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师殿中,谢朝鸿盘膝坐在蒲团之上,膝上横放着剑匣,双目微阖。
在他身后,是紫阳宗开派祖师紫阳真人的玉像,面容威严,长须垂胸,坚硬的千年灵玉被雕刻成足以以假乱真的道袍,大袖飘飘,细微的褶皱清晰可见。
谢朝鸿身边空无一人,戴倾离去不久,秦玄和李昊阳也先后离开,只留下他一人坐镇祖师殿中。
两人没有返回洞府,秦玄根据谢朝鸿的安排,去藏宝阁取出修炼资源。
李昊阳则是去悄悄召集门中的菁英弟子,随时准备沿山门密道撤离。
谢朝鸿并不认为山门会被攻破,但面对一名元婴修士,还是没有丝毫大意,更不能把宗门存亡当成儿戏,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紫虚剑再犀利,也已经数千年没有出匣,谢朝鸿在陈渊面前的底气,有一小半是装出来的。
他希望紫阳宗的护宗大阵能挡住陈渊,不必动用紫虚剑,就能保住宗门传承,但也有失败的觉悟。
忽然,谢朝鸿睁开双眼,看向大殿门口。
他在打坐之时,神识一直散开,笼罩着整座紫阳峰。
就在刚才,一道遁光从远处飞来,进入谢朝鸿神识笼罩之下,透过遁光,可以看到戴倾的身影,神情凝重,遁速极快。
谢朝鸿目光沉凝,戴倾自请巡视山门,突然来访,莫非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但他并未起身,依旧端坐在蒲团上。
值此紧要关头,更需要冷静以对,绝不能显露出丝毫慌乱。
很快,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戴倾走入大殿,脚步匆匆。
谢朝鸿心中一凛,面上却是微微一笑:“戴师弟有何要事?”
戴倾在谢朝鸿身前停下,抱拳一拜,急声道:“谢师兄,我巡视山门时,偶遇韩师兄的一名筑基弟子”
“他向我禀报,韩师兄和萧师兄在洞府中商议,想要趁夜逃离宗门,避开与凌云派的争斗。”
谢朝鸿双目一眯:“他们现在何处?”
戴倾道:“他们应该还在洞府之中,那名师侄也是偶然探听此事,赶来祖师殿禀告师兄。”
“我觉得此事还没有定论,不可声张,让他留在韩师兄洞府之外监视,没有惊动他人,此事要如何处置,还请谢师兄示下。”
谢朝鸿站起身来,手捧剑匣,大步往殿外走去:“做得好,此事不宜大张旗鼓,以免人心动荡。”
“随我去韩师弟洞府,若他们真有此意,先软禁在洞府中,待此战结束,再做处置。”
今日陈渊道破度清、度坤身死之事,他便知道,门中修士定会人心动荡,但却没想到,竟然会有两名结丹修士心生畏惧。
紫阳宗姓韩姓萧的结丹修士,分别只有一人,都是结丹初期修为。
他们在此战中发挥不了多大作用,但却绝不能任由其离开山门,无论是安然脱身,还是死在凌云派修士手中,都会挫败门中修士的士气。
此事绝不能姑息,谢朝鸿面色冰冷,目中透出一丝寒意。
他和戴倾走出祖师殿,驾起遁光,往韩师兄洞府飞去。
谢朝鸿刚刚离开紫阳峰,忽然发现,前方竟有一名修士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