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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陈最开着车从主车道绕下来,距离目的地还有不到五百米,脑袋里系统傲天正在向他进行着任务介绍。

他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拦住他的任务目标厉景棠,不要把原著的主角受袁满给睡了。

陈最神态平静,单手转着方向盘把车向后边的停车位倒去,腕上手表发出冷硬的质感光泽,行云流水般停好车。

对他来说开车很简单,唯一有难度的是开直升机,倒不是技术上的难度而是他有一点恐高。

他从车上下来向酒店走去,向傲天询问着:【作为新人,有没有新人大礼包?】

傲天默了一瞬:【你的新人大礼包就是我啊,世界上最厉害的统~】

陈最轻笑了声,按下电梯:【是我的荣幸。】

他的回答让傲天感觉暖洋洋的,即使他现在不记得他们已经并肩作战过一个世界,但性格依旧是这么好,它的宿主就是很好很好啊。

【逗你的,你等着。】

光可鉴人的电梯壁上映出陈最的身影,191的男人猿背蜂腰,黑色衬衫搭同色系西裤,简单中不失质感,一双眼睛里燃烧着的是成功的野心,那野心太旺盛甚至会让人忽略掉他有一张极其俊美的脸。

伴随着叮的一声响,电梯到达23层。

陈最脚步从容从电梯里出来,顺着墙壁上的指示牌向前方走去,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让陈最想起了他的小狼阿野,他经常会用脚轻轻在对方毛茸茸的身体上轻踩,那头傻狼为了他断送了自己的生命。

还没到房门口陈最就听见了吵架声。

看样子来的及时,根据傲天之前的讲述,厉景棠对袁满的身材一见钟情,袁满为了医药费狠下心要卖身给他,结果洗完澡出来就看见晾鸟的厉景棠,他一见,怂了,后悔了,就想要离开。

厉景棠箭在弦上自然是不愿意,更何况这是他第一次干这种事,还要破了自己的处男之身,并不想以失败做结尾,所以脾气暴躁的骂了起来。

“你以为我是谁,消遣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陈最听着穿透门板的咆哮声,淡定地敲响房门。

房门带着怒气猛地打开,他就看到了一张让他很眼熟的脸,以至于一时有些晃神,陈最的记性很好,能让他有印象的长相他一定会记得对方是谁,可眼前这张英俊的脸他却一时想不起来。

只是他觉得有些不对。

比如这双眼睛不该是充满戾气打量的看着他,而是该含羞带怯,亮晶晶中满是期待和喜欢……

陈最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很离谱。

厉景棠:“你谁?”

陈最在对方没有好气的声音中回过神,视线越过厉景棠的脑袋看向正在快速穿衣服的袁满。

“袁满。”

被点名的袁满一脚踩到裤子,差点摔倒,不解的看向陈最。

陈最:“过来一下。”

袁满虽然不认识陈最,但是男人气场实在是太足了,他这老实巴交的人这辈子最会干的事就是听上位者的话,而且这也是自己离开的好机会。

厉景棠现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眼前的人气度不凡,重点是他好像认识袁满?难道袁满之前卖给他过?

这么一想顿时怒眼圆睁。

厉景棠堵在门口袁满出不去,只能站在他身后侧询问:“请问有什么事?”

陈最把视线落在袁满身上,即使对方不是他的任务目标,他还是被对方健硕的胸肌吸引的多看了一秒,尤其袁满穿的是工字背心,简直是呼之欲出。

他拿出一张银行卡,修长双指夹着薄薄的卡片越过厉景棠,把银行卡塞进那工字背心胸肌中间,这个动作他做的十分随意优雅,就显得更加撩人。

手指抽离间,袁满因为紧张胸肌还震了下。

厉景棠:??当我死的?

陈最:“没有密码,卡里有500万,你可以离开了。”

他这句话一说出来,厉景棠和袁满都怔住了。

傲天:【这不就是传说中的我给你500万,你离开我儿子……不对……】

袁满被吓傻了,五百万是个什么概念?厉景棠花一万块买他一次,他得卖五百万次,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就是一天卖一次都要卖……

在他算数期间,厉景棠上前一步,脚几乎都要踩到陈最锃亮的皮鞋上,挑衅的嗤笑一声:“张嘴就是五百万,五百块你有没有?”

陈最用眼睛描绘着他的脸:“我们见过吗?”

厉景棠脸上的嗤笑僵住,随即哈哈大笑出来,真是老套的搭讪方式,所以这个男人的目标是自己?

他打量商品般对陈最上下一扫:“别白费心思了,我对你没兴趣。”

陈最笑了下,眼神幽幽:“我可是对你很有兴趣。”

不等厉景棠再说什么,他转头对袁满道:“还不走?”

袁满虽然不确定这卡里有没有五百万,但是他不能留在这儿,还有就是他需要钱,他愿意赌一把,对着陈最深深鞠了一躬:“谢谢。”

这里没钱自己也谢他的解围,这里要是有钱,他袁满的命以后都是对方的。

然后他一甩结实的臂膀,撞开毫无防备的厉景棠就要走。

厉景棠当然不能就让他这么走了,伸手就去抓他,另一只手落在他的手腕上,男人的手骨节明显但匀称,一层紧致的白皙皮肉箍在骨头上因为用力青筋变得明显,让他感受到疼痛动弹不得,瞬间就明白眼前的男人可不是纸糊的。

厉景棠面色不善的看向陈最。

陈最只对袁满说了句:“走。”

虽然语气随意但就是毋庸置疑,不容拒绝。

袁满惴惴不安的离开了现场。

厉景棠二话不说挥起另一只手就向陈最打了过去,拳头虎虎生风,很不巧,他也不是只在健身房练观赏性肌肉的,他可是有真本事。

男人对自己的战斗力信心十足,打过去的拳头却被轻松接住,紧接着张开着的手掌包裹住他的拳头用力一拧。

厉景棠感觉手臂都要断了,震惊对方的力气怎么会这么大。

傲天:【我们还要刷好感度呢。】

陈最:【放心,一定会让你顺利获得积分。】

陈最对于刷好感度这件事有自己的想法,首先他考虑了厉景棠的人设,一个脾气暴躁拥有一切的总裁,他这辈子应该收到过太多的示好,另外陈最对勾引人获得好感度也没有兴趣。

傲天:【我相信你。】

厉景棠两只手都被抓着,任凭他如何努力那两只手都如同钳子一样让他挣脱不开,气的男人破口大骂。

陈最:“陈最。”

厉景棠的骂声嘎然而止:“什么?”

“我的名字。”

“我管你叫什么,今天这事儿我记住了,我……”

陈最忽然低头靠近,近到鼻尖都要碰上,那双眼睛如野兽般盯着厉景棠。

厉景棠一下就哑巴了,这人睫毛怎么这么长,皮肤也很好,长得……比自己还差一点点吧……操!他好香啊!

喉结滚动。

陈最:【傲天,你认识他吗?】

傲天:【他是任务目标啊。】

只不过和姜默长得一模一样。

陈最还是没想起来眼前这张脸到底像记忆中的谁,他讨厌这种奇怪的感觉:“期待下次和你的见面。”

陈最松开手,转身离开。

厉景棠怔在原地,直到玫瑰花香气散去他才回神,陈最早已经没了身影,他站在门口望着空荡荡的走廊。

“陈最——”

“我记住你了。”

“哼。”

陈最开车向他在这个世界的住处去,在这个世界他也是一个总裁,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又让他疑惑,为什么是也?

傲天:【新手大礼包要不要现在开?】

陈最:【好,麻烦你了。】

傲天:【好运好运快快来,新手大礼包开!】

傲天:【哇!开出一个海棠大总攻款的L8!好厉害!好幸运!你要选择安装吗?安上了你就有俩了!超牛!】

陈最:……

陈最:【送你了。】

如果现在傲天有实体那么它一定是感动的泪流满面,8个宿主啊,陈最是唯一送它礼物的,虽然这个礼物是自己偷偷用八百积分换来的新手大礼包,毕竟陈最已经不是新手了……

但是上个任务赚了一千积分,花完还有得剩。

【真的送给我吗?】

【嗯,你值得。】

傲天愿意把自己这条统命给陈最!

【谢谢你!】

傲天非常开心,等他可以拥有人类的身体时,他就选择安装这个L8。

——

袁满在存款机上一遍遍数着后面的零。

好多零。

数的他眼睛都花了。

眼泪留下,他的苗苗有救了!

袁满打了车急匆匆往医院去,先把住院费,医药费杂七杂八的都交了,然后联系医生他有钱了,他的苗苗可以换肾了!

原本就排号到了他们,手术第三天就安排了上,袁满这些日子就一直待在了医院,看着他的苗苗醒过来,一点点恢复精神,逐渐变得健康。

“爸爸,谢谢你。”

袁满笑着摸了下小家伙的头:“是爸爸要谢谢你。”

——

晚上下着淅淅沥沥的雨,袁满从医院出来,现在苗苗的情况很好,他请了护工来照看,他得去干活赚钱,虽然那五百万还有剩,但是下次见面还是要把钱还给对方的,他也要攒钱把花掉的钱还给对方。

他打着伞到路边时一辆五菱宏光嗖的开了过来,差点把他刮倒,他将将站稳,车门已经打开,四只手从里面伸了出来就把他拽到了车上去。

变戏法似的,车子扬长而去,路边只剩下一把雨伞,下一秒又被风吹飞。

傲天:【根据时间线,就是今晚厉景棠派人去抓袁满,然后把人关起来,开启了霸道总裁强制爱路线。】

根据原本剧情他们上一次应该成功睡了一觉,厉景棠自此以后食髓知味,可袁满却不干了,厉景棠怎么软磨都没用,就用上了强硬手段。

现在虽然没睡,但是时间线到了这儿,厉景棠依旧是安排人行动了。

陈最乘电梯去到公司的地下停车场,刚从电梯里迈出一步,就感觉有风从侧方拂了过来。

男人反应灵敏的向后退回到电梯,一根打空的棒球棍就甩了过去,陈最眉头一压,伸手抓住棒球棍猛的向里一扯,就把人扯进了电梯,同时按上关门键。

外面有人在喊。

看来来的不止一个人。

被拽进电梯的男人有点慌,陈最眼神里闪烁着兴奋,一拳凶狠的打了过去。

外面两个拿着棍棒的男人就听里面咚咚哐哐,一人疯狂按电梯,电梯门重新打开,一身西装的男人扛着棒球棍偏着脑袋,脚底下踩着一个昏死过去的家伙。

简直西装暴徒。

陈最勾起唇角:“如果不能让我尽兴,那你们——该死。”

——

厉景棠翘着腿,悠哉的在他的别墅沙发上转着打火机。

袁满是他看上的人他不会放过。

那个陈最他当然也不会放过,想起男人那张脸——

如果透露出屈辱的表情一定会很有看头。

他举起酒杯,有些口渴地喝了一口。

三个保镖把昏过去的袁满带了回来,厉景棠盯着袁满的脸看了看,是一张很周正的脸。

算了,看胸就行。

他松开掐着袁满下巴的手:“先把人关起来。”

他话音刚落,别墅内所有的灯全都灭了,外面的雨声显得更急,没有月亮的雨夜,偌大的别墅黑漆漆的,

厉景棠转动视线:“怎么回事?”

他今晚没留佣人在家里,于是叫了三个保镖其中一个:“去机房看看。”

黑暗中,外面一声电闪雷鸣,在落地窗上映出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第32章

被吩咐去机箱房检查的保镖刚出门口就被一记手刀劈晕,陈最接住对方的身体,拖到了门前的柱子旁,其实最正确的做法应该是直接扭断对方的脖颈。

陈最收敛了许多。

他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别墅,身上的衣服还向下滴答着水珠,宛若雨夜屠夫,别墅里的几人已经拿出手机来照亮,四束光线倒也不至于让客厅内太黑。

有人注意到从门口走过来的身影:“这么快就回来了?”

机箱房离这儿还是挺远的。

陈最没有回应几步走到光照范围,终于有人察觉到不对。

“你是谁?”

这个问题问出来后,3个保镖各有反应,一个立即就跑去了厉景棠身旁,一个扶着袁满往旁边让了让,另一个直接对陈最出手。

不得不说,还是挺训练有素的。

只可惜他们遇见的是陈最,即使是在雇佣兵聚集地陈最也是顶尖的,他一脚踹飞攻击过来的保镖,就听对方惨叫一声,估计这一脚肋骨都得折两根。

男人展现出的强悍战力让另外两个保镖紧张的变了脸色,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他们明白他们和这个人不是一个等级的。

扶着袁满的保镖:“亮子!带老板走!”

他喊完松开袁满,虽然心里没底但出于职业素养还是向陈最拦了过去。

亮子二话没说,抓着厉景棠就要先跑,厉景棠却是死死盯着陈最的脸,是他,他怎么会?

看这个样子自己派去的人失败了。

而且对方还杀了过来。

一个人,单枪匹马。

这对厉景棠来说简直就是一种侮辱,脾气暴躁的人一把推开护着他的保镖,拿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就向陈最砸了过去。

打架。

他厉景棠从来没在怕的。

陈最戏谑的看了眼冲过来的厉景棠,大手一把钳住保镖脖颈把喉结捏的嘎吱作响,抓着保镖向厉景棠那边一转。

眼看着厉景棠砸下的烟灰缸就要打保镖脑袋上,这要是砸下来,绝对是头破血流。

厉景棠瞳孔都缩小了一圈,慌张挪了方向,烟灰缸砸空不说差点没把他自己给晃倒。

陈最对他的这个表现还算满意,有点良心。

丢垃圾一样把手里的保镖甩到一旁去,抓住了将将站稳的厉景棠,依旧是锁喉,愣是把180的厉景棠给提溜了起来。

厉景棠憋红了脸,依旧扑腾着手臂和脚向陈最打去。

滑稽又好笑。

陈最淡定的:“你好像很想见我,所以我来见你了。”

这话让他说的显得他无比贴心。

傲天有点懵:【露脸了,怎么刷好感度?】

陈最冷冷看向想要伺机扑上来的保镖:“不想你们的老板出事就老实点。”

外面电闪雷鸣,时不时晃得别墅内亮如白昼,男人还挂着雨水的脸平静中带着让人胆寒的杀气,让保镖们不敢肆意妄动。

陈最掐着厉景棠的手稍稍松了些力气,对方立即张大嘴巴贪婪呼吸起来,只一双眼睛还在不服气的盯着陈最。

陈最的手再次掐紧,完全是戏弄。

厉景棠依旧是不服气,邦邦锤他手臂,不过因为快要窒息他也实在使不上力气,最后捶打的手抓在了陈最手臂上,更像是在示弱求救。

陈最这才完全松开手,厉景棠在猛烈的咳嗽声中被陈最一下扛到了肩膀上,咳嗽就变成了一声惊呼。

“操!”

“你放我下来!”

厉景棠哑着声音只觉得比刚才还要丢脸,只是向陈最抡去的拳头还没等落下来,他屁股就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把厉景棠揍傻了也把保镖看傻了。

抛开他是堂堂厉总不说,他还是个成年男性,是一个身材高挑结实的成年男性,现在像小孩子一样被揍屁股实在是屈辱之极。

“我杀了你!”

厉景棠咬牙切齿。

陈最又揍了他屁股一巴掌,疼的厉景棠眉头都拧到了一起。

陈最:“你再不老实,我就扒了你的裤子揍你屁股。”

他轻笑一声:“你可以试试我敢不敢?”

厉景棠下意识就要动手但最后关头被仅存的一丝理智拦住了,现在还有这么多人在场,如果这个家伙来真的他不用活了。

男人咬紧后槽牙,这笔账他先记着。

陈最扛着老实下来的厉景棠向门口走去,保镖们下意识的跟上。

陈最:“别让他们跟上来,不然我也扒你裤子揍你屁股。”

厉景棠要先被他气死了,原本就是个炮仗性格现在已经在爆炸的边缘,整个人红透不说身体还因为过度的愤怒轻微颤抖着。

“不许跟上来!”

他一定要弄死陈最!一定!

老板发话,保镖们停了下来,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煞神像是个土匪一样扛着他们的老板离开了别墅,走进了雨夜当中。

陈最刚把厉景棠丢到副驾驶上,人就呲着牙向他扑了过来。

狗一样。

这一举动正中陈最下怀,他这个人比较喜欢师出有名,男人向前挥手把厉景棠推了回去,长腿一迈挤进车里。

厉景棠已经不管不顾了,张嘴就向陈最的手上咬去,牙口锋利,一下就咬破了皮肉见了血腥,一双眼挑衅的盯着陈最,咬合肌更加用力,恨不得撕扯下块血肉他才解气。

陈最只是微微皱眉,用另一只手捏开了厉景棠的下巴,把血淋淋的手解救出来然后粗暴的把人翻了过去,在厉景棠的叫骂声中一下扯下对方裤子。

正巧一道闪电,陈最就看见了白花花的屁股蛋子因为挣扎,饱满的臀肉QQ弹弹的晃着,他甩起手臂就是一巴掌扇了上去,那声响不逊色于雷声,几乎是瞬间屁股蛋上就出现了巴掌印,印子一下浮起来,看着就疼。

“操!”

“陈最!”

“我要弄死你!”

厉景棠骂一句陈最就扇他一下,很快整个屁股蛋都被扇的红通通肿起来,看着好不可怜。

厉景棠的怒骂也一声弱过一声,到最后哑了嗓子没了动静,被揍的疼痛和羞耻让他脑袋阵阵发昏,再加上之前的缺氧,头一歪昏了过去。

陈最把昏过去的人翻了过来,这就玩儿坏了?

——

——

车子穿过雨幕前行,陈最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放在被他扇肿的馒头上轻捏,别说,别揍了后皮和肉都是热乎乎的,很适合暖手,尤其是这样雨夹雪的天气。

傲天:【我合理怀疑他是活活把自己气昏过去的,不过谁叫他把袁满绑过来要搞强制爱。】

傲天:【我们暗穿书局最看不起的就是搞这套的,所以我们才要求一定要任务目标心甘情愿被撅。】

傲天:【正所谓以暴制暴,以毒攻毒,以撅治撅!】

口号喊的响亮。

陈最打开了车里的暖风。

——

“我要揍死你……”

昏着的人嘀咕了一句,薄薄眼皮下的眼珠开始滚动,没一会儿睁开了眼睛,眼里带着困倦和愤怒。

厉景棠盯着眼前的柜子看了好半天。

蹭地坐起,这不是他的房间!

坐起来后又猛地弹起,靠,屁股好疼,他想起来了,他被陈最那个该死的家伙扇了二十多下,屁股都给他扇肿了!

一想起来,他又开始生气。

先从床上下来,动作间他这才发现自己的一只脚被锁链锁在了床腿上。

厉景棠回到床腿旁蹲下,床腿是铁的,和铁锁链焊在一起,也就是说他就算有抬得动床的力气也没用,他得有扯断铁锁链的力气才行。

厉景棠瞧着那手臂粗的铁链……

低声骂了一句。

气汹汹的去到门口,门果不其然被锁上了,他开始哐哐砸门。

“陈最!”

“陈最!”

“你别不出声!我知道你在!”

“有能耐你给我滚出来!你就只敢当缩头乌龟!”

“给我滚出来!”

完全没有身为阶下囚的自觉。

他锤了二十多分钟的门,又累又饿,稍微老实了一点,不再锤门开始在房间走来走去,找着有没有能用得上的东西。

锁链的长度足够他去到卫生间,卫生间里有牙刷牙膏牙杯,毛巾和纸巾,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衣柜里放着几件衣服。

这个房间连窗户都没有,全靠头顶的灯照亮。

在厉景棠抬头向灯看去时,灯灭了。

房间陷入了完全的黑暗之中。

厉景棠呼吸都一滞,很黑,他眼珠转动,是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厉景棠又去砸门了。

“陈最!”

“陈最!”

陈最正在隔壁换衣服,他穿上了件蓝色格子衬衫,又在外面套了件灰色圆领卫衣,头发放下遮挡住了眉眼,再戴上一个黑框眼镜,最后是白色口罩。

他瞧着镜子里的自己,然后稍微驼背耷肩,整个人的气质就变得有些畏缩起来。

砸门的声音停止了。

厉景棠在房间里没有时间的概念,他靠着床坐在地上,该死的陈最,等自己出去的,自己一定要让他百倍十倍偿还!

他并不害怕,就是又饿又渴。

靠!

连口饭也不给吃,水也没有。

他胡思乱想着睡着了,等再睁开眼还是漫无边际的黑,这让厉景棠感到十分不舒服,就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他自己,又好像他早已经被世界抛弃,不知道被丢去了哪里。

喉结滚动了下,因为太干,涩涩的疼。

身体沉重的从地上爬起来,按照着记忆中的方向去到门口。

敲门。

这次他不再喊陈最的名字,而是:“有人吗?”

他忽然担心起来如果连陈最都不在这里……

这是哪?

他多久会过来?

他会不会因为什么事情耽误,或者忘了自己就再也不来了?

恐慌在黑暗中弥漫让厉景棠白了脸色。

而这一切都被陈最看在眼中。

他在屏幕后瞧着门口的人神色几番变化,那竖起的利刺在意识到现实的危险后终于放了下去,定定的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后再次在房间摸索起来,找着能够帮助他离开的东西。

香烟在陈最指尖安静的燃烧。

70%的好感度几乎相当于爱上了对方,最好,最快速的办法就是制造危险再解救,不然难道还真要和对方从暧昧开始谈一场恋爱?

他认为没那个必要。

陈最很冷静,随着脸颊轻微的凹陷,烟燃烧了一截,画面中的人磕到了柜子捂着脚蹲了下去,黑暗中想起一声不再那么狠厉嚣张的:“操……”

陈最把香烟怼进烟灰缸,而后拿起一瓶香水向身上喷了喷,掩盖了原本的玫瑰花香。

自然是要把事情做到滴水不漏,就连气味也要隐藏。

——

“咚咚——”

听到敲门声的厉景棠猛地抬起头:“陈最!”

他爬起来拖动着脚上的锁链快步向门口走去:“放我出去!”

“我不是陈最。”

“陈最是我哥,你没事吧?”

厉景棠停在门口,陈最的弟弟?

“我不管你是谁,你放我出去!不然我不会放过你!”高高在上习惯了的人完全没有服软的意识。

“你等我一下,我去找找钥匙。”

厉景棠贴在门板上就听见了走远的脚步声,他的心脏也被那越来越远的脚步声提了起来,他有些担心对方会不会回来?可是自尊心又不允许他表现的太过狼狈,拳头攥紧,该死的陈最!

他等啊等,越来越急躁。

并不知道外面陈最就在不远处,正闲着无事在手机上玩儿着消消乐。

过了十多分钟他才结束,从兜里拿出钥匙回到门前。

门后的厉景棠听到声音眼睛都亮了:“你找到钥匙了?”

“找到了。”

“我这就把门打开。”

陈最说到做到,门打开的一瞬间他就被一把抓住了衣领拽进了房间里,他没有任何反抗。

厉景棠借着走廊的光亮看向陈最,对方捂得太过严实,他就要去摘他的口罩。

陈最连忙举起手挡住:“不要。”

厉景棠疑惑更甚。

陈最垂着眉眼,说起话来弱声弱气:“我脸很吓人会吓到你的。”

厉景棠注意到口罩边缘贴近颧骨的位置,可以看到一点揪扯到一起的疤痕皮肤,看着像是烫烧伤留下的痕迹。

他再想起陈最那张完美……呸!那张恶心的脸!

“你是陈最的弟弟?”

“嗯,我叫陈默。”

他抬起眼睛,只不过有头发和黑粗镜框的遮挡,厉景棠也就能看出他瞳孔黑黝黝的,带着一丝怯懦和平和,和陈最那双眼睛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你得罪了我哥吗?”

“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我劝你最好还是好好向我哥道歉,不然……”他没有再说下去,好像会发生很恐怖的事情让他害怕般。

厉景棠哼了声:“你哥有什么了不起,我早晚收拾他。”

他松开陈最,晃了下被绑的那只脚:“你知道这个钥匙在哪吗?”

“我去找找。”

陈最再次离开了,厉景棠幽幽盯着那不太挺拔的背影,虽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但是这兄弟俩差得也太多了。

他盯着门口,就在他要不耐烦时陈最颠颠跑了回来,语气激动地举着钥匙:“我找到了。”

厉景棠:起码这个是善良的,就比陈最那个家伙强。

陈最过去在厉景棠腿边蹲下来,给他开锁,厉景棠垂眸瞧着,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对方毛茸茸的,可能是因为脑袋后有一缕翘起来的呆毛吧。

禁锢着他的铁环打开,他之前折腾的厉害脚踝磨得红了一大片。

陈最:“你快点走吧,要是我哥回来你就走不了了。”

厉景棠下意识就要反驳他你哥算个什么东西,但是话到了嘴边想起对方的战斗力,自己好像还真就走不了了。

只不过……

厉景棠:“他会不会为难你?”

陈最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深深看了厉景棠一眼,也不是完全的坏种,他低下头没有回答厉景棠的问题。

“你等一下。”

不给厉景棠说话的机会就又跑了。

厉景棠离开房间去到走廊打量着,看样子这里应该是陈最的家,他已经调查过陈最,最近从国外回来的,家产很厚,看样子是要在枫城大展拳脚。

“昨晚下雪了外面很冷,你穿着这个走吧。”陈最拿着一件黑色长款羽绒服回来。

厉景棠从来不穿这么没有形的衣服,一脸嫌弃:“衣服就不用了,你有没有车?”

陈最点头:“有!”

——

厉景棠看着眼前的车,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

身旁的陈最有些不大好意思:“抱歉,我没有驾照所以只有自行车。”

厉景棠叼着一根他在客厅茶几上摸到的烟抽着:“自行车就算了,你能告诉我这两轮子是怎么回事?”

陈最更不好意思了:“这是辅助轮,我平衡性不大好。”

傲天:【你演技好好!】

陈最:【谢谢夸奖,当卧底练出来的。】

厉景棠嘴里的烟猛地烧了一大截满嘴都是玫瑰花香,是那个男人身上的味道,他缓缓吐出烟圈,他现在手机找不到,兜里没钱,这里又是别墅区,虽然他可以和旁边的人借钱,但这辈子不愁钱的人实在开不了这个口。

只能认命了,不然他得走八百年。

厉景棠走出了房门然后又退了回来,在陈最疑惑的注视中,尴尬地拿走了他手上的羽绒服。

外面好冷……

陈最站在院门口看着厉景棠骑上了车,厉景棠回过头捕捉到他的一丝担忧:“谢了,以后都会还你的。”

他没再耽搁时间,蹬着车走了。

在他身后的陈最拿出手机对着厉景棠的背影拍了张照片。

实在是很搞笑。

傲天:【好感度7%,加的还挺多的~宿主棒棒~】

陈最:【是你辅助的好。】

——

“噗——”

“你看你看。”

街上的人全部被同一件事情吸引了目光,就见一个大男人骑着带着俩辅助轮的自行车,吭哧吭哧地蹬着,嘴里冒出阵阵白气。

厉景棠提了一口气,还是忍无可忍,一只脚从车蹬子上落下,转头向旁边盯着他蛐蛐的人喊道:“看什么看!没看过帅哥骑自行车!”

主打暴躁。

那两人被吼得一愣。

“再BB,信不信我把车轱辘骑你脸上!”

厉景棠赏了他们一个中指,重新踩着车蹬子骑走了,没骑多远就听他又大喊了句:“陈最!我要弄死你!”

那两人面面相觑:“这人有病吧……”

——

陈最这次之所以这么大胆,全靠傲天的提醒。

起因是之前他问傲天:【厉景棠抓了袁满,他不报警?】

傲天:【一听你书就看的少,我给你科普一下,在狗血小说里没有警察,人们没有报警的意识。】

傲天:【有钱人就是能只手遮天,想嘎你腰子就嘎你腰子,想要你视网膜就视网膜,想囚禁你就囚禁你根本没商量,我们穿的就是这样的狗血小说,所以要入书随俗。】

陈最随的很快。

毕竟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

估计这位霸总回去后应该在——

无能狂怒吧。

“啊!!!”厉景棠气的在家里抡高尔夫棒,把茶几沙发都砸了。

没什么砸的了这才停手,抬手扶住一阵阵发晕的脑袋。

管家:“先生,那辆自行车?”

厉景棠缓缓吐出一口气:“好好收起来。”

他还要还给陈……陈什么来着?

算了,不管了。

据保镖们的报告,袁满也在后来趁他们找自己是跑了。

啧,没一件顺心的事。

用他的新手机联系了好兄弟顾北辰:“出来喝酒。”

“正要叫你,来我这儿,我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厉景棠去到顾北辰的私人会馆,顾北辰在外人面前为显对他的尊重,还特意装模作样出来接他。

顾北辰:“脸怎么这么臭?每个月都来的那几天?”

“滚啊。”厉景棠白眼都懒得翻,两人是撒尿和泥的交情,平常胡说八道惯了。

“表情好一点,别搞的我像要逼良为娼似的,这人咱们得交下来。”

厉景棠哼了声:“什么人这么了不起?”

顾北辰:“了不起的人。”

说话间两人到了宴会厅,顾北辰上前一步:“陈总,让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厉氏制造的厉景棠厉总。”

“景棠,这位是新维科技的陈最陈总。”

顾北辰笑呵呵的看着他们俩,陈总表现正常的伸出手:“厉总好。”

而他的好兄弟变成了一块不会动弹,不会笑的木头瞪着陈最。

顾北辰打着哈哈:“景棠一定是被陈总你帅到了。”

用肩膀撞了厉景棠一下。

厉景棠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陈最,心里莫名慌了一下,这不就被他逮到自己跑出来了的事了。

不对不对。

自己怕他干什么。

他眨了下眼睛,皮笑肉不笑地握住了陈最的手,故意狠按自己留在上面的牙印。

“陈总好。”

他得意扬眉,我出来了,你意不意外?

第33章

三人落座。

圆桌,红丝绒的桌布快要垂至地面。

厉景棠处于得意洋洋的状态,他想陈最看到自己一定会很吃惊。

顾北辰:“陈总这次回国是怎么想到枫城来发展的?”

陈最:“为了一个人。”

他回答的坦诚,视线若有似无的瞟过厉景棠。

厉景棠眼一瞪,看你爸爸干什么!

顾北辰没注意到两人的暗潮汹涌,起了八卦的心思:“爱人?”

陈最笑了下:“暂时还不是。”

厉景棠心想你这样的坏蛋,谁那么倒霉催的被你看上了,最好别让他知道,不然一定给你搅合黄了。

顾北辰说了几句祝陈最早日抱的美人归的客套话,有点纳闷今天厉景棠这货怎么这么安静?

还得靠他一个人撑场面。

服务生来给陈最倒酒时顾北辰给拦住了,视线落在陈最手上:“陈总受了伤就别喝酒了。”

不得不说,这个细心劲儿很搏好感。

陈总小幅度抬了下手:“这个啊,狗咬的。”

他话音刚落,对面的人差点把酒杯捏碎,偏偏顾北辰的眼力见没用在厉景棠身上,还附和着陈最:“陈总养的狗?够凶的,不是我说,这种狗就是欠教训……”

他还没说完,就被厉景棠在桌底下狠狠踢了一脚。

他“啊”了一声,无语的看向厉景棠。

抽疯?

厉景棠:“不好意思,抽筋。”

然后眼珠一转又问顾北辰:“你知道我脚为什么抽筋?因为被一条不长眼的野狗气的,我早晚弄死他!”

他横眼看向陈最。

陈最笑而不语,还真是斯文模样。

顾北辰没听懂他的话里话外,一脑门问号:……谁问你了?

饭桌上顾北辰一个人撑场面,好在陈最很卖他面子,从不让他的话落在地上,这让顾北辰对他的好感蹭蹭上涨。

酒过三巡。

顾北辰:“不好意思,我去趟卫生间,”

他人一走,一双筷子就从对面向陈最飞了过来,掉在他身前的碗碟上又弹到地上。

“敢关我!没想到我能出来吧。”

陈最看了眼袖子上溅了两滴的脏污,眉眼间不是很爽快。

“既然我出来了……”

厉景棠拎着酒瓶向陈最走了过去,英俊的脸戾气横生:“我们就该好好算算账了!”

挥着酒瓶就向陈最砸去。

陈最觉得他真是记吃不记打,居然还敢和自己动手,在椅子上闪身躲过,厉景棠这个人下手狠,不知道收手留势所以打空后总会让自己一晃。

陈最已经一蹬椅子站了起来,抓住快要扑倒的厉景棠就给仰面按到了桌子上。

抢过他手里的酒瓶。

“出来又能怎么样呢。”

陈最低声询问,按着挣扎的厉景棠,拿着酒瓶的手一转,对准厉景棠的嘴就倒了下去。

还不是会成为我的掌中之物。

酒水汹涌而下,就听厉景棠发出咕咚咕咚的吞咽声,即便如此还是来不及喝,被酒水洗了脸,湿了身。

整整一瓶酒被陈最倒了个空。

最后一滴酒水落下后,厉景棠被呛的止不住咳嗽起来。

陈最松开手,差点被酒淹死的人滑跪到地上,他勾回椅子坐下,乍一看,就好像厉景棠跪在地上在给他口。

顾北辰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眨巴了下眼睛,这对吗?

他又看向厉景棠:不是哥们儿,看见帅哥,口就这么急吗?

厉景棠还没意识到顾北辰已经回来了,回过口气就向陈最扑去,陈最按住他肩膀,看似随意实际却是让厉景棠扑不过来:“厉总捡个筷子怎么这么不小心,我扶你起来,可别让顾总误会我欺负了你。”

顾北辰:啊,捡筷子啊。

“没有,没有,那不能。”他走过去。

听到顾北辰的声音厉景棠才冷静下来,不想在自己的好兄弟面前丢面,只能恨恨的顺着陈最的话捡起地上的筷子,甩开肩膀上陈最放松了力气的手。

咬牙切齿:“找到了。”

顾北辰眼睁睁看着厉景棠捡起筷子,是他冤枉兄弟色欲熏心了。

“捡个筷子怎么搞成这样?”他瞧着浑身滴答着水的人,弄湿的衣服彰显出好身材,他悟了,厉景棠看上了陈最,故意在这儿搞湿身诱惑这一套,好小子,骚得很。

厉景棠从地上爬起来,离开时故意踩了陈最一脚。

陈最无声笑了下。

幼稚。

厉景棠换衣服去了,不想再看见陈最以免自己被气死,所以他磨磨蹭蹭。

四五十分钟也不见人回来,顾北辰想去找人又不好把陈最单独留下。

陈最起身告辞。

“顾总,今天受你招待,下次我做东你可千万不能拒绝我。”

“那是一定。”

顾北辰送走陈最去找厉景棠,一开门:“孙子!你怎么不过去了!不是还要勾引他吗!”

厉景棠疑惑抬头,什么东西?

顾北辰巴拉巴拉厉景棠越听越生气,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居然说自己对陈最感兴趣!

他只对搞死陈最有兴趣。

气的他回家了。

——

洗漱过后厉景棠开了瓶酒,往酒杯里丢了几个冰块又放了一片薄荷叶,外面又在下雪,出了上次的意外,他又多加了两名保镖在外面看守。

厉景棠喝着酒盘算着要怎么搞陈最?武力上,感觉怎么得十多个人才可能打过他,还是下药靠谱点,让他也尝尝被关的滋味。

放下酒杯。

刷了会手机后厉景棠就去卧室了,他的卧室是现代简约风的装修,去到床边的床头柜拿起褪黑素的瓶子吃了一粒,又绕过床去刷牙漱口。

这才爬上床,关灯睡觉。

漆黑的卧室里厉景棠的呼吸声逐渐变得绵长,外面的雪下的静悄悄,突然,一只手从床底下伸了出来。

紧接着一个人从床底挪了出来,黑暗中那双眼睛亮的让人心慌。

人影站起来后十分高大,盯着睡着的厉景棠看了看。

傲天:【厉景棠要是现在睁眼会不会吓死?】

傲天:【嘿嘿嘿~】

它要记在它的小本本上,以后它也可以这么……

——

厉景棠睁开眼视线黑漆漆的,天还没亮吗?感觉睡了很久了……

眼睛又动了动,好像有什么蒙在了他眼睛上,他下意识抬手,手却动不了。

厉景棠一下清醒精神了,想要喊人时才发现嘴巴里也被塞着什么东西,他试图用舌头把东西给怼出来,但是他的下半张脸好像也被什么缠住,以至于舌头根本怼不动。

也就是说他现在不能动,不能说话还什么都看不到。

一下子,鸡皮疙瘩起了一层。

他现在连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都不知道。

谁?

谁干的?

脑袋里一下闪过陈最那张脸,那双掌控一切又志在必得的眼睛,一看就是满肚子坏水。

是他吧?

应该是他。

那他现在在这里吗?

如果在,他还打算对自己做什么?

这种情况下即使他自认为胆子够大,恐惧还是蔓延心头。

还有一个问题,自己现在在哪?

他家?

那他弟弟还能不能再救自己一次?

厉景棠什么都不知道,这才是可怕的地方,一分一秒都变得无比漫长凌迟着他的精神,逐渐让他的身体倍感难受。

陈最的确在,就在床尾左侧的沙发椅上,没有任何声音像是一尊雕塑,只视线落在不停挣动手脚的人。

没用的。

他挣不开的。

没用多久就有冷汗从厉景棠脸上滑落,他的呼吸也变得愈发急促。

在完全的黑暗中,厉景棠感觉自己已经被这么绑了一个世纪,他偶尔能听到外面一点声音,这让他更加着急,怎么样自己才能得救?

他并没有适应这样的黑暗,反而是有点开始害怕这样的黑暗。

总觉得好像有像小虫子一样的东西在他的身上爬,让他难受,让他想要大喊大叫,可偏偏身体动不了,声音发不出来,折磨着他快要发了疯。

陈最瞧着厉景棠越来越白的脸。

在害怕吧。

他应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沦落为被绑的那一个。

现在体会到这种滋味了。

无法无天的厉总。

厉景棠很想尿尿,他发出呜呜的声音,虽然不知道有没有人在,但还在试图能够沟通一下。

陈最看到了,他没给对方盖被子,连衣服也扒掉了,早上醒来本来就是会去卫生间解决一下的,现在又过了这么久,即使心理上不安,身体还是会正常运转的。

不过他依旧是一点回应也没给。

就好像房间里只有厉景棠一个人。

厉景棠要疯了,当他意识到自己想要尿尿这件事后他就疯狂想要尿尿,根本无法忽视,他越挣扎想要尿尿的感觉越强烈。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只知道自己的膀胱要憋炸了。

应该没人吧?一点声音都没有。

可无论如何,他现在应该是在床上,他总不能尿床吧?脑袋还能思考身体已经无法抵抗,滴答出了几滴尿液。

顺着笔挺的东西滑下,像是一种引诱,告诉厉景棠,尿吧,反正也没人。

厉景棠白了的脸又红了,这是他一个人无声的战斗,又咬牙忍了好一会儿,却在某一刻不经意的松懈走神间功亏一篑。

他只是想了下,如果对方回来看到这片水迹该怎么办?

心一下慌了一秒。

就这一秒让他失守阵地,哗啦啦的水声响起,一旦开始厉景棠就再也忍不住的尿了出来。

陈最勾起唇角。

厉景棠一边尿出来了很爽,一边又因为尿床很屈辱,整个人煎熬又折磨,一辈子顺风顺水的人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几乎要在这无望的黑暗中虚脱了。

小家伙尿完还抖了两下。

厉景棠好一会儿才回神,祈祷着千万不要有人进来,就在这时腿忽然被碰了一下,吓到他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这里有人!

厉景棠被蒙住的眼睛因为惊恐而定住,这里一直都有其他人在!目睹了他尿床全过程!

意识到这件事让要脸的男人差点昏过去。

那只手只是肆意的,轻轻的滑了上来,就带给了他无边的屈辱感!

无论对方是谁,他一定要弄死对方!

正这么想着,对方忽然弹了下刚刚尿过的东西。

——

——

弹得他一抖,羞耻让男人浑身红透,剧烈的挣扎起来。

这是羞辱!

对方在用这种方式嘲笑他,胜过千言万语。

那只手还在继续向上,最后隔着布料按在他的嘴唇上。

厉景棠皱眉。

陈最低下头靠近厉景棠的耳朵,缓缓开口:“小——喷——泉——”

挣扎的厉景棠停下动作,这个声音是那个该死的陈最!

“呜呜呜呜……”他又开始疯狂的挣动,然后他就听到了一声轻笑,几乎要让他抓狂!

在最不想的人面前丢了大脸。

“再见。”

陈最拿了被子把厉景棠盖住。

这一声落下厉景棠又老实了,眼珠努力试图透过布的缝隙向外看去,这就走了?他听到离开的脚步声,这让他感到焦急。

不解开他,或者是继续折磨他?

就这么再次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黑暗之中?

“呜呜呜——”(别走!该死的!你给我回来!)

他听见了开门的声音,男人呼吸急促:“呜呜——”(陈最!陈最!)

他又听见了关门的声音,男人像一下子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眼珠转转,这里又只剩下他自己了,那他什么时候会回来?什么时候会放开他?

为什么就这样走了?

回来!

回来啊……

厉景棠这一刻无比想要陈最回来,别走,在他身边。

——

陈最:【谢谢,麻烦你了。】

傲天:【不客气,我们是同伙吗……不对,是同伴!】

陈最开车离开。

傲天:【嗯?】

陈最:【怎么了?】

傲天:【奇怪?好感度怎么上升了1%?】

陈最可是刚折磨完厉景棠,也没用他弟弟的身份去释放好意,好感度怎么会上升?

陈最听到傲天这句话后眉眼一沉,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若有所思地敲着。

厉景棠在安静的黑暗之中不知道又过了多久,一心希望时间能过快点,陈最或许就又会过来了。

突然,他听见了开门声,接着是他熟悉的保镖队长的声音:“老板!”

厉景棠:!

保镖们把厉景棠的手脚松开,摘掉蒙着眼睛和嘴巴的布。

厉景棠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房间,自己一直在家……

嘴巴里的医用纱布被他拿出来,目光落在遮羞的被子上,他记得是陈最给他盖上的。

傲天:【奇了怪了,涨到9%了。】

陈最也觉得奇怪。

厉景棠:“你们先出去。”

虽然他现在有一肚子问题,但是他得先处理自己尿床的问题。

众人离开。

他去洗了澡,红着脸把床单被罩都摘下来丢进了垃圾桶,然后暴躁的狠踹了垃圾桶一脚。

他厉景棠这辈子没栽过这么大跟头,他想过很多种可能也没想过会是在自己家里,外面是白天,陈最是什么时候来的?

厉景棠拿起手机。

陌生号码发来了一张照片,是他躺在床上尿尿的照片。

这个陌生号码不用猜他就知道是谁。

“操!”

厉景棠甩臂用力把手机扔了出去,手机在地上摔稀碎。

男人几乎要被怒气烧着。

他脚步带着愤怒的去到楼下,保镖们自觉失职排排站,头垂得低低的。

厉景棠:“带上家伙跟我走!”

保镖们面面相觑,好像少了一顿骂,不敢耽搁连忙跟上厉景棠。

陈最刚到马场就接到了助理的电话:“老板,厉景棠带人来砸公司了!”

陈最挑眉:“别管他,今天放一天假。”

厉景棠叼着烟坐在老板椅上,他带来的保镖们几乎把这里砸了个稀巴烂,奇怪,陈最怎么还没过来?

正这么想着,一个人走过来,对着聚集在一堆的员工们:“老板发话,今天休息,大家收拾收拾回家吧。”

厉景棠:!

拳头瞬间攥紧。

忽然感觉自己是一个小丑。

员工们愣了一下后开始欢呼,虽然办公室破破烂烂但是他们高高兴兴地走了,甚至有几位还对厉景棠说了句谢谢啊。

厉景棠想弄死陈最的心达到了顶点。

他拿出新手机,找到那个陌生号码打了过去。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暂时无法接通,sorry……”

厉景棠差点又失去了这个新电话。

——

此刻的陈最正在策马奔腾,黑色骏马神气十足,皮毛顺滑发亮,驮着陈最在草地上向前,迎着夕阳飞奔去。

马上的高大男人姿势帅气,如烈风,如炙热的太阳般耀眼夺目。

享受着自由。

傲天很羡慕:【等我成为了人我也要骑马。】

陈最:【不止要骑马,一定要好好享受人生。】

傲天:【我会哒。】

陈最骑着马来到河边,浮光跃金,对面是郁郁葱葱的山林,火烧云在天空如粉紫色的人鱼尾巴。

他欣赏着美丽的景色,虽然要做任务,可作为死过一次的人来说,忙里偷闲也很重要。

厉景棠的车堵在了路上,本来就心情不好的人更是被此起彼伏的喇叭声吵得烦躁。

手机响了下。

去拿手机的手腕上还能看到一圈红痕,陈最又发过来一张照片。

他心中一紧,点开,看到的是一副美丽的风景画卷,让他的心一下子就稍稍静下来了些。

不过发这个东西过来干什么?

他打字发送。

陈最就看到了两个字:【有病!】

他哼了声。

厉景棠的车子慢慢向前蹭去,他转头向车窗外却是看到一个意外的身影……袁满正在快餐店支在路边的桌子上吃饭。

对方好像认识陈最,不然陈最凭什么直接就给他五百万。

“停车。”

袁满大口扒拉着米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这家快餐店十五块钱一份,饭可以随便加还有紫菜蛋花汤喝,他常来。

捧着汤碗抬起头,就看到了一张冷冰冰的脸。

汤从袁满的嘴角流下,吓到定住。

厉景棠垂着眸,视线直白的落在袁满的大胸脯上。

下一秒,袁满放下汤碗转身就要跑,两个保镖向中间迈了一步挡住了他的去路。

袁满觉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怎么就招了这个瘟神,他回过身:“你到底要干什么!”

厉景棠:“跟你谈谈。”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袁满是一点看不上他,他本来就是直男,只不过老婆没得早,孩子生了病,他实在无路可走,要不然他那次才不会……

“我不喜欢男人,你能不能到放过我,你这么有钱,有都是……”

他声音不小,旁边的人都看了过来。

厉景棠:“闭嘴。”

袁满:“有都是男人愿意和你睡觉,你非死皮赖脸……”

厉景棠一把抓住他的棉夹克,袁满不说话了。

“你认识陈最?”

袁满眨巴着眼睛:“谁?”

厉景棠试图看穿他的反应是真的还是假装:“你拿了他五百万,不知道他是谁?”

袁满明白他说的是谁了,激动地反问:“你认识他?我在哪能找到他,我要谢谢他借给我的钱,让我的苗苗能够顺利手术,活了下来……”

男人又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厉景棠:“苗苗是谁?”

袁满:“我儿子。”

厉景棠:!

他碰到什么脏东西般松开了袁满并且向后退开了一步:“你TM的有家你出来卖!”

八卦群众:⊙▽⊙,刺激!

袁满红了脸:“你胡说八道什么,我那是……那是……”

厉景棠现在也知道了对方压根不知道陈最是谁,陈最那天八成就是冲自己来的,他还说他对自己很有兴趣。

他懂了。

陈最做这些只是想引起自己的注意。

男人心情好了不少,带着他的人就走了。

留下袁满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怒骂了句:“有病!”

——

门铃声响起。

陈最看着可视门禁上显示的厉景棠,男人穿着深色长款大衣,旁边是一辆有着辅助轮的自行车。

没一会儿,穿着天蓝色羽绒服,戴着口罩和帽子的陈最出了门。

跑到院门前,一边开门一边问:“你怎么来了?”

两人的穿着打扮,一个是大佬,一个是大学生。

厉景棠:“来还车。”

这兄弟俩差距太大,一看就能分辨出来:“他没难为你吧?”

陈最伸手去拿车,袖子就往上跑了一截,露出的手臂上有一道斜着的清晰红痕,他口头上说着:“没有。”

好像没注意到自己的暴露,把车从厉景棠的身旁搬了进来。

厉景棠眼睛一眯,抓住他的手腕,在陈最的惊呼声中一把把袖子往上撸了些,瞧着那触目惊心的好似鞭痕的痕迹。

“他打的?”

陈最推开他的手,连忙把衣袖拽下来:“不是的,你快走吧,要是我哥回来看到你……”

“总之,不要得罪我哥。”

厉景棠再次抓住他,避开了他手臂上伤口的位置:“跟我走。”

这个陈最居然这么对自己的弟弟,不过就是一张嘴,他厉景棠养得起。

第34章

厉景棠的反应倒是出乎了陈最的预料,他还挺知恩图报的。

“我没事的。”

“大哥他出了气就好了。”

陈最拒绝了厉景棠,面对着恨铁不成钢的厉景棠,他叹了口气:“我和大哥相依为命,大哥他只是……不会表达自己的爱。”

厉景棠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不会表达爱,倒挺会表达伤害。

“你真的不跟我走?”

陈最摇头:“谢谢你的好意,只是我走了大哥就只剩他一个人了。”

厉景棠觉得他有些大哥脑,但他既然和他大哥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那他也管不了。

“手机给我。”

陈最没多问,把手机递给了他。

厉景棠保存了自己的手机号:“有事给我打电话。”

陈最盯着他看了看:“其实你人挺好的,或许和我大哥之间只是误会。”

厉景棠哼了声,他和陈最之间可没有误会:“你回去吧,我走了。”

陈最目送着厉景棠的车开远。

傲天:【他对自己认同的人还是很好的。】

陈最:窝外横的性格。

把手里那辆可笑的自行车推了回去。

厉景棠在回去的路上收到了“陈默”的消息,长长的短信。

【大哥他小时候被绑架过,那3年受了很多苦,挨了很多打,其实以前的大哥性格很好,很爱笑,只不过经历了这件事情后大哥看了很久的心理医生,但即便如此童年的创伤还是很难以治愈,大哥只是害怕,害怕我被人伤害,害怕我被骗,或者说害怕我丢弃他,所以他只能采用这种方式,其实他也很痛苦,我想大哥也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应该只是没有找对方法。】

厉景棠看得直皱眉。

陈默:【你是大哥第一个带回来的客人。】

厉景棠:怎么?我还要感激他?

对于这两条短信他既没有回复的欲望也不知道该回什么。

按灭手机,这个家伙小时候居然有过这种遭遇?所以现在扭曲人性了,道德沦丧了。

心情复杂。

烦躁的又点开和陈最的聊天界面,他瞧着那张风景照。

哼了一声。

他童年不幸又不是自己造成的,也不是他弟弟造成的,我今天摔了一跤难道我可以踹飞所有人吗!

忍住了没发消息过去,以免陈最再找陈默的麻烦。

他并不会因为陈默说这些就对陈最心软,他吃的亏一定要让陈最还回来,男人撑着下巴开始琢磨。

他一定要想一个极尽羞辱的方式。

让他给自己舔鞋。

让他跪下来给自己……把他那薄薄的嘴唇撑开。

让他穿女装跳脱衣舞!

厉景棠越想越兴奋,过多分泌的口水让他喉结滚动。

不过这一切都比不上让他求饶,让他用那张脸求饶,用那双野心勃勃的眼睛求饶。

他不是喜欢看自己尿尿,那就一定要滋他身上。

想象的太过兴奋,以至于他……

厉景棠看了一眼精神起来的,转换了下脑袋里的东西。

他才不要想着陈最那个狗东西……

陈最瞧着手机里的视频,男人身上只有捆绑着他的布条,身材极好,难得的是他身上结实的肌肉不是那种死板的肌肉块,而是透着活力和生机的。

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这让他看上去更加充满力量以及性感。

视频里的人试图挣脱捆绑,劲瘦的腰拧起。

陈最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像是今天他在马场骑的那匹野马。

视频中的男人憋了太久还是没忍住尿了出来,尿液弄湿他的身体以及身下的床单,变得脏乱。

却很刺激人视线。

他把视频压缩发给了厉景棠。

【宝贝。】

【你很漂亮。】

“操!”

厉景棠的新手机——卒。

他在客厅走来走去,陈最他怎么敢……怎么敢拍下来!怎么敢叫他宝贝!

恶心!

恶心至极!

他受不了了,他一刻都等不了了。

捡起地上的手机拿出电话卡开车就走,路上先买了两个手机,另一个留着备用。

他联系了顾北辰:“我就问你一句话,我要搞陈最,你帮不帮我?”

对面的人默了一瞬:“什么意思?你还需要我帮你扶着点?”

厉景棠:……?

他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顾北辰在说什么,深吸一口气,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不能掐死他。

“我要你约陈最出来,给他下药。”

——

陈最把车停在酒吧前的停车位上,进酒吧的那一刻就有数不清的视线或惊艳或贪婪的落在他身上。

男人身高腿长宛如鹤立鸡群。

黑色高领薄杉,腰间那里是有余量的,可胸肌又能看出十分结实,外面一件褐色系戗驳领羊毛大衣,整个人质感高级。

他还没等找到顾北辰就有人来搭讪。

“帅哥,一个人?一起啊。”

他瞧着眼前的美女:“抱歉,有人在等我。”

没走两步。

“帅哥,能加个联系方式吗?”问话的男生精致可爱。

“150xxxx5100。”

男生没想到真的能要到,开心的赶紧记下来,陈最已经去了楼上。

男生记好想打一个试试,让对方保存一下他的手机号。

“喂,你好,我是刚刚加你的,我叫……”

“你谁啊?”

对面冒出来的女人声音让男生愣住,后知后觉男人应该是随便说了一串数字,气的他挂了电话,一跺脚。

坏男人!

“陈总~”

顾北辰热情的迎着陈最,包间里除了他漂亮俊俏的男男女女还有不少。

陈最几乎是刚一坐下,就有人把装满的酒杯递给了他。

陈最从善如流地接了过来:“顾总总是如此盛情的招待我,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陈总哪的话,其实我今天这局啊是为了向你赔礼的。”

陈最做出一副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的样子。

顾北辰一挥手,包间里的音乐暂停,他站起来:“陈总你知道的,我和景棠是至交好友,他这事办的的确过分,我代他向你赔罪。”

他手一伸,就有人把酒杯递给了他。

“我先自罚三杯。”

他痛快的连干三杯,把空了的酒杯向下一翻,向陈最示意。

“还希望不会因为这件事,坏了咱们的交情和生意。”

陈最笑着:“顾总是个敞亮人,我就给顾总个面子,这件事过去了。”

他举起酒杯,一口喝了个干净。

顾北辰:“陈总爽快!”

在他的带动下众人鼓起掌,给足了陈最面子,顾北辰真挺欣赏陈最的,年轻有为,性格也好,只是他和厉景棠的交情在这儿,只能在心里默默对陈最说一句抱歉了。

楼上的酒店,厉景棠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摄像机已经架好,就等着顾北辰把人给他送过来。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厉景棠一点不心虚。

“陈总海量。”顾北辰给陈最倒着酒,心里偷偷吐槽,怎么这么能喝?药劲儿怎么还没上来?

陈最:“顾总,我敬你。”

傲天:【药效已经全部消除。】

陈最:【这么快,你好棒啊。】

傲天都快要被夸成翘嘴了,在陈最这里做什么都会被夸夸,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

“其实我不怪厉景棠。”陈最靠在沙发上整个人透露出醉态,仿佛在自言自语。

“希望顾总能帮我和他解除误会。”

陈最摇晃着举起酒杯,然后身子一沉,人倒了,酒杯掉了。

——

顾北辰扶着醉醺醺的陈最上楼,嘴里念叨着:“对不住了。”

陈最趁他不注意,抬手,把一个药片送进了嘴里。

厉景棠在敲门声响的那一刻就立即打开了房门,看到顾北辰扶着没有意识的陈最脸上终于出现了笑容。

把陈最交给厉景棠时,顾北辰犹豫了下:“你打算做什么?”

“你别管,反正不会杀了他就是。”

他迫不及待的把陈最从他手里拽过来,就开始赶顾北辰。

“陈最人其实挺好的,你要不要等他酒醒你们把话说开……”

厉景棠直接关上了门,隔绝了顾北辰的絮叨。

他看了眼陈最,把人丢到床上去,又欺身靠近,不轻不重地拍了拍陈最的脸。

“落我手里了吧。”

他这句话刚说完,手忽然被抓住,他眼睛猛地瞪大,不出一秒钟的时间就被陈最拽了过去,那双凌厉的眼睛里哪有一点喝醉的样子。

陈最另一只手扣住厉景棠后脑,强势的亲了上去。

舌头把嘴里的药片送进厉景棠嘴里,厉景棠着急的挣扎着可是无济于事,在粗暴的亲吻中,喉咙几乎是下意识的吞咽,药片就进了肚子。

陈最听着他咕咚的吞咽声,一个翻身和厉景棠换了位置。

粗暴的吻结束。

厉景棠喘着粗气:“你给我吃了什么!”

陈最没有回复他,只是笑了下,但那笑容让厉景棠毛骨悚然。

他得离开这里,起码得先和陈最分开!

这个想法冒出来他就试图把陈最掀翻,可陈最就像是一座山,他根本无法撼动。

陈最抓住他奋力挥起的拳头,转头从容的打量起房间,视线停在正对着的摄像机上。

他又哼笑了声。

厉景棠开始感觉浑身发热,不对劲,十分不对劲。

傲天:【我翻遍了守则,只要对方愿意就不算强迫!】

傲天:【虽然不是正道,但我们也不是正经人啊~】

陈最:【那要麻烦你关闭视觉感应了。】

傲天:【放心,我这就关,你加油干。】

“你到底给我吃的什么东西?”厉景棠脸色泛红,额头已经见了汗,就连推开陈最的力气都在变小。

陈最就这么垂眸看着他,手指顺着他的脸颊滑到他的衣领:“把我灌醉想干什么?”

厉景棠瞪着他,他想干的事儿可多了。

手指勾开衬衫领口的扣子。

厉景棠呼吸一紧。

陈最:“架摄像机想干什么?”

厉景棠只觉得被陈最手指触碰到的皮肤变得无比舒服,让他想要偏偏头,完全把脸颊贴上他的手掌。

说出口的话却是:“你管我!”

陈最:“药效最强的春药,等一下你可要好好表演。”

他拍了拍厉景棠的脸。

“不要让我失望。”

“宝贝。”

第35章

药效发挥的很快,厉景棠对于现下的状况着急又恐慌,但让他求饶他是万万做不到的,不肯服输的男人到现在都是在瞪着陈最。

他的眼睛很漂亮,密实的睫毛在眼圈包围了一周,自带眼线效果,如果是平时看是很凌厉的,但现在晕染了一层水色后,瞪人都多了几分嗔怪的娇气。

该死的陈最,居然搞这么下作的手段。

厉景棠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他算计陈最那是天经地义,但陈最算计他那就是罪该万死。

“你找死!”

厉景棠勉强骂出一句,说话间呼出的热气灼人。

推着陈最的手还在用力,知道自己是推不开了,转动眼珠向两边看去,注意到床头柜上的座机电话,费力地摸索去,手指抻长到恨不得指节都脱开。

那只手努力地挣扎,又一只大手从半空落下,压了上去,手指错落着落在指缝间,薄薄手背上的青筋因为手指握紧而绷起。

无处可逃。

无所遁形。

只能被掌控在手掌之中。

“别碰我!”厉景棠咬牙切齿,一脸愤怒耻辱,只是嗓音嘶哑并不具备什么威慑力。

“真的吗?”

“真的不想让我碰你吗?”

陈最不紧不慢的开口,垂眸盯着他挣扎的猎物,另一只手从厉景棠的锁骨划过,只是这样简单的触碰都让男人阵阵颤栗。

英俊的脸早就满是情欲。

而陈最则是和厉景棠完全相反,他的表情如常,一双眼是冷静的,他是一个观察者,观察着他的猎物种种反应,然后慢条斯理一步步把猎物逼入绝境。

欲望?

他有,但并不是爱欲。

他更享受掌握,折磨的恶性欲望。

厉景棠小麦色的皮肤烧起来看着热烘烘,让人总觉得再热一点就能流下甜美的蜂蜜。

“你的身体好像不这么想。”

陈最如实说着,把厉景棠不愿意承认的身体状况说给他听,让对方愈发觉得屈辱,更加疯狂挣扎,然后愈加清晰的意识到自己的无能为力。

“它在我手底下发骚呢。”

陈最哼笑了声,这对自尊心极强的厉总简直是最扎心的侮辱。

厉景棠在暴怒中激发了全身的力气,陈最睫毛一沉藏住眼中的戏弄,装作被厉景棠推开。

厉景棠犹豫了下要不要揍陈最一拳,最后还是放弃了,这种情况下先离开这里比较要紧。

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他保住自己的*唯一的机会!

扣子全开的厉景棠自认为十分利落地跑下了床,实际他现在因为药物的作用身体都是晃的,陈最转头玩味的瞧着男人以极慢的动作落地,向着门口,向着希望跑去。

他起身迈着长腿跟上。

厉景棠死死盯着门口,就要到了,他伸直手臂去够门把手,马上就要逃出生天了,等下次,他一定要把这一切加倍奉还给陈最。

指尖够到门把手,厉景棠的心脏都紧张的一缩。

把门把手向下按去。

门——

就要开了。

“砰!”

打开一条缝隙的门被一拳重重砸了回去,再次紧紧关上,厉景棠收紧的心脏被砸的一颤。

哗啦啦……

是他的希望破碎的声音。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恐慌和绝望,他——逃不掉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好像一下子失去了所有力气。

砸在门板上的拳头向下一把捏住他下巴,把他的脑袋强势地向后抬去,他就被迫仰着头看到了陈最那张脸。

那双黑漆漆的眼珠如野兽般盯着他。

他说:“抓到你了。”

汗珠自厉景棠额头滑落,下一秒他就被粗暴地向摄像头那边扯去。

“你放开我……”

“你要是敢动我,我一定弄死你……”

他的威胁都是没有底气的,其实他现在非常难受,如果不是想要逃跑的心他现在早就抓上去。

解决起来。

厉景棠的手被陈最用他的衬衫绑了起来,人被丢到摄像头前,镜头里出现男人近乎完美的身体。

高高的。

恨不得能竖到天上去。

涨成了更深的颜色。

现在即使陈最不抓着厉景棠,他也没有力气和心思逃跑了,男人在镜头里打着滚,很快就被汗水湿透。

厉景棠以为陈最会……但是他没想到对方压根不碰他,就在一旁没有表情的观看,这让他觉得更加耻辱了。

好痛。

憋得他好痛!

他发了疯想要,可是手被捆得结实,房间里时不时出现男人愤怒着急的低吼,可只要手被绑着他就什么都做不到。

“操!”

厉景棠滚了下来倒在了陈最脚边,半张脸落在锃亮的皮鞋上,皮鞋上凉凉的很舒服,让他几乎忍不住想要贴上去。

英俊的五官都皱起,额头绷起的青筋让人可以直观感受到厉景棠的痛苦。

他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会坏的。

脑袋阵阵发晕,逐渐好像只剩下一个念头。

那就是他想要。

被绑住手的男人,动着脑袋从皮鞋上抬起来,卑微的,一点点向上,把脑袋蹭到陈最的膝盖上靠着。

通红的眼看向陈最。

“……放开我。”

“别说这种愚蠢的话。”

被拒绝讽刺的厉景棠又骂了一声,他发了狠摇摇晃晃地站起,不管不顾的就要把要爆炸的东西往陈最身上蹭。

陈最哼笑了声,的确不好管教。

脚轻轻一动。

厉景棠就身形一矮,跪了下去,人也不稳当地摔倒在地上,发出一声声痛呼。

这一下把他最后的一点狠劲也摔没了。

七荤八素的脑袋只想着一件事,断断续续的开口:“帮、帮帮我……”

他要疼死了。

模糊的视线里是稳稳坐着的人,他狼狈的凑过去,有些起不来,一张嘴咬住陈最的裤腿撑住他要倒下的身体。

口水打湿西裤的布料。

“帮我……”

陈最瞧着浑身肌肉紧绷的男人,就是要玩弄这样雄性荷尔蒙极强的男人才有乐趣。

“求我。”他说,“求我,我就帮你。”

厉景棠已经无法思考了,他甚至快要忘了自己是谁,谁又在和他说话,强劲的药效折磨着他。

“求你。”

“我求你。”

摄像头记录下这一切。

陈最嘴角无声挑起,对此的回应是抬起脚踩了上去。

咬着他裤腿的男人就开始止不住的抖,把他的鞋底弄脏。

厉景棠活过来了一秒钟,仅仅只有一秒钟,药效让他几乎是迅速就再次……

有了刚刚的经验,让他更加依赖身旁的人,拿脑袋去蹭陈最的裤腿。

“厉景棠。”

被叫到名字的男人有点迷茫。

他的下巴被皮鞋抬起,陈最看向那双只剩下欲望的眼睛:“还知道我是谁吗?”

厉景棠盯着他看了看,喃喃:“帮我……”

陈最并不满意这个回答。

“回答错误,要有惩罚。”

他把厉景棠拽了起来,男人只想往他的身上贴,并不知道即将到来的危险,陈最暂时放任了厉景棠一会儿,任由着他靠在自己颈窝处又蹭又亲。

拿出兜里的药膏。

在男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抹在了

*上。

接下来他只需要等待,同样是强药效所以并不需要他等太久。

他把自己的西裤整整齐齐放到了桌子上。

厉景棠已经不知不觉间坐到了他腿上。

——

——

男人还什么都不知道,只为了能和另一个人贴在一起而满足,顺便还能借用一下陈最的腹肌,即使隔着黑色的高领薄衫也不耽误厉景棠。

男人沉醉其中,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时不时发出一声低吼。

他的囤碰到另一个陈最,另一个陈最也逐渐精神。

但对此陈最的神情没什么变化,只是游刃有余的拿出根烟抽了起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的薄衫也脏的不能要了。

厉景棠逐渐清醒了些,一切都在陈最的掌控之中,刚才只是开胃菜,接下来才是主食,他怎么会让他的食物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是被谁知道的呢。

吃的药药效开始消散。

抹得药药效正在疯狂发散。

厉景棠忽然停下,沉醉的瞳孔变得清明,他想起了自己是谁,也想起了眼前的陈最是谁。

后知后觉意识到现在的状况,猛的吸了一口气。

*正在经历难以形容的瘙痒,比之前还要折磨,毕竟他对这里完全不熟悉。

“你……”

厉景棠一开口声音都是抖的,刚才还卑微求帮助的人此刻又换上了一脸戾气。

“你做了什么!”

他恶狠狠瞪着陈最,陈最缓缓向他的脸吐出有着玫瑰香气的烟圈,那烟圈像是套圈游戏般套住了厉景棠。

“做了些你想对我做的事。”陈最还是更喜欢清醒的厉景棠,清醒着沉沦,再被干傻,这个过程会比较有趣。

气氛剑拔弩张。

但两人的姿势却又暧昧至极。

厉景棠踮着脚,以免自己坐到那个危险的家伙上,只是他的手被绑着让他有些难以维持平衡,陈最的另一只手又放在他背后,看似是扶着他,实际是让他无法逃走。

他想对陈最做的事情……

陈最的眸子危险眯起:“你让顾北辰带我过来想做什么?架摄像机想做什么?”

他仿佛真心想要知道。

厉景棠其实没太听仔细他在说什么,他的注意力全被*吸引了,那种小虫子在爬的感觉,急需有什么进去给他挠挠痒。

陈最看出他的走神。

还能撑多久,他很好奇。

厉景棠独自抵抗了会儿心里的欲望,在某一瞬间意识到现在的危险,好像不服软不行了。

这次算他栽了!

他一咬牙:“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你放开我。”

他这样踮着脚,半蹲不蹲的十分累人,快要蹲不住了。

他感觉*处的皮肤偶尔会碰到对方一下,这下痒的就不止有*,还有他的心。

对方好热。

一定能解决所有的瘙痒,让他想要靠近。

这个想法从他脑海里冒出来,嘴上却说着:“前仇旧怨一笔勾销,我保证不再打扰你。”

当然是假的。

经历过这一次,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来报复陈最!

陈最夹着烟的手摸上厉景棠的唇:“没关系,我欢迎你的打扰。”

厉景棠:!

伪装的友善瞬间暴露,暴怒的瞪着油盐不进的陈最。

蹲不住的腿开始发抖。

——

——

有那么一瞬间

*

被完全抵上,让厉景棠一下子忘记了面对陈最的愤怒。

贪婪的想要吃掉,抓心挠肝的想要吃掉。

这个念头冒出来他就越来越蹲不住了,身体一点点下沉。

不、不行!

男人天人交战,药效和理智打了个你死我活,罪魁祸首在抽着烟看着热闹,他将完全遵守游戏规则,绝对不强制。

厉景棠咬着唇,眉宇间尽是纠结,理智在节节败退,药效在身体中席卷。

只剩下一个微弱的声音在说:不,我不要被干。

还是被陈最……

——

——

可已经另一个陈最脑袋的

*

是这个世界上最尽职尽责的推销员,即使不言不语,也能把极尽的愉悦传递给他的大脑。

让他再也无力抵抗。

男人踮着的脚落下,陈最手里的烟猛的燃烧了一大截。

——

——

就听已经完全迷糊的人说了一句:“不要干我,求你。”

陈最的神色变得更加危险,他丢了烟,抓住厉景棠的下巴,这个说着这种话的男人此时此刻可是拿他当成一匹马,自己玩儿的很开心。

“宝贝。”

“我是谁?”

厉景棠认输了,他贪婪的想用最快的速度止痒,听到陈最的话后凭借着记忆恨恨说了句:“该死的陈最。”

他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我要你吃我的……”

“我要给你穿女装,我还要尿你身上!我要你像条狗一样求我。”

厉景棠越说越兴奋,男人闭上眼睛好像已经想象到了那副画面,陈最感受清晰,因为咬得更仅了。

他点了点头,原来厉景棠想了这么多事情,他如果不知道就算了,既然知道了……

神色变得危险。

厉景棠还完全不知道,他只是在想象中让自己得到了极致的快乐,也许是因为药物的作用。

男人用。

*

就弄脏了陈最的衣服。

不得不说,他很有这方面的天赋。

——

——

陈最单手托住他,轻而易举的把肌肉结实的男人抱了起来。

“我这就满足你的愿望。”

厉景棠迷迷糊糊,感觉自己坐上了老式的火车,况且况且的不稳当。

摄像机上的时间不断变成,从一个小时变成了两个小时,画面里厉景棠跪在那儿,脑袋是正对着摄像头的,一下接近一下又远离。

很快,时间变成了4个小时,画面里的男人想要逃跑又被抓住,按在那里,原来男人的柔韧性这么好居然可以一字马。

当摄像机上时间变成6个小时后,厉景棠是被陈最从后面抱住的,不过摄像头里只能看到厉景棠的半张脸,半张挂着泪痕的脸。

外面的天已经大亮。

厉景棠因为平时训练打拳健身,身体素质十分的好,愣是还保持着一丝清醒。

只是他……

“我、我要尿尿。”

他哑着嗓子开口。

就听陈最笑了声:“好啊,你不是最会乱尿吗。”

厉景棠:!

他现在药效已经消失了,只是后来为什么还是没能结束这件事情他也不清楚,总之就是迷迷糊糊的就一直这样了。

现在听到陈最的话,他的脾气也上来了,脑袋阵阵发晕:“还不是你害的我!我跟你没完!”

陈最贴上他的耳朵:“告诉你一个秘密。”

厉景棠疑惑的眨巴了眨眼睛。

陈最轻声:“我也想尿尿了。”

厉景棠还没反应过来他这句话的意思,就听陈最接着说了句:“你接好。”

厉景棠:!

——

——

厉景棠在滚烫中抖个不停的尿了出来。

“宝贝。”

“你怎么这么爱尿床啊。”

厉景棠在陈最的打趣中昏了过去,大概率还是被气昏的。

——

——

厉景棠这一觉睡的十分漫长,等他再次睁开眼等待他的是无穷无尽的黑暗,一种熟悉的恐怖袭上心头,他动了下手脚果然又被绑住了。

沉甸甸的脑袋,某个神经末梢一钻一钻的疼着。

让他头痛欲裂。

在暂时的适应了黑暗和无法行动后,他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男人的呼吸变得急促,差一点再次晕死过去。

他被陈最给……

尿了……

当他是什么!尿壶!

不对不对,更重要的是他被陈最……

操!

由于嘴巴也被堵着,他连骂人都发不出声音,不过就算不堵着,以他现在嗓子哑的程度也几乎发不出什么声音。

厉景棠脑袋里乱糟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发展到了这一步,他怎么就能挖了个坑然后把自己埋了呢!

早知道会这样,他就不……不对!该死的是陈最!是他不是人!千错万错都是陈最的错!

想到陈最,厉景棠又想不知道他现在在不在旁边?

这次又想搞什么花样?

时间在思考中变得格外漫长,厉景棠的脑袋出现一阵阵的迟钝,偶尔就会呆住一会儿,每次回神第一件意识到的事情就是这不知道何时结束的黑暗。

让他逐渐忘记了昨晚的事情,开始惦记眼下的情况。

陈最真的在吗?

他要多久才会放开自己?

还是说他玩完就不管自己了?

他现在是还在酒店?还是在哪里?无数个问题涌上来,他的头更疼了。

身体也疼,肚子还饿,嘴巴也渴,没有一个让他觉得舒心的地方,想着想着厉景棠心里生出了几分委屈。

他被干了。

被他最讨厌的人。

他在头疼中睡着,再次醒来后他的境况并没有任何改变,肚子饿的咕噜噜响,嘴巴干的能着火,好像自己会在这无止境的黑暗中死去。

恐惧随着时间增长。

心头的委屈也愈加无处释放。

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湿润了蒙着眼睛的布条。

他想,哪怕是陈最出现也好。

他要受不了了。

蒙眼的布条忽然被摘下,不适应光线的眼睛稍稍眯起,他看见了陈最。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傲天监测到厉景棠对陈最的好感度又涨了1%,变成了10%。

这让傲天很不解,很好奇,它开始翻阅暗穿书局的数据库,试图寻找到答案。

陈最瞧着眼泪从男人的眼角滑落,他们注视着,谁都没说话,就连厉景棠都没有张牙舞爪。

陈最把厉景棠扶着坐了起来,期间厉景棠的视线一直放在他身上,就好像生怕他会消失一样。

陈最拿起打包盒,从里面舀出清淡又营养的粥向厉景棠喂去。

厉景棠盯着他,配合地张开了嘴巴。

气氛微妙。

一勺粥接着一勺粥,厉景棠贪婪的吃着,吃的太急被呛到咳嗽。

陈最就温柔的放下粥碗,一边给他拍背一边给他递水,厉景棠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一瓶水,视线就又落在了粥上。

他舔了舔唇。

陈最:“还想吃吗?”

厉景棠有点慌的看向他:“不可以吃了吗?”

又要蒙上我的眼睛,让我回到那黑暗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