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陈曼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正静静地坐在床边,她的手紧紧地拽住了他的领带,而她那如樱桃般鲜艳的红唇,距离他的耳垂仅有几厘米之遥,似乎只要再稍稍靠近一些,就能触碰到他的肌肤。
"陆总,"陈曼的声音有些低哑,带着一丝尚未完全消散的困倦,同时还夹杂着些许撒娇的意味,"这个数据模型……能帮我看看吗?"
中央空调的冷风拂过两人相贴的脖颈,电脑屏幕蓝光映着她泛着水光的眼睛。
项目庆功宴上,陈曼穿着露背礼服端着香槟走来,后背蝴蝶骨处贴着青铜色纹身贴纸,正是他们设计的榫卯图腾。
"敬未来。"她仰头饮尽杯中酒,发丝扫过他的手背,留下淡淡玫瑰香。
当乐队奏起爵士乐,她自然地环上他的腰:"陆总,赏脸跳支舞?"
旋转间,陆小军瞥见她锁骨凹陷处盛着的水珠,分不清是香槟还是汗水。
资本寒冬来得猝不及防。
撤资潮席卷的那个清晨,陈曼冒雨冲进办公室,白衬衫完全湿透,勾勒出内衣的蕾丝花纹。
她把转账单拍在桌上时,手腕上的青铜手链滑落,正巧套在陆小军的指尖。
"这不是施舍,是战略投资。"她喘息着说,睫毛上的水珠滴在他手背上,"你手里的榫卯工艺不该困在资本游戏里,它值得更长远的传承。"
陆小军鬼使神差地抬手替她擦去雨水,指腹擦过她发烫的脸颊时,听见她急促的抽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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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工坊的座钟敲响凌晨三点,月光透过百叶窗在地面投下细密条纹。
陆小军恍惚看见陈曼穿着当年的白衬衫站在工具架旁,潮湿的发丝垂在胸前,指尖轻抚鲁班尺:"知道吗?古建筑修复里,最难的不是复刻构件,而是让旧时光与新需求严丝合缝。"
她转身时,衬衫下摆扫过他的工作台,带起的木屑落在他手背上,痒得像那年庆功宴上她发丝的触感。
轮胎摩擦地面的声响刺破寂静。
陆小军透过百叶窗缝隙,看见陈曼从红色保时捷上下来,黑色风衣被风吹开,露出腰间青铜榫头造型的钥匙扣。
七年过去,她眼角添了细纹,却更显风情。
"好久不见,陆大师。"她走进工坊,高跟鞋声在空荡的空间回响,指尖划过他雕刻的手机支架,"还是熟悉的檀香味。"
她突然贴近,温热的呼吸扫过他耳畔,"听说你离婚又复婚了,为什么呀?"
陆小军握紧青铜榫头,金属棱角硌得掌心生疼:"陈总深夜造访,是想聊聊'非遗活化'项目,还是当年那笔没说清的人情?"
陈曼轻笑,平板电脑亮起的瞬间,他看见屏幕上是他们当年在威尼斯建筑双年展彻夜修改的企划书。
"还记得吗?"她的声音突然柔软,"我们说要用AR技术重现紫禁城榫卯结构,你说要在数据模型里藏个只有我们知道的彩蛋。"
保险柜的咔嗒声再次响起。半张泛黄照片飘落,照片里的陈曼踮脚勾着他的脖子,两人鼻尖几乎相触。
背面的字迹被水渍晕染:"榫卯的智慧在于取舍,有些缺口,是为了更好的重逢。"
陆小军突然想起庆功宴那晚,陈曼在他耳边说的悄悄话:"你知道吗?榫头和卯眼分开时最脆弱,可一旦契合,连地震都拆不散。"
晨光刺破云层,青铜榫头在两人之间泛着奇异的光晕。
陈曼的风衣下摆轻轻扫过他的裤脚,陆小军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像极了七年前那个雨夜,他在她湿透的衬衫前收回的颤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