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 61 章 超强辅助？酷毙火辣！……
灵幻把手上的笔转得眼花缭乱, 最后在白纸上戳下一个黑点。
“所以本次的话题是就业指导，这个我熟。”
“我手底下可是带出过好多优秀大学生哦~”
夏油杰：“你不是做除灵的么……？”
灵幻：“做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要给自己的人生设限。”
夏油杰：“设限也不是讲的这方面吧！！！”
“委托人情绪有点激动啊, ”灵幻叩叩桌子, “先来说说你犹豫的点, 怎么样？”
夏油杰这时候才发现，灵幻不知道从哪儿拿出来的纸和笔。
是他回忆的时候太沉浸了么？
面前这个人，总是有无数的方法把他从紧张焦灼的氛围中拉出来——虽然大部分都是迫害就是了。
“快一点，未成年，”灵幻故意用他的词回应, “成功人士永远都会第一时间把握住机会哦。”
机会。
这个词又和下午桌游时的机会卡重叠了。
他有些艰难地：“我觉得悟说的……也有道理。”
“哦？很坦诚，继续。”
夏油杰：“但现在的话, 我们应该还没有办法能回去吧。”
灵幻挑了挑眉毛。
决定等他说完了再告诉他。
“第二个就是——”
“感觉很难面对你。”
夏油杰的手指纠结地搅在一起, 他几乎是倒吸气了一声，看起来说出这句话, 要比承认自己赞同五条悟的提议更为困难。一时间，他觉得连灵幻的眼神都觉得有些刺骨了。
灵幻只是语气平缓地询问：“为什么？”
“因为……答应好了要在农场帮忙, 就算找到方法回去，从另一方面来看就是我没有遵守和你的约——”
“诶，等等。”
灵幻打断他。
“我什么时候同意你辞职了？”
夏油杰懵了。
他的逻辑应该没有错……？
是吧, 如果要回咒术界, 就是离开农场的意思，离开农场的话就很难再回来了——除非他被农家乐网站选中，以客人的身份再进来。
“夏油同学，我得提醒你一点，我们当时签的是兼职协议哦。”
“而且还是没有年限的那种。”
“所以，就算你选择回到咒术界, 也不用害怕耽误兼职，你一周完成最低工时就好啦。”
灵幻特别善解人意地解释。
夏油杰：“……”
虽然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但灵幻这番话，把他那上升的愧疚之情唐突地压下去了一点儿。
真的，纯奸商啊！
这样解释的话，某种意义上而言，他得给灵幻打一辈子工了。
他反问：“假使可以有平衡的办法，但是我要怎么回来呢？”
灵幻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
“这正是要和你说的好消息。”.
特别订单，图腾柱。
因为是签过协议的内部员工，灵幻没有藏私，把这些全告诉了夏油杰。
他说：“得到配方后，第一个图腾柱就连接你们的世界。”
“图腾柱穿越的终点是一个图腾，我把那个图腾交给你，你就可以畅通无阻了。”
由于这个好消息太过突然，夏油杰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灵幻拿出第三枚怀表。
这是原属于法师的那一个。
灵幻用的是他奶奶的怀表，顺带一提，里面照片是他爷爷咳咳，所以这一对他和mob用的话，怎么不算一种继承下来的情侣好物呢.jpg
他把怀表的功用告诉他：“……里面已经预存好十次来回的量，省着点用啊孩子，不够再跟我说。”
这什么家长给学生充食堂饭卡的既视感。
夏油杰低头，怔愣地看了怀表半晌。
他又抬起头，以一种非常……湿润的眼神看向灵幻。
“是我的了？”他反复确认。
“不然呢？”灵幻想起来什么，“不过以后你就没有兼职工资了哦，自动存进去当你的路费哈。”
夏油杰：“只是兼职的工资而已，反而是我捡便宜了。”
“谢谢你……灵幻先生。”
“不用谢。”
灵幻摆摆左手。
夏油杰犹豫的两个点，第二个已经解决了。
至于第一个——
“你说想要我的看法和建议，”灵幻说，“我觉得，那就去做吧。”
“你本身就不缺乏与之匹配的能力，只是一时迷路了，然后成为我的员工而已。”
“员工要干大事，作为老板我也必须得支持。”
“虽然支持有限，但为了能让你放心前行，我也只有——”
说到这话时，灵幻的表情特别正式。
就像是真的在鼓励夏油杰追求人生大事，满眼都是未来畅想的旷野。
夏油杰当真有了点错觉。
有了……眼前这个人，是自己背后的支持一样的安心感！
看他那一副豁出去的架势，夏油杰也不禁有点激动。
难道说灵幻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大招？什么杀器？该不会是打算把影山茂夫借给他一起清扫咒术界吧？有他在，计划事半功倍啊，毕竟是能徒手灭茈的强者，这不打得老橘子叫爸爸？
灵幻一脸深沉、郑重道。
“作为灵幻株式会社的一份子，我会给你买养老金的。”
“以后要是失败了混不好，就回家看看，这里别的不说，至少还有一口饭够吃。”
夏油杰：“。”
他就知道，不能感动太早。
“我真是谢谢你啊……”
虽然这样无力地说着，但夏油杰的脸上，却慢慢的将那点苦涩之味褪去，终于露出一丝开心的笑。
挺好，这样他也是有社保的咒术师了。
咒术界唯一一个.
这大概是夏油杰最轻松的一天。
在灵幻这找到人生方向之后，他代灵幻和家入硝子、五条悟说了有回去的办法，让他们提前做好准备。
用咒术之外的体系，构建一个传送点什么的。
五条悟呀呼一声，浑身都抖擞起来。
夏油杰难以招架他那旺盛的精力——的确，星露谷这样平和的地方不太适合五条悟，他那作天作地不罢休的性格要放在咒术界刚刚好。
他一回头，就看见在不远处看着三人的【五条悟】。
【五条悟】抬抬下巴，意思是自己也全都知道了。
夏油杰走过去：“抱歉，你这边暂时好像还不行。”
“没关系，既然有第一次，第二次也不远了。”
【五条悟】明显和他们不是同一个世界。
所以图腾柱是没办法把他也送回正确的位置，只能等下一个机会。
“杰，问你个问题。”
“什么？”
【五条悟】看着不属于自己的那个挚友。
“如果……”
“算了。”
夏油杰歪头：“什么？”
“没什么，”二十八岁的五条悟笑了笑，“玩儿去吧。”
与此同时，灵幻正在整理要出行的东西。
老实说，好久没出去了，还有点子激动。
任务流程大概是这样的——
特别订单会以各种媒介方式，带灵幻穿越到外面的世界，一般终点是固定的，不能改变方向。
比如这一次，就是潘姆开大巴车送灵幻和茂夫。
潘姆会依照玛妮给的学校顺序，送灵幻到各个学校门口，直到他考察出来，再前往下一个地方。
最后再综合评定，推荐一个学校给玛妮就好了。
昨天太忙，灵幻还没来得及看玛妮给的名单。
【特别订单-教育资源-学校名单】
圣夜学园
樱兰高校小学部
友枝小学
帝丹小学
灵幻陷入沉思：“……”
好家伙，确认过名字，没一个和他老家有关系。
本来想着万一能回家看看呢，估计是不行的。
计划出行的时间是秋季第二天下午两点，确认物品栏东西都带齐、怀表也都佩戴好，他和mob跟农场里的人道别。
除了夏油杰，所有人都以为他们只是在某个契机下，获得走出“帐”的资格。
“啊。”灵幻低头，注意到踱步过来的三花猫。
他蹲下，对三花猫说：“咪咪老师也放心，我会找到办法解决你的问题的。”
夏目漱石：“咪。”
最近农场年轻人太多，他嫌吵，也不想被那些咒术师发现太多，就老是避开人群生活，要么去法师塔偷家。
灵幻每次看单独给他的猫饭都有好好吃光，就放心不去找他了。
受模拟器影响，灵幻只要出发，潘姆随时都会在公交车站等他。
师徒二人上了公交车，没有太往里走，就直接在第一排双人座坐下，和潘姆的司机位很近，还能路上聊聊天。
潘姆很开心。
因为灵幻的农家乐，她得以有了一份工作，虽然不太稳定，但也比以前强。
所以灵幻要出去跑那么多个地方，她也挺乐意的。
潘姆很喜欢喝酒，她的嗓子早就变得沙哑。路途上她和灵幻说今天看到和贾斯一起玩的小男孩在路边哭。
灵幻：“那是文森特吧？山姆的弟弟。”
影山茂夫：“是的。”
潘姆：“那小孩哭得——简直要把我的耳朵给吵聋了！”
灵幻：“怎么回事？”
“说是被不知道谁骗了糖果，”潘姆啧啧咂嘴，“你说说，什么人啊连小孩都骗，简直世风日下！”
影山茂夫：“真坏。”
灵幻笑了几声，没回了。
星露谷也没别人了，再怎么骂估计都是自己人干的。
总不能是五条悟吧？嘶，还真别说，一旦建立起这样的印象就……
此时灵幻新隆还不知道，他等下要面对的是什么。
车里渐渐安静下来，潘姆话多，但有mob那样捧哏式的聊天方式，再怎样也都聊不下去了。随着车使出星露谷，车窗外的景色似乎没什么变化。
灵幻琢磨：“这就是穿越时空吗？”
不应该是那种类似于宇宙啊星河啊一样的特效么。
怎么还是一条笔直大马路，路边绿化都差不多。
影山茂夫看了一眼：“师匠，是壁纸来着。车窗上好像都覆盖了这样的能力。”
灵幻：“……”
这也太照顾车内人的体验了。
一定被他爷爷改造过！说不定是怕奶奶晕车！
抵达名单上第一个学校时，路程花了两小时左右。
看来所有学校考察完，要花两三天的时间了。
将车停好，潘姆就下车去找了个店里坐坐。
灵幻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想到要考察学校，说不定会和理事会谈，他还专门穿了灰色西装。唯一不好的就是坐太久、浑身僵硬，他哎呀哎呀敲打着肩颈，一边下车，一边对身后的mob说：
“我先在外面等你哦！”
“好的，师匠……”
影山茂夫话还没说完，背后就伸出一只手。
手上抓了一瓶波子汽水，因为惯性，汽水打在玻璃瓶上，晃晃荡荡。
“快点打开瓶盖，乱步大人我好渴。”
“啊，这样么？”
影山茂夫下意识用念动力，“啵”的一下瓶盖挤开，漂浮在空中，汽水泛起泡泡，发出酥麻的声音。
“哇哦，你这能力挺方便的嘛。”
“只是很不起眼的应用方面……唔，你是谁？”
影山茂夫背后的人先是打了个哈欠，再哈哈大笑起来。
他扑过去抱住茂夫座位的椅背，后者不得不跟着晃来晃去，但也发现了他长什么样子。
——像个侦探。
福尔摩斯？
影山茂夫看着他那经典的配色、格子，还有小斗篷，侦探帽。
“猜得没错，我就是侦探，世界第一大侦探。”
那人喝了一口汽水，碳酸在嘴巴里打转让他舒服得眼睛都眯起来。
“虽然人很迟钝，这方面还是很上道嘛。”
“世界第一？那你一定很聪明。”
被说迟钝，影山茂夫倒也不介意，因为聪明人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他从小就崇拜和律一样聪明脑子又很好的人，人家那脑子的构成和开发率都不一样。
是的，到现在mob还很相信大脑构造学说来着。
那人笑嘻嘻道：“你多给我开几瓶汽水，也能变聪明一点点吧。”
“mob——怎么还不下来啊？”
车外苦苦等待的灵幻扒拉着车门，头伸进去看。
然后，就和世界第一大侦探对视了。
大侦探：“哟。”
“哟——才怪，”灵幻没好气又爬上车，“请问下，你是哪位？”
“你不认识我，但是我认识你哦。”
江户川乱步掏出手机，随便按了几下，然后将屏幕翻过来对着灵幻。
灵幻瞪大眼睛：“这是……”
“没错。”
江户川乱步把自己的脸与手机屏幕靠在一起，似乎是为了证明和屏幕中是同一人。
“想看见更多敦的照片吗？灵幻桑。”
——手机屏幕上正是江户川乱步和中岛敦的合照。
虽然什么也没说，但似乎什么也说了。
灵幻也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眼前这家伙，是天外来客，还是熟人的熟人——比如武装侦探社？.
因为这位天外来客的到来，灵幻不得不推后了考察圣夜学园的时间。
至少得先理清楚。
“问我怎么来的？唔姆——”
江户川乱步乱躺在旁边的双人座上，腿一翘一翘。
“出门的时候看见门口这辆车，知道会发生好玩的事所以就上来了。”
“很无聊，出去逛了逛，又回来，然后不知不觉在后面睡着咯。”
说着，他从兜里套出一把糖扔嘴里。
灵幻：“……”
等等，这糖的既视感怎么这么眼熟。
潘姆说抢小孩的糖的人，该不会就是他吧？！
一颗两颗就算了，结果是一把糖，怪说不得人家小孩嗷嗷哭。
乱步嚼着糖，口齿不清道：“反正碎星就窄则里讷（反正睡醒就在这里了）。”
想到他和敦有关系，灵幻追问：“请问你和敦是——？”
江户川乱步：“啊，我是他大哥。”
嗯，记忆又复苏了。
还记得敦穿越过去又回到农场后，怎么也不愿意叫咪咪老师大哥么？当时那孩子的理由就是因为有新大哥了。
看来就是这位吧。
“乱步桑，”对着孩子气的人，总会不自觉地叫他的名字而不是姓氏，灵幻问道，“敦他最近怎么样？”
“还行吧，吃好睡好。”
几句话之间，他已经把汽水喝光了，把波子汽水里的弹珠掏出来，对着车窗玻璃折射的光把玩着，姑且分了一点眼神给灵幻。
“他很喜欢你送的兔子哦。”
“那样就好——”
灵幻松下一口气，继续用他的手机翻看相册。
里面有些是侦探社其他人的照片，甚至还有福泽谕吉，不过，敦出现在里面的时候基本都是笑嘻嘻的，看着也很健康，脸肉眼可见地变圆了。
“呐，什么时候带我去好玩的地方？”
江户川乱步说完这句话的同一时间，模拟器有了动静。
【任务更新】
【超强辅助】
【农夫灵幻，虽然你很头疼如何帮玛妮选择一个信得过的学校，但没关系，最强的帮手来了！请带上世界第一侦探江户川乱步一起同行考察，并参考他的意见。】
【任务奖励：参考意见*1】
灵幻非常顺滑地：“和我们一起去考察学校吧，乱步桑。”
“好啊！”
江户川乱步爽快答应了。
他本来就是为了撒欢，才故意踏上这辆公交车的。
甚至只是看到公交车，他的【超推理】就告诉自己，这个地方通往的重点和港口黑手党的异能特异点是同一个。
没错，乱步至今还耿耿于怀，很久之前找到社长老师下落、却被太宰治和中原中也截胡抢先的事。
哼哼，这次他也要来！
至于忘记给社长打招呼什么的，在强烈的胜负欲和玩心之下已经忘记了。
此时的江户川乱步还不知道，回去之后差点挨一顿笋子炒肉。
眼下嘛——当然是看八卦最重要啦！
灵幻翻看着相册，还在想办法把照片拷贝到自己的手机里。
就在这时，毛茸茸的黑发挡住他的屏幕。
“师匠。”
影山茂夫幽幽地喊着，出现在灵幻新隆的腿上，以一种很霸道的方式夺走他的全部注意力。
“m、mob……”灵幻突然很心虚。
“我只是看看照片。”
不对，这样解释，怎么像出〇被抓到后的狡辩啊！
灵幻回忆起和mob煲异世界电话粥时，他就因为中岛敦的存在天然黑了一次。
虽然后来顺毛好了，但还是心有余悸。
江户川乱步趁灵幻不察，把手机抢过来。
咔嚓一声。对两人拍了一张。
“没事，看在开汽水瓶子的份上，乱步大人回去帮你炫耀。”
影山茂夫非常上道。
他迅速爬起，端正坐在灵幻身边：“乱步大人，还请再拍一张。”
“国王布丁。”
“成交。”
咔嚓。
影山茂夫又换了个姿势，这次是抱着灵幻新隆。
“两个国王布丁。”
“成交。”
咔嚓。
咔嚓。
咔嚓咔嚓咔嚓——
灵幻新隆完全傻眼。
不知道是感叹mob到现在还吃醋好，还是被他这样的回击方式可爱到比较好。
还有，江户川乱步这人也太敏锐一点了吧？！
就这样一直拍了有几十张。
里面有一大半灵幻的表情都很人机，因为在发愣。
而给江户川乱步的委托费，也从一个国王布丁涨到了十五个。
影山茂夫很满意，江户川乱步也很满意。
灵幻哭笑不得，最后只能拿出杀手锏——
主动亲了亲他。
“可以了mob，我们还有工作要做。”
影山茂夫默默摸上被亲的位置，一秒乖巧：“好的，师匠。”
江户川乱步捂住眼睛：“羞羞——”.
第一个考察的学校，是圣夜学园。
也不知道是不是时间凑巧，灵幻等人到校门口时，正好是放学的时候。
嗯，气氛不错。
校服也挺好看——什么，问为什么要在意校服？这可是非常重要的因素，也是学校招生的利器！不少学生都会因为校服的款式而影响到择校呢。
只不过……为什么人群突然分开到两边，像是欢迎什么人一样？
他们站在最外面、最末端看热闹。
所以前方好多欢呼都听不清，直到主角走到他们面前。
身旁的小学生们突然尖叫起来。
“哇——今天也看到了守护者们！”
“太幸福了呀！！！”
“Kings Chair！唯世大人——”
灵幻：“……”
这校风好像有点不对劲，再看看。
影山茂夫蹲下来，戳戳小朋友：“不好意思，请问下你们在欢迎谁呢？”
热情地小学生开始疯狂地塞设定。
什么守护学生的特殊学生会啦。
只有获得资格的人才能进入他们的花园啦。
守护者们都有自己的称号，什么king和queen，而且校服是专属的披风样式。
“说到这里！”
小学生兴奋地捂住脸。
“我们超喜欢新任的joker大人，简直是——”
齐声道：“酷毙火辣！”
灵幻再度风化：“……”
这太过时尚，有种他这个年纪的人就得入土了的感觉。
不行，这学校校风不对啊！
再看旁边的超强辅助名侦探——
“哈哈哈哈哈！我觉得很不错嘛！”江户川乱步笑到肚子痛，“这里的校园生活一定很精彩！”
灵幻：“。”
这真的对他的特别订单有帮助吗？
第52章 第 52 章 师徒背德下克上的男公关……
听小学生说, 上学时最经常遇见，像今天这样放学能看见守护者们的机会不太多，似乎是经常有工作要忙。
灵幻没有乱步那么好的脑子, 他听完满脑子都是——
虽然很多学校都推崇学生自治, 但就连小学生也这样, 是不是有点太卷了？
这学校，压榨童工啊！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比起冷静（？）思考的灵幻来说，江户川乱步和影山茂夫都把注意力放在另一件事上。
“你看得到吧。”
“嗯，那样像是小精灵的……？”
“呀呼——”
在别人看来, 江户川乱步完全是对着空气打招呼。
不过，影山茂夫的视线变动也差不多。与其说在专心致志看着那些守护者, 倒不如说在专业描边。
“亚梦……”
小丝有点怕怕地抱紧日奈森亚梦的耳垂。
日奈森亚梦：“怎么了？”
“那里有个人看见我了, 还和我打招呼！”
她朝小丝指的方向看过去，却发现都是大哥哥。
“会不会是错觉？”美琪说。
然后……美琪也看见乱步对自己say hi了。
这很不对劲, 按理来说这样的年纪早就该看不见守护甜心才对。亚梦这边的动静引起辺里唯世的注意，他有些担心, 能看见的成年人……让他不免多想到复活社的那群人。
该不会是又有新的手段了吧？
他的守护甜心奇迹直径飞过去，停留在两人同行的第三人身旁。
“让我来测试看看，到底能不能发现我们的存在。”奇迹叉着腰说, “既然那两人可以的话, 第三个人也行。”
辺里唯世一个不察：“奇迹！危险！”
考虑叉掉这所学校的灵幻毫无察觉。
他透过奇迹看向身后，注意到有个金发……呃，king？在看着他。
他对小孩子还是很友善的，跟辺里唯世招招手。
“走了，mob，乱步桑。”
灵幻招呼不知道在凑什么热闹的两个人。
“师匠, 你没有看见吗？”
“看见什么？”
灵幻一眨眼，好像看到有什么紫色的东西在眼前一晃而过。他以为自己是眼花，再眨眼后果然就看不见了。
“我倒是怀疑最近是不是有点过度疲劳……刚刚好像都有幻觉了。唔，难道说视网膜病变？”
影山茂夫回头看了一眼奇迹。
“应该和那没关系。”他说。
江户川乱步跟在他们身后小跑过去，还顺带捏捏奇迹的脸颊肉。
奇迹：“！！！”
虽然日奈森亚梦他们都看见这可疑的三人上了车就不再出现，但为了提防复活社的手段，还是警惕了好一阵子才停歇。
江户川乱步，招猫逗狗，深藏功与名.
考察学校的第二站，是樱兰高校小学部。
下车后的灵幻：“……我这是来到卢浮宫了吗？”
实在是太豪华了！
甚至他们一落地，学校门口就有穿西装的教师带他们去做面试——没错，贵族学校，是要做双方面试的！
还好灵幻有先见之明，穿了西装。
面试地点在一个巨大的落地窗办公室。
落地窗前，是浮雕嵌银的下午茶桌椅，托特别订单的福，灵幻也是享受了一把皇家级别的红茶。
至于江户川乱步和影山茂夫……
因为听只需要家长，他就拉着茂夫跑出去完了。
灵幻想着让他们实地逛逛学校也不错。
主要这两人在旁边有点影响他发挥——
是的，他看到那奢华的建筑群就给这所学校画了叉，不是说不好，这需求得跟着委托人实际情况走，他们普普通通的农民来干什么，在这里上演草根妹vs校园f4嘛。
但输人不输阵，出行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面子也是自己挣来的，灵幻打算体面地过完面试，就和学校告辞了。
果然面试中最重要的一个环节，资产评定。
理事优雅又不失尖锐地问：“请问您家系是……？”
灵幻扯出一抹笑，把精致瓷杯放回碟中。
“稍微有些不好归纳呢，如果硬要说的话，是做阴阳道的生意。”
除灵嘛，没毛病。
“这样的工作一般都比较私人，不夸张来说天照的血脉也有照顾我们的生意哦。”
嗯，上述内容采自家入硝子口述。
他们家的兽医，也没毛病。
灵幻看似苦恼地甩手：“所以明面上的产业也就那几样，业务公司、生产厂什么的，你懂的，都是为了洗——这个才弄的，不然谁在意那点小虾米啊。”
理事马上发出了“啊——”这样理解的声音。
他善解人意道：“确实是呢，要评估资产的话会比较麻烦。”
“如果您愿意签署一些赞助合约的话，也是没问题的。这样就直接加入家委会，不过相应的就是必须得在必要时刻为樱兰赞助一些……”
这个确实不好谈。
赞助什么？免费给学校驱鬼净化么？
说白了都是商人，一来看不见鬼怪的话，只会觉得在装神弄鬼，二来真有那样之事，传出去恐怕也对樱兰口碑不好。而从灵幻视角来看，都是和日本皇室搭上线的关系，要被贵族学校区区家委会所捆绑，人家的骄傲也不允许。
所以这一波，是体面人的互相委婉拒绝。
寒暄几句，绕来绕去就是不敲定，给肚子赚点茶歇吃，这场面试就算可以结束了。
“需要送您么？”
“不用，我想再逛一逛，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这个胸章给您，代表访客的身份，您同行的人员已经拿到胸章了。”
不愧是贵族学校，服务都这么完善。
灵幻把玩了会儿胸章，因为下矿后见过的宝石也多了，他现在对这类玩意儿的鉴定也是熟能生巧，看几眼，就知道类别和成色。
嗯，能把整个农场都买下来了。
把胸章别上去，他打开手机的定位软件。
屏幕上显示的蓝点就是mob的所在位置。
还记得自从到星露谷后，手机都变成板砖了么。后来等mob来农场，他发现两人的手机反而可以通话发短讯了。
但还是不能联网。
好在这一点对师徒二人毫无影响。
从中学时起，两人用的就是自带GPS定位的情侣手机。
翻盖机换代到智能手机，哪怕在没确认关系前，也依然默认这一习惯。
灵幻跟着定位一路往前走，最后竟然走出小学部的范围，路过初中，来到高中部。
“到底跑去什么地方了啊……？”
抬头望着第三音乐室的牌子，灵幻一脸莫名。
有种自家黑猫被外面的奶牛猫带坏的感觉。
他伸手推开门——
“欢迎光临！”
比声音先一步到的，是扑面而来的玫瑰花瓣还有花香。
宛如少女漫一样不要钱的玫瑰花雨，席卷了灵幻的嗅觉与视觉。
有一瓣还跑进了他嘴巴里。
把花瓣从舌尖上拿出来，灵幻抬头：“这都是些什么——”
然后一秒无语：“啊。”
作为成年人，他还是能秒懂某些经营场所的气氛的。
这不就是男公关吗！牛郎店？
不，在学校的话，就是男公关部吧。
也不是不能理解，有钱又有闲的学生们玩得花，搞牛郎过家家总比飙车抽烟喝酒混社会来的安全。
但是……
“mob，”灵幻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神经在抽动，“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和他们坐在一起。”
还穿着樱兰的校服！
而且发型！竟然抹了发胶！
可恶这小子搞C型男团头还蛮帅的……不对，他那个纯良乖巧的年下恋人呢！灵幻怀疑，凑近的话都能闻到mob身上玫瑰香水的味道。
影山茂夫一个激灵：“这个、这个……师匠，您听我解释。”
“看您的胸章，是参观的家长吧。”
一个带着眼镜的冷面系小哥站出来，一边说着，一边对手上的本子写些什么，似乎是在对账。
“与影山同学一起的江户川同学，把一天的甜食供应量都吃完了，导致今天我们男公关部的工作很难展开呢。”
灵幻深吸一口气。
一旁的金发正太抱着兔子抽抽噎噎：“我的蛋糕……”
“如您所见，员工的心理损失费用、食物费用、误工费用，加上我们还需要安抚客人额外支出的费用——”
灵幻已经不能呼吸了。
眼镜小哥镜面寒光一闪。
“鉴于监护人又不在，只好让他们先以工抵债了。”
灵幻：“。”
他的灵魂似乎已经飞出。
“那你们就当我没来过吧。”
说着，就要关门。
“师匠！”
影山茂夫扑过去抱住他。
需要注意的是，正常的抱法是他把灵幻整个人拥进怀里，两人的身高差是刚刚好。但这一次，茂夫更像是强行把自己挤进灵幻的怀里，半蹲着膝盖，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一副非常安全感缺失的样子。
“对不起，是我没看好江户川桑。”
“拜托您，别走。”
灵幻：“……”
不好意思，其实有点暗爽。
影山茂夫又往下蹲了些，可怜般与灵幻对视，他带了点无助说：“男公关的工作好恐怖，师匠，别让我一个人。”
灵幻：“嘶……”
此人如此开窍，必有高人指点。
三步之外必有解药，果然不远处那些男公关部的成员就开始互相交流起来。
眼镜小哥：“原来如此，魅力点不在于‘白切黑的盐系牛奶帅哥’，而是需要组合搭配么……年下系师徒禁忌恋？”
近亲相〇的双胞胎：“唔，棘手的敌人出现了啊，下克上这点最近蛮多人吃的耶。”
在C位金发紫眸疑似部长的少年捧着脸，感动到哭泣。
“是的！就是这样！”他激动道，“把我教给你的运用的非常好！茂夫！”
“环前辈，麻烦你冷静一点。支手人家谈恋爱会遭雷劈的。”这是他旁边那个很秀气的棕色短发男生。
灵幻：“……”
真是见鬼了这地方。
感觉大家都不是很正常的样子。
他捏了捏影山茂夫的脸，后者果然破功，老老实实站好了。
“你在这，那乱步桑呢？”
“他的话——”
还没等影山茂夫解答，门后的客人区发出女生们激动的尖叫。
灵幻来到人群聚集的地方。
“好准！乱步大人真厉害！”
“天哪，您是怎么知道我户籍上的年龄是假的？”
“乱步大人，帮我推理看看我的正缘吧——乱步大人——”
“什么，连我家保姆与司机谈恋爱都能推理出来么！乱步大人，您看看能不能再测测我家生意什么时候能做到行业龙头啊？”
“不要看她家啦，看我家，我家就是做糕点连锁生意哦！”
“我出十倍、不，一百倍的指名费，您看看这上面哪一支股票会涨停板呢？”
槽点好多，一时间都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人群中心俨然就是江户川乱步。
他也换上樱兰的校服，本身就是童颜系，好好收拾打扮还是挺有内味的，只是头发没有像mob被梳成大人模样。
“因为江户川同学这样看上去迷糊但实际聪慧逼人的傲娇猫咪系，发型太过规整的话会丧失掉随意且吸引人投食的气质。”
“您好，鄙人凤镜夜。”
“……您好。”
灵幻和这位眼镜小哥握手。
他复杂道：“你在经商上很有天赋。”
“是吗？区区家学，不足为道，您过誉了。”
“刚才没有说完，”凤镜夜抱胸，目观眼前这一波热闹，“虽然累计赔偿费用太过高额，但江户川同学的潜力实在吓我们一跳。他开辟了男公关部全新的经营路线，有且只有他一人能做到……”
可不是么。
那可是世界第一名侦探。
没把你们底裤曝光都算好的了。现在愿意坐在这里，恐怕也是因为好玩，加上被捧着非常高兴吧。
凤镜夜：“冒昧问一句，江户川同学打不打算在樱兰长期发展？我们可以签订技术入股，按照营业额分红。”
灵幻十动然拒：“不好意思，我不是他的监护人。他家里应该不会同意。”
“啊，真是遗憾。”
凤镜夜冷静地叹气，“预计还有两小时，他就可以还清债务了。”
“在此之前，要指名影山同学吗？”
灵幻：“指名费？”
凤镜夜：“从江户川同学那里扣。”
灵幻：“成交。”
他被领到安静的卡座。
不一会儿，影山茂夫就过来了。
他脸上还有些不好意思，坐在灵幻对面非常安分，双腿并拢，手搭在膝盖上，等灵幻发话。
灵幻翘起二郎腿。
虽然甜点没有了，但红茶还是管够的。
他坏心眼问：“怎么样，有几个指名？好玩吗？”
“……简直坐如针毡，”影山茂夫说，“您就别取笑我了。”
“虽然时间很短，不过还是有学到点东西嘛。”
“比如——刚才抱着我卖弄可怜的话？”
灵幻手肘撑在桌子上，俯身过去，拉近的距离是陡然升起的胁迫感。影山茂夫僵硬着，却被这样的师匠所吸引，连后退也不愿意了。
“这里的部长须王同学，是感情非常丰沛的人。”
他解释，虽然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解释。
“听说我有恋人之后，就填鸭式塞了我许多能……让您开心的技巧。”
“不过我比较迟钝，只学会了那几句话。”
灵幻：“也就是说，还有记得的、但不熟练的。”
“我今天可是很受伤哦，”他蓦地说，“差点就要背上巨额债务了。mob，既然是能让我开心的技巧，那就做给我看。”
该死，真是容易沉浸的氛围。
整个第三音乐室的装潢摆设，空气香氛还有由灯光特意调出的环境色，都是为了激起人的那点荷尔蒙量身打造的。
巧妙的空间布局，坐在这里，乱步那边吵闹声的影响也是降到最低，而且隐私性也是最强的，不会有人来打扰。
红茶的香气，玫瑰若有若无的存在感。
唔，原来mob真的有被洒玫瑰香水。
真是一念从心中起的恶劣年上啊，灵幻这样评价自己。
不过爽到就是赚到，当玩男公关play咯。
机会难得嘛。
影山茂夫眼神游移，似乎在做非常大的挣扎。
不知沉默又纠缠的几秒，他闭上眼，下定决心。
公关部最不缺的资源就是玫瑰。
每天空运过来的新鲜花朵，大部分花瓣上还有露水。影山茂夫的胸口处就别了一朵，须王环说是为他那寡淡的接客人设增添几分色气。
他将玫瑰抽出，饱满的蓓蕾在超能力的催动下逐渐盛开。
“让您担心，是我的错。”
“还请您别再生气，那、那样……”
他另一只手抚过灵幻的眉头，生涩地复述那些话，听感僵硬，一点也不柔弱，甚至有些笨拙。
肉麻的句子在嘴巴里打转好几回，影山茂夫还是没办法说出来，为了掩饰这一失败，他做出另一个弥补的决定。
他摘下一片花瓣。
露水抖一抖，低落在灵幻的手背。
灵幻没有空擦干净，露珠顺着手背滑下，因为他正看着影山茂夫向自己靠近。
靠近——
影山茂夫把花瓣按在他的嘴唇，然后抬起下巴，隔着那片柔软的花瓣，温柔的点吻。
然后轻轻吮吸。那样轻的力度，让人不禁以为是为了珍重那一瓣玫瑰。
灵幻闭上眼，味觉被放大，他尝到一丝花露特有的香甜气息。
最后花瓣还是破了。
剩下那株玫瑰被拿着、挡在两人脸前。
似乎那样就能藏住男公关与客人不为人知的秘密。
……
……
凤镜夜估算的一点也没错。
两个小时后，江户川乱步以他那超人的大脑还清债务，当然，他的推理带给客人们的效益可不及那一点指名费，完全就是来了就是赚到。
等灵幻过去时，他仍是追星捧月的中心。
江户川乱步玩了个爽，说要走，还有些叽叽歪歪的。
直到灵幻拿出杀手锏：“你知道我有办法能打电话给福泽先生吧？”
“切，真小气。”
他从沙发里跳出来，越过灵幻。
“明明自己享受了也尝到甜头了，就来管我，略略略。”
灵幻的耳朵红了。
影山茂夫的也是。
他们把校服还给男公关部，对于这两位一日部员的离去，比须王环更伤心的竟然是凤镜夜。
藤冈春绯有些担心。
她凑过去想安慰安慰——虽然并不知道对方是因为什么情绪这样低落。
就听见凤镜夜在念叨着一串串数字，甚至数额不断变大。
“可惜了，”春绯听见他遗憾道，“一想到公关部会少赚这么多，就心如刀割。”
藤冈春绯：“= =”
就没见过把本不存在的应收计入进去的！
呵呵，她还是老老实实地还完自己的债务好了。说起来还真有点羡慕，江户川同学那样好的头脑……
回头一看，须王环又在玩爸爸妈妈过家家。
嗯，果然，他们部里确实缺一个智力担当。
“孩子她妈！快过来尝尝这个奶酪！”
须王环双眼都在发光，惊为天人：“我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味道！”
大家都挤过来要尝一口，须王环本来还很大方，看着奶酪罐子要见底了，便说要留着慢慢品味。
春绯没好气道：“吃完再买不就好了嘛，环前辈。honey前辈今天本来就不开心。”
“是啊、是啊。”honey前辈可怜兮兮附和，“就让我吃掉嘛。”
常陆院光：“春绯——这又不是那种庶民奶酪，连生产地都写的一清二楚。”
常陆院馨：“定制的奶酪上面什么都没有哦。”
凤镜夜：“应该是私人生产线上的内部供给吧。”
没错，这人气旺盛的奶酪，就是灵幻友情赠送的金星奶酪。
因为不是售卖的产品、没有在外包装贴上相关资料，而被误认为了某种高定产品。
藤冈春绯：“……”
好家伙，又长知识了！.
考察耗时最久的是樱兰高校小学部。
耗时最短的是友枝小学。
灵幻三人一下车，就目睹了魔法少女收服……卡牌的一幕？
而且她那个举着DV机录像的朋友在旁边，稍不注意还以为是在拍摄什么电视剧呢，要不是看到那上跳下窜的超现实特效就信了。
江户川乱步：“很有意思啊，校园生活挺精彩的。这个学校不错哦。”
灵幻默默在名单上画叉。
他算是看明白了。
江户川乱步越推荐、越兴奋，就说明这学校越不简单、越不平静！
原来这个超级辅助是反向选择啊！
灵幻在车上等了会，看到被人叫着“小樱”的魔法少女结束战斗、安全回家之后，才重新启程。
接下来是最后一所学校。
位于某个世界的东京市米花町的帝丹小学。
嗯，正常的学生。
正常的校园建筑。
蓝色西式校服也很时髦可爱。
没有一呼百应的狂热学生会粉丝，也没有公关部活动，更没有魔法少女。
久违的看到正常学校，灵幻竟然还有些感动。
好感度无限上升。
特别是——
“啊……”江户川乱步环顾四周，打了个哈欠，“这里好无聊啊，回去吧？”
看见他这样，灵幻更加坚定了想法。
乱步都觉得无聊的地方，反过来说明是非常安全啊！
决定了！就推荐这一所了！
然而灵幻并不知道的是，江户川乱步的“无聊”到底指的什么。
他没问，乱步也就没提。
如果问了的话，他大概会这样说吧——
“到处都是案子，但难度也就那样吧，和一加一等于二没什么区别，虽然可以当做是小零食开胃，但堆积上来简直和嗡嗡嗡的蚊子群一样烦人呢。”
第53章 第 53 章 灵幻：听说我永葆青春了……
真是没技术含量的地方。
江户川乱步百无聊赖, 看到米花町，就像看到了横滨那些笨笨的警察们和愚蠢的罪犯们。
只不过是跟着大巴车一路看完街道的景色。
乱步就破了三个诸如抢劫、陷害、口角这样正在进行的小案子，四个已经发生过很久且未侦破的悬案, 五个要发生不妙案件的征兆, 以及六个潜在嫌疑人。
这个地方, 是被诅咒了吗？
不过对于乱步大人来说，也只是小菜一碟。
他的情绪滑落下来，精力恰巧也在樱兰消耗得差不多，很快就感觉到困了。
“我要去车上睡觉。”
他宣告般说完，就回到车上。
两人目送他歪歪扭扭爬上大巴。
影山茂夫：“说起来, 江户川之前吃了这么多，还吃得下那十五个国王布丁吗？”
灵幻：“我有个好建议, 买好直接带给福泽先生。”
“……”
影山茂夫冷不丁看了一眼灵幻。
“您真是太坏了。”
乱步吃了一个部的甜食, 这些给福泽谕吉那不是添油加醋么，会被教训的吧。
灵幻：“把那个从小就说我是大好人的mob还回来。”
影山茂夫故意往灵幻这边一步, 两人的胳膊碰在一起。
“不要。”
好人是好人，恋人是恋人。
好人卡发太多不吉利。
他又蹭近一点, 想和灵幻一起看他手上的学校宣传册，看起来就像是灵幻窝在自己怀里一样，现在灵幻对于这样身体的贴近已经很习惯了, 顺势就往后一靠, 后脑勺抵在mob的胸前。
对比前几个，帝丹小学是真的非常——正常。
作为当地老牌学校，可以从小学直升到高中，会谈也上升不到面试的程度，也就是互相了解了解。
在模拟器的安排下，已经和学校理事约好时间, 简单聊聊后，对方派教导处的行政老师带他们逛逛学校，介绍设施之类的。
刚进入教学楼里面，下课铃就响了。
“不好意思，可能会有些吵闹。不过我们也很看重这方面的纪律，追逐戏弄是完全不允许的。”
一眼望过去，楼道间全是小萝卜头。
不过他们认得行政老师，看见了就会绕着走。
这个年纪，果然老师是他们的最大敌人。
灵幻突然噫了一声。
行政老师：“怎么了，灵幻先生？”
“好像有看到熟人的孩子，”他笑了笑，“没关系，我们先逛完吧，等下再下课我去看看他，应该不影响？”
“没问题的，只要不随便带孩子出去就好。”
没想到在这里会遇见江户川柯南。
和天外来客重逢的概率，不亚于在星空中抓住同一颗星星。
正好灵幻也有事要问柯南，比如——
【二五仔收集包】里，【江户川柯南的伪装三件套】。
这一栏展开，是这三样东西：多功能眼镜、变声器蝴蝶结、麻醉针手表。
他看完就沉默了。
这年头连小孩子都过得这么水深火热吗？？？
可是今天实地考察，又看不出这个世界有什么不正常，难得来一次，灵幻还是打算问问情报。
不过走完每个设施建筑，也差不多快到放学的时间了。
灵幻索性和mob在旁边便利店买好十六个国王布丁，在校门口等他。
没错，多出来的那一个就是给江户川柯南的，就当是问情报的报酬好了。
mob拎着袋子，师匠虽然嘴巴上说要告状云云，但还是给乱步买了布丁吃，要论心地柔软不自知的人，师匠应该排在头一个。
他错过琴酒之死事件，没见过江户川柯南，等待的时间里，灵幻正好给补全了前后关系。
不一会儿，小学放学了。
灵幻新隆捕捉到人群中的江户川柯南，伸出手招呼：
“柯南君——”
“啊，”江户川柯南抬头，小跑过来，“灵幻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一看到灵幻新隆。
柯南就回忆起那琴酒之死，就忍不住心中生草。无数次午夜梦回，他多么希望那个琴酒就是这个琴酒，懂得都懂。
“家里有小孩要准备上小学，就来咨询啦，然后在教学楼看见你了——这位是我的弟子，影山茂夫。”
影山茂夫点头：“你好，柯南。师匠的生意承蒙你们照顾。”
呜哇，好高。
目测和安室透、赤井秀一一个身高层次。
哪怕对方已经友好地半蹲着，柯南还是得很费劲地抬头才行。
真是奇怪了，为什么自己一变小就老遇上这么高的人啊= =
不过，说起照顾生意……
“毛利叔叔很喜欢农场的淡啤酒，蛋黄酱还有奶酪也很好吃，非常感谢。”
送了他们那么多农产品，到底是谁照顾谁.jpg
柯南记起毛利兰前两天还在念叨吃空的蛋黄酱，后来超市买到的都没有那么好吃了，于是马上问：
“不知道灵幻先生车上有没有带蛋黄酱之类的，如果有的话，我想买下来，小兰姐姐超喜欢的。”
“没想到你对姐姐还挺好的嘛。”
——不，是对喜欢的女孩子来着。
今天的江户川柯南也在心里唱着工藤新一的双簧。
灵幻物品栏里唯一的农产品奶酪，已经送给樱兰男公关部了。
不过他有之前的任务奖励——随时随地能打开的箱子，能通过模拟器面板调配所有木箱里的东西。
现在凭空拿出来当然不可能。灵幻一边招呼mob给柯南国王布丁，一边回车上装作拿货的样子。
“哇，谢谢影山哥哥。”
一回到车上，灵幻就见本该眯觉的江户川乱步气哄哄地盯着自己，满眼都是控诉。
“我都看到了，你把我的布丁送给别人了。”
“没有啦，”灵幻哄他，“十五个一个不少，那是额外多买的。”
江户川乱步一撇头，就看见车窗外，影山茂夫突然被几个小学生围起来了。统一的徽章、集体的行动，他一眼就看出这几个和那个装嫩小学生是一伙儿的。
好哇，团体作案！
果然，影山茂夫不敌少年侦探团的糖衣炮弹，为难地左看右看，又一人分了一个。
江户川乱步回头，怒火熊熊。
被抓到现行了吧！
灵幻：“……”
“等下还你双倍？”
“哼，”他用披风反过来把自己盖住，“算你识相。”
江户川乱步把自己窝在汽车软座里，他掀起披风一个角，露出暗绿色的眼睛，平时眯眯眼的他睁开来，尽是锐利的锋芒。
“再白拿十五个国王布丁社长会骂我，勉为其难提醒你一下，左边路口有一辆黑色的车子已经暗中观察你们很——久了哦。”
他拖长尾音。
看起来是想要营造出紧张高深的氛围感。
但灵幻的重点却在第一句。
不，恐怕不是白拿的问题……
他抽抽嘴角，要是乱步今日在樱兰壮举暴露的话，多一口国王布丁都会是原罪。
那是一种突如其来的即视感，仿佛灵幻是江户川乱步的亲戚，虽然看孩子长辈（福泽）严格管教，但仍经常带孩子出去破戒。
真是对不住，福泽先生。
为了乱步的生命安全，只有先瞒着你了。
由此可见虽然嘴巴上总开玩笑，灵幻新隆本人是十分惯着自己人的。
哪怕是因为中岛敦的裙带关系，七扭八歪到乱步身上，他也很乐意。
“知道啦——”灵幻弯腰，“多谢提醒，乱步大人。”
乱步猫咪不想说话，把自己用披风埋了起来。
装模作样拿了两罐蛋黄酱下车，灵幻不经意地扫了扫左边，果然有一辆车。
敌不动我不动，装作没发现的样子，他走到mob身边。
“久等了柯南。他们是？”
“我们是少年侦探团！谢谢先生你们的布丁，不打扰你们聊天，我们就先走咯——柯南要记得跟上啊！”
小孩子们叽叽喳喳地来，又叽叽喳喳地跑走。
“……不谢？”
灵幻都没反应过来，跟一股风似的卷过。
他先和mob耳语几句，后者点头，朝便利店走去。
巧的是，正好和暗中观察的那辆黑车是一个方位。
灵幻和柯南走到不影响人流的地方停下，那是一座路灯旁。他把装了两瓶蛋黄酱的袋子递给柯南，后者惊喜地哇了一声，又是一句谢谢灵幻先生。
不知道为什么，灵幻总觉得柯南有点爱夹嗓子。
这样对以后声带发育不好，有机会一定得和毛利小五郎说说。
见柯南摇掏钱，他阻止道：“就当是农家乐的回访福利好了，而且我还有问题想问问你呢。”
柯南仍然装作纯良：“什么问题？”
灵幻蹲下来，与他视线持平。
“柯南，你为什么要用可以变声的蝴蝶结还有麻醉针手表呢？”
“你是遇上什么麻烦，才要那样伪装么？”
与此同时。
提溜着一大袋国王布丁的影山茂夫并没有往帝丹小学回程，而是向街道延伸的另一边走去。
半分钟后，他在路口停下。
俯下身——敲了敲黑色轿车司机的车窗。
随着墨色单面玻璃降下，影山茂夫礼貌地询问。
“您好，看你们一直停在路口，是车子出现了什么问题吗？”.
听到连续的追问，江户川柯南松懈的神经立刻紧绷。
不，并不是面前的灵幻新隆露出了如同黑衣组织那群人一样的危险气息。
而是他的表现实在太正常不过，好奇、疑惑全都出自一个客观的普通人视角，对小孩子的关心，对他持有危险器具的担忧，连逻辑都完全复合“正直富有同理心的成年人”这样的模板，他敢说，下一句绝对是——
灵幻新隆道：“如果不太好和家里说的话，可以告诉我吗？也许能帮上什么忙。”
果然！
这恰恰是提醒柯南：你有地方暴露了。
而且还被人看见了。
究竟是什么时候？难道——对了，在农家乐借用园子推理的过程被看到了么？
沉默的十几秒里，柯南的头脑堪比暴风旋转。
“啊哈哈、哈哈……”
意识到自己愣了太久，柯南强行开机，他也是乱了，竟然直接道：“灵幻先生，你在农家乐的时候都看见了吗？”
殊不知灵幻就是等着他这一步。
都说了是“伪装”，那肯定平时都有所掩饰。
除非目睹他使用三件套，灵幻没有道理知道它们的存在。
但眼下等这个机会显然不现实，那就只好主动出击了——
先问！打他个措手不及，等他自己猜测，然后承认就好！
灵幻如善从流：“是啊。”
他心中耶耶两声，计划通！
却不知道自己这样快把某位虚假小学生吓死了。
如果柯南原本就是小学的年纪，灵幻这样他也只是单纯地被吓到。
反而因为内里是见过肮脏社会、已经看不到守护甜心的工藤新一了，只会脑补更多。
他甚至觉得，畜牧区那些取名也不是巧合。
该不会就是来试探自己的吧！
灵幻不过问了两个问题，效果直接翻倍了。
但柯南不得不继续伪装。
总不能对方还没暴露，他就先破功了。
越紧张，他越夹：“那个——那个是邻居阿笠博士做的玩具，他就是个研究怪人啦。”
不管怎么说，得先把那几样东西的危险程度降到和儿童玩具一样高。
还好灵幻一看就不是本地人，他比划着：“就是那种会上月曜日未央的奇怪爷爷哦！”
远方在家中的阿笠博士狠狠打了个喷嚏。
灵幻：“……你还是少看那种深夜节目比较好哦，小心长不高。”
柯南不听，继续拉人背黑锅：“那都是毛利叔叔看的！总之灵幻先生你别担心，看起来是麻醉针，其实就和小水枪biubiubiu一样，农场那次是园子姐姐故意配合我的，你不了解，她为了推理女王这个名头和毛利叔叔争个输赢很久了……”
最后的手段，是纯洁又闪亮的眼神攻击。
这一波赌的是什么，赌的是灵幻会不会突然降智。
没错，他要是正派人士的话，一定会在这样关键时刻忽然跟脑子被锤傻了似的，哪怕有多怀疑，都会相信他的狡辩、或者出现各种转机挽回。
虽然不知道从哪儿来的自信，但柯南就是有。
那皮卡皮卡的眼神攻击，肉麻得灵幻有些招架不能。
还好，他的确不是坏人。
幸好，他的动机也就是为了得到三件套而已。
更恰好，柯南的狡辩编造，给灵幻一个机会。
“是吗，这样我就放心了。”
这一波灵幻主打的就是配合，他转而感兴趣说：“我还没见过这样的玩具呢，灵感是特工007？”
“柯南，你知道农场那里很偏的，我想给家里的小孩多买些大城市的玩具。”
“方便的话，你能帮我给阿笠博士说说再定做这样的三件套么？钱都好说。”
“诶、诶，好是好啦……”
虽然表面上一副为难的样子，柯南心中长松一口气。
太好了！能降智！是好人（噫）！
他还不知道，此后自己会为发的这一碗金水坑到底。
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让灵幻解除怀疑。
“谢谢你啊柯南，方便的话留一个你和阿笠博士的电话给我吧。”
这样以后也好用异世界座机1.1联系。至于怎么再次同行两个世界，灵幻也不是太担心，能单独开一个收集包的世界，应该还是有些持续的缘分。
“好哦好哦。”
太好了，顺利渡劫还给阿笠博士赚了个外快。
柯南都有点佩服自己了。
突然多了个兼职的阿笠博士：？？？
灵幻一边记下电话，一边回忆剩下的收集包内容。
琴酒和波本先放一边，要是早认识，在农场的时候这孩子就会有反应了——
虽然是柯南装得好。
最后一串不知道是什么神秘代码，那么小的孩子应该也不清楚——
不巧，柯南正是受害人之一。
如同毛利小五郎上身一般，上来就剔除掉两个正确答案。
但没关系，这道题是全选。
灵幻打听最后一个：
“对了，柯南，你认不认识工藤有希子？”
【工藤有希子的签名】。
“当然认识，她是我妈——咳咳咳，我妈妈的姐妹，也就是我的阿姨来着！”
极度紧张后就是容易出纰漏，柯南强行补上和工藤有希子的设定。
可恶，还不能掉以轻心，他傻笑道：“灵幻先生，你也是有希子阿姨的影迷？”
唔，和预判的职业差不多嘛。
灵幻之前就推测她大概是某位公众人物，这下好了，得来全不费工夫，柯南竟然也认识，还是她亲戚。
他再度顺水推舟：“没错，方便的话……？”
柯南很上道：“等玩具做好了，把签名一起给你！”
“成交！”
两人愉快地击掌。
喜欢他妈的应该就更不是坏人了。
柯南放心地想。
一下子安排了两个献祭物，效率超常啊。
灵幻放心地想。
至于这次场合中某些细节上的疑虑，出于各自的考虑，两人都不太想对方复盘，反而是一拍即合。
柯南：要是所有人都像灵幻先生这样好糊弄就好了。
灵幻：要是所有天外来客都像柯南这样好糊弄就好了。
这时。
“师匠。”
影山茂夫走过来，远远地就喊了声。
“哦mob，你那边搞完了？”
灵幻撑着膝盖站起来——嘶，蹲久了还是有些痛苦啊。
影山茂夫点头。
灵幻：“没别的事吧？”
影山茂夫歪歪头，想了几秒：“应该没有了。”
不知道两人在打什么哑谜的柯南：“？”
可恶，碰见谜语人就心痒痒。
能不能让他也加入群聊啊！带带他！.
在灵幻顺水推舟骗小孩的时候，影山茂夫正在调查那辆疑似窥视他们的黑车。
虽然他的调查方法是——
直接硬刚上去。
司机是个穿黑西装、戴墨镜的大汉。
这风格让影山茂夫想起从港口黑手党。
一模一样的打扮，但运送农产品时意外地淳朴，观感和印象分比面前强过太多。
“您好，看你们一直停在路口，是车子出现了什么问题吗？”
“……小子。”
说话的并不是司机。
声音是从后座传来的。
只需一听，便知道声音的主人年纪恐怕不会太小，说六七十岁都是往年轻了算，因为他的音节是颤抖的，破碎的，让人想到枯槁的树木，用手轻轻一碰，便能掉下渣屑，摇摇欲坠。
如同人生尽头的烛火，快要熄灭。
但不知耻地苟延残喘着。
影山茂夫挑了挑眉毛。
从驾驶座的车窗，可看不到后座的人。
于是他直接伸手——又敲敲后座的车窗。
“不好意思，说话时要看着对方的眼睛，这应当是礼节？”
司机的神情刚要爆发，却被后座阻止。
后座的车窗徐徐降下。
的确，那是一个老人。老得不能再老，也许下一步就会融化的程度，但一双圆噔噔的眼睛，像乌鸦一样紧紧锁住影山茂夫。
“我问你。”
他说。
“你旁边那个金发男人，是谁？”
——是冲师匠来的。
意识到这一点，影山茂夫的戒备提到最高，可他的神情几乎不变，只是扯出一个冷冰冰的、虚假的微笑。
“不好意思，不懂您的意思。”
老人：“你只需要回答他是谁。”
“我记得社交礼仪是问别人的名字之前，要先自我介绍。”
话到这里，双方已经没什么好装的了。
影山茂夫的碎发微微漂浮起来，刚好同一时刻，身后的树叶被吹得呼啦作响，街边的广告牌被吹到店铺的另一边。
沉默地对峙中，路人奇怪的私语成为背景板。
“怎么会突然那么大的风啊？”
“好险，裙子差一点……”
“呜哇，谁扔的塑料袋跑我脸上了！”
那并不是风。
是影山茂夫外溢的、染上些许杀意与愤怒的力量。
在他人看不到的领域，将这辆车包围在龙卷风的中心。
像是走入恶龙的圈套，只差最后被吞入腹中。
司机落下冷汗。
老人开始咳嗽起来。
他咳嗽的样子，就像是人之将死的挣扎。
“请不要打扰到他，好吗？”
影山茂夫再次强调。
“boss……！！！”
司机快要抗不住了。
老人的咳嗽平息，但呼吸还很不畅，他这次的目光里多了复杂的忌惮。
就跟平时拽得二八五万，走路上突然被人甩了两耳光教做人似的。
“……走吧。”
他不甘心地说。
然后几乎是下诅咒一般：“小子，你以为你了解他多少。”
“这还不需要外人担心。”
随着轿车颤巍巍地启动，影山茂夫送上诚挚的祝福。
“一路小心——”
吓得司机踩了个急刹。
用超能力追踪这辆车，确认已经驶离这条街后，影山茂夫这才放心地回到灵幻身边。
这时，不知名的奇怪妖风也停下来了。
与柯南道别，两人一边往车上走，一边听mob说他那边的经过。
“老年人？”
灵幻思忖，总觉得有点熟悉，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我这么尊老爱幼，能和这类群体有过节？”
没错，他忘了绿雨那一天。
主要后来农场里咒术师天天吵吵闹闹，占满他的脑子，就自动过滤了。
嗯，五条悟就能占一半。
“想也不可能，”影山茂夫乖巧说，“多亏师匠教我的那些话术，才把他们劝走的呢。”
灵幻哈哈哈笑着，轻轻撞了下他：“教你的都肯定是有用的啦！”
如果司机在这里，一定会崩溃破防。
——骗人！他骗人！搁这人面前装什么装！
什么话术，完全就是把他们纯碾压的啊喂！
他可是吓到眼前出现幻觉，差点见到三途川死去的老母啊喂！.
黑车一口气跑了快十公里，才堪堪停在路边。
司机能顺利开下去，都靠的是多年下来的肌肉记忆。
谁知道那样看起来也就普通大学生的角色，能有那么大威压！难道说是哪个组织的隐藏人物？
“boss？”他心有余悸，询问老人后面计划。
“闭嘴，废物。”
老人摆弄着手机。
他当然是冲着灵幻来的。
那是一段不可告人的屈辱——
但更令人在意的，是那个金发男人的外貌。
因为在他的记忆中，他们上次见面的时候，是……
四十年前！
……
四十年前，一个非常久远的时间点。
但要定位到某一个事件，就会唤起当时的记忆。那就是——
“黄昏别馆惨案”。
当时，打着“对九十九岁辞世的乌丸莲耶的追思会”的旗号，在黄昏别馆举行了一场对他生前收藏的美术品的拍卖会。
为期三天的拍卖会，在磅礴大雨的第二天，来了两个陌生男人避雨借宿。他们给了参与者加过料的香烟，引得许多人吸食过量，做出疯狂又血腥的行为，把黄金别馆变成了炼狱一样的地方。
而那之后的幸存者们，为了掩盖这一污点，将这桩惨案瞒了下来。
没错，老人当时也在场。
不，他就是那个被悼念的逝者，乌丸莲耶。
四十年前，他在睡醒后多了一段匪夷所思的记忆，那时还以为是被那些□□牵连，有了幻觉。
然而四十年后，再度见到幻觉中的那个人——那个黄毛小子，他才发现原来是真实发生过的！
简而言之。
就是乌丸莲耶以为是自己磕嗨了。
导致脑子多出一段去农场给人剥卷心菜叶的幻觉。
结果发现，幻觉不是幻觉，剥菜叶子是真的。
第一瞬间，他就想灭口。
奇耻大辱！
第二瞬间，他发现了怪异的地方。
为什么那个青年——
四十年，都没有变过？
巧了，乌丸莲耶手底下有个作恶多端的黑衣组织，目的就是为研究永生之法。
看到灵幻新隆，他好像看到了曙光。
这个身体支撑不了太久了。
这么想着，他发送了信息。
——“叮咚。”
“大哥，你有信息诶。”
“闭嘴，我有耳朵，开你的车。”
银发男人打开手机，信息的内容让他精神一振。
这是……BOSS的直属命令！
【琴酒，我命令你，找到这个金发男人的位置，他身上可能有长生不老的秘密。】
配图内容是在小学门口不远处拍下的。虽然入镜的人很多，但能发现中心重点是那个小学生和金发男人。
嘶。
琴酒陷入沉思。
他怎么觉得这小学生有点眼熟呢？
他做事从不拖延，立马在以往得到的情报中翻找，然后一环扣一环——
查到，这个小学生的监护人是毛利小五郎。
刚监视过毛利小五郎一波的琴酒：“……”
不是，怎么又是你啊！
第54章 第 54 章 他失去的可是挚友和爱情……
灵幻并不知道这个世界背后的风起云涌。
重点是——
【超强辅助】任务完成。
【特别订单-教育资源】任务完成。
可以回家啦！
这么几次奔波下来, 灵幻才感觉到疲惫。
因为每次抵达新学校都是统一的白天，他的生物钟被打乱了。按小时计时的话，已经是快两天不睡觉的程度, 怪说不得乱步从樱兰出去后就困成那样。
从米花町上车时, 他已经倒在客座上, 抱着披风睡成一团。
灵幻没叫醒乱步。
他和mob在车上打瞌睡，有时路途颠簸，两人睡得东倒西歪，车子颠一下，就解锁一个新姿势。
等感觉到车辆变得平稳、停下, 灵幻茫然睁眼，他和mob睡成了叠叠乐——
他趴在mob大腿上, mob趴在他的背上。
收纳得非常好。
灵幻挣扎起身.jpg
就在他以为抵达星露谷时, 江户川乱步正拎着那一大袋国王布丁要下车。
“啊，你醒了啊。”
江户川乱步朝他招手。
“我要回去了——下次再见咯！”
灵幻新隆撑着困意：“记得帮我向福泽先生和敦问好, 乱步桑！”
“知道啦知道啦……”
江户川乱步跳下车，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仿佛是和同伴游玩后回程, 在不同站下车一样。
不过乱步的手机里多了好多灵幻单人、和mob双人以及他们三人的合照，想必回去能和别人聊很久吧.
——何止。
江户川乱步简直是开了个小型分享会。
“……还有啊，那个贵族学校, 真的是满嘴庶民、庶民呢！像乱步大人我这么聪明, 一眼看过去那些人家里的破事全都一清二楚，不过我有记住社长的话，一句都没有往外说哦！”
“快夸我啊，社长。”
已经续了三杯茶的福泽谕吉：“……是，做的还不错。”
“哼哼，”乱步得意地继续, “就算我把他们的甜点吃完也不会把我怎样，因为……”
“等一下，乱步。”
“噶？”
“重复一下上一句，‘把他们的甜点吃完’是什么意思？”
“啊咧咧……”
“装傻也没用的。”
中岛敦见气氛有变，熟练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一般这种情况下，乱步大哥就要挨揍了。
唉，就是还没来得及看灵幻先生的照片呢.
星露谷。
回到农场，一看日历——
果然，已经是秋季第四天的傍晚了！
能抵抗睡意从车里爬出去已经是极限，一沾到床就进入深层睡眠，灵幻一觉起来到第二天日上三竿，闪过的腰发酸得要命。
他强行爬起。
好饿。
“师匠，你睡醒了？”
影山茂夫进来的时候还穿着围裙，手上端着一盘做好的小蛋糕，浑身一股奶油的味道，一看就是才从厨房出来。
他坐在灵幻床边，掰下一块喂过去。
“唔？你做的？手艺不错啊mob。”
影山茂夫手上沾了些奶油，他趁灵幻不注意，把这点剩下的占为己有，回答时，指腹刚刚从唇边离开。
“稍微学了一下，不过我手太笨，还可以更好。”
他有些不满足地舔了舔唇角。
“师匠。”
灵幻：“嗯？”
“这里沾了点奶油。”
这次灵幻从起床到出门的时间创了新高。
一个小时后，灵幻套上薄外套，嘴里还吃着可以加血条的食物。
——嘴巴肿了怎么不算一种轻轻轻轻伤呢。
把那点可以粗略不计的血条加满，就当做治疗了。
对此，影山茂夫提问：“那到时候岂不是可——”
灵幻伸手堵住他的嘴。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总之别问。”
青春男大一天天脑子里想的是什么，灵幻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怕自己遭受不住.
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忙。
首先是图腾柱。
他知道大家都等着自己带回来的机会，也不拖拉，迅速召把咒术师们召集起来。
“你们也知道了，回到咒术界的方法是制作专属的图腾柱。”
“这个图腾柱的配方是——”
灵幻打开模拟器，查询图腾柱的配方。
图腾柱的种类竟然非常多。细看的话，区分在于前缀，前缀都是灵幻经营农场以来，与他有过缘分的世界。
咒术界图腾柱并不排在第一个，约莫在中排，灵幻才找到它。
等看清配方之后，灵幻的表情变得莫测。
他抬眼，对夏油杰道。
“完了。”
一股不妙从夏油杰的心中升起。
“杰，你要拍两个吃播视频了。”
夏油杰：“？？？”
但此时他还没意识到，这个配方就是冲着他来的。
因为制作一个【咒术界图腾柱】需要：
五十万金币；
十只咒灵；
一个咒术师献祭物；
相比于后两个，这五十万金币竟然是最简单的东西——
十只咒灵？
星露谷都没有诅咒，怎么抓？
还好夏油杰是咒灵操使，随随便便yue几个低级咒灵出来就好解决啦。
一个咒术师献祭物？
来复习一下，【咒术师收集包】需要：五条悟的眼罩、夏油杰的吃播视频、宿傩的手指甲、羂索的缝合线、咒术高专的劳动合同。
太好了，本来就除了吃播视频，其他一个也办不到。
而且献祭是真的献上去、拿不回来的，如果灵幻要做相应的图腾柱，必须准备复数的献祭物。
更好了，视频嘛，可以多录两个。
而灵幻意思是，反正要录，不如把农场产品做个试吃系列吧。
夏油杰：“……”
他请问了。
虽然是有羊毛出在羊身上的说法。
但都薅他一个是不是有点太无人道了？！！
夏油杰微笑着，左手右手一抓。
“悟，硝子，笑什么呢，这么好笑讲给我听听看？”
“那五十万，你们一人二十五万，一个都别想逃！”
他有兼职工资又怎样，他是绝对不会出一个币的！
白吃白住毫无进项的五条悟：“切，杰你好小气。”
虽然有拿到工资但已经花得差不多的家入硝子：“就是就是。”
其实要赚钱也挺简单的，五条悟去矿井里轰炸几天，掉落全拿给灵幻就行。
而这几天的时间里，夏油杰为农场一共录了四集吃播。
第一集：牛奶、羊奶，牛奶奶酪和山羊奶酪。
第二集：鸡蛋、鸭蛋，鸡蛋蛋黄酱和鸭蛋蛋黄酱。
第三集：限量供应的咖啡与淡啤酒。
第四集：玉米油、松露油的预告。
此时天真的他还不知道，这些留载于数据中的视频，将会变成农场的广告——
在大型百货的满墙屏幕上，滚动播放.
从准备到制作图腾柱，一共花了六天。
秋季第十天，紫黑色的图腾柱在灵幻小屋的左边升起，比房子要高出一倍。似乎是以咒灵为原料的关系，图腾的画风有些扭曲，看久了有点儿精神污染。
放在农场，多少有碍观瞻。
灵幻琢磨：“要不要搞一块布帘子罩上呢……？”
影山茂夫不好说。
他觉得说这话的师匠，有点像给空调、桌子罩蕾丝防尘布的妈妈。
但这样的师匠，也非常可爱。他想做的话，影山茂夫二话不说绝对马上行动。
咒术高专三人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
夏油杰还是决定带上菜菜子美美子一起走。
“那是我自己的责任，怎么能麻烦你们。”
“而且灵幻先生你说得对，菜菜子美美子已经是上小学的年龄了，我不能耽误她们的学业。”
“至于培养她们……”
夏油杰沉思许久。
在临行前的那一晚，他深刻地和灵幻讨论了这个问题。
“虽然说起来有些肉麻，是灵幻先生你让我看到另一种可能——是的，就是影山。”
夏油杰想过很多，怎样的人生，对于菜菜子美美子才算是好的人生？
如果按预知梦中的那样成为诅咒师，真的适合她们吗？又何尝不是把她们拉入咒术师看不到尽头的炼狱之中？
那么……成为普通人呢？
同灵幻所说，把术式天赋视作自己的一个特点。
把咒术师视作一个职业。
不喜欢的话，不选择就好了。
“我会注册一个新身份，把菜菜子美美子一起放到名下。然后聘请从‘窗’辞职、能看到诅咒但无咒力术式的年长女性代为照顾，先送她们去上普通人小学。”
幸好的是，星露谷本来就是无诅咒的环境，有了这里的过渡，她们回去之后不会无所适从。
灵幻：“代为照顾？你呢？”
“咳咳，我不是要去上警校么。”
谁也没预料到，最终计划是从一个玩笑话开始的。夏油杰现在想来也觉得几分荒谬，但不可否认，他心中已经枯涸的某一块正在重新活泛起来。
特殊人才通道不是没有，具体还得回去再了解。
他想跨级毕业进入体系的话，至少需要一年时间都扎进去，菜菜子美美子那边就有些顾不上了。
但夏油杰决定，每次放假都去陪她们，再定时回农场兼职。
啊，这还没开始，就预定下来的死亡安排表。
感觉未来两年都不能休息了。
灵幻深表同情。
“放心，你的养老金会安排好的。但别先过劳死了啊。”
“……灵幻先生，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
怎么说都已经是农场的伙伴了，分别的时候灵幻还有些不舍。
就像是送孩子去上寄宿学校一般，还有两个基本就不回家的那种，头疼。
使用图腾柱传送，也不过一瞬间的事。
他们蓦地消失，农场忽然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五条悟】也在一旁。
灵幻回过神，对他道：“五条老师，他们都走了，会觉得寂寞吗？”
当知道五条悟这样毁天灭地的角色，以后会成为咒术高专的老师后，灵幻差点不敢相信。
不过他们也约好了，等灵幻送他回去，就以同款眼罩和咒术高专的聘请合同作为感谢。
“不会哦。”五条老师双手抱胸，“因为我是大人嘛。”
“不担心你的学生？我记得是叫悠仁还有惠？野蔷薇？”
“唔——其实——”
农场中终于唯一的五条悟发出摆烂发言：“一开始就是被关进狱门疆的状态，和我在农场没有区别吧。本来就没办法帮他们忙。”
“还有，我相信着他们呢。”
五条老师，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灵幻：“既然如此闲着也是闲着，帮不上他们，那来帮我。”
“哈哈那不要。”
“这你倒是拒绝得干脆耶。”
所以，在农场真正白吃白喝完全躺平、且不论任一个版本的人，迄今为止，只有五条悟做到了。
不过别看秋天刚开始灵幻就出门做特别订单任务，又去忙活图腾柱，一副无暇顾及于农场的样子。
还记得秋季刚开始的时候，他对农场做出的发展计划么。
——养猪。
猪能拱出土里的松露，松露可以拿去炼松露油。
而一瓶松露油就能卖到一千四百金，绝对的高利润！
这将是农场冉冉升起的新生产业。
但只有高级畜棚能养猪。
而修建高级畜棚需要七天，养大一只猪到成年要十天。
真按部就班修好再买猪崽，得第十八天开始才有产出，那不就浪费时间么。
所以灵幻想了个办法，秋季第一天就拜托罗宾修建高级畜棚，至于猪猪们嘛——
其实到这时候，买完秋季种子和修建费的他已经囊中羞涩了。
但好在天意相助，特别订单的出现让玛妮欠他一个人情。
虽然一只猪猪一万六金，贵出天价，灵幻先付了十二只的零头，但暂时养在她的牧场里，约定好等高级畜棚修好再带回去，再结尾款。
五条悟轰了矿井六天，带来的价值绝对不只五十万，反正也带不走，他干脆全都送给灵幻了。
——“怎么说也够那家伙的住宿费和伙食费吧。”
“那家伙”，指的是二十八岁的他自己。
“哼哼，到头来还是得让我来关照他！”
灵幻不语，只是一味地收钱。
现在高级畜棚修好、猪猪也完全成熟，秋季第十一天，灵幻去牧场把它们接了回来。
至于产油机——
【产油机】：由50个史莱姆泥、20个硬木和1个金锭制成。
现在储物箱都处于爆炸拥挤状态，灵幻看都没看，一口气做了四十台，那种感觉也就和“收拾收拾家里干净多了”差不多。
这样在当天就能捡松露、做松露油了。
谁看了不叫灵幻一声——时间管理大师！
灵幻看着猪猪们，眼神就非常地慈爱。
他拍拍为首最胖最壮猪猪，期盼道：“琴酒啊，一定要带着你的兄弟们茁壮成长哦。”
是的，眼前的琴酒，正是继承了农场小鸡的名字！
那是灵幻对猪猪们寄予的满满厚望啊！
“农场的冬天就靠你们了，琴酒！”
猪猪圆头圆脑长得好扎实，灵幻不过瘾，又拍了两下.
农场是发展起来了，未来一片可期。
可自夏油杰他们回去没两天，灵幻就有点想念他了。
主要是畜牧区的鸡鸭牛羊猪们，每天都需要抚摸。
要有高产出，就得让动物保持好心情，除了吃好睡好玩好，还需要人工每天抚摸它们。
现在畜牧区一共有二十八只动物，灵幻和影山茂夫分头行动，抚摸哄好也需要半小时，更别提收取农产品并加工了。
一个字，累。
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往往这时候，灵幻就额外想念夏油杰。
也不知道他们回去之后顺不顺利——
……
好消息，还挺顺利。
坏消息，他们顺利了，那必有人不好过。
这个范围几乎辐射影响到整个咒术界。
因为谁也没想到，只不过在农场待了三十多天，回到咒术界后已经过了快一年了。
总监部：我靠！三个叛逃失踪人员诈尸了！
哪怕下了通缉令和判决，这一年来他们也没能掌握所谓证据，三人回归，竟然先老老实实回了咒术高专，加之五条家施压——
总监部只能含恨收回判决，自讨苦吃。
而且怎么回事，回归后的行事风格竟然比以前还要乖巧，让人抓不到错处。
难道说在外被磨光了棱角？
对此，五条家有话要说。
六眼回归，御三家里只有一家高兴了，猜猜是哪家呢.jpg
更令五条家狂喜的是，在外磨砺一年后的悟少爷，不管是品性还是能力都大有成长，终于认真开始接手族内事务了，还是非常主动、毫无怨言的那种！
搞得家族里几个快入土的家臣老头老太太，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抽抽搭搭地喊着上任家主的名字，苍天有眼，咱们五条家后继有望呐！
不过，某些事情还是需要确认下的。
“悟少爷，您最近没有出任务，也没去高专那边，”家臣旁敲侧击，“也不和朋友聚聚么？”
五条悟撇嘴：“你想问夏油杰的话直接问不就好了。”
活了那么多年，谁还不是个人精。
看这反应，还提的是全名，家臣心中蠢蠢欲动，有情况啊！
家臣：“他和悟少爷是——？”
“哈。”五条悟的神情染上一丝烦躁。
下一秒，语出惊人。
“老子和他决裂了！”
“以后不准在老子面前提到这个人，听到没有！”
仔细听的话，还有后半句尾音藏在碎碎念中，家臣庆幸自己眼不花耳不聋，反复确认还原，没错过悟少爷的脏话。
这这，这是气到骂街了！
看来是真的和夏油杰掰了！
一直以来，五条家上下都不太能看顺眼夏油杰。
看着他，就像是看到了想拐带自家好孩儿的野孩子，悟少爷荒于家业，每天都被这咒灵操使带在外面撒野，毫无御三家气度可言！
甚至、甚至…因为打不过六眼，他们都无从管教！
只能每天祈祷列祖列宗，盼着悟少爷能有一天开窍。
此时听到这般决裂的话，家臣的泪又要当场飙出来。
他就说每天那三炷香是没白上啊！
而“秘密”这个词，在这样的家族中就是个笑话。
不到一天，五条家上下都知道了这一喜讯。
三天一过，禅院家和加茂家也知道了。
再过三天，全咒术界都知道，两个特级咒术师闹掰啦——
众人哗然。
作为超级大八卦的两位主角之一，五条悟他们是不敢凑到跟前去的。
所以注意力全放在主角之二夏油杰身上了。
那么咒力操使，到底在哪里？
有人说，他和家入硝子回了高专就再也没出现过。后者都已经开始出任务了，他没有任何动静。
有人说，他所有的联系方式都被黑掉了，电话不接信息不回，发邮件都拒收。
有人说，他是带着孩子回来的。
啊？孩子？
他们磕瓜子儿都快把牙齿磕裂了——
猜测众说纷纭。
因为和家入硝子距离最近，这波衍生绯闻传到她的身上，猜测孩子是她的，失踪一年就是安胎去了。
家入硝子：“哈？”
谁乐意喜当妈谁去。
她当即宣布为了精进技术，小伤不够格，中伤没代表性，之后都只治疗重伤濒死伤，什么，就算是重伤也没撑到她来治疗怎么办？
那就死了呗，给土地贡献肥料。
这样有意无意折损好几个咒术师，而且都是传过流言的之后，所有人都老实了。
“硝子，你变了。”
夜蛾正道复杂地说。
“不，以前听话的我才比较笨。”硝子点烟。
这个答案不对，又有了新的说法。
据说，夏油杰带回来的孩子已经好几岁了，上述完全不可能啦。
“我懂了，”某不知名人士灵机一动，“是接盘侠！”
——好怪，但逻辑也说得通。
这还是比较正常的，有些不怀好意地还污蔑他是萝莉控。
众说纷纭，咒术界的重点已经完全偏了。
但不管八卦有多轰轰烈烈，本人始终不出来维护自己的风评这件事就很奇怪。
当终于有人察觉到不对劲时，总监部联合高专发出了一则通告。
五条悟、夏油杰、家入硝子，提前一年毕业。
五条悟是御三家不提，家入硝子将留校咒术高专，至于瞩目中心的夏油杰——
宣布将暂退咒术界。
除非在役特级咒术师无法顾及的情况下，不会出席各项任务。
咒术界：啊？
据内部可靠消息、御三家子系说，五条家为了把夏油杰赶出去，出了不少力。
所以是读作“暂退”，写作“除名”。
“嗐，我全都明白了。”
还是那个提出接盘说的人。
“说不定是——”
“失踪的那一年，夏油杰和五条悟看上了同一个女人，两人大打出手就此决裂，却没想到最后是夏油杰赢得了那个女人的青睐！”
“然而不巧，女人意外去世，夏油杰不得不带着她的遗孤生活，五条悟痛苦地回到咒术界，就此展开针对夏油杰的行动。”
“这一波夏油杰虽然被逼除名咒术界，但五条悟！他可是失去了爱情和挚友啊！”
“阿嚏——！”
夏油杰发现最近自己经常打喷嚏。
感冒？不会吧。
训练太累了？也不会，警校的训练对他的身体素质来说也不重。
真是奇怪。
今天是警校的休息日——没错，他已经入学有段时间了。
因为时间流速，户籍卡上夏油杰的年龄是十八岁，刚好达到警校限制，他安顿好菜菜子美美子，就光速入学了。
推荐他入学的是夜蛾正道那边的关系，貌似是某个官员。
他一来，警校的鬼冢教官就给他下马威：
“听着！不管你背后是谁，来了，就要服从我的管教！”
“我鬼冢班出来的刺头不差你这一个！明白没有！”
决定走亲民路线的夏油杰：“明白！”
唉。
当初为了能快点入校，咒术界那边的事都交给悟处理了。
“放心吧，”五条悟是这样对他说的，“我绝对给你搞妥当，后面杰你配合我就好了！”
也不知道悟那边进度怎么样了。
丝毫不知自己风评被害的夏油杰，又打了个喷嚏。
第85章 第 85 章 师匠，10000%
关于夏油杰怎么回农场兼职这回事。
灵幻虽然口头上说要一周打完最低时长云云, 但并没有严格执行。
一般情况下，是夏油杰打电话给异世界座机1.1确认时间，然后在相应的点回去打工一天。
第一次回去的时候, 灵幻差点哭出来。
夏油杰：“……”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这么受欢迎。
然后看着那一地的松露和猪猪们, 释然了。
这家, 没他得散啊。
畜牧区本来做了围栏。
但玛妮说，松露的产出得看空地盘，活动范围越大，产出也越多，直到某一临界点。
然后灵幻就把围栏的门打开了。
再后来……农场的任一角落, 都能发现松露的存在。你以为捡完了，结果不经意地一转头, 怎么又有！这样不经意的时候太多了, 导致灵幻还做了噩梦。
比如梦见松露不是猪猪从土里拱出来的。
而是从后面〇出来的……
那种事情，不要啊！
灵幻不得不把畜牧区扩建。
这一番折腾完, 连mob也累得非常安详。
还好夏油杰来了，要么说是畜牧区的王者呢, 看看，不管是一代琴酒还是二代琴酒，特别服从他的命令, 说让回棚子就回棚子, 哪像灵幻他们还得吆喝半天。
严重怀疑是咒灵操术术式自带的驯兽天赋。
到后来，夏油杰的警校生活稳定下来，他回农场也有了固定的时间。
而这一次，夏油杰第一次接到座机1.1的电话。
“杰，你这几天有空么？”
“因为特别订单，我和mob得出个远门……保守估计得两三天吧, 农场现在离不开人，得需要你来看着。”
还好，今天是周五，下周一再请个假应该行。
夏油杰先答应了，这才问道：“那位五条呢？”
“啊，这事说来有些麻烦，”灵幻的头疼在电话里都能发觉，“如果可以的话，你先过来吧？”.
现在是秋季第十七天。
按照星露谷历来算，是一周的星期三。
和春天、夏天一样，秋天也有属于自己的节日，比如昨天刚举行完毕的展览会，也算是一种小型庆典。不过，月底有一个更大型的节日。
第二十七天的万灵节……或者说万圣节？
这时大家的门前就已经摆好南瓜灯了。
甚至有些南瓜都是从灵幻这买的。
而这一次的特别订单也比较简单。
——原本。
【任务更新】
【特别订单-灵感采集】
【嘿，你知道吗，每年的万灵节都是迷宫活动，这让大家觉得有些无聊，或许我们该尝试一些新东西了。繁华大都市的节日氛围一定更加浓厚，镇长刘易斯希望有个人能帮他去大都市找点儿节日活动灵感，经费他出。】
【任务奖励：自动抚摸机*1】
灵幻看见这奖励，差点没笑出声。
不用解释也明白这是解放双手的好东西。
接下任务，他在刘易斯那儿了解到需要出去两三天，相当于小型出差。而且这次出行办法是使用专门的传送图腾。
嗯，颜色和咒术界那个图腾柱还有点像。
一开始是打算让mob留下，再拜托教师五条悟帮忙来着。
却没想到回农场后，五条悟突然闪现，目标直指灵幻手中的传送图腾！
灵幻还没反应过来，图腾就已经到五条悟手上了。
“灵幻桑，”璀璨的六眼将图腾的信息全部纳入，不留任何死角，“这个是从哪儿来的？”
“我怎么感觉上面有熟悉的咒力波动呢？”
【任务更新】
【六眼回家】
【聪明的农夫想必已经察觉到，本次特别订单任务地点就是这位天外来客的老家，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请顺路把他也捎回去吧。】
【任务奖励：拖拉机体验卡*1】
灵幻……陷入沉思。
这个拖拉机是什么玩意儿？是他想的那个拖拉机吗？
还有，特别订单地点的时间在万圣节。
也就说，捎五条悟回去的话也就是把他放置到这个时间点。
嘶，他记得——
灵幻突然问道：“五条老师，你说你被封印的时间地点是？”
五条悟把传送图腾抛上抛下：“嗯？万圣节？涉谷？”
完了，全都对上了。
之前灵幻就在想，到底要怎么得到【宿傩的手指甲】和【羂索的缝合线】这个献祭物。
毕竟根据五条悟所说，这两人不都大反派么：一个是千年前作恶多端的吃人妖怪，二十根手指风干到现在被他叫悠仁的学生吃了，虽然没闹肚子，但变成了宿傩的受肉。
另一个是恶心的借尸还魂大脑花，用夏油杰（已逝）的□□勾结四大天灾咒灵，组织涉谷事变陷害五条悟被封印。
原来命运早就安排好一切——
这是要灵幻去现场掰头，拿新鲜的啊！
但这两玩意儿，是说打就能打下的么？
“师匠，你没事吧？”
影山茂夫第一个发现灵幻的不对劲。
“呵、呵呵，没事。”
灵幻深呼吸，僵硬地对五条悟笑道：“五条老师，有两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第一，这枚传送图腾的终点就是你的世界。”
“第二，这下我和mob真的要和你一起打宿傩了，高兴吗？”
所以。
那般急迫催促夏油杰回来农场的原因就是——
灵幻新隆、影山茂夫还有五条悟，要回到后者的世界去参加boss挑战赛了。
夏油杰：“……”
哇哦。
太刺激。
没想到就算打宿傩，二十八岁的五条悟进度也比他这边的悟快，夏油杰决定先不告诉他，免得又于无形之中输一场。
出发时间在明天。
对于一场甚至多场、可预见的战斗，灵幻开始全面进入备战阶段。
玩过游戏的都知道，下副本最基础的准备就是：
与副本等级匹配或高于等级的装备和武器、红药、蓝药，以及完整阵容的队友。
不过，由于此次boss挑战赛对灵幻来说是史上无敌越级副本，当差距太过庞大时，也就意味着没有差距，装备和武器压根不用准备。
就纯没用啊！
最多穿得好看点，这样血条见底晕过去的时候也不会太难看。
灵幻庆幸自己还好有【农夫模拟器】这个大保障。
至于队友嘛，就更不用说了。
问五条悟——此人对敌人非常了解，什么陀艮花御漏瑚酱，恶心垃圾真人桑，在脑花羂索处稍显沉默，灵幻理解，毕竟是挚友的壳子。
但是。
怎么除了敌人，己方同伴怎么安排有什么行动都完全不知道啊！
灵幻：“……你不是就在现场么？”
“是啊，我不是在现场么。”
五条悟陷入沉思，终于回忆起细节。
“哦哦，因为拿普通人做人质逼我进去单挑，所以他们都在外面等着呢。”
灵幻扶额。
这咒术界制定战术怎么这么摆烂。
影山茂夫看不过去。
“师匠别担心，我很强的。”
他靠过去，灵幻顺势倚在他身上。
“啊啊我知道。如果连mob都不能相信的话，这个世界是真的完蛋了。”
“师匠明明也不弱，我们很有默契。”
“这一点也确实啦——”
灵幻挣扎无果，躺了：“好吧我就是太焦虑了。”
虽然他知道自己是那种越到紧张关头越能超长发挥的类型，但一想到要到现场才能指定计划做准备，就觉得一阵仓促。
灵幻翻过身抱住mob，埋在他的肩膀里狠狠冷静五分钟。
两人身上相同的浴室香氛是非常好的镇定剂。
五分钟后，他顶着一头静电炸毛出来，开始收拾整理物品栏以及连接的储物箱。
生命药水先备他个五十瓶。
再制作出两个新木箱，把能加血条的食物从高到低排列，对了，咖啡排在第一个，走为上策。
什么炸弹、樱桃炸弹等范围伤害道具越多越好。
五条悟叹为观止。
“灵幻桑，你这储备都能炸掉整个涉谷了啊。”
完全没注意到自己一头炸毛的灵幻，嗖嗖眼刀飞过来：“那么，这又是谁导致的呢。”
五条悟也觉得委屈呢，所以说一开始他就想招揽灵幻和茂夫进队伍嘛！
与其指望咒术界那指挥能靠得住，不如指望琴酒会上树啊！
就在这时。
一直沉默的夏油杰突然道：“灵幻先生。”
这时影山茂夫已经在帮灵幻打理头发：“怎么了？别担心，我会安全回来的……应该？”
“不，我不担心这个，”夏油杰失笑，他犹豫一下，又才说道，“我想说的是——不如我也一起去吧？”
这一下，连五条悟都看过来。
夏油杰变成视线的中心。
大家都是默认不加上他。
怎么说呢……下意识的忌讳？
毕竟他在那个世界可是英年早逝呢。
而且虽然是同源，强行把责任都加在同位体身上才是不讲道理吧？
“听我说，”夏油杰解释，“我对……那些咒灵还是挺感兴趣的。”
“按理来说，它们都应该能为我所用——一来，如果提前据为己有，未来再遇见它们时，想想就觉得有趣。”
“二来，漏瑚、真人还有陀艮如果成为我的咒灵，实力一定会有质的飞跃。而且我的极之番目前又有了新的进化方向……比如不再合成，而是术式抽取，那个涉谷应该是最适合试验的地方了。”
回答滴水不漏，满足双方期待。
五条悟确实觉得很有趣。
灵幻确实觉得对实力有好处。
夏油杰乘胜追击：“农场也不用担心，咱们请镇上的人来帮忙不就好了，工资从我这里扣？”
灵幻：“你小子现在横起来了啊，那工资不都全给你存怀表里了吗？”
夏油杰：“一个说法嘛。”
最后，他还是加入了boss挑战赛，灵幻四人刚好能凑出一个精锐小队，虽然——
无计划、无调度，全看个人发挥就是了.
但谁也没想到。
boss挑战赛的第一次意外是进副本的时候。
灵幻使用传送图腾时，四个人围在一起互相抓住对方，它的传送效果和图腾柱差不多，都是“biu”得一下消失在原地。
“开始了哦。”
灵幻倒数：“三、二、一！”
对往返好几次农场的夏油杰而言，这样的失重感非常熟悉。
眼前也是急速流转的宇宙星河。
他闭上眼，等这波不适感过去，再睁开估计就会抵达那个世界的涉谷……
“杰！”
灵幻新隆的惊呼响起。
等等，我这是？夏油杰这才发现自己脱离了队伍！
在这个时候，时空漫步一点都不浪漫！
不对，图腾传送是固定的终点和起点，怎么会出现轨道单独偏离的现象？！
一秒、两秒、三秒，每一次眨眼，夏油杰就离他们更远一些，时空中的距离不可估量，眼中明明伸手就能碰到，却像天堑一样远。
灵幻倒是知道为什么。
他的耳边一直来回窜着电流音。
【农夫模拟器】平日里冷静无机质的电子音变得破碎且高频，非常刺耳。
【程序%￥#……错误！】
【传送人员冲突/*%#目标已抵达终点？】
【目标已抵达终点？目标已抵达终点？目标已抵达终点？目标已抵达终点？目标已抵达终点？目标已抵达终点？目标已抵达终点？目标已抵达终点？目标已抵达终点？已抵达目标终点？抵达终点目标？抵达目终点标？……】
卧槽，别在这种关键时刻死机啊！
而且出问题的并非夏油杰一个。
还有五条悟。
只是刚好五条悟就在灵幻手边，才得以一把抓住。但是！以灵幻的力量根本没办法与陌生的引力抗衡，影山茂夫不得不再钳制住灵幻，局面得以短暂控制。
离灵幻最远的夏油杰就没能顾及到。
眼看他就要迷失在时空中，模拟器终于恢复正常——
【请确认，目标是否已抵达终点？】
“抵达个屁啊！”灵幻绷不住破口大喊，“没看见这中途都要出车祸出人命了吗！”
【更正：目标未抵达终点。】
【图腾通道稳定，重新开启。】
虽然通道重新开始运转，难以抵抗的引力消失，但夏油杰和他们的距离还是太远了。
本来被影山茂夫和五条悟两边拉住，灵幻就很痛苦面具。
他用了一扯，“mob！”
影山茂夫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只是对上灵幻的眼神，他就知道对方的用意，他脱口而出：“不行！”
“mob，你过去拉好杰，不能让他一个人脱离队伍。”
“那师匠你怎么办？！”
“你说过的吧，我们之间可是很有默契的——”
灼眼的白光炸开，也许这就是即将抵达终点的预告。
灵幻主动放开与mob相握的手，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经在传送影响下渐渐弱去，但影山茂夫仍然从他的口型看到了暗示。
‘……！’
霎时间，没人看到他们指尖相离的一瞬有什么传递过去了。
从上次在魔法阵争夺传送通道就能看出，影山茂夫独自一人时，这里就是他的游乐场，游走自如。
超高密度的能量屏障包裹前身，用不到十分之一秒，影山茂夫就来到夏油杰面前将他禁锢在自己身边，紧接着两人被白光淹没，传送空间归于寂静。
……
东京涉谷，降落成功。
今天是——
十月三十一日，万圣节，晚上九点二十六分左右。
距离五条悟被封印，已经过去了一分钟.
因狱门疆短时间内无法处理完六眼的信息，重重锤入地面无法拿起，羂索、三个天灾咒灵以及胀相分头行动。
羂索说：“我要留在这里，直到狱门疆处理完毕。”
于是涉谷站地下五层，新都心线站台这里，除了被先前领域【无量空处】洗脑而痴呆站立原地的普通人，喘气的只剩下羂索一个。
真安静啊。他突然升起这样的想法。
等待的时间总是无限延伸——漫长。
不过千年时间都等下来了，倒也不差这一时。
所以这样安静的时刻应该多珍惜才对——
虽然真人即时发现机械丸的监控……但等情报传播出去，咒术师一定会知道“五条悟被封印”这一事实，然后就会试图攻破第三层术师无法进入的帐。
设置在这层帐外的阻碍的确棘手。
但也只是“棘手”罢了。
等到一定时间，涉谷一定会再度热闹起来。
“……那么，第一个攻入这里的咒术师是谁呢？”
“当然——”
鬼故事一般。
这个空间出现了本不该存在的人。
他的声音回响在封闭的地下，伴随着刺耳的雷鸣。
五条悟从本无一物的虚空中走出。
“是我啊。”
在羂索惊起骇然的眼前，这个本该在狱门疆里面的男人抬起双手——
“虚式——”
五条悟？！
他不是已经被封印了吗？！
羂索的脑子里一时间闪过无数次猜测。
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
——封印失败？不不，狱门疆还在这里没有被打开，在这个“五条悟”出现之前没有任何咒力不明波动！
——真假身份？难道说他反过来被将一军，狱门疆里面不是真的五条悟？不可能，六眼和领域都无一不彰示着那是本人！
——模仿术式？咒术界要是出现这样逆天的人，他绝对不可能不知道！上一个能模仿的乙骨忧太根本不能做到眼前这样，不管是声音外貌性格咒力波动和威压都完全匹配的人！
然而无解、无解、无解！
要不是顾及形象，羂索实在想喊一句：
你这死脑，倒是动啊！
说到底，他是实在无法相信最不可能的那个答案，那就是——
是真货。
虽然无法理解，但这个男人是真的五条悟。
虚式术起，【苍】与【赫】的力量重叠纠缠，蠢蠢欲动，蓄势待发。
此刻躲避已经是不可能的笑话。
那就只有……
羂索额前滴下一滴冷汗，虚假的笑容消失了。
他顶着夏油杰的脸，微微一皱眉头，克制语气道：
“真的要这样做吗，悟？”
“我倒是有抵御的能力，但那样堪比切割空间的杀伤力，会把整个涉谷站毁于一旦吧？还有这些普通人——可是你几乎费劲全力救下来的哦，那样辛苦不就白费了么。”
“更令人担忧的是。”
也许是做过女人，羂索的声调总是有些往上飘，语气也像是温柔的女性。当他压低嗓音时，则更与夏油杰本尊相似。
连表情也复刻当年。
如此恶心的羂索，卖弄可怜似的威胁道：“这副身体可是很宝贵的，你想弄坏掉么？”
然而虚式的威力持续上升。
力量的波动吹起五条悟的头发。
“啊，是很想弄坏掉。”
五条悟嘲弄地说：“毕竟第一次没有毁掉，就是我的错。”
虽然是第二次与挚友壳子的脑花面对面，他已经不会再走神、回忆起昨日了。
因为——
“至于这一招的破坏力，你还不用担心。”
“这一次可不是孤军奋战了，我啊，有着绝不比我弱的天使队友哦。”
队友？！
对了，他不是一个人凭空出现的。
因为太过震撼，羂索差点忘了五条悟身后还有一个人出来！
“灵幻桑。”
五条悟游刃有余地召唤队友。
“……知道了知道了。”
被称为灵幻的男人，一开始的存在感并不高，毕竟比起疯生疯死的咒术师来说，他的气质太过于平息温和，稍有不慎就会归纳到普通人那边去。
但真正注意到他时，才警觉那澎湃滔天的力量。
而且是与咒力属性完全相反的——无穷的正相关！
灵幻一手插着西装裤兜，受虚式的影响，粉色的领带飘出来，刚好被领带夹压住。
他周身是如同彩窗结晶般的保护屏障，如果见过的人在这里，会发现和影山茂夫的一模一样。
“压缩到只伤害这个脑花是吧？”
灵幻抬手，无数威压急剧卷入指尖的中心，然后被引导过去，包裹住虚式茈，完全笼罩的一瞬间，因虚式而动荡的空间竟然平息，不安分的暴动也安静乖巧。
“好，要上咯。”
五条悟松开指尖。
咻——
“这是……！！！”
被这霸道的攻击吞没的一瞬间，羂索意识到，在那个金发男人的加持下，不仅保留虚式茈的攻击效果，还做到了缩小范围且锁定对象。
如果说虚式茈是能切割空间的力量。
那么金发男人赋予的，就是压缩空间的力量。
缩小范围不仅指的是攻击范围。
同时缩小的，还有影响波及范围。
被这个改良招式击中，羂索被禁锢在躯体之中动弹不得。
他之外一毫米的空间，竟毫发无损。
可恶……
他挣扎着看向灵幻。
能主导招式效果，实力必定在五条悟之上。
这个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
时间倒转，在影山茂夫还在中学时，灵幻等人曾与超能力组织“爪”战斗过。
当时因为被“强大就要战斗”的思想禁锢，影山茂夫差点把自己逼上绝路。
……为什么一定要战斗？
……那样的责任，一定是该我担负吗？
……可是……
在就要崩溃的时候，灵幻对他说了——
“不想战斗的话，逃跑也没关系啊！！！”
这样的话。
那一瞬间，影山茂夫爆发的能量扭转了方向，全部输出至灵幻新隆体中。
灵幻由此能使用他的全部力量。
而作为靠谱的大人，灵幻新隆对情绪、性格等各方面的掌控最为成熟，所以将本该100%左右的能力，发挥出了1000%的效果。
堪称比最强还厉害的更强。
“更有甚者”，说的就是灵幻新隆！
而往后的时间里，在师徒二人不断地试验下，转移力量这一本事成为二人的杀手锏，但由于极难重现当时的场景与背景，使用时多了一个限制，那就是一定要身、体、接、触才行。
所以在传送过程中，灵幻与mob分开、指尖相离的前一秒，影山茂夫听懂灵幻的暗示，将自己的力量转送给了他。
那么是否就代表影山茂夫此时变成了普通人？
答案是否定。
或许，连影山茂夫本人都不知道自己的上限在哪里。
别人变强，是一步步提高上限，也就是总的容积，但影山茂夫不同，他的变强，是指“掌握能力的程度”。
一定要用数字量化的话，在中学时，他掌控的极限是100%。
随着年龄的成长，□□与精神不断磨练，与“？？？%”融合的他，极限不可估量。
现在传送给灵幻的力量，对他来说不过是从一片无边际的汪洋之海中，舀出一片湖泊，实力影响几乎可忽略不计。
当然，灵幻新隆也在变强。
中学的他能发挥出1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