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姐妹重归于好,聚在屋子内说起闲话来。
池纯音可是一直记着顾驰刚才说的事,此刻对着堂姐打趣道:“堂姐,我还以为你当真是对挑郎婿无意,瞒得我好苦。”
池宜抬眼:“你说什么?”
“御史中丞的嫡子秦禹秦公子心悦你,你可知晓?”
池宜的脸由白转红,泛起柔和的红晕,微微垂下的眼睫又如鸦羽般轻颤,唇边带起略微羞涩的浅笑。
池纯音哪里看不出堂姐这番神情下的含义?
“那秦公子准备何时提亲?”
池宜变了变脸,“没有的事。”
池纯音不解道:“什么意思?秦公子不打算向堂姐提亲吗?”
“不是的,他倒是想的。”池宜低下头,有些烦,“是他家中出了阻碍,你知晓,我爹娘走得早,他娘瞧不上。”
池纯音有些生气:“怎么可以这样?”
可气归气,她心里清楚,秦公子与堂姐都无奈得紧,也不能怪秦家夫人。
“堂姐的意思呢?”
池宜不知为何想起了顾驰,“他若真想娶我,自能克服家中万难。”
“若不能,”她唇角染上丝苦涩,“那也是缘分使然,我不怪他。”
池宜并未就此消极,反而问池纯音:“你那里,怎么会有顾驰的钱?”
池纯音冤枉死了。
“我替顾驰暂时存着,本打算待他娶妻还回去的。”
“这是怎么回事?”
池纯音撞见顾驰与长宁郡主“私会”后,顾驰与长宁郡主间的事儿未解决,他有气撒不出,成日找她的麻烦。
待长宁郡主与他和好后,顾驰才暂时放过了她。
只是实情泄露后,二人不好单独碰面,顾驰想了个馊主意,请她这个刚来汴京不久嘴巴还比较牢来当中间人避避嫌,三人成了醉仙楼的常客。
可每次出来都是顾驰买单,他总不会让长宁郡主花银子。
自己总是白吃白喝,算什么道理?
池纯音当时的打算,待他与长宁郡主成婚了,当礼金一道还清。
只是三人会面越来越频繁,顾驰花银子如流水,月例全送礼也还不清。
一日,池纯音对着满桌菜肴,对着顾驰支支吾吾起来:“我们以后换家馆子吧。”
顾驰没当回事:“为何?我觉得醉仙楼挺好的。”
“我在这都吃胖了。”
“那不正好?你瘦得和个鸡崽子一样,多吃多补。”
池纯音冥思苦想许久,找不出来能糊弄他的借口,还被他看穿心事。
“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她只得承认,声音如蚊蝇:“我月例不多,不想让你一人花这么多银子。”
顾驰不以为然,“那有什么?”
“可我不想。”
顾驰望着她不出声,池纯音以为他应下来了。
殊不知第二日他给她拿了一袋子钱。
池纯音被吓得变了脸色,根本不敢接,说什么也要顾驰收回去。
顾驰有些不耐烦:“你要怎么样?”
“反正我不能收。”
池纯音手头不如他那样宽裕,可清楚这样的不义之财是万万不能收的,与顾驰非亲非故,收他的钱像什么话?
顾驰脸色不好看:“不识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