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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室 佛衣归林 18318 字 4个月前

“既然你是李家村的人,又怎么在这里?”

霍珩身边的情况她很久以前就不知道,现在他忙着父亲的案子,又找个李家村的姑娘来是何用意?江明珠疑惑,莫非她跟霍珩有非同寻常的关系?

这般想着,江明珠重新打量她,长相柔媚,身段窈窕,极其勾人,是男人喜欢的模样。可她不过是个乡野村妇,珩哥哥又怎的看的上?

“是珩哥哥让你来的?”她问了句。

林秀秀怔了下,惊讶她对霍珩的称呼,原来如此亲密,如果没有她,郡王府也没出事,他们会成亲吧。心底忽然发酸,她嗯了声,然后说:“霍大人让我来陪你说说话。”

闻言,江明珠欣喜若狂,珩哥哥是在意她的,心疼她的,不然怎会派人来呢?

江明珠被欢喜冲昏了头脑,便没想那么多。

林秀秀看着她,眉目带笑,“县主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

江明珠皱眉,看她背过身给自己倒水,眼底满是疑惑,不就是个乡野妇人,还能是谁?

林秀秀头一回做这样的事,很是紧张,放药的手在颤抖,稳了稳心神,才把药放进去,随后慌张的将剩余的放回身上。

她把茶端给江明珠,说道:“今天是来感谢县主的。这杯茶县主一定要喝了。”

江明珠更疑惑了,她都不不记得她,怎么要感谢她?

“感谢我什么?”

她的胸口仿佛打鼓般,跳的厉害,面上却佯装镇定,“县主喝了这杯茶,我自然会告知县主。”

林秀秀的眼睛很漂亮,总是给人无辜纯净的感觉,纵然此刻说谎,江明珠也分辨不出来,她只觉得眼前的女子不像坏人,不会害她。且江明珠想从她口中知晓外边的消息,于是想了想,便笑着接过她手中的热茶。

“好,谅你也不敢骗我。”

她的语气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仿佛自己还是从前的嘉和县主。

林秀秀紧紧盯着那杯茶,克制自己激动的情绪,只要她喝了,她的仇就报了。

就在江明珠仰头准备喝茶时,房门砰的一声被人踹开,霍珩去而复返,颀长的身形骤然出现在门口,两人皆是一怔,表情各异。

“珩哥哥。”

江明珠欣喜的放下热茶,快步跑到他身边,可男人就像没看见她一样,连个眼神都没给她,反而是一眨不眨的盯着林秀秀看。

江明珠察觉到什么,嘴边的笑意消失,颤着嗓音问了句:“珩哥哥,你来看我了。”

男人阴恻恻的表情告诉她,霍珩心情不好,很不好,不然怎么看都不看她一眼。

江明珠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目光落在林秀秀身上。

“你怎么过来了?”她吓得发抖,藏在衣袖下的手紧紧握在一起,随后又松开。

霍珩一声不吭的走向她,沉着脸,处在发怒的边缘,可看着女子害怕的眼神,他还是克制住了。

“来郡王府,就是为了这事?”

不是对江明珠好奇,也不是为了来日讨梁氏的欢心,而是为了报仇。或许,就连答应嫁给自己,也是骗他的。

想到这,霍珩心底一阵抽痛,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难受的抿直唇瓣,脸色极其难看。

林秀秀也好不到哪去,他往前走,她便往后退,直到后背抵在桌沿,退无可退,才停下脚步,惊慌失措的抬眸看他。

“你说什么?我不知道。”

霍珩微微侧头,身后的王齐随即把茶壶和那杯茶拿走,她眼睁睁瞧着,想阻止,手脚却动不了。

男人站在她身前,目光灼灼的凝睇她,神色冷肃,“还要骗我?秀秀,为何要骗我?”

“我没有,真的没骗你。”说到最后自己都不信。

霍珩压着眉骨,猛地拽住她的手腕,将人往外拉,她挣扎,想甩开他的手,奈何男人力气大,又处在愤怒中,她越挣扎,霍珩就越用力,纤细的手腕,立马留下一道红印,骨头都疼。

“放手放手,疼。”

疼也是该,他不会心软。

江明珠瞧着两人拉拉扯扯,心里有了猜测,随即上前,挡在两人去路。

“珩哥哥,你带她去哪?她到底是谁?”

还有刚才的那杯茶,被王齐拿走了,莫非里面放了什么?

霍珩望着她的眼神令她陌生,江明珠下意识的后腿一步,但她又不甘心让霍珩走,所以挡着没走开。

“让开。”

以往霍珩看在安阳郡王的面子上对她客气,眼下是装都不想装了,只剩厌烦。

“不让。珩哥哥,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霍珩回头看了眼,说:“她是我女人,五年前不是想放火烧她吗?忘了?”

话落,江明珠惊恐的看着她,连连摇头,“不会,不是,怎么可能?”

惊恐过后,江明珠扯他的衣袖,拼命解释:“不是我做的,珩哥哥,你相信我,我不知道这事,跟我没关系。”

男人冷笑,厌恶的收回视线,“不知道?怎么我一提大火反应这么激动。”

霍珩不想与她多费口舌,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

“王齐,命人看好她。”

王齐:“是。”

说完甩开江明珠,带着林秀秀匆匆往外走。

江明珠在背后喊:“珩哥哥,珩哥哥,你信我。不是我做的。”

男人没回头,而这,也是江明珠最后一次见他-

郡王府的下人早已遣散,留下几个伺候的丫鬟,一路被霍珩扯着走,倒是没遇上几个人。

但是看守的侍卫还是有的,几双眼睛看过来,林秀秀难堪的红了脸。她偏头看霍珩,神色复杂,原来他知道,全都知道,放火的凶手是谁,她想做什么也清楚,却一句不说,藏

的真好。

她敛眸,又瞧见两个侍卫往她身上扫了眼,羞耻的全身难受,于是小声商量着:“先放开我。”

霍珩一个劲往前走,看的出来很生气,此刻面对她的话也当没听见。

林秀秀使劲甩他的手,“霍珩,我疼。”

“现在知道疼了,骗我的时候想过疼吗?”话是这么说着,手却松开她。

手腕是真疼,她揉揉,掀开衣袖一看,一道鲜红的印子在白嫩的肌肤上,瞧着有几分瘆人。

她带着怒气往外走,步子有些快,没管身后的人。事情没办成,她很遗憾,而且被霍珩发现,想来是没机会了。

霍珩瞅着她发怒的神情无奈咬牙,该生气的是自己,她气什么?

男人个高腿长,三两下就追上她,到了门口,强硬的将人塞进马车里。

“回府。”

王安不敢耽搁,挥着马鞭就往国公府赶。

回到凌云阁的时候恰好霍霖在,瞧见两人回来高兴的跑过来,结果霍珩冷声说了句:“自己玩去。”

霍霖笑脸一收,意识到父亲生气,黑溜溜的眼睛在林秀秀与霍珩间转了转,乖乖的点头,“好。”

说完人就跑了。

霍珩把人往房里带,她不肯,要是现在随霍珩回房,想也想的到,霍珩定会质问她,她不想说。

“我不去。”

她倔着,站在廊下不动,霍珩没了耐心,最后问她一句:“进不进去?”

她别开脸不说话,等了半刻,霍珩走过来,将人打横抱起,径直往房内走。

“霍珩,你做什么?放我下来。”

笔直的两条小腿不停地乱晃,双手撑在坚硬的胸膛前,试图推开他,不过是以卵击石,白费力气罢了。

丫鬟小厮瞧着,想看个究竟,却被男人一个眼神吓跑,纷纷离开前院,给两人腾出个安静的空间。

房内被踹开,王安又立马帮他们合上,现在,室内只有他们。

林秀秀瞅着男人漆黑的眸,不自觉的吞咽下,察觉到了危险,霍珩一放下她,便拉开距离。

男人眯眼瞧着,并不着急。

“说对江明珠好奇,说要出门买胭脂,全是骗人的。”

既然被他知道,林秀秀也不想否认,于是沉默。

“茶里放的是什么?”

霍珩问她,要她自己说。

“我不知道。”

他笑了,“是砒霜。”

只要江明珠喝下去,立马毙命。

林秀秀皱眉,既然知道,又何必问她。方才要是霍珩没出现,江明珠已经喝了那杯茶,早死了。

“你想杀她,你知不知道,江明珠死了意味着什么?”

男人激动的靠近,双手搭在她肩上,晃晃她的肩。

她别开脸,咬着唇瓣不出声,霍珩更气了。

“郡王府尚未定罪,现在江明珠死了,定要彻查,你跑不掉,想过没有?”

男人眯了眯眼,想到什么,又道:“你没想活着。”

卷密的长睫颤动,她确实没想过。

“秀秀,不为了我,难道不能为了孩子。你就那么狠心。”

他的语气有点祈求的意味,更多的是难受和心寒。她可以为了报仇放弃自己,却不能为了孩子和他好好活着,叫他如何能不生气。

她听完眼眶随即红了,她想过他们,但她更想报仇。

她抹了泪,咬牙切齿的说道:“江明珠该死,我要杀了她,要报仇,她死了是咎由自取。”

霍珩张了张唇,胸口堵得的说不出话,只能将人抱在怀里,轻轻抚她的脖颈。

“你要报仇跟我说一声,不必脏了自己的手。”

她深呼下,语调缓了些,“你明知道那场火是她干的,也知道是她派人追杀我,你却一个字不说,我如何信你?”

所以她决定自己报仇,春桃和孙妈妈不能白死。

她想过,只要报了仇,她是死是活无所谓。

“是,是我考虑不周,我答应你,她会受到应有的惩罚,相信我。”

她靠在男人胸口,听见强有力的心跳,轻轻的应了声。

她信霍珩一次。

静默须臾,霍珩忍不住问最后一个问题,“答应嫁给我,是真心?还是骗我?”

或者说,想利用他。

他能接受林秀秀别的事情骗他,唯独嫁给自己这件事,他接受不了。可是转念一想,若林秀秀真骗了自己,他又该如何?

霍珩冷笑,还能如何,总不能放了她。

林秀秀沉默不语,不知怎么回答,她是骗霍珩的,现在他要算账,就让他算吧。

等了片刻,不见她开口,霍珩便知道答案。

果真是骗他的,为了让自己带她去郡王府。霍珩气得咬牙,下颌绷的紧紧的,极力克制怒意,被识破计划后,连骗都不愿意骗他了。

好,好得很。

霍珩松开她,表情阴鸷,“好好待着吧。”

男人怒气冲冲的走了,独留她在原地。林秀秀知道,霍珩真的生气了,他大抵不会原谅自己。

如此也好,本就没有可能,何必勉强。

第67章 067“谁成亲?”

那日不欢而散后,林秀秀好些天没见到霍珩,明明同住屋檐下,却连个面也没碰见,不是故意躲着是什么。

她也懒得去找他,待郡王府事情了结,她也该回去,不会在国公府待久。霍霖倒是常来找她,陪着他玩,或是用饭,让她烦闷的心情稍稍缓解。

不过每次出门或是去哪里,她的身后总有人跟着她,一两次还好,次数多了,林秀秀就察觉出异常。找不到霍珩,她就问王安,是不是派人跟着她。

王安回答说是,主要是为她的安全着想,让她别多想。

本想问问霍珩去哪了,话到嘴边最后咽了回去,罢了,去哪也不管她的事,轮不到她问。

如此过了五天,霍珩依旧没出现,倒是梁氏来了一趟凌云阁,说是来瞧霍霖,但目光有意无意落在她身上,林秀秀看的出来,梁氏有话对她说。

待霍霖去院子玩,梁氏便亲切的拉着她的手,问她这些日子住的习不习惯?

她笑着点头,不动声色的把手收回来。

梁氏见状,笑而不语,直接问:“林娘子打算何时回安县?”

她知道梁氏来此是为了此事,所以一点也不惊讶。

“郡王府的案子了了,我便回去。”

闻言,梁氏捂唇笑,暗暗松了口气,“那应当是快了。”

“真的?”

她的眼睛微微一亮,紧紧盯着梁氏瞧。

梁氏点头,对她道:“你还不知道吧,前两日,春桃和孙妈妈的家人去开封府了,说是五年前,江明珠指使人放火将人活活烧死,两条人命在手,现在外边对郡王府的怨声更大了,陛下命开封府彻查。”

说着她叹了下,颇为感慨的眼神。

“江长原前日也抓到了,珩儿亲自押送,想来过不久就定案了。”

提到霍珩,她的神色略显不自在,原来几日不见,他是去忙郡王府的案子了。这次他没骗自己,江明珠极其家人,会为做过的错事付出代价。

林秀秀神色轻松,压在心底的旧事总算有结果了。

“那便好,我也能安心回家。”

梁氏连连点头,并没留下她的打算,若是以往,哪怕装装样子,她也会挽留几句,现在,估摸着是真想让她走。

梁氏坐了片刻就回去了,林秀秀心情轻松,便去厨房看看,给霍霖做几样点心吃。

傍晚,母子两刚在桌面坐下,几日没露面的霍珩回来了。

林秀秀低头,揪着衣袖没吭声,心虚愧疚的模样,霍珩瞧了眼没说话。

几日不曾见面,眼下骤然坐在一起,林秀秀极其不自在,除了埋头吃饭,再无其他动作。

男人坐在她对面,目光时不时落在她身上,几日不见,她似乎瘦了点,小巧的下巴更尖了,显得那双眼明亮又大,漂亮的想亲亲。

桌上放了一壶酒,霍珩给自己倒了一杯,接着又倒了一杯,连续几杯下肚,男人面颊微微红了。她头瞄一眼,又快速低头,只想赶快吃完这顿饭。

霍霖来回看看,语出惊人,“你们吵架了吗?怎么不说话?”

林秀秀依然低头吃饭,没吃完就想跑了。

“小孩子别管大人的事,快吃。”

霍霖撅着嘴,不满他说的话,谁说他不懂的,他们就是吵架了,还瞒着他。

过了片刻,林秀秀坐不住了,起身道:“我吃饱了。”

话刚说完,人就往外走。男人目光跟随,倩影消失在门口才敛眸。

他问霍霖:“你们这两日忙什么了?”

“没忙什么,娘好像不开心,都不爱笑了。”

霍霖嘀咕着:“今天祖母还说娘要回去了,是真的吗?爹,娘要回安县,她不留下吗?”

霍珩脸色难看,压着眉骨说了句:“她会留下的。”-

夜深人静,林秀秀躺在床上忐忑不安,害怕霍珩过来找她,可她等了两个时辰,廊下没一点动静,静悄悄的,应该是不会来的。

他放弃了。

她该轻松的,可心里酸涩的难受,眼眶不自觉落泪,一晚上睡不着。

次日,林秀秀顶着憔悴的面庞去给老太太请安,老太太关切的问了几句,她摇头说没事,回了凌云阁就把自己关在房里,好好休息。

这一觉睡得安稳,中午才醒来,霍珩不在,霍霖也出去玩了,她便安安静静在房里待着。

过了不就,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几个女使从外头进来,手中捧着上好的衣料和针线。

她一头雾水,不解的问:“这是什么?”

领头的女使弯身回答:“娘子,是公子命奴婢送来的。”

随后就放在房内,摆满了桌子。

“送给我做什么?”

她不需要做衣裳,而且这么鲜艳的颜色,她从来没穿过,太打眼了。

“你们拿回去,我不要。”

女使摇头,她们不敢擅自做主,若不想要,便去同公子说。

衣料放下没一会,几个女使就出去了。林秀秀看着眼前的东西头疼,霍珩送这些是何意?不是一刀两断了吗?

霍珩下午回来,人直接进了书房,林秀秀犹豫再三,决定去书房找他。

王齐在门口守着,瞧着她过来,恭敬的低下头,“娘子找公子吗?”

“嗯,他有空吗?”

王齐笑呵呵的说有空,哪能没空呀,公子就等着林秀秀来找她,看见人来,心里高兴得很。

王齐没通传就放她进去,人刚跨过门槛,房门就合上。明亮的光线暗了大半,她回头睨了眼,又转头看向书案后的男人。

霍珩掀起眼皮,扫了眼又低下,嗓音冷淡:“找我什么事?”

她的手交叠在身前,紧张的来回绞动,“下午丫鬟送了衣料来,我用不着,你拿回去吧。”

“用的着。”

霍珩扔下书,“成亲需要嫁衣和嫁妆,那些面料用得上。”

闻言,林秀秀震惊的睁大眼,“谁成亲?”

男人起身朝她走来,“你答应嫁给我,忘了?”

是有这回事,但是…

她背着门口,脸上光线暗淡,但那双眼睛特别亮。

“你明知道。”她顿了顿,心虚得厉害,“我是骗你的,为何?”

原来他没有放弃,而是直接想成亲了。

男人立在她跟前,高大的身子挡住她,极强的压迫感,令她往后退了一步。

“话已说出口,岂有收回的道理。”

霍珩表情严肃认真,刚才的说的话经过深思熟虑,不然不会说出口。

“霍珩,你不必如此,我们身份悬殊,没有结果。”

她往后退一步,男人便往前走一步,“如果我说有结果,你就愿意了?”

她的背抵在门框上,退无可退,别开脸不说话。梁氏明确的想要她离开,还不明显吗?

不可能的。

霍珩瞧沉默笑了笑,她就是这样,每次都逃避问题。

“陛下已决定发落郡王府一干人,江明珠也逃不掉。”

说到江明珠,林秀秀抬头了,“真的?”

“自然。”

男人撩开她的发,轻声道:“还有件事你忘了,那天晚上答应我的。”

林秀秀随即想起来,同床那晚,霍珩想让她用手,她太累了,便说过两天,她把这事忘了,没想到他还记得。

霍珩抓住她的手,往下带,“现在兑现吧。”

她摇头,使劲抽回手,累得脸发红,手依然在粗棍上,烫的掌心发麻。

“不愿意?”

“不行。”

霍珩松开,转手捏她的下颌,“手和嘴,你选一个?”

她的唇瓣嫣红水润,又小,瞧着软绵绵,很好亲,且香甜。他每日瞧着就想贴上去,心痒难耐。

“还是嘴吧,这张嘴总是说谎,早该惩罚。”

“别,霍珩,你别。”

男人没动作,而是问她:“那好,我问你,想不想嫁给我?说实话。”

她又不作声了。

林秀秀想嫁给他,除了霍珩,她没对别人动过心,可是喜欢是喜欢,成亲又是另外一回事。

“这里没别人,告诉我真话。”

霍珩等了半响,一直没等到答案,不逼她一次,想来是不会说了。

“嘴巴不说话,就用嘴吧。”

“想。”闻言,她飞快的吐出几个字,“我想。”

霍珩笑了,脸色缓和些,“真的?”

“嗯。”

她不敢骗他了。

男人在她唇上亲了亲,“好,不逼你用嘴。”

留着成亲后,不急。

几日没见她,霍珩想的紧,眼下人在怀里,哪里忍得住,抵着人狠狠地亲。他亲的凶,仿佛想生吞似的。

她招架不住,呜咽两声提醒他。

霍珩喘着气松开,哑着声线说:“乖,舌头伸出来。”

她张唇犹豫,舌尖颤巍巍的出来,又缩回去,特别可爱。

霍珩等的不耐烦,于是轻挑的说了句:“喜欢我用强。”

她锤了男人一下,“谦谦君子,说话怎的如此下流。”

男人戏谑的笑,“男人对喜欢的女人,哪有不下流的。”

林秀秀不想与他说这些,手绕到背后揉揉,可怜巴巴的说:“门太硬,背疼。”

霍珩想想也是,便将人带到里边的软榻上,欺身而上。

男人撩开下摆,紧紧抵着,“张嘴。”

他亲的时候总是霸道,想抵抗都不行,每次唇都是肿的。此刻又是如此。

亲够了才将人放开。

终于能畅快呼吸,林秀秀便侧过头,启着唇大口喘气。

“啊…”

措不及防的猛烈攻击,女子娇呼一声。

她的嗓音不似从前软绵,却也动听。

霍珩顿了下,问:“嗓子在大火中伤了?”

“嗯。”

“大夫怎么说。”

她老实回答:“好不了,不妨碍说话的。”

若是她的嗓音如从前一般,霍珩会认出她吗?林秀秀不去想。

“现在我也喜欢。”

男人将她的头发散开,铺在枕头上。

“腿合拢。”

第68章 068“你们在亲嘴吗?”

林秀秀在书房睡了一觉,醒来已是天黑,屋内烛光昏暗,廊下灯光摇曳,不见霍珩身影。

她扫了圈,从床边拿过自己的衣服,快速穿好,准备回自己房间。刚穿鞋下榻,大腿内侧就传来一阵酸疼,倒是不要紧,休息一两日就好,但走路有点影响。

林秀秀动动唇,无声咒骂一句,男人属狗的,逮着肉就不肯松口,非得啃个稀巴烂才放人,自己也是脑子坏了,居然会答应他。

在床边又坐了会,林秀秀想起霍珩下午说的话

来,他说要娶她为妻,他们能在一起,真的可以吗?

她在心里想过,想过嫁给霍珩,可每次想到两人的身份便打消此念头,现在,霍珩明确的告诉她,要娶她,说实话,林秀秀在心里雀跃。从未有过的呼吸和激动。

外边传来脚步声,接着便有人敲门,“娘子,您醒了吗?”

“哦,醒了。”

她骤然回神,微凉的手摸摸脸蛋,缓解脸上的热意。门口的丫鬟看见人出来,随即问她饿不饿?

“我不饿。”想了想又问:“霍珩呢?”

“公子去了夫人院子。”

去找梁氏了。她没多问,出去看看霍霖,而后回房沐浴换衣。

此时,梁氏和霍远山端坐在大厅内,两人神色严肃,看了霍珩一眼,又移开视线,重重的叹气。

霍远山扭头不看他,梁氏却一个劲的盯着霍珩看,问他:“你找我们就是为了此事?”

霍珩放下杯盏,“是,儿子是认真的。”

“认真的?”梁氏冷笑声,下颌微抬,道:“可有想过族中耆老的想法?你娶一个乡野女子为妻,你让外人怎么看?对你的仕途没有丝毫帮助。”

梁氏想想就来气,深更半夜找两人来,开口就说要娶林秀秀为妻,想尽快完婚。梁氏哪里肯,先不说出身,就林秀秀做过霍珩外室这一点,就不能娶她为妻。

霍家虽说不要求女方能帮什么,但最起码得门当户对,不然以后有的烦,再说,霍家主母日后要打理内宅,对外要应酬官眷贵妇,林秀秀如何做得来。

梁氏甚至想,林秀秀对霍珩下了什么迷药,让霍珩娶她为妻。

想到这,梁氏又道:“她就那么好?一定要娶她。”

“她自然没那么好,可对我而言,她最好。”

说起林秀秀,男人冷淡的面上露出些许温柔的笑,接着说:“她既是霖儿的母亲,也是我心仪的女子,母亲有何不满?”

梁氏此刻情绪稳定下来,喟叹道:“男人的一时新鲜,过了这段日子,你就不会如此痴迷,想当初你对那救你的女子也是如此,没日没夜的出门找她,结果怎样?过了就忘了。”

“我看你对林娘子也是如此,说不准过些时日,你就不喜欢了。母亲帮你挑位好姑娘,日后你们好好过日子,想来她也不会亏待霖儿。”

闻言,霍珩笑了,想着既然到了这个份上,索性把话说明白了。

“母亲可能不知,我与秀秀的缘分早已注定,不是旁人能说道的。”

他勾着唇角,表情说不出的柔和,“四年前我遭江长原追杀,救我的那个女子,正是秀秀。我与她没认出彼此,耽误了这几年,现在,我不想再错过。”

“所以母亲说的一时新鲜,我并没有。”

话说完,梁氏和霍远山直接僵在原地,愣愣的看着霍珩,震惊,不可置信,可瞧霍珩的表情,不像是玩笑话。

“此话当真?”

霍珩点头,“绝无虚言。”

他和林秀秀从相遇的那刻开始,命运就缠在一起,怎么都分不开。

从前如此,以后更是。

梁氏张着唇,和霍远山对视一眼,情绪复杂。换了半刻,梁氏勉为其难道:“就算这样,也不能娶她为妻,不如纳她为妾。”

霍珩起身,不想在此事上多费口舌,他娶定了林秀秀。

“母亲不必说了,至于秀秀的身份,我会让族中长辈满意的。”

两人没反应过来,霍珩就走了,梁氏扭头看霍远山,问:“你儿子是什么意思?”

霍远山叹气,“我哪里知道。”

儿子不听话,老子也不顶用,梁氏气得脸发白,“对,你除了下棋还知道什么,今晚不许回房睡。”

霍远山唇瓣动动,小声嘀咕一句,不敢让梁氏听见-

夜深,静谧无声。

霍珩回了凌云阁,径直去找林秀秀,房门紧闭,屋里灯光昏暗,也不知她睡了没有。他敲了两下门,过了会,里边响起一道柔和的女声。

“谁呀?”

“是我,睡了吗?”

里边静了会,过了半响,林秀秀紧着嗓音道:“哦,我,我睡了。”

霍珩应了声,便转身离开。

门上没了他的身影,林秀秀稍稍喘口气,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霍珩,虽然白日将话说开,但她有点慌乱,得好好理理思绪。

其实她从书房出来就心神不宁,想着明早给老太太和梁氏请安怎么办?她们知不道?要是知道她与霍珩的事,会如何反应?

应该不同意吧,把她赶出府也有可能,哎。

林秀秀忐忑的一晚没睡好,第二天无精打采的去老太太那,梁氏也在,看她的眼神有些别扭,但她和老太太都没说什么,令她稍稍放松些。

十日后,汴京发生了两件大事,其一,安阳郡王与其长子江长原以谋逆罪下狱,罢爵抄家,秋后问斩。其女江明珠发配边疆,贬为庶人。其二,陛下下旨,册封三皇子为太子,至此,朝中安稳。

林秀秀得知消息的那一天,立马就去给春桃和孙妈妈上了一炷香,以慰她们的在天之灵。最后一件事了了,她也能释怀了。

眼下八月底,闷热的夏季即将过去,在国公府住了好些时日,她想回安县,虽然霍珩说要娶她,但她还是想跟林孝文商量下,梁氏那边态度不明,要是她找来,她怕自己招架不住,还是尽快回去的好。

她去找霍珩,又是在书房,林秀秀怕了,立在门外踌躇不前,要不是霍珩看不下去,估计她能站到天黑。

“怎么不进来?”霍珩问她。

“里边闷,在这说吧。”

霍珩了然,眉眼带笑的嗯了声,她被瞧得不自在,便直接说了:“现在郡王府定了案,我想,我该回去了。”

男人表情当即往下沉,她看了眼就撇开眼,接着说:“而且,你说的那事我得跟我爹商量,再说,夫人那…”

霍珩懂了,立马说:“我已派人去安县接林伯父进京,明天到,至于母亲和祖母那,你不必担心,我安排好了。”

接林孝文来霍府,够让她吃惊的,没想到老太太和夫人那他都安排好了。

林秀秀不禁好奇,他是怎么安排的?

“你怎么安排?”

霍珩没明说,只说让她别费心,过几日就知道了。林秀秀撇嘴,这下她没理由回安县了,哎。

“嫁衣绣了吗?”

说到嫁衣,送来的衣料堆在房间,她没动一下,因为她不信他们能成亲,现在看霍珩胸有成竹的模样,她信了几分。

“没。”

霍珩握住她的手,将人往里带,“怎么不绣?不如找绣娘来。”

“别。”

两人不知不觉进了书房,此刻门外没人,霍珩心思开始不正经,手不知何时到了腰间,掐着细腰,倾身靠近,薄唇就贴了上去。

他喜欢亲她,唇很软,比蜜糖还甜,咬着就不想松口,只想往深处探去。

凌乱的呼吸和水渍声交织,听着暧昧。

两人正投入,此时,一道稚嫩的嗓音落在他们耳畔。

“你们在亲嘴吗?”

第69章 069身份

突来的嗓音吓得两人绷紧,贴合的唇瓣和亲密的身躯骤然分开,霍珩意犹未尽的抿抿唇瓣,口腔和唇上残留她的气息味道,甜的醉人,他舔了下,随后看向罪魁祸首。

林秀秀转过身擦拭,脸颊泛红,唇红肿,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模样,纵然装的若无其事,但眼底的水光与神情,还是透露出她的情绪。

她咬唇注视好奇的霍霖,解释说:“我眼睛有沙子,你爹帮我吹眼睛。”

霍霖眨着眼,天真的说:“你骗人,书上说,这就是在亲嘴。”

书上说,林秀秀一下捕捉到终点,恼怒的瞪着霍珩,仿佛在问:你给他看什么书了?

她没说话,但是表情和眼底的情绪,霍珩看懂了。男人耸耸肩,略有些无辜,“我没给他看。”

林秀秀不想与他争辩,看没看的现在不是争论这个的时候,霍霖都知道亲嘴了。以后可不能再让孩子看见。

她结结巴巴的继续解释:“不是,书上

说的也不全对,我们,我跟你爹…”

她不知道怎么说了。

霍珩瞅着她心慌的样,随即笑开了,对霍霖招招手,“谁教你的?”

孩子不吭声了,要是被父亲知道就完了,他才不说呢。

林秀秀也瞅着他,两人一起盯着,看的霍霖心有点慌,眼珠子来回打转,就想往外跑。奈何霍珩看透他的想法,刚迈开腿,就被男人一把扯回来。

顺便警告他:“不说实话,就回房练字。”

又是拿练字威胁他,偏霍霖就吃这一套,闻言立马就蔫了,撅着小嘴老实说:“是表姑教的,她说你们还会生弟弟妹妹。”

表姑就是清月。霍珩此时才想起,清月前两日来了汴京,眼下在国公府住着,他忙着,倒是把她给忘了。

林秀秀看霍珩,既然是表姑,那就是霍珩的表妹,她来国公府好些日子,还没见过他表妹呢。

“行了,先回去,晚上再收拾你。”

霍霖一溜烟跑了,直接去了老太太那,想着晚上不回来,让曾祖母护着自己,别让爹罚他。

孩子一走,只剩两人在书房内,经过方才的尴尬,旖旎暧昧的气氛烟消云散,多了点被孩子撞见后的尴尬。

霍珩对她道:“是清月表妹,她是姑母家的女儿,改日让你见见。”

原来是姑母家的女儿,那是很近的亲戚了。

她应了声,找个借口要回房,男人宽大的掌心又拽住她的手腕,柔声道:“嫁衣繁琐,我找绣娘来,但是有几样你自己绣。”

“哪几样?”

男人倾身靠近,附在她耳边低语,“比如说,兜衣。”

话说完,女子粉白的面庞一下就红了,红艳艳的,霎时娇俏。

林秀秀没说话,咬唇瞪了他一眼,快步离开书房-

霍霖晚上在老太太那用饭,估摸着怕霍珩教训他,派人请了两次都没回来,干脆说晚上在老太太那住。

霍珩闻声嗯了声,神色平静,并无波澜,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在心底止不住窃喜。孩子不在好啊,没人打扰他们。

当晚,霍珩就去找林秀秀,高大的人立在她门口,等着娇人来开门。可惜,他想错了,秀秀将人直接打发走,不让他进门。

她也知道,只要她开门,就别想将人赶走,按霍珩的性子,不折腾到半夜是不会罢休的,所以,任霍珩怎么说,她就是不开门,她需要清净。

似察觉她的决心,霍珩在门外站了会就回了房,离开前深深叹气,暗想,婚期越快越好。

翌日,林孝文从安县来了汴京,心中忐忑,虽然知道霍珩家世极好,在朝为官,但没亲眼瞧见,心底的不安没那么多,可眼下他站在国公府大门前,巍峨庄严,与他见过的大宅院全然不同,尚未踏进去,便感到一股压迫感,让他喘不上气来。

林孝文紧张的吞咽下,又问王齐:“秀秀住这里?”

王齐点头,因着林秀秀的关系,对他也格外尊敬。

“是,林娘子来了汴京,一直住在国公府。”

林孝文暗暗叹气,高门大户,也不知她住的舒不舒心?霍家的人会不会看不起她?毕竟身份悬殊,又没成亲,会不会在背后笑话她?

想到这些,林孝文就止不住唉声叹气,心烦得很。跟着王齐进门,又被眼前的繁华迷了眼,豪门世家,果然不是普通人家能比的。

林孝文边走边看,思绪繁杂,到了凌云阁,脑子还没平静下来。

林秀秀知晓林孝文今天来霍府,所以一早就等着了,时不时探头张望,远远地瞧见王齐过来,再靠近点,便看见林孝文跟在身后,头微微垂着,面上有些惶恐。

等不到人到跟前,她便迎出去。

“爹。”

“秀秀。”

几天不见,却仿佛许久不见一般,很是挂念。

王齐微微颔首,随后便离开正厅,让父女两单独待会。

身边没外人,说话方便许多,父女两寒暄片刻,随后便聊到了正事。

林孝文直接问:“住这方不方便?霍珩他父母说什么没有?”

“没有,他母亲我经常见,为人和善,不是难相处的。”

话是这么说,不过林孝文还是担心,“哎,咱们小门小户,比不上人家的枝叶末梢,我担心呐。”

林孝文担心什么,她清楚,她心里也没底,与霍珩之间的事没尘埃落定前,她不敢保证什么,只能安慰林孝文。

“爹,别担心,霍珩他有分寸。”

林孝文先前对霍珩不满,因为两人之前那段缘分,现在对霍珩改观不少,只要霍珩对她好,作父亲的就放心了。

静默须臾,林孝文瞅着外头无人,低声道:“我来时听王齐说,霍珩此次接我来京,是为了你两的婚事,可当真?”

说到此事,林秀秀面颊微红的嗯了声,“是,爹的意思呢?”

林孝文希望她嫁个有担当的好男人,不要求大富大贵,小夫妻能互相扶持就好,奈何,她和霍珩缘分不浅,眼下到了谈婚论嫁的节骨眼上。林秀秀是自己女儿,林孝文自认为她配的上最好的男儿,可她与霍珩,终究是忧心啊。

林孝文无声叹息,过了半响道:“我自然希望你嫁的好,后半辈子有依靠,可霍珩…”

他顿了顿,睨了林秀秀一眼,接着说:“咱们高攀不起啊。”

林孝文清醒,她也不糊涂,林孝文的顾虑她早就想过,可面对霍珩,她终究开不了口。

“我明白。”

她不强求,若两人无疾而终,她会离开的。

“明白就好,秀秀,咱们不能做妾。”

她张张唇没说话,应了声,便给林孝文倒茶喝。

过了一炷香,门外的丫鬟小跑过来通传:“娘子,公子回来了,带了贵客。”

林秀秀没见过霍珩的亲戚朋友,此刻听见霍珩带了贵客来,第一反应便是:“哦,那我回避。”

“公子说,让娘子见见。”

林秀秀顿时手足无措,忙吩咐丫鬟带林孝文去客房,等客人走了,她深吸下,准备出门迎客。

刚跨出门槛,就见霍珩和一位贵气公子朝这边走来,比霍珩稍微瘦些,但瞧着霍珩恭敬的态度,想来此人身份不凡。

两人到她跟前,林秀秀微微俯身,手藏在衣袖内,无措的收紧。

太子打量林秀秀几眼,又瞥向身旁的霍珩,微微笑着,一副了然的神态。

霍珩点头,两人无声交流什么,她看的茫然,头更低了。

须臾,太子轻笑道:“林娘子像一个人。”

林秀秀抬眸,说她像谁?她看向霍珩,可霍珩并没解释的意思,静静的在一旁看着。

“公子说的是谁?”

接着,太子道:“林娘子模样,神似林将军夫人,霍大人觉得呢?”

霍珩神色镇定,附和道:“确实有点像。”

随后两人一同去了书房,留下一头雾水的林秀秀。她站在廊下片刻,猜两人话里的意思,想了半天也没懂。

他们打什么哑谜呢?-

约莫半个时辰后,贵客离开,林秀秀立马去找霍珩,问:“刚才你们说什么呢?”

霍珩从外头进来,身上温度高,烫的她没敢靠太近。

“他是太子殿下。”

“太子?”林秀秀吓到了,“你怎么不早说,我没失礼吧。”

宫里的规矩她一点不懂。

“没有,做的很好。”

如此,她便放心了。

随即霍珩又说了:“我的意思是,给你个新身份,明媒正娶把你娶回家,可好?”

这便是霍珩说的办法。

“林将军有个女儿走失了,十

五年过去人也没找到,你们年纪相仿,你当他女儿正合适。我与林将军商议过,他答应了,况且有太子做主,林将军更没话说。”

卖太子面子,霍珩又欠将军府一个人情,林将军当然愿意。

而且有了将军府这个幌子,没人会质疑,日后她应酬官眷贵妇,也没人会小瞧她。

霍珩观察她的脸色,起先笑着,可瞧着她半响不吭声,脸逐渐下沉,稍稍紧张。

“你觉得如何?”

办法很好,霍珩考虑的也周到。

只是她有问题想问。

“你是不是觉得我的身份配不上你?”

第70章 070这四年为什么不娶妻?

霍珩被她的话一怔,压着眉骨看了她半响,须臾,男人微微叹气,霸道又温柔的将人搂在怀里。

无奈解释:“不是,没有嫌弃,一个新的身份,能为你日后省去许多麻烦。霍家主母,除了要打理内宅,还要应酬汴京的官眷贵妇,以后还要入宫面见皇后娘娘,各宫嫔妃,有将军府和霍府在后面撑着,没人敢置喙。”

一番话说完,霍珩察觉她情绪缓和下来,接着说:“你想想霖儿,日后也要走仕途,娶妻生子,不能让人知晓我们曾经的事。”

“曾经的什么事?”

霍珩懊悔的回了句:“就是外室子的事。”

两个大人糊涂,不能让孩子跟着遭殃,要是她听见别人在背后议论霍霖,她心里难受的厉害。

林秀秀霎时明白了,可霍珩说的这些,又让她头疼,她怕自己做不好。听说大户人家的女儿从小开始培养,她却什么都不懂。

“我明白了,可是,我行吗?我怕做不好。”

“能做好,母亲会教你,或者,我教你。”

她撇嘴,“算了吧,还是让夫人教。”

不想要霍珩教,女人家的事,男人别瞎凑热闹。

方才还担心霍珩是嫌弃自己的身份,现在这个顾虑,完全打消。林秀秀觉得霍珩说的有道理,自己信他,总是没错的。

心情雨过天晴,女子面上泛着笑意,脑中已经想着以后得事了。既然霍珩解决了她身份的问题,那么夫人和国公爷,还有老太太那边呢?

他们怎么看?

脑中想着,嘴上便问了出来,“夫人他们知道吗?他们怎么说?”

“昨日便已禀明,父亲母亲也同意我娶你,现在,还有什么顾虑?”

霍珩心知她有诸多顾虑,担心自己的身份,怕梁氏和老太太不同意他们成亲,也怕旁人在背后说三道四,更怕担不起国公府主母的担子,可能还有他想不到的问题,所以霍珩想,索性一次说出来,好一一解决。

林秀秀闻言,心底的大石头终是落下,她没顾虑了,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嫁妆不够多,回头她和爹算算,这几年攒了多少家当?

她不能全带进霍府,还要给爹留点,保证他衣食无忧。

长睫耷下,垂眸深思,林秀秀一把推开男人,走到桌边给自己倒杯茶,一边喝一边想,将身旁的男人忘在脑后。

心不在焉的神情,落在霍珩眼中,又是另一副想法。

“怎么?还担心?”

她猛地回神,摇了摇头,“没有,我在想嫁妆。”

一不留神,把心底话说出来,说完林秀秀才意识到,但是后悔来不及了,霍珩已经听见她的话,眸光深邃的注视她。

“连嫁妆都想好了,先前还嘴硬。”

她摆摆手,先前没想过,就现在开始想,但看男人开怀的面庞,解释的话到了嘴边又咽回去。

林秀秀微微一笑,当默认了。

“聘礼单子改日送过来。”提到聘礼,霍珩总算想起林孝文了。

“对了,伯父今日到,他人呢?”

林秀秀此时也想起林孝文来,头往外看,“在客房,先去歇着了。”

霍珩颔首,慢慢道:“晚上和父亲母亲一起用饭。”

她应了声,随后去找林孝文,算算家当多少,顺便说下晚上一起用饭的事。林孝文进了国公府还是紧张,心情到现在也没平复下来。

见着林秀秀就说:“秀秀,我想了想,还是住外头,免得人家说我们占便宜,到了汴京连个落脚地没有,还要霍家接济。”

此话有道理,现在林秀秀想来也觉得不妥,她是离不开了,照霍珩那性子,知道她去外边住,不得使劲折腾她。

林孝文可以,等会用完饭,就安排个客栈先住着,改日有空就买个院子给林孝文住。他年纪也大了,该找几个人贴身伺候着,让他往年享清福。

这般想着,林秀秀眉目带笑,面色温和,“您说的不错,是我思虑不周。”

她把想法一说,林孝文连连点头,不管他日后在不在汴京,有个院子,总归有去处。日后要是她和霍珩吵架,也有地方去。

林孝文低头想了半刻,又道:“丫鬟小厮就算了吧,我没老到走不动,能顾好自己。”

她就晓得林孝文不愿意,早就想好对策了。

“找几个丫鬟小厮也好,要是您不在,也得有人看守打扫,不然哪天我突然回去,连个安静的地都坐不了。”

想想也是,霍家高门大户,他们也不能太寒酸,不然叫人小瞧了去。

现在手头有银子,又不是当年穷困潦倒的时候。

林孝文就想着为女儿挣面子,便同意了。

父女两在房间聊了很久,盘算着嫁妆的事,最后定的差不多了。林秀秀便跟林孝文说了将军府的事。说出来之前,她是忐忑的,害怕林孝文难过。

如果她做了将军府的“女儿”,在外人眼里,便不再是林孝文的女儿。对外只能称养父,虽然确实是养父,但林秀秀早已将林孝文当亲生父亲般,她不想林孝文难过。

林秀秀瞅着他,跟她预想的结果不同,林孝文没有生气,甚至没有犹豫,闻言笑呵呵的注视她,笑说:“这是好事啊,为父不是不识大体的人,霍珩做的对,多个靠山,总比多个敌人好。你后半辈子,也能轻松些。”

她张张唇,眼眶微湿,抖着唇瓣半响说不出话来。

她想,虽然她是弃婴,确实幸运的-

傍晚,几人坐在一起用饭,林孝文略显拘谨,说话的神态也不自然,梁氏和霍远山倒是热情,想来对她和霍珩的亲事是彻底同意了。

太子都出面了,他们再不同意,便是把太子得罪了。

这顿饭她吃的开心,没心里负担,相处的也融洽,再则有霍霖在,就算有点小尴尬,在孩子的活泼下,也能很快消散。

酒过三巡,霍珩父子和林孝文都喝了不少,满脸酒气,说话的语气愈发随意大胆,林孝文多喝了两杯,说话就没了顾虑,开口就提起了嫁妆。

梁氏挑着眉梢,让丫鬟把孩子带下去,接着又看向她,抬抬下颌,示意她出去。

她吃的差不多了,便放下碗筷,随梁氏出去。

今晚风有些大,夏季过去,风就凉了些,此刻吹在身上非常舒适。

两人并肩走着,走的很慢,似乎都有话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沉默着,气氛有些尴尬。

林秀秀侧头瞥了眼,嗓音夹在风里,很轻,“夫人有话不妨直说。”

梁氏笑了,本意是想聊两句,她一开口,又没了心情。

少倾,梁氏叹息声,道:“之前郡王府还在时,我与他祖母看中了江明珠,虽说她性子骄蛮,但两家门当户对,背景相当,适合做霍家主母。奈何珩儿不愿意,后来便相了其他姑娘,珩儿自己也满意,可惜他们没缘分,被江明珠搅合了。”

梁氏偏头看了她一眼,目光清明,“江明珠放话,谁嫁给霍珩,便是与郡王府为敌。那时郡王府势大,不好得罪,珩儿便一直没娶妻,后来祖母生病,想抱曾孙,他便养了外室。”

那个外室就是她。

原来是这样。

林秀秀此刻才知,霍珩不是不娶妻,而是时机不合适。要是他没受伤,没遇见她,那么现在嫁给霍珩的,会是个端庄娴雅,门当户对的姑娘。

他们的缘分,在梁氏看来,便是纠缠不清的孽缘。不过眼下这孽缘,也修成正果了。

梁氏语气并无鄙夷不屑,却是一副推心置腹的肺腑之言。

“你做他的妾室,我们没意见,生了霖儿,霍珩也喜欢你,做妾也行。可霍珩不答应,非要娶你,瞧他那模样,不娶你为妻,怕是不成亲了。”

两人走过一段长廊,烛光照耀,影子拉得绵长。

林秀秀垂眸听着,眉梢柠起,听梁氏继续说:“眼下太子出面,我与他父亲思虑几天,便同意了。”

梁氏脚步一顿,侧身看她,手慢慢牵起她的手,轻拍着,像是长辈安慰晚辈那样,语重心长的叮嘱:“你与珩儿成亲,只是你们的开始,以后还长,霍家主母的路也要走很远。秀秀,懂吗?”

“夫人,您放心,我不会拖他的后腿。”

闻言,梁氏心底的石头终是落下。

晚饭后,林孝文去了客栈,霍珩派

人跟着,能放心些。她也回了房,霍珩是过了一炷香来找她的。

彼时她刚沐浴出来,穿着轻薄的里衣,乌发垂至腰间,几缕散在身前,愈发显得胸前弧度勾人。

霍珩带着酒气进门,望向她的眼神充满渴望,很是危险。她下意识吞咽下,擦头发的动作也顿住。

男人不紧不慢的关门,朝她慢慢走来,仿佛她是掌中猎物,逃脱不开。兴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他的步子不稳,略显轻浮。

见状,她忙上前扶他,男人顺势往她身上靠,娇小的身躯霎时弯了。

“诶,慢点,先去洗澡。”

酒气洒在她脸上,浓郁,不难闻,“嫌弃我?”

“不是,洗个澡舒服些。”

男人轻挑的笑,“洗了澡能睡这吗?”

她扶人到了桌边坐下,身上一轻,舒畅的深呼下。对他方才的话充耳不闻。男人拽过她的手腕,将人抱在腿上,可怜巴巴的说道:“过两日要去将军府,见面不方便,最后两日,让我舒畅些,嗯?”

“爱洗不洗,脏的不是我。”

霍珩还是笑,没将她的话当真,“不洗了。”

反正等会还得洗,麻烦。

摁着人亲了上去,上来就亲的凶狠,特别灵活的钻进去,将她亲的喘不上气来。

她呜咽声,揪着他的衣裳不放手,过了好一会,男人才把人放开。

影子随着男人的脚步移动到了软榻边,后背抵在柔软的锦衾上,林秀秀紧张的盯着他,不敢闭眼。

“霍珩,这四年为什么不娶妻?”她煞风景的说了句。

他喝了酒,不至于醉,脑子是清醒的,唯一的不同是,今晚欲望很强烈,石更的发疼,要是不疏解,怕是要憋坏了。

男人强悍的身躯沉下,哑着声线开口:“每天脑子想你,到了晚上就跑我梦里勾我,你让我怎么办?”

霍珩轻咬脖颈,手掌隔着衣裳捻揉,掌心塞得满满的。

“想你就石更,怎么娶妻?”

林秀秀后悔问他了,他回答的不正经。

若是白日问他,霍珩肯定一本正经的回她:对你念念不忘,所以没娶妻。

“你酒喝多了,明日聊。”

霍珩捏她的鼻子笑,“你乖点,我就轻点。”

她不敢去看他小腹,今晚有点凶。

整个晚上,林秀秀不是啜泣,就是求饶。

男人的话不可信,尤其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