舔过陈最摸过的唇面。
明显是意犹未尽。
——
第二天谢清樾没有戏,去公司接着开会。
给陈最留下一句:“车库里的车随便开,钥匙都在这里。”
就急匆匆走了。
一时间,好像陈最是被他包养的。
陈最下午才出发,今天是他和另一位演员文浩的对手戏,就是照片中的那位警察。
戏份就是他跟踪对方然后出手杀死对方。
薛导和武指围着他们俩,因为还涉及到动作戏。
武指抓着文浩的手臂向陈最讲解着动作。
“这样无法造成最强伤害。”陈最抓住文浩的另一只手,“这里应该这样。”
他不用力的做出动作。
武指眼睛一亮:“懂行啊。”
一不注意暴露职业习惯的陈最扯了下嘴角:“学过一阵。”
大家一时间好奇的问了他好几个问题。
然后武指向他解释:“你那样杀伤力的确强,但是做出来不好看。”
电影是镜头语言,即使是暴力也要具有美感。
陈最点头表示明白。
薛导拍了拍他肩膀:“既然你学过,展示展示,我看看一会儿怎么拍你好看。”
文浩迅速接话:“和武指哥试试。”
别找我。
于是大家让开,工作人员们看了过去。
陈最也的确好久没有活动过拳脚了,从来到这个世界。
武指也挺期待的:“那我们就比划比划。”
陈最没有扫兴:“好。”
薛导喊了一声开始,武指就开始了试探性的攻击,陈最顺利躲闪开,他也在观察中。
谢清樾忙完就赶来了,远远瞧着就挺热闹的,走近就瞧见陈最长腿一甩向武指踢了过去,那个平稳度和力量感一看就是练家子。
脑袋里忽然冒出一句:男人,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大家也是“哦呦~”了一声。
精彩。
谢清樾的目光完全落在陈最身上,他已经装扮好了,穿了件黑色冲锋衣,整个人透露出森冷的气质。
这样动作利落的攻击,加重了他的危险性。
像是扑食的野兽。
谢清樾的心怦怦怦狂跳,仿佛他才是站在陈最对面,成为被他盯住的猎物。
陈最察觉到武指和自己的差距,自己也就没有用全力,对方是指这个糊口的,他没必要非得拔这个尖。
两人有来有往的打的倒也精彩。
结束时鼓掌叫好声一片。
武指感觉到陈最放了水,没让他这个武指丢面子:“谢了。”
薛导看了陈最的身手后又有了新的想法,他必须得给陈最加一场武打戏,今天这小打小闹的不算。
拍摄一直到晚上十点多才结束。
陈最换了衣服,一出门谢清樾就已经在等他了。
没等他开口。
陈最:“送你回家。”
谢清樾跟着陈最来到他停车的地方,看到了一辆帅气的机车。
他的。
没想到陈最会选了这辆机车。
陈最已经把头盔递给了他:“没想到你会骑机车。”
机车相对危险。
而谢清樾看着像是万事安全放在第一位的。
所以他在车库看到这辆机车时十分意外,甚至觉得这可能只是别人送给谢清樾的礼物。
谢清樾的确不会骑,但男人大概都有一个机车梦,他的车库里自然也不能缺。
“我不会。”
“那就更好了。”
陈最长腿一迈,跨过机车,头帅气的歪了下:“上来。”
一身西装的谢清樾坐了上去。
“谢总。”
“抱紧我。”
“掉了概不负责~”
谢清樾的视线落在陈最腰上。
他这一抱是为了安全。
理由正当。
双手还住陈最的腰,男人的身体因为体脂率低,硬邦邦。
机车轰鸣着冲了出去,谢清樾的心脏在一瞬间就跳的高高的,抱着陈最的手不自觉更紧了。
两边的景色在飞速倒退,带起的风好像他们飞起来了一样。
十分刺激。
是谢清樾没有体验过的刺激。
长得好,身材好,会功夫,会演戏,会骑机车还能研究做饭。
谢清樾觉得陈最身上没有任何缺点,给不言做情人实在是委屈了。
陈最喜欢刺激。
比起机车,掌控直升机在空中翻转会更惊险,让他兴奋,还有跳伞时的感觉也不错。
他虽然是作为一名雇佣兵才掌握了这些技能,但他的确享受其中。
“谢总。”
“嗯?”
“你的手再往下就抓到我的兄弟了。”
“非驾驶员不可以握把哦~”
他的笑声透过头盔传出来,带着肆意的畅快。
听的谢清樾真想抓他一把!
但手却是向上挪去,远离危险地带。
——
等他们回到家洗漱忙活完已经快12点了。
本该是各自回房睡觉。
陈最:“谢总,明天我们的戏要不要先对对?”
谢清樾拿水杯回房的动作一顿,因为他明天和陈最要拍的是吻戏。
看向坐在沙发上,如这个家里的主人般的陈最。
如果同意,那将是彻底的越界。
但这是工作的一部分,他只是为了顺利完成工作。
这是不包含私人感情的试戏而已。
拒绝了倒是显得自己心虚。
放下杯子:“好。”
傲天:【让我们对诱惑说,再来点儿~】
嘿嘿嘿。
它关闭了视觉感觉。
陈最并不100%确定谢清樾会同意,但只要开口就有可能。
两人倒是煞有其事的各自拿了剧本。
这场吻戏发生在陈最杀死文浩后,陈最的状态是兴奋的。
而这时谢清樾已经有点怀疑陈最了,但是不能让他察觉到,所以要一边和从前一样自然,一边又要表现出一些不自然。
陈最把谢清樾拽了过来,让他在中间坐到自己一条腿上。
是一个全包裹的,占有欲十足的姿势。
剧本上只写他把谢清樾拽过来,坐到他他身上。
他抬手捏住谢清樾的下巴:“你今天回来晚了。”
谢清樾一想到接下来他和陈最要做什么,视线就总是落在陈最的唇上,看着很好亲。
心脏也快要跳坏了。
台词一停一顿的念出来:“嗯,临时开了个会。”
随即把头抵在陈最头上:“好累啊……”
这一靠近,两人的鼻尖都碰上。
两人用着同一种牙膏,清新的薄荷味道,在呼吸间分不清彼此。
眼神是缠绵的雨将他们连在一起,想要把一切都变得湿漉漉的。
陈最:“我想你了。”
他的声音很轻,很热。
一点点向谢清樾的唇靠近。
谢清樾放在腿上的手紧攥成拳,轻颤的睫毛剐蹭着陈最的脸颊。
他要和陈最接吻了。
和不言的情人。
这是不道德的。
陈最的唇要落下的那一刻,谢清樾突然把头扭开,吻就落在了他下颚骨上。
陈最:看来是道德又站在了高地。
他抬起头:“谢总怎么了?”
谢清樾提了一口气:“没事,我们再来一遍。”
这次省去了前面陈最拉他过来的情节。
谢清樾重新把头靠在陈最头上:“好累啊……”
他这是在工作。
这是不含有私欲的亲吻。
他将维持自己的道德,不带有任何私心。
“我好想你。”
陈最再次向谢清樾的唇靠近,一双野心勃勃的眼能将人吞噬。
唇吻上了唇。
一刹那,两人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唇将唇压扁。
张开的嘴将另一人的唇肉叼起,轻咬。
上下碾磨。
磨开了牙关。
灵活的舌就闯了进去。
吻的咋咋作响。
吻的谢清樾毫无反抗,紧握的拳松开,环上了陈最的脖颈。
第102章
这是不含任何感情的接吻。
没有任何的私心。
这只是在工作。
谢清樾想着将自己的嘴张开任由着陈最闯入,将自己的舌和他的舌缠到一起去,吻得难舍难分,吻得逐渐缺氧,吻得就连口水都要收不住从嘴角流下。
然后探索接吻的各种花样。
意乱情迷的一吻结束,两人的呼吸都加重了不少,陈最的眼神还是清明的,依旧盯着他的猎物虎视眈眈,而谢清樾已经合上了眼皮不知天地为何物。
缓了一会儿他才睁开眼。
和陈最对上视线,就听陈最说:“刚刚吻的感觉和剧本要的感觉有些对不上,我们重新试一下。”
很正经的由头。
谢清樾作为一个工作认真的积极主动分子,完全没有拒绝陈最的理由。
“好。”
这一次两人省略了前面的对话直接吻做了一团,好像是在比赛般,比谁更主动,谁的吻技更好,谁的热情能先将对方点燃,谁获得主导位。
房间里全是亲吻的水声,听得人面红耳赤。
谢清樾的手不自觉的伸进陈最乌黑的发丝间,而陈最环着他腰的手跑到了衣服里。
——
向上,向他曾经送给谢清樾创可贴的位置去。
碰到的那一秒。
敏感的谢清樾回了神,一把抓住陈最的手。
接吻还能勉强说是工作需要,但这明显超出了这个范畴,如果允许陈最做了这件事,自己还怎么能坦荡的面对不言。
“剧本里没有这个。”
他只是抓住了陈最手腕,陈最的手指还能行动自如,刮蹭着。
小东西两三下就冒了头彰显存在感。
看来很喜欢他。
谢清樾想躲开,身后又是陈最的手臂。
其实之前那句不是假话,他是真的敏感,半边身体就这样没了力气。
陈最手上不老实,但样子却是琢磨剧本的认真模样:“哪个男人接吻时手会是老实的。”
好实诚的一句话。
手上重重一捏,在谢清樾的闷哼声中继续说道:“我这叫生活化演技。”
只关闭了视觉感知的傲天听乐了,这个词它可得记住,将来也许有能用得着的地方。
陈最巧舌如簧。
但是这一次谢清樾的道德感过高,没有像以往那样退一步,半推半就的接受陈最的提议,作为好兄弟他得为不言的脸面着想。
谢清樾:“不需要这么细节。”
陈最没有继续坚持,手从上刮下来,离开:“好,都听谢总的。”
他不会强迫谢清樾。
他要把选择权交给谢清樾。
要他一步步自己走上彻底背叛陆不言的那条路,来到自己身边。
“那我们重新来一次,谢总当时应该是戴着眼镜的,我们把眼镜戴上试试。”陈最一本正经的提出建议。
谢清樾从他怀里离开去拿眼镜,垂眸看了眼被好好照顾了一番的小东西,男人的指腹有些粗粝,体温也要比自己高一些,感觉再捏两下就会被捏化。
其实并没尽兴。
但是……
谢清樾戴了眼镜回来,十分自然的就坐到了陈最腿上。
依旧省略了前面的台词直奔主题,只不过陈最靠近后眼镜成为了阻碍,陈最去摘谢清樾的眼镜:“所以两人接吻时应该会先把眼镜摘下来。”
摘掉谢清樾的眼镜是一件让陈最有些兴奋的事情,就好像摘掉了他斯文的,道德的面皮。
露出他充满欲望的本性。
暴露在自己眼前。
眼镜被摘下。
视线没有阻挡的对上。
陈最:“所以当我摘掉你眼镜时就是要亲你的意思,你就要做好被亲的准备。”
这个逻辑没有任何问题,毕竟在剧本里他们是一对相爱多年的情侣,是该有这样的彼此心知肚明的小细节。
陈最盯着谢清樾的眼睛又重复了一遍:“我摘你眼镜就表示我要亲你了。”
谢清樾点了下头。
陈最把眼镜给谢清樾戴上然后再去摘,他摘时谢清樾就闭上了眼睛,嘴巴微微向前等待着即将到来的亲吻。
任人采撷的乖巧模样。
又一次不到空气消失不结束的亲吻。
两人借着这个由头吻了一遍又一遍,嘴唇都被亲肿了些这才结束。
各自回房。
傲天:【告诉你个好消息,好感度已经80%了。】
涨的太轻松,真是一点都没有成就感。
陈最枕着手臂,模样悠哉,80%的好感度居然还能忍住连乳头都不给碰,其实这么看谢清樾的道德感还是挺高的。
不然就这个好感度,他应该直接向自己撅好。
等上。
不过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
谢清樾呆呆地坐在床尾,还在回味刚才的吻,酥麻感还没退去的舌扫过牙齿。
他和不言的情人接吻了。
拿起手机。
正在国外参加宴会的陆不言意外的瞧着谢清樾发来的红包。
打开后被数字惊讶到。
还没等他把问号发过去。
清樾:【在国外照顾好自己。】
陆不言盯着这条消息皱起了眉头,这……
好兄弟突然对自己格外关心。
难道……
瞳孔放大!
靠!
清樾不会喜欢自己吧!
陆不言慌了,信息都没敢回,开始思考起他和谢清樾过往的一幕幕。
——
早晨,餐桌旁
谢清樾没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而是坐到了陈最腿上。
两人没有吃早餐,而是在吃嘴子。
吃的那叫一个起劲。
用的理由当然还是那一个,这个世界上怕是再也没有比他们俩还认真钻研的演员。
难舍难分的亲吻在分开时拉出一条水线,被过重的呼吸吹拂,断掉,让人心脏都一颤。
陈最:“谢总演的真好。”
翻译过来也简单:谢总亲的真好。
谢清樾一边去摸桌上的眼镜,一边回了句:“你演的也不错。”
傲天锐评:虚伪的人类。
两人吃过早饭就往拍摄场地去。
一路上,是让人心痒难耐的沉默。
谢清樾把车停好,下了车那就是无数双眼睛能看到他们的世界了。
两人默契的都没着急下车。
其实心里揣了同一个意思,但一直递给谢清樾理由的陈最这次没有开口。
时间不允许谢清樾再继续等下去。
只有两个选择,下车或者是……
谢清樾天人交战。
安静的车内突然响起他温润的声音:“要再复习一下吗?”
陈最嘴角向上挑起:“好。”
傲天:啧啧,大馋小子,真是亲起来没够。
这辆SUV迎来了主人的第一次车内接吻,有了这个开头,谁知道以后还有什么等着它?
傲天:SUV兄,你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
陈最在化妆间装扮着。
谢清樾则是找到了薛导:“薛导,今天这场吻戏借位拍吧。”
他用那张有些红肿的嘴说出了这句话。
显的他很注重界限。
薛导意外又不意外,他原本就在琢磨以谢清樾和陈最的关系,应该不会真的亲。
毕竟陈最是谢清樾朋友的人。
但对方一直没找来,所以他又想或许陈最同时是他们俩的人。
贵圈本来就乱。
但现在看来这三人也没那么乱,是他误会了。
“可以,没问题。”
金主的话能有什么问题,况且这只是一件小事。
当陈最得知他们的吻戏要借位拍时,差点没绷住笑出来。
看向提出这个要求的谢清樾。
也许是他的表情太明显,难得在谢清樾脸上看到一丝恼羞成怒。
可爱。
这个做贼心虚的家伙。
两人的戏正式开拍,毕竟私下里偷偷练习过这么多次,还是很顺利的。
除了陈最难得的失误了两次,耽误了一点进程。
工作人员们有一些有点失望。
原本还以为能看到他俩的吻戏呢。
这样的俩大帅哥亲一起还是很有看头的。
——
拍摄结束,谢清樾发了一些现场照给陆不言。
【今天有吻戏,是借位。】
“谢总这是在向陆不言报备。”
陈最的声音突然出现,谢清樾按灭手机,转回身。
被抓包了。
“你想说什么?”
谢清樾很理直气壮,作为上位者还是很沉得住气的。
对视有时是勾引,有时是试探,还有时是对峙。
比如现在。
两人之间的气氛少见的紧张。
有些事偷着做刺激,但拿到明面上就不好看了。
尤其是对体面人来说。
直到陈最勾起唇角:“想说谢总说的对。”
他上前一步,指腹隔空虚虚顺着谢清樾的唇抹过:“我们今天的拍摄的确是借位。”
气氛瞬间轻松。
交汇的视线黏在一起。
你和我要狼狈为奸才最相配。
——
经过一晚的回想,现在陆不言已经完全确认谢清樾就是喜欢自己了。
不然他为什么要对自己是又送车又送钱。
这完全就是追人的套路。
所谓的帮自己看着陈最,大概也只是想近距离盯梢了解他和陈最的情况。
他看着谢清樾新发来的消息。
你瞧。
陈最这样的人,这样性感的嘴唇他都不亲。
绝对有问题!
他这张照片的意思根本不是向自己说明他和陈最没什么过界的。
而是要变相告诉自己,他谢清樾依旧清清白白!
陆不言悟了。
他叹了口气,怪只怪自己太有魅力,谢清樾能坚持这么多年才喜欢上自己,他也的确是克制的不容易。
这以后可怎么办?
他对谢清樾的确是没有任何想法。
“诶,我可真是一个罪恶的男人……”
——
陈最这一次顺利的做出了三菜一汤,别说,他在这方面可能真有些天赋,做出来的东西瞧着有模有样的。
谢清樾:“这完全是五星级酒店的级别。”
很捧场。
陈最:“一般这种情况下的开场白,你知道应该是什么吗?”
谢清樾摇头。
陈最瞧着他:“谢总是想先吃饭,还是先——吃——我——”
第103章
从谢清樾的反应来看,这位谢总一定是平时不怎么刷小视频app的,一副完全没听懂陈最只是在玩儿梗,露出一副他居然敢如此口出狂言的可爱模样。
他好像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陈最的提议,就连视线都往下移动了些。
不过看来最后是道德占领了高地。
“吃饭吧。”
“好。”
陈最心里偷笑,谢清樾的反应实在可爱,有一点像是跟不上潮流的老古董。
傲天对两人餐桌上这个三菜一汤配红酒的搭配,只想点评两个字,那就是——地地地地地道!
谢清樾在陈最期待的眼神中夹了块排骨,肉质软嫩,酸酸甜甜。
他把嘴里的东西全部咽下:“好吃。”
陈最做饭的幸福感被这两个字满足,举起高脚杯:“敬好吃。”
两个人碰杯。
这一顿饭两个人吃了很长时间,闲聊着,偶尔夹杂着几句你来我往的试探,心知肚明的暧昧,恰到好处的点到即止。
好一场旗鼓相当的对手戏。
红酒换了第三瓶,两人的位置也从餐厅换去了客厅沙发,中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坐姿都散漫了下来。
两人的脸都喝的有些红了,眼神也不再像平时那么清醒。
陈最举起酒杯送到嘴边,他酒量很好,现在只是微醺的状态,这种状态是他最舒服的时候,有些轻飘飘的但理智还在,翘着的脚随着心里的节拍一下下点着。
旁边的谢清樾看上去就醉得很厉害了,身体都坐不直,这个从不允许自己喝醉的男人,因为对方是陈最不知不觉间就把自己喝醉了,又或者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陈最。”
带着酒气的声音有点黏糊。
“嗯?”
陈最转过头去,就见谢清樾偏头靠在沙发椅上,朦胧的醉眼泛着水光直勾勾的盯着他瞧,像是一个痴汉。
“你真好看。”
这四个字绝对是100%真心。
陈最无声挑眉,意识到谢清樾是喝醉了,逗逗醉鬼也是挺有趣的:“那你就只想看看吗?”
充满引诱性的问题。
谢清樾开始转动他泡在酒精里运转缓慢的大脑,转了好一会儿后小幅度摇了下头,只是看看怎么能满足。
他想……
记忆中那还没尽兴,没被彻底满足的,在酒精的作用下将这份空虚无限放大到难以忍受的程度。
谢清樾忽然动作,他跨坐到陈最腿上,动作间手里酒杯的酒都洒了出去,应该说他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拿着酒杯,最后甚至是直接把酒杯丢了。
酒杯落在毯子上,仅剩的一点酒水在杯肚里晃了晃,摇曳着映出沙发上的人影。
陈最空着的那只手护在谢清樾腰后,视线抬起,好整以暇的瞧着这个醉鬼,对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抱有几分好奇的期待。
希望能给他一个惊喜。
谢清樾一动头更晕了,缓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要干嘛,低着头,一双手没有章法的把衬衫下摆抓住然后向上扯去。
陈最晃酒杯的动作慢了下来。
衬衫被一点点拽起露出男人锻炼的很好的身体,灯光下,皮肤泛着莹白的光。
——
——
在这片白中忽然多出了分色。
不过陈最的视线却停留在了那枚小痣上。
一枚红色的小痣。
陈最直直的盯着这枚小痣,好像他曾经抚摸过,亲吻过。
奇怪的感觉。
不过这枚小痣的确勾引着他的兴致。
谢清樾将衬衫衣摆咬进嘴里,然后挺起他锻炼的饱满的胸脯,戴着银边眼镜的正装男,红着英俊的脸做出这个动作实在是太过涩情。
更何况他还有一副这样的好身体做资本。
这的确是一个惊喜。
陈最对此很满意,用眼睛记录下了此刻的好风景。
让他没想到的是谢清樾要做的事情不止如此。
手腕被有些迷糊的谢清樾抓住,带着他的手腕向曾贴过创可贴的地方去。
当然他的手这次可不是像创可贴那样起遮羞的作用。
手指被谢清樾带着按上去。
陈最还真没见过这场面,仔仔细细的瞧着,再次将酒杯送到嘴边,在要喝下去时看了眼酒杯,眼珠一转落在谢清樾身上,于是酒杯就离开了唇对着谢清樾的胸口浇了下去,酒水顺着白皙的胸口滑落,颜色逐渐变浅,引人口干舌燥。
“诶呀。”
“抱歉,谢总。”
陈最丢了空酒杯:“我这就帮您清理干净。”
酒水凝结成的水珠,坠在他手指刚刚停留的地方上摇摇欲坠。
陈最自然不能做浪费酒水的事情,张嘴含住了那滴酒水,仔仔细细的品尝,让舌头的每一寸都尝到那滴酒水的滋味。
除了这滴外,那些洒了的也不能放过。
尤其是洒在那枚小痣上的酒水,陈最腆了过去,咂摸出声响。
他仔仔细细的为谢清樾清理着酒水,腹肌沟壑里的残留也不放过,很快就有了意外的发现。
醉鬼完全无视他的存在,沉浸的享受着自己带给他的快乐。
一双手按住小谢。
不过他醉了,想不到要拿出来,就这样隔着布料用那双修长的手,明目张胆的玩儿。
陈最哼笑了声。
所以他醉了后满脑子都是这件事,可爱的家伙。
他继续收拾着酒水,头越来越低,下巴已经贴上了谢清樾忙活的手腕。
只要他愿意,他就能给谢清樾带来极致的快乐,不过陈最并没有帮忙的打算,他算不上是擅长服务的人,也没用什么服务的意识,因为凭他的实力不需要服务也能让对方……
他有这个自信。
把酒水全部清理干净后抬起了头,瞧着始终差点意思达不到而一脸焦躁的男人。
他抬起手重重打在了谢清樾的匹谷上。
只这一下就让男人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
整个人都伏到了陈最怀里,然后在余韵中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他倒是会享受。
不过陈最也没有对醉鬼做什么的兴趣,这点道德他还是有的,而且有些事一定是要对方清醒着沉沦才更有意思。
他抱起谢清樾把人送回卧室。
想要给他换身干净的衣服,把那库拽下时。
刚出锅的新鲜热乎东西拉丝了。
透露出语言难以形容的银靡,陈最眸色深深的抵了下腮。
他盯着看了看,这样的场面,再加上睡的毫无防范的人。
真是引人犯错。
他瞥了眼桌子上的烟盒,伸手拿了过来点了一根,狠抽了一口把额前的碎发向后捋了下,从鼻腔缓缓将烟渡出。
他叼着烟,半跪在谢清樾身前。
拿出东西,对着谢清樾就开始了手工活。
烧长的烟灰簌簌落下。
好一会儿,陈最用自己的为谢清樾那一片加了料。
甚至落在他腹部的青筋上,还有那片小卷毛中。
陈最对此十分满意。
他没有处理,就这样留着,心情愉悦的离开了谢清樾的卧室。
——
阳光照进来。
谢清樾抬起手放到了因为宿醉有些疼的脑袋上,他懵了好一会儿。
身体的感知逐渐恢复。
某处的感觉有些奇怪,皮肤感觉很紧绷,他垂眸看过去,这一看彻底把他看愣住了。
他怎么会是这个样子睡着的?
谢清樾完全无法理解,干涸的大片白斑瞧着很是银乱,难道他昨晚喝醉了后,回来……
松了口气。
起码不是在陈最面前。
谢清樾用最快的速度爬了起来去到浴室,洗澡时有点疑惑,从身上的痕迹来看这个量是不是有点多了?
还有胸口……
肿了。
他昨晚回来后还真是玩的挺大的。
和陈最在客厅碰到,对方正在拼上次没拼完的拼图。
身上穿着自己的家居服。
陈最这一阵很自然的就住到了他这边,但是又什么没带,所以从里到外用的都是他的东西,他身上那件家居服他穿过,现在则是贴在了陈最身体每一处。
这种感觉让谢清樾觉得——很爽。
暗爽。
陈最看向他:“厨房里有醒酒汤。”
此时此刻谢清樾是真的觉得陈最的底色是温柔的:“谢谢。”
关于昨晚的事他们只口未提。
只不过陈最的手机里多了一张上锁的照片。
——
夜晚
暴雨如注
谢清樾在头顶满是电线的老旧小巷慌慌张张的向前走着,时不时紧张的回头望上一眼,镜片上满是雨滴花了视线,让他无法看清黑暗中的存在。
他把头转回去,加快了脚步,几乎小跑起来。
薄底的黑色皮鞋踩在积水中,溅起仓惶的积水,将他湿透的裤腿打的更湿。
在他跑过去没多久,一个黑影从黑暗中出现站在了他之前短暂停留的地方,陈最穿着黑色长款连帽冲锋衣,帽子遮住了他的脸,雨水顺着帽子不停滑落,时不时露出那双黑漆漆森然的眼,危险的捕捉着前方的身影。
他的手里还握着一把刀。
一把尖尖的水果刀。
一把还没染血的水果刀。
陈最大步跟了上去,步伐沉稳,行动迅速,在这暴雨中不见丝毫狼狈,如能将人吞噬的影子在谢清樾身后如影随形。
每次快要追上时他就会慢下脚步,给谢清樾一个喘口气的机会。
让他逃离。
像是恶劣的猫在戏弄被他打上标记的小老鼠。
谢清樾恍恍惚惚看到那跟上又落后的影子,一时间脸上的不止有雨水还有冷汗,再一次转回头后鞋底一个打滑摔倒在地。
他在暴雨声中又听到了对方跟上来的脚步声。
仿佛被扼住了脖颈,窒息感阵阵袭来,谢清樾转头向后看去,那高大的人影就站在视线的尽头处。
他看不清对方的脸。
惊雷一闪,对方手里的刀晃了他的眼。
雷声消失对方的声音传了过来:“爬起来,继续跑。”
这是彻彻底底的戏弄。
谢清樾虽然恼怒但这是他唯一逃生的机会,他只能爬起来继续向前狂奔,身上的衬衫已经完全湿透,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男人的身体曲线。
如此健硕的一个男人还要这般拼命逃跑。
他的对手会是多么的强悍。
雨水加重了身体的重量,跑了很久的谢清樾跑不动了,只是他刚停下来那脚步声就又不疾不徐的在他身后出现,停下。
命令着他:“继续。”
谢清樾撑在膝盖上的手慢慢抓紧。
该死的家伙!
身体灌了铅般的沉重,他不想死只能继续向前跑去,只是没跑两下腿一软就要再次摔倒,不过这次被一条有力的手臂从后将他抱住,让他不至于狼狈摔倒。
但谢清樾宁可摔倒,也不想落在这个可能是杀人犯家伙的手里。
心脏在过度呼吸下产生疼痛,他扯开陈最的手臂拼命向前去,就连手指都向前伸的笔直,暴雨中那只被他推开的手在他即将获得自由时反握住他的手腕,在雷声轰鸣中把他拖进了旁边最黑暗的小巷中。
什么都不见了,只有无尽的黑暗,狂暴的雨和身后危险的人。
谢清樾被按在墙壁像是被按在粘板上的鱼肉,呼哧着喘气。
要被杀掉了吗?
身体因为对死亡的恐惧抖了起来。
对方在靠近,冷雨中温热的气息如毒蛇吐信来到他的脖颈旁,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谢清樾觉得自己一定是被吓傻了,不然他怎么感觉对方好像在亲他?那双手也在自己的身上乱摸。
但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他控制着呼吸,蓄着力气,然后猛地向后甩起手臂。
对方躲避着向后退去。
他则趁着这个机会逃跑了,直奔家的方向,只要他回到家他今晚就可以活下来,他看到暴雨中家里的灯在开着。
他在家。
谢清樾的心里燃起希望。
跟随在他身后的陈最转了方向,利用楼下窗户的防护栏,身手利落地爬了上去,从窗户回到了“家。”
谢清樾一直到家门口还回头看了一眼,或许对方放弃了。
他用最快的速度打开门。
关上门的那一刻整个人瘫软的跌坐在地,就听脚步声响起,他抬起视线,他的爱人湿漉漉的从卫生间出来,应该是刚洗完澡。
陈最一直来到他身前蹲下,担忧的:“怎么了?”
谢清樾看到他的那一刻红了眼眶,但男人终究是没有示弱的习惯,而且这件事他曾经还怀疑过他的爱人,所以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解释。
“没、没事……”
陈最动作温柔的把他从地上抱了起来:“浑身都湿透了啊。”
谢清樾像是一只被淋湿的小动物,瑟缩着靠进他的怀里,想从他的体温中寻求到安心。
陈最把他抱去了浴室:“宝贝,我们说好的彼此之间没有任何秘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听他这么说,谢清樾沉默了瞬后开了口:“有个人跟踪我,还拿着刀。”
陈最在放满水的浴缸前停下。
“居然有这种事!”
“他都对你做什么了?”
他说着把谢清樾放了下去。
谢清樾还在后怕中脑袋也不大转,听到陈最的问题后勉强自己回忆了下刚刚发生的事情:“他一直追着我……”
“然后呢?他追到你了吗?”
站在他身后侧的陈最,黑漆漆的眼珠盯着他脖颈上暧昧的红痕。
谢清樾想到他被按到墙上,对方乱来的手还有那个模糊的吻,垂在腿边的手握紧:“没有,我逃走了。”
陈最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眼珠里仿佛都结了冰碴。
“你逃出来了。”
“是!”
“我逃出来了!”
谢清樾这句话刚说完,就被陈最从后按住脑袋,抓住他的头发,粗暴的发狠的把他的脑袋按进了浴缸里。
谢清樾双手下意识扒在浴缸边,紧紧抓住。
毫无防备以至于呛了水发出咕噜的声响,脑袋用力向上想要离开浴缸,可却被青筋紧绷的大手死死按住。
跪地的一双长腿蹬着。
好一会儿陈最才把他的脑袋扯了起来,强势让谢清樾看向自己这边。
“你逃出来了吗?”
他问。
——
“完美!”
薛导发出感叹,他实在不敢相信这居然是新人演员能演出来的,更没想到谢清樾一个老总愿意为了演戏吃这么多的苦。
不过付出都是值得的,呈现出的效果真的是让他拍案叫绝。
他拍了下坐在旁边观看的陈最:“就你这变态演的,我估计等上映大家都会说,快去查查他,他不像是演的,哈哈哈——”
傲天差点没憋住笑,的确不算是演的,在变态跟踪这方面他的宿主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它骄傲!
陈最谦逊的笑了笑:“是薛导指导的好,还有谢总配合的好。”
这样有实力又谦虚的年轻人谁能不喜欢!
薛导看陈最的眼神都多了几分长辈的慈爱,当然他也没忘记夸赞金主大人,他惊恐的情绪演的是真到位,就好像他真被什么变态跟踪过似的。
这一段表演没有需要再改拍的地方,3人都很满意,这可是拍摄了整整3天的成果,这段剧情还没拍完,不过导演考虑到主角这三天的倾情投入,以免继续下去影响身心健康。
就先停在了这儿。
接下来也是重头戏,需要他们两个更加投入也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下。
两人离开拍摄场地。
谢清樾要去公司,陈最瞧他眼中的红血丝,这几天的拍摄间隙一直见他在处理工作。
“我送你过去吧。”
“谢谢,麻烦你了。”
两人上了车,谢清樾刚把安全带系好,陈最的身体就探了过来,近在咫尺,他们之前在车里做吻戏练习时就是这样的姿势。
可现在吻戏已经拍完,他们也再也没有理由接吻了。
谢清樾的视线落在陈最的唇上,只觉得嘴巴很寂寞,还有些紧张,陈最是要亲自己吗?
或许是因为不言太久没回来他寂寞了。
自己作为不言的好兄弟,帮他“安慰”下他的小情人。
也行吧……
陈最把谢清樾眼里的纠结和期待瞧得清清楚楚,他摸到座椅调节器一掰,谢清樾就随着座椅倒了下去,太过意外,眼睛都睁圆了。
有点呆萌。
陈最坐了回去:“你可以休息一下,到了我叫你。”
车子开了出去,谢清樾偷看着陈最,一想到对方的贴心守界,再想到自己刚才想了些什么。
谢清樾觉得自己真是太……思想不健康了。
他是一个道德品质败坏的人。
谢清樾闭上眼睛,没脸面对现实。
陈最嘴角微微弯起。
——
谢清樾在开会的间隙给陆不言发了条消息:【还有多久回来?】
陆不言现在看到谢清樾的消息就头疼,这两天他又重新想了下,谢清樾应该不是现在才突然喜欢自己,应该是打小他就暗恋自己。
不过自己身边没人,他也就安心的待在好兄弟的位置上。
即使知道自己心里有喜欢的人,但毕竟没在身边,所以谢清樾还能忍,直到自己找了陈最,他感觉到了危机,这才逐渐暴露。
一定是这样。
一想到回去要面对谢清樾,他真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不想连兄弟都没得做,可他对谢清樾也的确没有别的想法,实在是无法回应他的爱意。
清樾:【回来提前告诉我一声,给你接风洗尘。】
陈最现在住在他那里,以免不言回来后突然袭击,撞见什么不该撞见的,他必须掌握不言的行程。
陆不言自动把这条消息翻译成:想你了,回来吧。
“诶……”
清樾真是太喜欢自己了。
【还得过一阵,到时候联系。】
陆不言不敢回去了,先在外头躲一躲吧。
谢清樾结束工作在回去的路上把这条消息告诉了陈最:“不言还得过一段时间才回来。”
“那就要麻烦谢总多照顾我一阵子了。”
陈最顺着他的话说。
谢清樾也装模作样:“不麻烦,应该的。”
——
陈最洗漱完从卫生间出来,不出意外的谢清樾又在处理着工作上的事情,打着电话,好像是在安排人出差。
谢清樾有一点其实让陈最很满意,他处理工作时从来不背着自己。
谢清樾挂了电话,陈最只在腰间系了条浴巾,很短,如果他愿意可以当成陈最穿了条白色超短裙。
这么一想就会格外刺激。
他想起在车里时,自己想着帮不回来的不言安慰他的情人。
原本是一闪而过的念头,现在却是落地生根,让他想要实施。
犹豫了一瞬还是开了口:“不言这么久不回来,你会不会想他?”
这不是一个问题。
这是一个陷阱。
他为陈最制造的陷阱,目的是自己能够名正言顺的代替不言好好安慰他的情人,人的欲望是填不满的,尤其是在尝到了甜头后。
谢清樾在清醒着,放纵着自己跨过那条名为道德的线。
陈最在他旁边坐下,一条腿向另一条腿上搭去,动作间浴巾的交叠处跟着动,让镜片后的那双眼睛忍不住窥探。
“想啊。”
一个谢清樾期待的回答,同时也是让他不开心的回答。
他忽然觉得自己真是主动给自己添堵。
不过作为一名商人,他很擅长隐藏情绪,感叹着:“可惜啊,不言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我。”
话被说的模糊暧昧。
傲天:他也好会啊,什么需要这四个字可真好品!
哦,这两人这是又开始钓了。
学习ing。
陈最:“我还真有件事需要谢总帮忙。”
谢清樾:“你说。”
两人看似云淡风轻,但一句话,一个字都要思考再思考,不过他们俩很显然乐在其中。
看似设下陷阱,故意递话头的谢清樾拥有掌控权,但实际能决定后续发展的是陈最,是他的回答。
所以他是更游刃有余的那一个。
还好,他今天没打算逗谢清樾,所以他顺了谢清樾的意,落入他陷阱的同时再向他抛出一个炸弹。
“他这么久不回来,很久没人给我口。”
“所以能请谢总帮帮忙吗?”
谢清樾镜片后的瞳孔放大,陈最的回答超出他的预期了,他其实只是想像前几天那样接吻而已。
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他是吃准了自己不会去告诉不言他的情人在背后勾引他的兄弟。
也是,毕竟他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陈最把腿放了下去,浴巾的交叠处也分开了很多。
那原本需要窥探的几乎直接显露。
“谢总答应过他要好好照顾我的。”
“我现在很需要你的照顾。”
之后是一阵无声的对视,陈最其实并不清楚谢清樾想要达到什么程度,但是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他想着用手应该差不多就是现在谢清樾的极限了。
所以他提出了用嘴,并彻底堵住了谢清樾可能比这还要简单的想法,将掌控权牢牢的握在自己手里。
这是一场心理战。
而且他不打算给谢清樾太多思考的时间,思考会使人变得清醒,尤其是聪明人。
3个呼吸过后他就站起了身:“谢总为难的话也没关系,我回卧室和陆不言开个视频玩儿一会儿也行。”
“如果声音太大吵到你,还请见谅。”
他迈步就走。
“等一下!”
谢清樾急的第一个字的音都没发完整,让陈最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和不言电爱,绝对不可能!
陈最向他看过去。
谢清樾豁出去了:“我可以用手帮你。”
如果陈最拒绝,他……那他也只能给不言发视频打电话,让他今晚联系不上不言了,至于陈最说的那种方式,那实在是太对不起不言了。
作为兄弟他不能那么做,他已经没有道德了不能连底线都没有。
他等待着陈最的回答,一分一秒都变得极其漫长,直到陈最说出了那声“好”。
他才得救。
而陈最得到了自己预期的。
——
客房
陈最坐在床边,谢清樾蹲在他身前。
这是陈最要求的,他喜欢眼皮一低就可以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毕竟谢清樾没有100%满足他,这点上就只能同意他了。
浴巾还欲盖弥彰的系着。
谢清樾吞咽了口水,手伸过去。
沉甸甸的。
这是他第一个感觉。
然后是有点热。
手掌下可以明显感觉到青筋的凸起,在他抓住时,还跳了跳,像是热情的欢迎。
让他对这个大家伙的喜爱度一下子就提高了不少。
他按照着自己平时那样。
开始了。
没有人说话,谢清樾的视线一直没有抬起来,因为他感觉的到陈最一直在看着他。
这个时候,他没法和陈最对视。
陆不言在这个时候向陈最发了视频请求,陈最看了谢清樾一眼,接通了。
陆不言:“你居然接了!”
对这一切并不知道的谢清樾突然听到陆不言的声音,心虚地抬起头。
还是和陈最对上了视线,陈最举着手机,从手机下的空隙里瞧着他。
谢清樾明白了,他就是故意的。
陈最:“有事?”
另一只手推了谢清樾停下来的手一下。
谢清樾盯着他,提心吊胆的继续干手工活,紧张又兴奋。
陆不言:“我是你金主!没事不能找你吗!”
陈最:“我很忙的~”
他一直在瞧谢清樾。
“你忙个屁!你要是再这样倒反天罡,你以后也别想拍戏了!”
陆不言很生气。
谢清樾摩挲着前端,很快指腹就有点湿了,而且他蹲了太久,有些蹲不住,一条腿就放了下去,膝盖贴地。
半跪着。
让他看上去还带着几分虔诚。
陆不言的威胁0人在意,他威胁完自己就换了话题。
“你怎么还没睡觉?这是你家?”
他贪婪的盯着视频中陈最那张和思归相像的脸。
陈最的视线落在谢清樾变得明显的。
“嗯,我家。”
一只脚抬起,挪了过去,缓缓踩下。
谢清樾身体不禁微微弓起,震惊的,又难掩兴奋的仰头看向陈最。
陈最:“我在玩游戏。”
陆不言:“什么游戏?”
陈最的脚抬起又落下:“谁后出来的游戏。”
手机屏幕里陆不言对这个游戏表示不是很懂。
陈最的脚缓缓碾着。
他盯着谢清樾,说出游戏规则。
“先出来的人输,后出来的人能得到奖励。”
谢清樾下颚线紧绷,不敢让陆不言听到一点自己的声音。
陆不言:“什么奖励?”
陈最:“什么奖励啊——”
谢清樾也在期待着,并且已经身体力行的加快了速度干手工活。
陈最低头,错开手机,贴上谢清樾的耳朵说着悄悄话。
“女装奖励怎么样?”
非常准确的拿捏了谢清樾的心思,谢清樾可太想看陈最穿女装了。
他有种直觉他一定没穿给不言看过。
所以那将独属于自己。
陈最抬起头。
陆不言:“你最近有没有给清樾添麻烦?”
陈最没穿袜子,所以他的脚趾可以动的十分灵活。
夹住。
虽然只能夹住一点。
但从谢清樾的表情看。
他爽翻了。
陈最:“没有,我可是很听谢总的话的。”
第104章
赤着的脚碾着,因为用力脚趾处透出了粉色。
脚下是烟灰色的西裤布料,精致高贵,就这样被随意地踩在脚底,肆意玩弄,西裤的主人不但没有任何恼怒,反而是一副被调教的甘之如饴的模样。
陆不言听陈最说他很听谢清樾的话,一时间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毕竟陈最这个金丝雀可不听自己这个金主的话。
瞧着手机屏幕里的那张脸。
不过一想到清樾是因为喜欢自己所以才答应帮忙照看陈最,实际上是在监视陈最,而陈最对这些还全然不知。
心里的那点不是滋味就消失了。
还好清樾不是那种狠心的人,不会对陈最下黑手,不然就陈最这个傻子早被清樾玩死了。
他想着。
不过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的好兄弟正在玩儿他情人的大兄弟。
就在现在,就在视频的另一边。
“你还是尽量少打扰清樾。”
他怕陈最这个蠢货因为清樾给他点好脸,他就喜欢上清樾,他可不想被戴绿帽子,哪怕是有这个苗头他都不允许。
陈最看似在看手机,视线其实是从手机旁边错开的,落在谢清樾那张欲念横生的脸上,这张英俊的脸很搭这个生动的表情。
十分欠。
操。
视线转到对方忙碌的,花样百出的手上。
但只这点手艺还不够,无法帮助他获得这次的胜利。
脚下再用力。
痛感和爽感有时是不分家的。
“怎么?谢总他向你抱怨了?”
陈最问着,然后好像惩罚似的用脚趾夹了下。
谢清樾身形一颤,他要撑不住了,从未有过的体验,陆不言以另一种形式存在在这个场合的刺激和背德感,让他心虚又让他兴奋紧张。
浑身的敏感度都提升了。
让他能坚持的时间大打折扣。
可是他不想输,他穿女装有什么意思,他要赢,他要陈最穿上女装给他看。
男人的胜负欲强的可怕。
谢清樾忽然松开手然后猛地靠近,一张嘴就吃了满满一嘴。
陈最拿着手机的手一晃,瞬间紧绷的下颌线将声音藏住,吞咽,没有因为谢清樾的突袭而暴露,不过表情上的变化还是引起了手机另一边陆不言的注意。
“你怎么了?”
陈最现在垂眸,只能瞧见某人头发茂密的脑袋。
为了赢还真是不择手段啊。
“没什么,游戏不太好打,对手的操作实在是——骚。”
明显感觉到谢清樾浑身僵住了一秒,下一秒对方用实际行动警告了他一下,那就是咬住,示威似的用牙齿磨了磨。
陈最的呼吸缓缓渡出去。
傲天这次没有关闭视觉感知,谢清樾的衣服都穿的好好的,它喜欢两人这个位置,像是对方在向陈最臣服一样。
记在自己的数据库里。
为了赢,谢清樾吃的认真,吃的努力。
陆不言:“你那边什么声音?”
陆不言:“好像有人在吃东西,吃的还挺香。”
别的不说,他和陈最的聊天内容还真是没有任何营养的硬聊。
吃的很香的谢清樾因为陆不言的点评红了耳朵,腮帮都塞的满满的鼓了出来,努力想要嘬出食物最好吃的流心,毕竟那是食物的精华,要是吃不到就可惜了,现在他已经尝到了一点点味道,有着淡淡的玫瑰花香。
陈最:“挂了。”
陆不言还没反应过来,陈最已经挂掉了视频然后脚上用力一碾,半跪着的谢清樾身形一晃彻底跪在了他身前,像是一个可怜的信徒颤抖着倒在他身上,连食物都顾不得吃了。
陈最的手缓缓向谢清樾的脑袋伸去,或许是救赎,又或许是……
张开的手掌按在谢清樾脑袋上,让他动弹不得。
然后慈悲的将他一直想要得到的赐予他。
“咕咚咕咚——”
是吞咽的声音。
当嘴里的食物几乎要满溢,人下意识的反应就是吞咽。
好一会儿吞咽的声音才停下。
陈最将谢清樾的脑袋抓了起来,一张红了的脸,嘴角还有些食物残留,他的手移动到谢清樾的脸颊旁,亲昵地捧住。
“女装,我会亲自为谢总准备的。”
谢清樾:……
用上了嘴也还是输了。
一时间无话可说。
陈最用拇指刮走他嘴边的残留,然后将拇指按进谢清樾嘴里:“不浪费食物才是好习惯。”
输了的谢清樾还是有些脾气的,不是输不起,就是失落看不到陈最穿女装了,难得有些耍脾气地咬了陈最的拇指下。
“手指放进别人嘴里,不是好习惯。”
谢清樾起身,灰色布料的颜色变化是很明显的,但此刻谢清樾却十分的坦荡自若,浑身满是谢总的气场。
“以后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留下这句话的谢清樾离开了客房,一路如常的回到自己的卧室,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向后靠在了门上。
一直提在嗓子眼的心这才放了下去,只是血液的流速还没恢复正常。
陈最实在是太大胆了。
大胆的让人血脉喷张,想和他做尽疯狂的事情。
谢清樾抬手从唇肉上抹过,嘴里还残留着陈最的味道,那一刻他到底是为了赢才吃下去,还是赢只不过是自己想吃下去的借口。
他已经有些分不清了。
陆不言再给陈最发视频通话对方都没有接,气的他差点摔了手机,这口气他实在是咽不下去,他管不了清樾喜欢自己这件事了,他必须回去好好教训教训陈最。
让他知道到底怎样当一个情人!
陈最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不得不说谢清樾的口腔真是温热湿润。
而且会吃,
傲天:【嘿嘿嘿,我们暗穿书局给你安排这个老婆好吧。】
陈最:【你们暗穿书局果然很有眼光。】
傲天刚想嘚瑟一下。
陈最:【对了,良辰没有给我新人礼包,它是你的小弟,这个礼包你应该会替它补给我吧,毕竟像你这么厉害的统大哥,给小弟收拾收拾烂摊子,绝对不在话下。】
傲天嘚瑟不起来了,怎么都第五个世界了还是躲不过新人礼包!它要对这4个字PTSD了!
陈最:【你最靠谱了。】
傲天:【……我、我我我当然靠谱了……】
傲天有气无力:【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领。】
陈最:【麻烦你了,谢谢。】
傲天关掉和陈最的语音联系,然后好一阵叹气,好一阵呜呼哀哉,点开商城的界面,当它再次光临新人礼包的专柜前时。
“你到底要买多少新人礼包?”
“你最近不是一直带的都是同一个人?”
负责商品销售的是一只虚拟的机械兔子,它十分认真的盯着把自己的虚拟形象改为了八爪小章鱼的傲天:“你是不是被人做局了?”
傲天猛抬头:“不是的,他那样好的人怎么会对我做局,他只是什么都不记得了而已。”
傲天:“即使什么都不记得,还能始终如一的向我要新手礼包,不正是说明他是一个专心的人吗。”
兔子:……
兔子看它的眼神转为忧心:“我记得你是打算积分够了去换人类的身体和身份对吧?”
傲天点头。
兔子:“听我一句劝,别换了,就你这样的要是去到人类世界要么是恋爱脑,要么是被人卖了还给人家数钱。”
傲天:……
两条触手往脑袋下一插,像是叉腰般:“你……你快给我新手礼包。”
它才不会呢。
它在陈最那学到了这么多本事和知识,等它成为人类,那就是将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只是一想到。
傲天小章鱼小嘴巴向上45°角一挑,邪魅一笑。
得到了新手礼包后恢复了和陈最的语音联系:【陈最,我带着礼包回来啦~】
陈最:【哇,你好棒。】
陈最:【果然还得是你,快速又靠谱,能和你合作是我的荣幸。】
傲天心暖暖,陈最怎么可能给它做局呢!这些绝对是真心话!他都不向良辰要新手礼包的,他只向自己要,这就是战友!
【嘿嘿嘿,我们来拆礼包吧。】
【好的。】
傲天:【天灵灵地灵灵,好东西快快来~】
傲天:【OMG!】
陈最:【是什么?】
傲天:【分身!】
陈最对这个能力的一个感觉就是挺酷的,不过他在这个世界好像也不需要用分身,没什么实际性的作用。
如果是他原本生活的世界,那他就可以自己组队做任务了。
傲天:【就是说你可以再分出一具身体,根据我庞大的资料库,有了分/身之后也就是说你能和小谢玩儿3——】
陈最还真没想到这个,一下子多了几分兴趣。
傲天心想上一个世界其实也是可以的,但是上一个世界大多数的心思都用在了如何活下来,如何能让更多的人活下来上。
比较沉重,都无心涩涩了。
这个礼包也算是一种弥补了。
傲天把这个能力给陈最加载上,陈最第一时间试了一下,他站在房间中间,像是颗粒从他身上以和他完全相同的形态飘了出去然后凝实,于是房间里就有了两个陈最。
陈最抬起手,对面的自己也抬起了手。
像是在照镜子。
但分/身可不仅仅就是这样,他放下了手,分/身的手还举着。
忽然分/身一拳向陈最打了过去,陈最脑袋一歪躲开,挥拳打了回去,一时间他控制着两具身体打的有来有回。
两双黑漆漆的眼珠里燃烧起兴奋。
傲天惊讶陈最居然这么快就控制得这么好,它的宿主好厉害~
分,/身是没有自己的思想的,是陈最的大脑控制着两具身体,所以傲天说的没错,陈最的确很厉害,大多数人连一手画圈,一手画方形都很难做到。
可能也有上个世界控制两具身体的经验,虽然记忆暂时被封住,但能力是留下的。
打了好一会儿才停下。
陈最只觉得浑身舒爽,先不说什么3不3,就这个能自己对练的能力他就给90分。
而且出现两个陈最,在这个世界上实在是很不科学。
谢清樾一看就是相信科学的人。
——
谢清樾第二天刷牙的时候嘴角还有些酸疼酸疼的。
他其实一直不大确定陈最和不言之间的位置,首先作为不言的好兄弟他认为不言绝对不会屈居人下,他就不是屈居人下的性格。
但是陈最……
他也着实不像。
而且——舌尖抵上嘴角,他有这样的东西要是不用实在是太可惜了。
谢清樾想着想着走了神,只有嘴里的电动牙刷还在嗡嗡响,他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想过如果是他和陈最……
他其实也明白自己在这方面是有些心高气傲的,这些年谁都看不上,也有人介绍过,也有人追求过他,但他多少都要挑剔出一些毛病来。
但到了陈最这儿……
像是老房子着火,烧的又快又旺。
如果是陈最,他在脑海里想着男人身体的每一寸,让陈最躺在那里不要动大概是一种浪费,像陈最这种存在就应该是埋头苦干的那一位。
这才是正确位置。
而谢清樾觉得自己能够接受。
谢清樾意识到自己在失去了道德后,底线好像也快没了。
——
今早的早餐是粥,白粥熬得十分粘稠。
谢清樾每次舀起来送到嘴里时,都会想起他昨晚吃的东西,再加上洗漱时的胡思乱想,一整个早上人都是心猿意马,心不在焉。
陈最观察着谢清樾,在想给他安排什么女装好。
不过无论是什么女装,在之前他都要先知道谢清樾的身体数据。
“谢总今天去公司?”
“嗯。”
“你今天有什么安排?”
“我的安排就是等谢总回家。”
一句很戳谢清樾的回答,大概所有人都会希望家里有个人能亮一盏灯等自己回家吧。
他看向陈最:“我会早点回来的。”
傲天点评:【你俩好像已经过上了。】
惦记着家里有人在等自己,谢清樾一天都干劲十足,只希望早点完成工作早点回家,不过准备回去时却被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堵在了停车场。
梁宥京包裹严实,他摘下墨镜:“谢总,可以聊聊吗?”
谢清樾大概知道他要和自己聊什么,也没必要闹得太难看,看了眼手表:“我只能给你5分钟时间。”
梁宥京的表情难看了些。
“好,我们去车上说。”他向身后的车辆示意。
谢清樾并没有跟他上车的打算,如果被什么人拍到肯定会出新闻,猜测他们的关系倒还好,要是说他5分钟就结束下车。
谢清樾还是不想被如此误会的。
“不用了,这里现在也没人。”
梁宥京也不能勉强他上车,只能在这个停车场和他谈:“谢总拿走我的那个角色对我真的很重要,当然我知道你们现在已经拍了不少,是不可能再用我了,不过我听说您正要投资另一部戏,谢总能不能给我安排个角色?”
这是在要补偿。
这个角色是他第一次参演电影,相当于是叩门砖,但现在砖被抢走了,他怎么能不急。
重要的是第一次参演电影就是这种大咖云集的大制作。
他需要高的起点来给自己抬咖。
“我知道谢总是为了帮朋友才拿走了我的角色,我完全能够理解,但希望谢总也可以理解我一下,我和陈最同样都需要一个角色,不过我没有他运气好,有人撑腰。”
他扯了下嘴角。
谢清樾是聪明人听得懂他的弦外之音,看了下手表:“你的时间用完了。”
“那谢总,关于新戏的角色问题……”
谢清樾扶了下镜框,浑身透露着精英的冷漠气质:“如果你想参演,欢迎你通过正规渠道投简历面试。”
梁宥京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谢总,陈最……”
不等他说完谢清樾直接打断了他:“如果网上有什么关于陈最不好的谣言传出来,我保证你会在这个圈子里彻底消失。”
谢清樾上前一步,上位者的气势充满压迫:“威胁,要选对对象。”
脚步错开,向他的SUV走去。
梁宥京拍戏时总想着出风头,不研究戏,和陈最也没碰撞出什么火花,于公于私换掉他都是必然的。
不但被拒绝更是被打脸的梁宥京攥紧了拳头。
——
谢清樾回到家时瞧着别墅亮着的灯光,心里升起一股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