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着眼睛琢磨了一会儿。
片刻后,李北玄抬眼看着马彼德,问道:“就像你说的那样,纸托真是被风刮到梁卓身边的……那毒呢?毒又是谁下的?谁把梁卓给毒死的?”
马彼德被问得一愣。
皱着眉想了片刻,才试探着道:“要我说啊……可能也是他夫人下的。”
“哦?”
李北玄微微扬了扬眉。
“是这样的。”
马彼德自信满满的推理道:“您知道那柳妙吧,就是清溪胡同里那个有名的牌面。梁卓迷她迷得不行,可他夫人却是个醋坛子,两口子没少因为柳妙吵架。京城里稍微消息灵通的,都知道这事儿。”
“我怀疑啊,梁卓那婆娘是气不过。”
“毕竟说句实话,梁卓家里不富裕,那五两买桂花糕的银子,都是他卖字画卖来的。”
“结果好不容易挣来的钱,不说养家糊口,也不说攒着置地买房,不当吃不当喝的,反倒给个花街柳巷的女人,买了华而不实的的桂花糕。”
“就梁卓干的这破事儿,换哪个女人不急?”
“所以梁卓他夫人,说不好就一气之下,下点毒把梁卓这个渣男给送走了。”
“这也不是不可能啊。”
马彼德说完,一脸期待的看着李北玄。
而李北玄想了一会儿,没立刻反驳马彼德,而是微微点了点头,道了句:“你这个猜测,听着是挺合理的。”
“对吧!女人嘛,就是容易冲动!”
马彼德重重地点了点头。
然而李北玄不等马彼德高兴,又问了一句:“不过,我有件事想知道。”
“梁卓夫人因妒杀夫……这是你一个人的想法,还是外面都这么传的?”
闻言,马彼德歪着脑袋想了想。
半晌后答道:“一半一半吧。我们那一圈的人,基本都这么觉得。”
“毕竟执失烈老爷子是什么人,我们心里都有数。”
“戎马半生,打下的功劳一筐筐装不下,而性子呢,说实话,是那种比较正派的。”
他说到这儿,怕李北玄误会,特意补了一句:“不是说老实人那种傻直,而是行事有个规矩,有底线的那种。”
“老爷子虽说杀人无数,可那是打仗,刀对刀、枪对枪的真刀真枪,杀性不重。绝不是背地里下绊子的阴手段。”
说到这里,马彼德摇摇头,语气笃定道:“要是梁卓真骂他几句屠夫,老爷子气急了,顶多当场翻脸。”
“抡拳头也好,拔刀也好,都有可能。就算咣当一下把人劈了,这都说得过去。”
“但事后下毒?呵,这手段太阴了,不是老爷子会干的事。”
马彼德说完,一脸自信。
李北玄听着马彼德那副笃定的语气,忽然就笑了。
那笑容里带着点淡淡的揶揄,又夹着几分说不出来的嘲讽。
“怎么?”
马彼德被他笑得心里发毛,下意识问:“我说错了?”
但李北玄没立刻答,而是慢条斯理地反问:“你是不是觉得,你很了解女人?”
马彼德闻言,立刻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一脸“这是废话”的表情。
“那可不!”
马彼德一脸得意的说:“我不光有妻子,还有好几个外室和红颜知己,那都是掏心窝子的关系。”
“再加上我平日也常去花街柳巷找小姐姐喝酒唱曲,谈情说爱,您说,我要是还不了解女人,那天下就没几个男人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