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诚实道：“我把首领养的暹罗猫拍得很好看，还给那群恐怖分子做了个社区猫咪写真集。”

罗伯特：“……”

罗伯特眼里全是想继续听故事的渴望，奈何场合不对，他重新聚焦到正事上，盯着井盖后的洞口，小声嘀咕：“哥谭这个城市的基建也太有问题了，我们现在钻进去吗？”

闻言，克拉克微微一顿。

罗伯特没注意，自己在没察觉的时候，已经不知不觉地把自己放在了副手的地位上，甚至依赖起克拉克，让他去做决定。

克拉克对这种别人把大脑外置到他身上的行为有点微妙，责任感和细微压力一起冉冉升起时，他有点想建议罗伯特在停车场等他了。

可是这个年龄的年轻人最大的特点就是从不听话，大概率一会就会偷偷溜进来……

话又说回来，他为什么会在这种奇怪的地方有这么多经验，难道他以前拥有丰富的带娃经验吗？

与此同时，下水道散发着阵阵异味攻击着他们的嗅觉，克拉克只瞥了一眼洞底的漂浮物，就感觉自己有点死了。

钻完他这身衣服就报废，克拉克真的很不能理解到处钻的行为，他都能想象到蛛网灰尘和不知名污渍糊他一身的场景。

想到这，他露出了惨不忍睹的表情。

“我有个更好的主意。”克拉克说：“我扮演受伤的优秀市民，你是把我送进医院的热心警官怎么样？”

*

在地球的另一端，圣保罗德旺斯小镇。

南法的日光金得耀眼，天空没有一丝云，蓝得透明，在午后热得像一块刚出炉的吐司。

消失大半年的布鲁斯·韦恩躺在沙滩椅上，身上裹着阳光和海风，墨镜遮住了他的眼睛，酒保走过来，礼貌地将调制好的鸡尾酒放在他旁边的小桌板上。

“这是真的酒？”蝙蝠侠不是不喝酒？提姆德雷克欲言又止：“我也能来一杯吗？”

“不行。”布鲁斯简短道，他慢悠悠地睁开眼，侧脸看向自己的养子，唇角一挑：“至于上个问题？我是个成年人，而且我们都出来度假了。”

言下之意是度假期间我干什么都可以。

哥谭首富有一张英俊风流的脸，作为直面接受布鲁斯笑容的人，提姆却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瞥到咖啡馆门口几个少女正对着他们窃窃私语。

布鲁斯抬眼对着她们笑了笑，回了一个眼神过去。

提姆隐隐裂开，又一次陷入了某种诡异的认知断裂中。

作为看破蝙蝠侠身份并且直接去韦恩庄园上门白给的人，他脑子里对布鲁斯的印象还停留在蝙蝠侠上。

——那个冰冷严厉、愤怒异常的黑色阴影，像是来自地狱和深渊。

……此刻深渊正戴着墨镜，穿着亚麻衬衣，神情松弛得像刚洗完热水澡的猫。

提姆和布鲁斯之间的渊源，得追溯到他判断蝙蝠侠正处于失控状态，杰森·陶德——布鲁斯韦恩的另一个养子的死亡改变了一切，明面上车祸死亡的杰森，其实死于小丑的谋杀。

上门白给的提姆整夜整夜地不睡，从楼上跑到蝙蝠洞门口，只为探头看一眼，确认自己的养父一切都好。

但当一切尘埃落定，风平浪静后，他刚松口气，就见布鲁斯拿下自己的蝙蝠头罩，若有所思地注视着他：“想不想和我出门一起度假？”

提姆不确定道：“我的荣幸？”

结果这一度假，就是快一年过去了！

提姆这大半年一直在思考，蝙蝠侠是不是真的有人格分裂，特别是看着布鲁斯毫不吝啬地冲人挥洒自己魅力，令姑娘们神魂颠倒时，他总有种蝙蝠侠下海的感觉。

这能怪他吗！提姆绝望地想，谁能想到蝙蝠侠居然是布鲁斯韦恩啊！

而他为什么先认识的是蝙蝠侠呢？

杰森陶德的死是一道无法愈合的疤，这个事实血淋淋到甚至令蝙蝠侠短时间内没法面对哥谭，这场度假之旅名为度假，实为疗伤，只是时间远比提姆想像得要久。

近期提姆则开始担心：布鲁斯是不是打算再也不回哥谭了？他甚至开始喝酒了，要知道以前他应酬都会用姜汁可乐假装一下。

要知道哥谭那堆烂摊子可不会放着放着就自己解决，想到这里提姆就想戴上痛苦面具。

韦恩集团内部也开始蠢蠢欲动，这才过去多久……提姆滑动着手里的平板，上面的各种数据和报表看着令人就头疼。

看着看着，提姆的眉头一点点拧紧，上滑屏幕又看了一遍，浏览每个交易时间和转账节点，忽然，他猛地坐直了身体。

“布鲁斯。”提姆严肃道。

布鲁斯漫不经心地拉低墨镜：“说。”

“你的几个对冲基金的钱数都有问题。”提姆说：“有四笔基金被分散拆分，从苏黎世绕道到加勒比群岛的基金池，这些数字太漂亮了……”

布鲁斯叹了口气：“说点我听得懂的。”

“我不信你听不懂。”

“我听得懂。”布鲁斯倒是没否认：“那说点我现在想听懂的。”

蝙蝠侠关耳朵！

提姆拧过脑袋，瞪着布鲁斯，小发雷霆：“……”

可恶。

“简言之。”提姆愤愤不平地把手指戳在一串数字上：“有人在偷你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