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听到这话,李北玄眨了眨眼。
只觉得玄奘这话颇有玄机。
“已非当年少年模样”是啥意思?
难道是说,辩机真的清心寡欲了?
不再满心都是高阳了?
“带我去看看?”
李北玄摸着下巴说道。
玄奘自然应允。
带着李北玄来到了禅房。
果不其然,没走多远,就看见一名身穿旧僧衣的青年僧人,正蹲在院子角落里晒经书。
脸颊微黑,眼圈乌青。
头皮都是黑的,整个人全然一副“被学术掏空”的样子。
李北玄一看,顿时沉默了。
半晌后才问:“那便是辩机?”
玄奘轻声点头:“正是。”
李北玄:“……”
牛逼。
果然学术这玩意儿,就不是人搞的。
当年的辩机多帅啊。
身材高挑,皮肤白皙,气质过人。
外表仅比李北玄差那么一点点而已。
不然也不会引得高阳一见倾心,非卿不爱了。
可谁知。
这才一年不见,辩机整个人都颓的不像样了。
又黑又瘦又干吧。
说他是玄奘的同龄人,李北玄都信啊。
“我靠,真惨,大师你是真能折磨人。”
李北玄忍不住啧啧出声。
而玄奘闻言,并未恼怒,只是双手合十,微微一笑道:“檀越此言差矣。这怎能叫折磨呢?”
他侧头看了一眼正在晾经书、满脸生无可恋的辩机,又补了一句:“这叫为学术做贡献。”
“人身难得,佛法难闻,经卷难译。”
“辩机师弟能在此僻静清修,日日沉浸于古梵文的海洋中,不问尘世俗念,这乃是福缘,不是苦役。”
李北玄:“……”
说还是你们当和尚的会说啊。
看着玄奘一本正经的样子,李北玄忍不住咧了咧嘴,随后露出一个难以评价的笑容:“行吧,大师你说的都对。”
玄奘笑着点头,毫不在意。
两人相视而笑,便不再多言。
但没走几步,又遇到了另一人。
那是一位高高瘦瘦、鼻尖带粉的和尚。
身穿内挂绛衣,外披灰布僧袍。
行走之间步履轻浮,却偏偏两眼低垂,手捻佛珠,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
李北玄远远就认出来了。
“慧空?”
看到那人出现,李北玄忍不住惊呼出声。
而那和尚闻言,抬头。
很快几步上前,含笑行礼道:“贫僧慧空,见过李施主。”
李北玄:“……”
这还是慧空吗?
这都调成啥了?
李北玄忍不住用见了鬼的表情看了慧空一眼。
毕竟慧空现在的外表,太有迷惑性了。
语气温和得体,举止庄严有礼。
若不是早知这厮底细,李北玄怕还真会以为,他是哪座名山古刹中修行数十载的大德高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