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匹夫是喝多了还是没睡醒?
不对。
汪广洋这个老匹夫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却也是个有真本事的。
能让他宁肯舍近求远也要走陆路,说明他认为走水路有问题。
安全?
开什么玩笑。
太子殿下和杨癫疯都敢坐登州水师的战船去倭国,他汪广洋有什么好担心的。
所以,他是想避开登州府?
又或者是想避开杨癫疯?
事实证明,大明的朝堂上就没几个好人。
只是稍微一琢磨,胡惟庸就猜到了汪广洋在担心什么。
怕山东的青壮看过登州府的繁华之后想留在登州,怕杨癫疯强迫山东其他州县的官老爷们准许百姓迁移到登州府。
可惜啊可惜,你汪广洋聪明一世,却又糊涂一时。
你怕登州府的杨癫疯,难道就不怕燕云到辽东这一路上的那几个知县?
他杨癫疯敢干的事情,那几个知县也未必不敢干。
比如说,他们把人劫下来,再跑去找他们的师娘喊救命,你能把他们怎么样?
你担心山东的青壮会选择留在登州府,难道就不怕山东的青壮会选择留在辽东?
是,辽东那破地方是关外苦塞,圣人不到的穷乡僻壤。
关键是辽东有黑土地,一抓都肥到流的沃土,你山东有么?
辽东有大把的煤矿,铁矿,林场,遍地的傻狍子和野鸡,你山东有么?
只要解决了水泡子的问题,辽东就是一片沃土,老夫就不信你们山东的青壮不愿意留在辽东!
要是实在不行的话……
胡惟庸摸了摸下巴。
辽东的隔壁就是棒子。
虽然棒子家的新罗婢质量下降,但是普通青壮哪儿会挑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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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只要找朴成性和朴得欢他们要点儿新罗婢,再分给你们山东的青壮,老夫还怕他们不愿意留在辽东?
稳了!
心里打定主意,胡惟庸当即就摆出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吭吭哧哧的说道:“汪布政的提议是挺好,问题是绕开登州府,难免就会得罪驸马爷。”
“汪布政应该听说了,老夫因为擅自带领治下官员去辽东,已经挨了三十军棍。”
“这次要是再绕开登州府……”
汪广洋直接斜了胡惟庸一眼,低声道:“这是两码事!”
“该送来登州府的一千个青壮,老夫一个不少的送来。”
“剩下的那些青壮,是咱们两个布政使司之间私下的交情。”
“就是闹到上位面前,咱俩也能说得过去。”
“至于登州这边么……”
汪广洋捋了捋胡须,又扭头瞥了杨少峰一眼,恨恨的说了一句:“老夫回头再安排一些人手,让他们从登州这里去辽东,就当是破财免灾了。”
胡惟庸心有戚戚焉的点了点头,随后又挤出一副不情不愿的死人脸,应道:“那行。”
“既然汪布政都开了金口,本官就承了汪布政的这份人情。”
“但是咱们有一点得提前说好,辽东那个破地方苦寒无比,你们山东的青壮可不能刚到辽东就闹着回来。”
汪广洋毫不犹豫的点头应下:“放心,咱们山东人不怕辽东苦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