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杀伐决断、如同冰山般的女人,竟……竟要碰触他最深的隐痛?!
帐内空气瞬间冻结成冰!林擎肃立在角落,眼皮猛地一跳,瞬间垂得更低。宁婉儿抱着小宝的手猛地收紧,指节发白,孩子被勒得不舒服地哼唧起来。
大宝和小宝感受到骤然降临的、令人窒息的沉重,小脸煞白,紧紧依偎在母亲腿边,大气不敢出。
季如歌的目光平静无波,如同万年不化的冰湖,映照出耶律齐所有的惊涛骇浪。没有解释,没有安慰,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和不容置疑的审视。
时间在死寂中粘稠地流淌。耶律齐粗重的喘息声如同破旧的风箱,额角青筋狰狞跳动。惊骇、羞耻、愤怒、绝望……无数情绪在他眼中疯狂翻涌、撕扯。
他死死盯着季如歌那双冰封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一丝戏谑或怜悯,却只看到一片深不见底的、纯粹的平静。
就在那翻涌的狂潮即将冲破堤坝时,一股更深的、破釜沉舟般的决绝,如同沉寂火山下的熔岩,猛地喷涌而出,压倒了所有杂念!
他魁伟的身躯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随即猛地站直!如同被逼至绝境的孤狼,昂起了淌血的头颅!眼中所有的惊涛骇浪瞬间凝固,化作两点燃烧着孤注一掷火焰的、赤红的血斑!
“好!”耶律齐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石摩擦,却带着一种斩断一切退路的、近乎悲壮的决绝!他不再看季如歌,目光投向帐顶那被烟熏黑的牛皮,仿佛在穿透它,直视着冥冥中的长生天,“季村长若是有办法…尽管放手一试!”
他胸膛剧烈起伏,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的血块:“成了!我耶律齐这条命,这条命挣来的一切,往后就是将军手里最利的刀!指哪砍哪,绝无二话!”
“败了……”他喉结剧烈滚动,声音陡然低沉下去,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苍凉和认命,“……那也是长生天收回了他的恩赐!我认!绝无怨言!婉儿和孩子……还有草原的路……就……就托付给季村长了!”
最后几个字,带着一种托孤般的沉重和绝望的坦然。宁婉儿猛地咬住下唇,眼眶瞬间发红,却强忍着没有让眼泪落下来,只是更紧地抱住了怀中的小宝和身边的两个孩子。
季如歌静静地看着他眼中那份燃烧到极致又归于死寂的决绝。她没说话,只是极其轻微地点了一下头。随即,那只覆着冰冷铁甲的手,终于动了。
她看向耶律齐,有些不明白只是帮他弄个小手术,做什么要弄个生死里面,要立遗言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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