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 31 章 天才只是见他的门槛……
来了好多人啊。
黎祈歌在心里默默感慨道。
当他看完手上的这本书, 抬头准备缓解一下疲惫时，只见原本还算空旷的图书馆再次站满了人。
黎祈歌站起身，可能是由于错觉, 他总觉得这里的人好像都在盯着自己。
应该是错觉吧……
黎祈歌不确定地想到。他周围的阿尔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重新回到了座位上。见黎祈歌站起身, 他也跟着离开座位。
黎祈歌的一只手拿着书，他去往那个图书管理员的面前。那人好像很忙，一直在忙自己手里的事，没有抬头看他。黎祈歌的影子笼罩住那人, 那人也没有丝毫反应。
“您好？”黎祈歌礼貌询问道：“请问这本书可以借回去看看吗, 或者说需要办什么手续？”
管理员像是才知道他面前站了一个人, 直到黎祈歌叫了一声, 他才惊讶地抬起头。他看着那书, 询问道：“啊？是这本吗？”
“对的。”黎祈歌肯定了他的回答。
“好的, 这就帮您办理。”管理员接过黎祈歌手里的书, 并将它录入系统。
那管理员的动作很快, 黎祈歌只等了一会儿。拿到时候去, 等黎祈歌转过身，他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个阿尔贝。
阿尔贝看着他，看样子想要跟他搭话。
“你找我有事？”黎祈歌轻轻蹩眉。
阿尔贝没有说话。
黎祈歌继续道：“在我看书的时候你就一直看着我, 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吗？”
阿尔贝一直在偷看他，黎祈歌心知肚明。他对其他人的目光向来很敏感，要是阿尔贝在人群中也就算了, 可他偏偏在自己身边。
那感觉……
怎么说呢？
让人觉得有些恶心。
阿尔贝明显没想到黎祈歌会跟他搭话, 他先是懵了一会儿, 嘴里支支吾吾的。
“我……”阿尔贝一时卡壳了，明明在自己的脑海里演示过无数回这样的场景，可当事情真的发生时, 阿尔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但正当他鼓起勇气想要对黎祈歌说话时，他对上了黎祈歌的眼睛。
怎么回事？
阿尔贝原本想要说出来的话堵在口中。他来自于菲利普家族，即使在大部分人眼里他比起他姐是个废物，但……
他也有基本的察言观色的能力。
他好像在厌恶自己。
阿尔贝的心里充满了这句话。
厌恶？
为什么要讨厌他？
是他做的不够好吗？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黎祈歌看着眼前头越来越低的少年，也懒得再问了。
他的时间很紧，现在系统不见踪影，他能做的只有不断地充实自己。
黎祈歌离开了。
若是莱纳斯也在这儿，他会表示自己很有发言权。因为他已经习惯黎祈歌不理他了。
但阿尔贝不一样，在他的心里，黎祈歌已经是他的好朋友了，所以他才会以那种黏腻且肆无忌惮的目光看着黎祈歌。
并向其他人宣示自己的主权。
其实他心里也隐约觉得，之前那件事，如果换了一个人，也会被黎祈歌一样细心的指导，他不是独特的那一个。
但是，如果他用点其他方法，并让自己成为唯一一个，那不也能得变独特了吗？
阿尔贝心里想的很好，可现实却不按他的预想实现。
黎祈歌离开了，他厌恶着自己。
阿尔贝站在原地。
他不像莱纳斯一样，有那样强大的心脏。
周围人的目光好像全都带着讥讽与嘲笑，阿尔贝的脚好像在此生了根。
“到底该这么办，才能得到你呢？”
阿尔贝喃喃道。
周围的人看向他的目光不知何时带上了惊恐。
可阿尔贝却丝毫不知。
他的脑子里只记得姐姐说的那一句：“我们菲利普家族的人，如果想要什么，就必须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掌握吗？
阿尔贝兴奋了。
没错，他不该跟黎祈歌做朋友。
他应该掌握他。
等他的身边只有他一个人，那他就注定是最独特的一个。
==
黎祈歌觉得有些不对劲。
不知道为什么，一路上都会有人偷偷看自己。
虽然之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但这么明显的表现还是他从未体会过的。而且这一次，他能从他们的目光中感到吃瓜的兴奋。
【怎么回事？】
黎祈歌心里充满疑问。
他自觉自己是一个低调的人，除了那一次意外得了第一之外，他从来没有过于出头的表现。
但很快，黎祈歌就知道了答案。
也不知道莱纳斯在发什么癫，他的手里捧着一束花。不是自恋，但黎祈歌的直觉告诉他，卡诺尔这次又是冲着他来的。
好烦。
黎祈歌甚至想要绕路离开了，可莱纳斯等在那唯一的出口上。
周围人的目光让黎祈歌感觉不适，他只觉得自己好像是一只猴子，在被那群人围观，供人取乐。
莱纳斯此时并没有发现自己。
黎祈歌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周围那些假装路过的人也慢下脚步。
然后，他们发现黎祈歌调转了方向。径直去了里面的私人练习场。
一时间，私人练习场里正在做登记的人们见黎祈歌进来，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一类人，属于信息较为闭塞的人群了，因为整天泡在训练场，所以并不知道一些八卦。当然，他们也不关心。
但，强者除外。
等黎祈歌进入隔间里，他们才回过神。
那是那个第一名吗？
很快，不断涌入的人群告诉了他们答案。他们选择跟那群人一齐蹲守着。
可过了很久，那隔间也没有响动。
“就算是得了第一，他也不愿意松懈自己吗？”某个很快混在人群里的训练狂魔发出如此的感慨发出了如此的感概，“看来我得更努力了。”
很明显，这人的发言遭到了众人的一致赞同。
而在外面等的不耐烦的莱纳斯也得到消息进来了。黎祈歌看到了他，却不愿意来到他的面前。明显是不想看到他了。
但没事，山不就我我就山。
莱纳斯直接来到黎祈歌的训练室面前。他看到私人训练室门口有这么多人，心里升起不满。
明明是他先发现的他。
“你们都在这里聚着干什么？”
莱纳斯的声音很冷淡甚至带着怒气。感觉到背后好像升起一股凉意的那群吃瓜群众向后看去，只见莱纳斯的手里仍然抱着那束花。
“那人在里面。”人群中，某个人默默道。
莱纳斯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回复道
：“呵，我当然知道。”
吃瓜群众将期待的目光投向莱纳斯，可莱纳斯并没有动作，他只是抱着那束花，目光看着那个隔间。
“谁允许你们聚在一块的，这里是训练的地方，当然要好好训练。”
莱纳斯生气地道。
要不是他手里捧着一束花，他们这些过来围观的人还就真信了。
原本被莱纳斯回复的吃瓜群众顿时放下心来，莱纳斯回他的时候他还感到不可思议。毕竟，莱纳斯向来以跟他这种“贱民”说话为耻。
“走吧走吧。”
原本聚在训练场的吃瓜群众一哄而散，他们选择假装做自己的事，但注意力仍然放在莱纳斯的身上。
而莱纳斯也跟在他们的身后。
他又不是蠢，如果继续呆在那里，等黎祈歌出来后，会更加引起他的厌恶，以为他找人监控了他的行程。
与莱纳斯的初衷相驳。
他需要假装偶遇。
至于等在外面的人，他也并没有赶走，毕竟他确实需要他们留在这里。早上的传言就是由他们这群人到处传播扩散，他需要再次利用这些人以更加劲爆的传言掩盖之前传言的流通。
即使风评变差也没有关系，毕竟他本来就够差了，也不在乎这一点两点。
于是，他们这群人又等了很久。
他们本来就是各地的天才，拥有极强的自控能力。要不是这次明显有好戏可看，他们也不缺这一天两天的练习时间，现在早就已经在训练了。
可这次明显有些不对劲了。
“谁进去看看？”人群中有人试探性地问道。
“要去你去，我可不愿意。”在他一旁的人反驳道。
莱纳斯自然听到了他们的讨论，他看似气定神闲，其实心里也感到了不对劲。
要不要去看看呢……
莱纳斯陷入纠结中。
直到人群中有一人举着他的新型通讯设备，大声叫到：“啊！那位好像早就已经离开这里了，有人说看到他去食堂了。”
即使他没有说那位的名字，可在场的人都心照不宣。
站在门口的莱纳斯自然也是。
由于皇室从小到大的教育，他早就已经习惯在外人面前保持贵气端庄的模样。
所以，在其他人不顾形象地在一旁累的抖腿时，他站的很直。因此，也更加累。
但这些不重要，莱纳斯看着手里已经微微发蔫的花，沉思了一会儿。
“走。”
莱纳斯当机立断道。说罢，他离开这里。而那些跟班也紧随其后。
随着莱纳斯的离开，原本安静的众人也躁动起来。
“不对啊，上午不是才传出消息说那二皇子放弃纠缠了吗？”某位吃瓜群众不解地询问，可很快被另一人打断。
“哎，不是，现在最重要且最应该讨论的，不应该是那位到底怎么离开这里的？这里不是唯一的出口吗？”人群中有人不解地询问道。
有不少人有与他一样的疑问。
怎么回事？
而此时，上午在图书馆偶遇过黎祈歌的人突然想起来什么。
“不会吧……”那人喃喃道。
由于此时的环境很安静，所以不少人都听到了他的那一声呢喃。
“怎么了？”他身旁的那人问向他。
“不，我只是不敢确定。毕竟如果是真的的话，那人可就太天才了。”那人继续说道，眉眼里满是不自信的意味儿，“不过，我又觉得，如果是他的话，应该也有些可能。毕竟别人的气质就是那种大佬范嘛。”
这人一副神神叨叨地模样引起了众人的兴趣，他们好奇地问道：“别卖关子了，你知道什么内幕吗？”
那人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询问道：“你们见过能够同时精通三种魔法，而且其中两种元素属性还是相互排异的法师吗。”
众人下意识地觉得不可能。
可结合那人的语境来看……
不用他说，他们都知道那人指的是谁。
黎祈歌。
那个力压大陆各地天才的新星。
“我上午的时候才看到他拿着那本进阶版空间魔法，没想到现在这个时候，他就已经学到了这个地步了。而且他上午的时候也展露了他的火系魔法天赋，这已经……”
那人顿了顿，眼里满是落寞。
其他人也是。他们都是万里挑一的天才，在各自家乡里的名号都是相当当的。
他们入学时，都有着自己的傲气。即使一时遭遇滑铁卢，他们也觉得自己天赋卓绝。
可遇到那样的天才后。
他们终于知道，什么叫做老天爷抢着喂饭吃。这种人已经不是他们可以忌妒的，纵观千年大陆史，能做到这一程度的一只手掌都无法数满。
最后，他们也都取得了极大的成就，成为了教科书上的人物。
可那些人的成名都是有迹可循，但黎祈歌不一样。
他们这群人中不乏有背景深厚之辈，可无一例外，他们查不到黎祈歌的任何信息，或者说，查不到更深层的消息。
他们只知道，黎祈歌第一次的露面，是祈神市。
而那座城市，曾经的名字叫挞勒城。
挞勒城，曾经距离黑暗神降临之地最近的区域。正因如此，那座城被圣教的圣子以一己之力提出法案，将此城收编，正式改名为祈神市。
意味祈祷神明降世，守护众人。
巨大的机遇涌入祈神市，祈神市里有不少人抓住这次机遇，靠此发财翻身。
而在此之前从未在世间上有过任何踪迹的黎祈歌却出现在了那里。
黑暗神……
曾经掌管黑夜的神明，黑暗神教也曾是大陆上的顶尖势力之一。
直到某日，黑暗神教里的所有人全部离奇死亡。光明圣教开始一家独大。
神遗大陆就此迎来光明纪年。
而在黑暗神附近出现的黎祈歌，又显得格外突出。
他，其实从一开始，就早已成为众人重点关注的对象。
第32章 第 32 章 跟曾经的他一样不知天高……
黎祈歌从训练场出来后, 思考了一会儿，决定先回宿舍。
毕竟莱纳斯是个皇子，虽然不及他的哥哥, 但也是一名正儿八经的皇族, 肯定有不少人会找准时机表现自己。
而现在，莱纳斯正在堵他，意图明显。黎祈歌自己也知道，莱纳斯对他很感兴趣。这种兴趣是不加掩饰的, 就算是外人也能看的出来。
所以, 他特地把自己移动到隐蔽的地方, 然后不停转移, 准备先去宿舍呆一会儿。反正今晚已经够晚了, 而他心心念念的书也借到了手。
而莱纳斯知道自己等不到人后, 肯定也会放弃找自己。
黎祈歌的想法很好,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他打开门, 转身关门后, 只见亚利维斯正躺在沙发上，他望向黎祈歌，从嘴巴的红润来看, 他应该吃的很好。
饭菜的味道还残留了一些在空气中。
按理说，他离开那么久，味道应该可以散干净的。黎祈歌心里有些疑惑。
而亚利维斯则是从沙发上坐起, 他看着黎祈歌, 嘴角带着微笑：“回来了。”
黎祈歌愣了一下, 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回答什么。他只能呐呐地应了一声。
“嗯。”
黎祈歌回复道。
仔细想想，好像亚利维斯确实没有对他坐什么过分的事，只是那眼神有些不对劲而已。
“你是去训练场那边的图书室了吗？”亚利维斯没有坐在沙发上了, 他走向黎祈歌，眼里带着笑意。
“饿了吧，我特地给你热好了饭。那卡诺尔跟我说，这里的饭是他为你特地做的。”
黎祈歌看着跟之前那气质完全不同的人，一时间产生自我怀疑。
有一句话曾说，每个人给他人的第一印象是极为重要的。第一面，会让人对你的感觉产生基调。
而亚利维斯就是这样。可当之后的表现与之前完全不同呢？
黎祈歌有些迷茫了。
而这时，亚利维斯看见了黎祈歌手里拿着的书，他看起来十分惊讶：“啊！原来你也喜欢这本书啊。”
黎祈歌下意识看了下拿在右手边的书，回应道：“嗯，它讲得很详细，我很喜欢。”
得到黎祈歌肯定的回答，亚利维斯立马抛出自己的见解。而黎祈歌听着他的话，眼睛越来越亮。
他也是完整地读完这本书的读者。
这本书的作者，在黎祈歌眼里，简直就是一个天才。
而亚利维斯却能从这本近乎完美的书上以另一种角度出发去解读，从而带来新的观点。
这简直是太厉害了！
黎祈歌一向喜欢聪明的人，他甚至可以为此忍下一些小瑕疵。
“怎么样，你觉得呢？”亚利维斯停止了自己的发言。他特地在关键的地方卡住。
亚利维斯其实能感觉到，黎祈歌看向他的目光都变得不一样了，不像曾经那种没把他放在眼里的眼神，而是将他看成了值得深入了解的对象。
想到这里，亚利维斯心里都开始臭屁了。
其实他对书的兴趣不算太深，就算是看过，也只是草草记住。可是，这一本可不一样。
这本是他年少时期无聊时的产物，结合了他游历这片大陆时的所见所闻。经过多年时间的沉淀，他看待事情的角度也截然不同，自然也多了很多新的见解与想法。
而卡住的地方，则是他一百五十年前一样卡住的点，一直经过了百年，他才在一次意外中想通。
亚利维斯是故意不说的，他想要看看黎祈歌的悟性，是不是由卡诺尔一样说的那样。毕竟，现在的卡诺尔已经不能相信了，他已经是个被俗事蒙蔽了头脑的蠢猪。
“嗯，我觉得你说的很对。”黎祈歌表达了自己的肯定。
亚利维斯有些失望，毕竟他前面特地说错了一个地方。而那地方，则是使他卡住百年的点。
期待值果然不能放的太高。
亚利维斯默默想到。
他完全忘记自己也被这一点卡住百年的事，而是下意识把黎祈歌的天赋放在比他自己还高的地位上。忘记了自己是他人嘴里有着顶级天赋的龙。
亚利维斯已然在卡诺尔的碎碎念下，将黎祈歌的天赋放在了与自己同等甚至更加向上的位置。
心里虽然有些失望。但也不能说明黎祈歌不是好苗子，就算比自己差也是可以接受的。正当亚利维斯安慰好自己，准备问问别的更简单的问题时。
黎祈歌再次开口道：“可是，你前面的见解我有些不同意。”
黎祈歌的眉心微蹩，显然，他是真心这么认为，而不是哗众取宠，想要吸引自己的注意力。
亚利维斯在心里分析到。
他期待着黎祈歌的表现。
“你说空间具有不稳定性，这点我也十分赞同。”
【就像一开始的系统一样，传送了三次，直到自己没了能量也没有传到对的地方。】黎祈歌心里默默吐槽。
“可，为什么不能利用这不稳定的特质呢？”黎祈歌反问：“亚利维斯，你与这本书的作者发言一致。你们都同样认为空间的不稳定性是无法被利用的，但我并不这么认为，相反，我觉得那不稳定性可以被人为利用。”
听到这里，亚利维斯的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感受。黎祈歌的发言好像走偏了，他与自己设置的那个陷阱的观测点完全不同。也就是说，他完美避开了正确答案，反而自己开辟出了一个新的赛道。
“世人常说，空间系的魔法大多数都是用来逃跑，少数的几个能熟练运用空间系魔法的大魔法师们，也只是单纯的利用空间，并扩大空间，对敌人进行切割，从而达到大规模进攻的效果。”
黎祈歌说的很认真。
可亚利维斯却没有心趣听下去。毕竟他说的都是常识，而这常识，也是他教给众人的。
没有谁，愿意听曾经的自己所一而再再而三讲过的发言，之前的那些时间里，他说这些话讲了不只万次。而刚刚的话，他写的书里也有。
真的很无趣啊。
亚利维斯的脑子都不想转了。
“但是，那都是基于空间稳定的条件下。”黎祈歌继续说着。
这仍然是常识。
“那如果空间处于不稳定的条件呢？”黎祈歌反问道。
“那当然是快点离开那里，以免卷入空间啊。”亚利维斯懒洋洋地回复道，他已经对黎祈歌不抱什么期待了。毕竟在他眼里，黎祈歌说的都是废话。
空间不稳定时，就算你是空间系魔法师，也极有可能卷入空间乱流中。
亚利维斯甚至已经知道黎祈歌的心里在想什么，他曾经也是那么不知天高地厚，自以为自己可以掌握那乱流，结果自己被卷了进去。
没人知道他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呆了多久，等他找到方法跑出来后，已经没了半条命。
而现实世界却只不过过去短短两个小时。
找到他的教师将他带回学校进行医治，自此之后，曾经的朋友总会说他好像是变了一个人。
龙塔也是那个时间段诞生的。他将自己关在了龙塔，直到卡诺尔的出现，让他慢慢找回原来那“人嫌狗厌”的气质。
“不，我并不觉得。”黎祈歌否认了这个观点。
果然，跟之前的他一样，不知天高地厚。
亚利维斯已经想象到黎祈歌要怎么正经地说出他要利用空间，他要掌握空间的这件事了。
可出乎他的意料，黎祈歌并没有这么说。
反而，他更加的大胆。
“那我们，如果制造出一个更大的不稳定的空间，将之前那个小的吞噬掉……”
“绝对不行！”
亚利维斯还未等黎祈歌说完，就立马反驳道。他的表情严肃，语气也变得郑重起来：“不要把这件事当成儿戏，若是创造出一个更大的不稳定空间，作为制作者的你，是否有信心不让它扩散？你可得知道，像这样的大型乱流，都是会不断裂解周围的环境的。”
果然，年轻人的想法就是疯狂。
亚利维斯看着黎祈歌那张若有所思的脸，一时间，连想要收他为徒的想法都淡了下来。
他现在只有一个梦想，那就是活到龙族的平均年龄。像这种思维脱缰的野马，现在已经佛系起来的自己注定是把握不住了。
“嗯，好的。”
再次令亚利维斯没想到。原本以为黎祈歌会是那种固执的性格，可是他并没有。反而好像听进了他的话。
“你知道就行。”亚利维斯心里松了口气。要是黎祈歌这么“乖”的话，他其实还是可以收他为徒的。
“心里要有分寸。”亚利维斯再次忍不住提醒道。毕竟他也是经历过很多的龙，自然比这个毛头小子知道的更多。
“好的，谢谢你。”黎祈歌郑重道。
原本紧张的气氛消失，亚利维斯再次重回之前那副和善的模样，道：“嗯，那你先吃饭吧，卡诺尔说他想要听听你的评价，最好还是打个电话更显心意哦。”
亚利维斯暗戳戳地提醒到。毕竟是朝夕相处五十年的“徒弟”，该帮一把的还是要帮。
“好。”黎祈歌听了进去。但他没有立即坐过去，而是看着亚利维斯。
不只为什么，亚利维斯莫名能清楚黎祈歌眼神里的含义。
“既然现在没我的事，那我就上去了。”亚利维斯道。
黎祈歌自然求之不得。他不喜欢陌生人在他吃饭时看着他，尤其是只有两个人的时候，这样会让他很不自在。
“嗯，再见。”
黎祈歌回复道。
亚利维斯上了楼，他回到自己重新挑选的那间房。在走廊的尽头，离黎祈歌和卡诺尔的房间最远的地方。
虽然他口上总是嘴嘴花花的，可到了正事，他绝不含糊。
而黎祈歌也在吃完饭清理完餐具后，上了楼。
他进房，却没有立即拨打卡诺尔的电话。
他的手上还拿着自己之前借的那本书。
另一只手则是手心向上，浮着一团银色的光球。
“真的不行吗？”
黎祈歌喃喃道。光球在他的手心上方漂浮了很长时间，最后还是被黎祈歌放下。
“算了……”
以后再看看吧。
==
“啊，真的吗？”卡诺尔惊喜地问道，“嗯，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啦，没事没事，你喜欢就行。”
最后，在一系列的无聊废话中，通讯终于被挂断。
而卡诺尔的身边也围上了一群想要看热闹的下属。
“怎么回事？有情况？”
卡诺尔的性格本来在私下里就属于那种跳脱的类型，自然，他的那些心腹们在这种事情上也表现地不会那么正经。
“别管了别管了，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完了没，就在那里说话。”卡诺尔赶跑了下属。
他的手里攥着话筒，心里到现在还是觉得不可置信。
黎祈歌他居然给自己打电话了，还特地狠狠地夸了一番他的厨艺。
果然，就如同父亲所说。
抓住一个人，就得要抓住他的胃。母亲也是先被父亲的厨艺所折服，这才慢慢陷入爱河。
想到这里，卡诺尔斗志满满。
他，势必会打败那群碍眼的，让黎祈歌心甘情愿的选择自己！
第33章 第 33 章 他们生来就是主角的垫脚……
卡诺尔好像很兴奋？
黎祈歌疑惑地挂掉通讯。他实在不适合跟别人尬聊, 可只是为了夸夸卡诺尔的厨艺就将电话打过去，未免有些太过奇怪。
从卡诺尔的声音来看，他在外面似乎过得很好。
黎祈歌关上走之前拉开的窗帘。现在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但由于下午睡过觉的原因, 此时的他没有丝毫睡意。
【系统？】
黎祈歌再次不死心地呼唤系统，当然，他仍然没有得到回答。
看来那次的伤害确实很大。
黎祈歌坐在床上低着头，房间里明亮的灯光洒落在他的身上。黎祈歌的手里拿着一本书, 这是他上午借的。
“不要妄图利用不稳定的空间, 这是连那些大魔法师都难以做到的事！”
亚利维斯的警告声历历在目。可黎祈歌仍然想试试, 试试自己到底能不能做到。
空间……
他就是被系统莫名其妙地带到这个异世界, 然后莫名其妙地塞给了他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任务的任务。
黎祈歌不喜欢别人牵着他的鼻子走, 这样失控的感觉让他感到恶心暴躁。
而现在, 系统也不见了。
有时候, 还是自己更值得依靠。黎祈歌不想将希望只寄托于虚无缥缈的东西上, 那样太不靠谱了。
黎祈歌翻着这本书。
书上写了很多魔法咒语,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这本书的作者将他在大陆游历时的经历也写进了书里。
【我曾经年少无知，自以为自己掌握空间的本领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所以我来到最南方的那片海域, 那里有着我至今见过的最大的空间裂隙。没有人知道人去了那里会通向何方……】
然后，那作者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独自去往那裂缝, 最后被卷了进去。
为什么黎祈歌觉得他是天才。
只因为这作者被卷进去后, 居然能凭借自己的实力, 又跑了出来。虽然作者并没有明说，可纵观全书，能写下这本书, 那也从侧面说明，那作者早已离开了那空间黑洞。
也不知他现在是否还活在世间……
黎祈歌抚摸着书上的字。南海，那片空间裂隙的所在地就在那里。
看来确实该去看看了。
黎祈歌心想。
最后，房间重新陷入黑暗中。
==
“不是说他在这里吗？人呢！”
莱纳斯随手抓起身边的一个跟班，那人看起来很害怕，眼神到处乱飞，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边滑下。
“二……二皇子，我也不清楚啊，明明那个人发给我的消息就是这么说的，我真的不清楚啊！”
男人的腿都软了，莱纳斯看起来像是一头暴怒的狮子，气场全开。
而此时，卢修斯也结束了他的训练，来到食堂。他站在远处，看着莱纳斯在那里无能地喊着。
在他眼中，莱纳斯除了身份地位，完全没有什么可以拿的出手的地方。就算现在的莱纳斯比自己强，但是，以后可说不定。
卢修斯被黎祈歌拒绝后，他一直在训练着，企图让自己沉浸在训练的快感中。而不是像莱纳斯一样，尽整些没用的东西。
黎祈歌给他留了很多食物，所以他不必浪费时间跑来食堂。
而现在他出现在这里，还是因为听到了别人的谈话。
“听说那位被那二皇子堵在训练场了。”
那位……
不必多想，卢修斯就知道那群人在说谁。他看似在认真地挥剑，其实耳朵早就已经准备好，去偷听那群人的对话。
“哎，他不是早就走了吗？怎么到晚上又回来了。”另一位围着的人不解地询问道。
卢修斯也觉得不对，毕竟黎祈歌并没有跟他说，他会重新来到这里。
“据别人说那位好像与菲利普家的那位成为了好朋友，好像是特地回来找他的。”
不可能！
卢修斯将自己手中的剑握地更紧了。
“不可能！”很快，人群中有人反驳到。卢修斯在心中默默赞同。
“明明是菲利普家的人过去倒贴的，上午的时候我在场，那菲利普家的人已经被那位迷住了。”
好像又来了一位“上等人”。
卢修斯的关注点与其他人完全不一样。而那边的谈话还在继续进行。
“对啊对啊，估计是单纯过去借个书，不要多想了。我还从没见过那人对别人上心的样子，除了在我们这里的那人。”
随后，充满不善的目光朝卢修斯看来。可卢修斯的心里却并不生气，反而在暗爽。
他现在甚至想让这群人再多说几句。
“不对，他现在好像不在这里了。”在一边静静地站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人突然叫到。
“我那过去蹲守的朋友说，他好像使用了空间系魔法，瞬移出去了。”
“什么？！”不少人惊讶地喊道。
“他现在在哪里？”有一人询问道。
“听人说，是在食堂那边。”
食堂……
卢修斯站在食堂门口，因为那些人的一句话，他来到这里。即使他并不饿，但是，他想要跟黎祈歌来一个水到渠成的偶遇。
可很明显，那些人说得是错的。
莱纳斯已经派跟班们把这里看了个遍，他正在训斥那些人。
呵，真是丢人啊。
卢修斯不屑地看着莱纳斯，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不过是仗着自己的身份罢了。若是真的回到那高等圈子里，也不过是一名下位者。
但通过莱纳斯的表现，卢修斯也差不多知道，黎祈歌不在这里了。大概是回寝室？
黎祈歌的寝室就是走这条道。
“喂，你！”
莱纳斯看向卢修斯那边，他的手指指向卢修斯。卢修斯下意识看了下周围，果然，他身边的人被莱纳斯的这一指搞得人心惶惶。
“快过来，在那里愣着干什么！”
莱纳斯继续叫到。
卢修斯也不再停留在原地，而是从人群的包围中走了出来。在他离开那里后，他甚至能听到周围人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嗯，怎么？”卢修斯走到莱纳斯面前，他看着莱纳斯，周围有人在惊诧于他什么时候与莱纳斯搭上线。
“你知道黎他去哪了吗？”莱纳斯脸色极臭，明明是他有求于对方，却更像是别人在求着他。
“啊，不知道呢。”卢修斯笑着回答道。
“哼，就知道你不知道。”莱纳斯的眼里带着蔑视。不知道为什么，黎好像格外关注这个棕毛，明明长的也不咋地，实力嘛……
呵，连前十都进不来的人，不就是纯粹的废物吗？
但即使如此，莱纳斯想起黎祈歌对卢修斯的特别照顾，心里还是忍不住手痒。
其实他在来到食堂后也没见到黎祈歌时，就知道了一件事。
他大概是回宿舍里了。
可现在天色已晚，黎祈歌向来是一名边界感很强的人。如果现在去找他，反而会让他厌恶。
但，心里的那股气却没有抒发出来。
该怎么办呢？
莱纳斯在骂了一圈的跟班后，目光锁定在了那个熟悉的面孔。虽然他不知道这人叫什么，可他记得，早上时，就是他带着早餐找了黎。
甚至，一开始的时候，黎将他认成了面前这个贱民。
真的很令人不爽啊。
“我们打一架吧。”莱纳斯道。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周围过来看热闹的人也觉得莱纳斯的思维跳地很快，不是一开始找那个第一名吗？怎么突然就到了切磋上？
可很快，令众人更加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好。”
卢修斯回应到。
他的眼神里带着战意，很明显，他也想跟眼前这人比拼一番。即使在其他人眼中，他们二人的实力悬殊。
而围观的众人也隐约担心卢修斯的安危。
“是不是太过托大了？”人群里有人迟疑地问道。
无论怎样，莱纳斯都是唯二得到皇室承认的皇子。在皇室子孙众多的情况下，他凭借自己的天赋，打拼出一条血路。
之前，还会有不少人蹦跶出来，说自己是皇室的子孙，可这么多年以来，他们死的死，失踪的失踪。
甚至连一个残了的都没有。
至于所谓失踪，都是众人心照不宣的说法。
无论怎样，莱纳斯虽然狂妄。但是，所有人都必须承认，他是绝对有那个狂妄的资本的。
“不，你仔细看看这人，他好像是第一名主动要过通讯号的那位。”另一位围观过昨晚“大戏”的男生道。
瞬间，原本不看好卢修斯的言论变少了许多。
无论怎样，能被大佬看上过的人，怎么着也有点实力吧……
众人迟疑地想到。
而卢修斯和莱纳斯已经离开了食堂。他们一同去往那训练场，训练场那里有专门的比斗场所。
现在虽然已经是深夜，但这也丝毫不影响他们这些看戏之人的热情。
“所以，你觉得谁会赢呢？”那个八卦社团员的朋友看着那人正在纸上写写画画，自觉朋友是内圈人的他决定询问。
而那进入八卦社的眼镜男只是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看向朋友时，脸上还带着疑惑和无语。
“啊，这还用看吗？能赢得胜利的人……”
他故意卖了一下关子。在好友越来越期待地目光下，他道：
“那自然是二皇子了。毕竟，他可是年少时就挑翻各名大师的人物。”
“你可千万不要因为他现在不着调的表现，就觉得他很弱啊。”
==
日光有些大。
黎祈歌躺在床上，他撑起身子。
整个人的身体有些沉重。
【啊，天怎么又这么亮啊。】
黎祈歌心想，他打开手环，只见时间已经到了正午十一点了。
果然，一到放假就爱睡到中午的debuff还是被带到了异世界。
黎祈歌心里无奈。
昨天他仍然睡得很晚，不单单是因为下午睡过觉导致自己睡不着的原因。
更是因为昨天晚上借的那本书。
黎祈歌将那本书再次看了一遍，整个人又有了新的感受。
空间确实不能由大的吞噬小的，否则真的很容易出麻烦。
但他可以从小的空间里的内部，放出一个更小的，然后慢慢长大去撑爆它呢？
毕竟无主的空间系元素跟有主的空间系元素的掌握难度完全是两个概念。
可惜现在是在宿舍，他不能尝试。
或许……
他能在下一场比赛中试试。
但那都是在以后，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填饱他的肚子。
黎祈歌洗漱完毕后，正下着楼，只见亚利维斯又一次躺在那沙发上。不过他的手里拿着一本书，也是关于空间系的魔法书。
“醒了？”
亚利维斯笑着问道。
黎祈歌感觉自己有些脸红。对比这个学院里的卷王们来说，他好像太懒了。
“嗯。”
黎祈歌应道。
“先吃饭吧。”亚利维斯手指了指餐桌上的饭菜，并再次说道：“都是特地等着你，保温好了的，没人吃过，不用担心。”
黎祈歌有些惊讶。
但他还是乖乖坐到了餐桌前，这是别人的一番心意，不能辜负。
“不用钱，以后有机会的话，你请回来就好。”亚利维斯像是知道黎祈歌接下来要说什么，他提前阻断了黎祈歌要脱口而出的话。
“谢谢。”黎祈歌诚恳地道。
他跟昨天一样坐在餐桌上，可他却没有理由让亚利维斯走了。但亚利维斯却没有跟他搭话的意图了，像是知道黎祈歌在顾虑什么。
亚利维斯选择低头看着那本书。
即使这书早就已经被他翻了好久，只是为了给黎祈歌一个好印象。
从昨日的闲聊中，亚利维斯发现黎祈歌对空间系十分感兴趣。而相同的兴趣，是拉进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里最好用的方法。
他们两个就这么互不干预。直到黎祈歌吃完饭清理好餐具后，亚利维斯才合上书，他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带上了一架金框眼镜，看着斯文极了，有一股学者的意味。
“对了，”亚利维斯假装不经意地询问道：“你对空间系很感兴趣吗？”
听到自己感兴趣的话题，黎祈歌整个人的眼神都变了：“嗯，我很喜欢。”
“哦，那就好。”亚利维斯意味不明地勾起嘴角，在黎祈歌惊讶的目光下，他将一张纸塞进了黎祈歌的手里，并道：“看看这些书吧，或许有适合你口味的孩子。”
==
黎祈歌再次踏上了走向训练场的路。
他决定再去一趟图书馆。毕竟，亚利维斯一看就深耕空间系多年，完全不是他这个小啰啰能比的。
可在路上，他好像一直听到了别人的谈论声。
“怎么可能！那二皇子居然输了？！！就那个名不经传的小子？”
什么输了？
正当黎祈歌心里疑惑时，那些讨论的人看到他后，却全部闭上了嘴巴。
这样听八卦听到一半就戛然而止的感觉令人心痒痒，反而让黎祈歌更加想要知道具体原因了。
“什么输了？”
黎祈歌决定直接莽上去。
被他问问题的人好像被吓到了，他看着黎祈歌，语气有些哆嗦，眼神也很躲闪。
“啊，就……就是，昨晚二皇子跟那卢修斯1v1比赛，二皇子突然爆冷出局了。”
然后他又加了一句：“大家都在讨论这事呢。”
“谢谢。”
黎祈歌道谢。
他的心里始终回响着眼前这人的话。
“二皇子爆冷出局了。”
果然……
黎祈歌的心里波澜不惊，甚至有一种早该如此的感觉。
卢修斯不愧是自己看重的主角，短短几天内就可越级挑战，甚至还成功了！
主角的升级速度是不容小觑的，而其他人，不过是他们成长路上的垫脚石，注定会被主角狠狠地踩在脚下。
然后被那些主角们遗忘在记忆深处。
第34章 第 34 章 被偷家的不爽涌上心头……
“我就说吧, 被那人看上的人，怎么可能弱的起来。”
“对啊对啊，你们之前还怀疑他的眼光, 你看现在, 不都啪啪打脸了。”
“现在那二皇子，估计早就已经羞愧得不敢出现在那位面前了吧。之前看不起的人把他打趴，听中心学院里的人说啊，那位之前也是被二皇子找茬, 结果呢, 现在还不是成了舔狗, 要我说啊, 二皇子那家伙是不是那个啊, 就是那个, 那个啊, 哈哈哈！真是的！”
最后一个人说话的时候一直挤眉弄眼的, 跟他围在一起的人也一直在拼命的使眼色, 却被他曲解成别的意思。
男人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辱骂中。
直到后面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谁啊？”男人不屑地转头，“知不知道我是什么身份，竟敢这么对我。”
结果, 他看见了一“堵”人，他缓缓抬头，心里有了预感, 但仍然不敢相信。
“二……二皇子？”
男人颤颤巍巍地询问道。
莱纳斯嘴角带着笑意, 不过眼神却极为冰冷。
“呦, 前几日在联会大厅叫嚣的那人？之前不是被莱纳斯大人的下属拖出去大的失禁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好了？”
都不需要莱纳斯自己开口，他身边的跟班就已经替他嘲讽了一番。
男人, 也就是莱弗里。他往后一倒，吓得瘫痪在地上。他的腿抖地极为厉害，看样子短时间之类都无法站起来了。
“莱……莱纳斯大人！”
莱弗里立马调整好姿势，跪了下来。他的头不停地磕在地上，直到地面上染上红色，他额头上的伤口沾着沙砾，原本细腻白皙的皮肤变得通红。
“求您！小的该死，小的该死！请你饶我一命吧！”
说着，莱弗里继续往地上碰着。
莱纳斯冷冷地看着这一幕，直到地上形成一个小小的血泊，而莱弗里依旧在磕着头。
他已经没有叫莱纳斯二皇子了。因为莱弗里知道，再叫只会引起莱纳斯的愤怒。
更……更何况，他与莱纳斯是远房亲戚，说不定听到这名字，会一时心软，放他一马呢？
莱弗里的眼泪鼻涕都糊了满脸，他保持着笑容，只不过这笑比哭都难看。
“抬起头。”莱纳斯冷淡地道。
莱弗里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他随着莱纳斯的话，抬起头。周围人看到他脸上的样子，都倒吸一口凉气。
“呵，”莱纳斯突然冷笑道，“连狗都不如的家伙还好意思评价我。看来之前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啊。”
明显是没消气的意思。莱弗里听着心里一凉。
“辱骂皇子是什么罪名？”莱纳斯询问道。
周围有眼力见的跟班立马回应道：“若为贵族，剥去当前身份，贬为平民。并……逐出学院，本人及其后代永生永世不能踏入皇族。”
这算是极为重的惩罚了。这时，莱弗里甚至希望莱纳斯能像从前那样狠狠地殴打他，也比这个惩罚好上千万倍。
“不……不要！我不要跟那群贱民在一起！不要！”莱弗里的两只手捂住脸，只有眼睛漏了出来，看着颇为渗人。
“求，求您，莱纳斯大人，不要这么对我！不要！”
莱弗里歇斯底里地吼着。
可很快，他的嘴巴被人捂住，他那充满血丝的眼睛露出。莱弗里的前面挡着一堵人墙。
而莱纳斯则早就在他崩溃的时候离开了。
在人墙的缝隙中，莱弗里看着莱纳斯一脸纯良的笑容，他正在走向黎祈歌。
而黎祈歌手里拿着一本书，好似看到了莱纳斯，但并未在意。
是啊。
莱弗里在心里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
就算莱纳斯输给了卢修斯又能怎样，他照样是一名高高在上的皇子，而像他和卢修斯这样的蝼蚁，只不过是那些真正的勋贵一指就可以碾压死的虫子。
他不该那么得意忘形的。
他本不该的……
莱弗里的目光始终追随者黎祈歌和莱纳斯两人，莱纳斯的面上不再带着愠怒，好像并未被昨日输了的比赛影响，跟在自己这里时完全不同。
果然，人和人之间是有差距的。
而在上等阶级中，那差距更为明显。
黎祈歌和莱纳斯的身影消失。莱弗里的眼尾留下一滴泪水。
只因为他知道：
他，
已经彻底完蛋了。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黎祈歌那样的好运气。
==
黎祈歌是过来拿书加还书的。
亚利维斯的书看名字就能让人感觉到高大上。而越高大上的名字，越能激起黎祈歌的兴趣。
没错，在现实中，黎祈歌就是那种被标题党骗进去兴冲冲地看文却一脸颓废地点出的人。
“空间概念的起源与发展……”黎祈歌回忆着亚利维斯的书单，打开手环看完亚利维斯之后发来的消息后，刚抬起的头，就见莱纳斯一脸笑容地朝着他走来。
莱纳斯的身后有一群人围在一起。
有几个熟面孔，好似是莱纳斯的跟班。
但没关系，毕竟也不关他的事。
黎祈歌继续往前走。
“哎，看到我了怎么不等等呢？”莱纳斯冲了过来，他一脸委屈地询问道：“就一天不到的时间，你就不认识我了吗？”
好丢人。
这是黎祈歌现在唯一的想法。
莱纳斯仿佛是一个天生的聚光体，不少人将目光投向了他们两个。
“没有。”为了防止莱纳斯继续胡搅蛮缠，黎祈歌之好顺着莱纳斯的意思回复道。
“哦，那就好。我还以为你听到了什么不实的消息呢。”说着莱纳斯拍拍自己的胸脯，像是松了口气。
“什么传言？”黎祈歌疑惑地问道，“是你输给卢修斯的那个吗？那个不是真的吗？”
听到黎祈歌的话，莱纳斯面色一僵。但好在这从侧面说明，黎祈歌并不知道前日一时情绪失控时说的话。
想到这里，莱纳斯的心里还有些其他滋味。
‘若是黎祈歌知道了的话，他会怎么样呢？会挽留他吗？’
可莱纳斯不敢赌。
毕竟他就离开了短短两天，甚至两天都没到。据他的情报网来看，黎祈歌的身边好像自那个精灵王族之后，又多了个商贾的儿子。
呵，一群恶心的苍蝇。
就该离他的珍宝远一些。
“啊，这个啊，是我一时轻敌了，只是棋差一招。”莱纳斯立马争辩道。
“嗯。”可是黎祈歌的态度确实淡淡的。
‘他不信我吗？’莱纳斯一时后悔了，昨日不该那么托大，搞得现在在黎面前丢人。毕竟他也不是乱说，现在的卢修斯确实是比不上他。
当然，以后也肯定比不过。
可跟莱纳斯想象的完全不同。
黎祈歌正在计算。
【看来莱纳斯真的输了，这也就是说明，主角已经完全晋升到另一阶段。可是……昨天晚上为什么没有警报声呢。】
他们的比赛是晚上打的。
可黎祈歌却完全没有收到系统的提醒。
是自己找错了吗？
黎祈歌的心里产生怀疑，但很快，他就推翻了这个怀疑。
【绝对不可能，卢修斯怎么看都是主角的标配版。看来，对于主角的成长，打败了莱纳斯也不够啊。也对，毕竟他才是第五名。】
黎祈歌想着想着，微微侧头看向了身边的莱纳斯，莱纳斯感受到了目光，立即向着黎祈歌咧开一个大大的微笑。
甚至有些傻了。
若是那些被莱纳斯修理过的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不可置信地睁大自己眼睛。
毕竟这完全与莱纳斯自己本身的做派不一样啊！
在外人面前太阳打西边出来的“奇异景象”在黎祈歌这里却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他扭回头，而莱纳斯的心里在失望一瞬后，又开始回忆自己刚刚是不是有什么没有做好的地方。
即使他的发丝都是由他精心设计过的弧度，但莱纳斯心里依旧没底。
“好了。”黎祈歌停下脚步。
莱纳斯也跟着一起。
“我到地方了。”黎祈歌指了指前面图书室的牌子 ，“其实之前入校的时候，就听别人说你很努力。”
黎祈歌特地顿了一会儿，莱纳斯不由自主地昂首挺胸，即使他的站姿一直很标准，但此时的身体却没由来地感到僵硬。
“我相信你，一定会好好训练吧。”黎祈歌继续道。
莱纳斯想起自己这两天的荒废光阴，一时间感觉自己真是有够颓废的。
“好，我马上就去。”莱纳斯答应下来，但他又说道：“不过我也想看看这里的图书馆是什么样子，我先进去看看，等会儿就走，我保证。”莱纳斯诚恳地道。
黎祈歌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自己默默在前面领路。
他是真的不希望莱纳斯跟着自己，毕竟莱纳斯的身份特殊，会让不少人也跟着注意到他。
毕竟他们二人，是一加一大于二的关系。
黎祈歌进入图书室，莱纳斯紧随其后。
很快莱纳斯用自己的精神力扫视了一圈图书室。
途中，趴在桌子上的老者抬起头望向了室门口一眼，见是莱纳斯，老人又重新铺了下来。
而黎祈歌也感受到了那被窥视的感觉，他的眉头微微皱起。
可还未说话，就被莱纳斯打断：“好了，我看完了，你好好学习，有什么事叫我就好。”
说着，莱纳斯立马远去。
“是那二皇子吗？他不是说……”图书室的人在莱纳斯走后立马疑惑道，可很快，那人就被同伴捂住了嘴。
只因为黎祈歌走向了他们。
然后，那二人屏住呼吸。可就当他们的距离与黎祈歌近到极点时，黎祈歌路过了他们，他来到老者面前。
“您好？”黎祈歌轻轻地敲了敲桌子。
老者好似没睡着，他听到声音后立马抬起头。
“嗯，有什么事吗？”老者询问道。
黎祈歌掏出口袋里的纸条，摊平放在老者的面前，并说道：“抱歉，我需要借这些书。”
好像昨晚和昨天上午没见过这人。
黎祈歌的心里泛着嘀咕。
老者的眼神触及纸条时，突然睁大。但很快，他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般。
并道：“好好好，我现在去找找，稍等一下。”
明明说是等一下，但老者只是上了个楼，还没过多久，这些书就被搬了下来。按书的摆放顺序，看上去还特地分门别类了。
像是有人提前说过……
应该是自己多想了。
黎祈歌接过书，很快，书籍一闪，被黎祈歌放进了系统空间。
“谢谢。”黎祈歌道谢。
然后他转身，准备离开这里。
没办法，这里看着他的人太多了。大概是因为自己出了太大风头的原因，而宿舍里，起码还有个跟他志同道合的舍友，遇到一些问题还可以一起探讨一下。
二者之下，黎祈歌自然选择回去看。
==
黎祈歌走了。
众人看着他的背影，也不敢挽留。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总觉得自己在黎祈歌身边看书的动力更足。可能是因为一种大佬比你还努力，你还有什么理由不努力的原因，不少人的学习效率都提高了不少。
在黎祈歌走之后，在这里的人也有些疑惑，昨日一整天呆在这里的阿尔贝并没有出现。
是放弃了吗？
众人的心里盘旋着疑问。
可他们不知道，在训练场内某个洗手间里，阿尔贝被莱纳斯堵在里面。
莱纳斯跟着黎祈歌去图书馆就是为了看看那个碍眼的渣子在不在那里。可能是菲利普家族的那家伙识时务，并不在。
正当莱纳斯心满意足地准备离开时，却看到了阿尔贝一脸笑容的往这边走来。像是图书室里有他想要见到的人。
莱纳斯看到这笑容就觉得不爽。
他想起自己被偷家的不爽。
就连莱弗里和阿尔贝这废物也敢踩在他头上作威作福，还有那该死的弥亚，一个个的，都该给他滚蛋，而不是在这里碍着他的眼睛！
想到这里，莱纳斯直接将阿尔贝推耸进训练场的洗手间。
洗手间里，原本刚刚解决完需求的学员们见莱纳斯一脸煞气地将阿尔贝摁在墙上。立马四散而离。
莱纳斯不在意那些人，他只是看着被他摁在墙上毫无还手之力且一脸懦弱地阿尔贝，心中的不屑更是体现在了脸上。
“你，最后给我离他远点。”
不用莱纳斯说名字，阿尔贝就知道他说的是谁。
阿尔贝不说话，他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说话，并不能改变什么，反而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阿尔贝不愿意答应，但他确实比莱纳斯弱。所以他选择不说话。
莱纳斯见他这一副唯唯诺诺的表现，心里有些无趣。若是阿尔贝反抗他的话，他还会考虑揍地轻一点。
没意思。
对于这种软包子，真没意思。
莱纳斯心中的无趣到达顶峰。
最后他只是一拳捅在了阿尔贝的肚子上，并威胁道：“你最好记住今天发生的事情，否则，哼。”
说罢，莱纳斯离开。
阿尔贝因为腹部的剧痛背靠着墙，缓缓地跌坐在了地上。由于从小娇养长大，他的受痛能力更低。
阿尔贝的手攥地紧紧地，眼神里带着愤怒与怨毒。
莱纳斯……
有朝一日，他必定要弄死他！
第35章 第 35 章 好像陷入记忆的漩涡
黎祈歌打开别墅门后, 并没有看到亚利维斯的身影。
【或许是走了？】黎祈歌心里充满不确定，原本的计划被搁置。
没办法，他确实没有跟亚利维斯提前说好, 自己的那想法也不过是临时起意。
毕竟, 他也没想到自己会碰到莱纳斯。
“回来了？”
亚利维斯的声音从楼上传来，黎祈歌下意识向上望去。只见前者面带笑意地望着自己，黎祈歌立即意识到刚刚自己的失落也被亚利维斯映入眼中，一时间觉得羞涩。
他抬头, 与在楼上的亚利维斯对视。
“嗯。”
黎祈歌回复道。
亚利维斯看着黎祈歌, 他又询问道：“书借了吗？”
有点像是老师在查岗。
黎祈歌的心里闪过这样诧异的感受, 但他还是应道：“借了。”
亚利维斯明显很满意, 他的手撑在栏杆上, 对着底下的黎祈歌道：“好, 你到我房里来一下吧, 我想给你看点东西。”
说吧, 亚利维斯转身离开, 也不看黎祈歌有没有听他的话。只因为他自己也觉得，黎祈歌一定会跟上来。毕竟以他前期立的人设，足矣让黎祈歌对他改变印象。
果不其然, 黎祈歌只是在楼下沉思了一会儿，便立即决定跟上去。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一直觉得, 亚利维斯所展现出来的学识, 绝对只是他全部所学的冰山一角。
在之前的种种讨论中, 黎祈歌起码可以确定，亚利维斯应该有自己独特的一套空间体系。
虽然不知道神遗大陆中每个专攻空间的术士都是这样，但就以亚利维斯能参加这次军训, 且第一次训练没有被淘汰。黎祈歌就足矣确信，亚利维斯绝对是大陆上也算顶尖的空间系研究者。
毕竟以他去借书时，周围看到他书名时所发出的抽气声，就足矣确定，亚利维斯绝对不是表面上所展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所以，黎祈歌还是跟了上去。
只不过，他在亚利维斯的房间前驻足了一会儿。
他知道亚利维斯的房间，是他曾经出来时无意间看到的。亚利维斯从那里出来过，看到他时还笑了下。
黎祈歌对此印象很深。但他并没有在门口犹豫很久，他只是敲了敲门。
门自动打开了。
里面没有亚利维斯的身影，黎祈歌站在外面，一时间有些犹豫。
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冲上心头。但那不是不妙，而是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的激动。
【为什么呢？】
黎祈歌心里疑惑。他很确定，自己没有敲错门。
但，亚利维斯确实不在这间房里。再三思考之下，他决定踏进门。
很快，他发现自己的头好晕。自己身上之前那种预感好像在此时奏效。
他眼前的场景一闪，忽然，他忘记了一切，所有的记忆都回到了刚刚进行第一次试炼时的时候。
【宿主，你要完蛋了。】
谁？
是系统？
不对，黎祈歌使劲拍了一下头。原本在脑海里闪现出来的声音不再浮现。
他的目光茫然，黎祈歌看着周围站着的众人。在前面的高台上，有一位中年人好像正在发言。
“我相信，你们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是天之骄子！但事实上，在我的眼中，你们不过尔尔，只有通过这次军训，你们才能知道自己的渺小！”
好熟悉……
黎祈歌的脑海里再次浮现出很多画面。
然后，前面的一幕如同水幕般，慢慢被破坏，搅动，成为一团漩涡。
黎祈歌的脑海里响起镜子破裂的声音，再次恢复思绪时，他已经不再是其中的一位。他好似一名旁观者，不断地看着眼前如同相机胶卷般快速放映出来的一幕幕。
“不要！”
黎祈歌看着胶卷中的“黎祈歌”在那里大吼着。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他那时正泪流满面，脸上充满了绝望。
怎么回事？
黎祈歌的心里充满疑惑。他看着自己的身形越来越闪耀，越来越……
他看不到了。
而另一边。
卡诺尔不过刚刚进门，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光景。
亚利维斯正坐黎祈歌身边的椅子上，他的额头浮起冷汗，状态十分不对劲。而黎祈歌的脸上也带着痛苦，仿佛陷入了梦魇。
卡诺尔看着两人，脸上布满焦急。
【事情怎么会这样！】卡诺尔攥紧手心。
他突然离去，本就是受到了上级的指示。可等他做完那件事后，却得到亚利维斯的传信。
［快些回来。］
卡诺尔立马笃定，这消息是亚利维斯掐着点发过来的。
而之前他所要完成的任务的目的，也在他在路上空闲时胁迫那些人时，知道了真正的原因。
没错，亚利维斯就是故意支开他的。
等卡诺尔回来时，他立即将灵识铺开，笼罩了整座别墅。直到最后在一间房那里受到阻碍。还未经历过任何思考，他就能笃定这里就是亚利维斯的所在地。
天已经黑了。卡诺尔守着黎祈歌和亚利维斯已经一个下午。他看到了亚利维斯给他的信，信上说了他要做的事情以及目的。
前面的字很工整飘逸，明显是亚利维斯空闲时写下。而后面的字，则是带着一丝慌张。
［一定要守好这里，不到最后关头，不要打断。］
因为这句话，卡诺尔守了他们一下午。他看着黎祈歌的表情越来越痛苦，而亚利维斯的气息却越来越不稳，甚至开始虚弱。
他几次三番动起心思，想要将这次意外打断。可到最后，他还是迟疑了。
就这么又过了一夜，直到这次军训的第二次训练开始。下属们向他这个精神领袖汇报，邀请他再次上台发言。
可最后被卡诺尔拒绝。
“让别人先上吧。我这里，可能暂时离不开了。对了，黎……”卡诺尔顿了顿，像是发现自己言语的不妥。他深吸一口气，重新组织好语言后，道：“还有那第一名，我给他安排了其他的任务。记得安抚好那群学生，让他们不要多想。”
无论卡诺尔再怎么看不起那群二代祖，可也不得不承认，那群缠着黎祈歌的学生，他们的身份背景确实格外棘手。
下属拿着通讯的手一顿，他作为卡诺尔的心腹，自然能察觉到卡诺尔语气不对的地方。
可他只能道一声：“是。”
看来，上司真的遇到棘手的事情了。
下属面色沉重，训练如约进行。
那群学生们再次被带离这里的场地。前往传送阵。
而下面的学生也有些发现了不对劲。
“不对啊，之前那第一名怎么不在。”
有一位学生不解地发出疑问。
毕竟，按照原来的传统，第一名向来都会在前面带队。而黎祈歌，也本该如此。
虽然这是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但也是所有人心照不宣促成的事情。
而现在，却只有那弥亚，卡莱西安，莱纳斯等人。
第一名的位置被空了出来。
怎么回事？
疑问盘旋在众人的脑海中。
莱纳斯，西塞尔，卢修斯，弥亚，阿尔贝，甚至卡莱西亚也发现了不对劲。
卡莱西亚对黎祈歌的印象很好，毕竟黎祈歌认可了自己最爱吃的黄金虾球。甚至，就连他的姐姐卡莱西安，也是在他的提醒下才发现这件事。
一时间，人群有些吵闹。甚至已经有人阴谋论到莱纳斯早就已经看黎祈歌不顺眼，找人灭了他的这种离谱想法。
弥亚听到了，心底嘲笑，却在听到别人说他嫉妒黎祈歌赢了自己，所以偷偷派人暗杀对方的话后。也忍不住想变得像莱纳斯一样抓起那造谣者的衣领，狠狠地挥拳。
可是他没有，他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那人。那人作为活下来的天骄之一，自然能感受到那隐含杀意的目光。
男人身体吓得一激灵，想要默默地将自己的身体隐入人群中，却发现自己身边原本有些拥挤的位置变得极为空旷。
上一个造谣者已经被莱纳斯揍趴在地上，由于莱纳斯跟随者筑起的人墙，一时间，竟然一个教官都没有冲破包围线，将那人救起。
或者说，他本身就没有尽自己的全力去冲破。
可怜又可恨的造谣者被牧者抬下，而莱纳斯因为他尊贵的身份，没有受一声呵责。他眉头微微皱起，似是在不满意。
不满意那人这么快就不行了。
一时间，原本吵闹的广场陷入寂静。没有谁想当那出头鸟。
最后，还是那莱纳斯打破了这里的寂静，他朝着前面代替卡诺尔登台的下属大声问道：“你说，黎，他到底去哪了！”
下属心里很慌。他跟着卡诺尔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大风大浪，眼前的莱纳斯只不过是个二皇子，但在他的身上，他幻视了当今皇帝内里潜藏着的疯狂的一面。
莱纳斯与他的哥哥莱尔德完全不同。
莱尔德更偏向于偷偷在背后捅刀子，即使你知道是他，你也难以抓住他的把柄。而莱纳斯则是当面弄你，完全让人找不到逃离的机会。
在身份地位都十分悬殊的背景下，那恭喜你，你将在他的眼里成为一颗可以被别人随意碾压的渣滓。
而渣滓的命运，往往是悲催的。
就如同那个被抬走的学生。
又如同他。
他与那学生的区别，不过是他是一个背后有靠山的渣滓，莱纳斯不能无所顾忌地动他罢了。
【卡诺元帅，你可是把我害死了。】
下属的心里戚戚然，但脸上仍然不露声色，只是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镜，眼睛闪了闪。
“黎同学有其他的事情去做，这是上面安排的，到了地方后。莱纳斯殿下，您自然就能看见他了。”
其他的事情。
众人的心里默念了一下这几个字，又觉得极为合理。确实，无论怎么说，黎祈歌也是第一名。
而现在这军训模式与往届有很大不同，他确实很有可能接受其他的任务，与他们这群人不同。
莱纳斯的眼神虽然依旧狐疑，但他也不再闹事了。他只是在进入传送阵之前回头看了一眼那仍然站在原地的下属，特地提高了一下声音，道：“你最好没有骗我，否则……”
不用他说出来，下属就知道了自己的下场。
不得不说，莱纳斯给人的压迫感还是很重的。
下属只能尽力保持住自己那专业的样子，语气镇定地道了一声：“嗯，自然。”
卡诺元帅，一定要记得我啊！
看着莱纳斯的身影消失在传送阵，下属在内心哀嚎道。
==
另一边。
卡诺尔抓住突然喷血的亚利维斯，脸色越来越难看。
黎祈歌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而亚利维斯明显受到了反噬。
“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情发生到如今这个地步，就连卡诺尔，也陷入了久违的迷茫。
在他不在的那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第36章 第 36 章 什么时候关系这么亲近了……
数不清的骨架堆放在一起, 形成一座高耸的“山”。
黎祈歌站在那“山”下，他看着前面与自己有着相同样貌的人，心里充满疑惑。
【怎么回事？】
黎祈歌下意识向那人走去。那位“黎祈歌”好似并未发现他, 那人看着前方, 眼神里充满凝重。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黎祈歌停下脚步，他此时站在那位“黎祈歌”的身边，并与那人一同望向了那名黑袍人。
但很快，他被吓了一跳。
那黑袍人好像望向了他。明明那名“黎祈歌”都没看到他, 可黎祈歌就是有一种感觉, 那黑袍人将一部分注意力放在了自己身上。
然后, 从黑袍人手中发出的一股黑气极速飘来, 笼罩了黎祈歌和那位“黎祈歌”。
黎祈歌看不到发生了什么, 他只能听到空气中突然发出一声脆响。
随后, 黑气飘散。
黎祈歌看着那名“黎祈歌”, 他看上去很痛苦, 眼神里带着让他自己都感到害怕的情绪。
那“黎祈歌”冲了上去。
随后, 世界陷入黑暗。
他再次听到如同玻璃破碎的咔嚓声。
……
【宿主，宿主？】
好像是系统……
黎祈歌努力地想要自己清醒过来。
【宿主，您该醒醒了。这里有很多人在等着你。】
有些烦, 但又让人感到怀念。黎祈歌原本无意识皱紧的眉头舒缓几分。
而在黎祈歌的身边，卡诺尔坐在座位上，他的眼睛已经布满血丝。
下属站在他的身边, 欲言又止。
自从他送走那批学生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原本他还想问问上司那第一名将什么时候重新参赛, 可见现在卡诺尔这幅模样, 他不忍心问了。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龙族的那位大人和这次新生第一次比赛中的第一名双双昏迷，至今都没能找出原因。
甚至连那圣教的圣子都过来, 看了一遍。要知道，皇室一派与圣教看似在明面上和和气气，可在背地里，早就已经针锋相对了。
也不知道元帅付出了什么代价，将那名圣子请了过来。
想到这里，下属看向卡诺尔的眼神更加复杂。
毕竟，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卡诺元帅如此在意一个人。
“卡诺公爵！”外面传来医者难掩兴奋的声音。
原本在床边撑着头的卡诺尔立马望去。医者看着卡诺尔那已然通红的双眼，一时间，声音放小了很多。
“亚……亚利维斯大人，他醒了。”
被卡诺尔那样的眼神直视，他好像幻视自己遇到了一头已然陷入绝境的魔兽。几乎是下意识的，医者的语气放的越来越轻。
卡诺尔的精神一振，他下意识站起身。眼神里充满了惊喜。可当他的目光触及到黎祈歌躺着的身体时，最后纠结了一会儿。卡诺尔看着身边的下属，吩咐道：“若是他醒了，记得立即通知我。”
下属在卡诺尔身边跟随多年，早已看出他对躺在床上的这名第一的在意，于是立马回复道：“是，一定。”
卡诺尔得到满意的回复，他再看了一眼黎祈歌，磨磨蹭蹭的样子让人看不下去。直到卡诺尔终于准备出去时，亚利维斯穿着一身病号服，嘴唇苍白，整个人无力地靠在房门上。
“好了，你不用去看我了。开不开心？”
即使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亚利维斯也有力气在那里调笑着。
可卡诺尔已经不想跟他计较了，他看出了亚利维斯此时的外强中干。要知道，亚利维斯可是龙，龙，是神遗大陆恢复速度顶尖的种族，可即使如此，亚利维斯也是经历了长达一个星期的昏睡，直到现在才醒过来。
虽然他们之前是那么的爱互相气着对方，可现在，卡诺尔单纯的担心着亚利维斯：“你怎么把自己作死成这样？还有……”
卡诺尔停顿了一会儿，他看向躺在床上的黎祈歌，继续道：“我需要一个真实的原因。”
亚利维斯靠在门上，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而在房里的下属和房外的医者几乎是瞬间，他们立即意识到自己在这里属于多余的一方。
接下来的事情属于辛秘，以他们的身份，不能听。
那两人都是属于见过无数贵族的人精，自然知道接下来的事情不是他们可以听到的事情。还未等卡诺尔说，他们两人就先行告退了。
“现在总可以了吧，”卡诺尔的脸上充满严肃，“我需要最真实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