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的海军上将闷哼一声,“无敌舰队剩下的几十艘盖伦船,海军需要大量的新式战舰才能重新恢复往日的荣光。” 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帕子上沾着的血丝在烛光下格外刺目 —— 那是十年前在英吉利海峡被炮弹碎片划伤的旧伤。
相比起马德里,巴黎的卢浮宫里,争论的火药味更浓。红衣主教马萨林捻着银柄手杖,鞋跟在大理石地面敲出清脆的节奏:“神圣罗马帝国分崩离析,正是我们夺取阿尔萨斯的好时机!何必为波兰人浪费兵力?” 他的丝绒教袍上绣着鸢尾花,却掩不住袖口磨出的毛边 —— 去年为了拉拢勃艮第贵族,王室典当了半数珠宝。
路易十四世把羽毛笔重重掷在地图上,墨汁在 “莱茵河” 三个字上晕开:“马萨林,你忘了胡格诺派还在拉罗谢尔蠢蠢欲动?要是调走边境驻军,新教贵族会像秃鹫一样扑过来。” 他扯了扯领结,丝绸摩擦声里带着焦躁,“但教廷的面子不能不给,西班牙都快烂成泥了,法兰西不能让罗马觉得我们也成了软脚虾。”
掌玺大臣突然冷笑一声,从卷宗里抽出张羊皮纸:“陛下,阿姆斯特丹的银行家捎来消息,他们愿意贷款给我们武装十个军团 —— 只要我们承认佛兰德斯的贸易特权。” 这话像块石头投进沸水,贵族们顿时炸了锅。穿火红色外套的香槟伯爵拍案而起:“怎么可以让荷兰人骑在我们头上?”
此时马德里的争吵已近失控。一位老臣颤巍巍掏出个铜盒子,倒出三枚锈蚀的银币:“这是昨天从塞维利亚贫民窟搜出来的,百姓连面包都吃不上了。要去援救波兰,先问问安达卢西亚饿死的农民答应不答应!” 腓力四世猛地攥紧拳头,王冠上的宝石终于脱落,在地上滚出老远,像颗黯淡的泪珠。
两国的争吵声穿过比利牛斯山脉的隘口,与神圣罗马帝国的喧嚣、华沙的焦虑交织在一起。
时间来到了春暖花开的三月,波兰人期盼已久的援军始终没有出现,而之前与之同盟的奥斯曼帝国也在边境开始布置重兵。
而他们集结重兵的地方却是欧罗巴火药桶—巴尔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