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当城头出现大量明军之后,立陶宛士兵高举着立盾往前冲,瞬间来到队伍前排,部分火枪里的铅弹打在盾面上,只留下个浅浅的白印 —— 对方的皮盾上涂了层冰壳,竟成了天然的护甲。当然,也有部分德意志雇佣兵被击中面部而倒在血泊中。
“将军!西、南两面敌人已经架设云梯了,我们什么时候开炮?” 了望哨通过层层喇叭,将喊声传到了多段城墙。多铎搓了搓手,“让炮兵营把仓库里的十二磅炮推出来!”
仓库的木门被撞开时,一股暖流裹着桐油味涌出来。数十门十二磅炮车被缓缓推了出来,炮膛擦得锃亮,炮口还裹着防雪的油布 —— 这是他留的后手,昨夜让士兵轮流守着炭盆,才没让这些铁家伙冻成废铁。
波兰人的云梯已经搭上城头。亚列马看见个翼骑兵踩着同伴的肩膀爬上垛口,马刀劈向明国士兵的瞬间,只见突然几名火枪手同时开枪, —— 即便是身披重甲,如此近的距离,这名士兵还是被冲击力直接撞飞了出去,掉落城下。
“开炮!” 多铎的吼声震落了城砖上的冰碴。十二磅炮的轰鸣在城中回荡,榴弹砸在冰面上炸开,飞溅的碎冰比弹片更致命,几个被保护在盾牌之后的德意志雇佣兵瞬间被掀翻,像被狂风卷走的落叶。
亚列马的佩剑 “当啷” 掉在地上。他看着冰面上炸开的窟窿,蒸汽混着血沫往上冒。明军的炮击,彻底将攻城部队拦腰斩断。但这还不是最致命的。
随着“嗡嗡”的声音从城中发出,无数的冒烟黑色罐罐被巨力抛出了城,落入了城墙前沿百米处。
“投石机!”战场上响起了波兰语的惨叫声,随着声音飘散。“轰!轰!轰!”陶罐中的硫磺和硝石彻底被点燃,发生了剧烈的爆炸,但凡被硫磺沾染上一点点,整个人就会很快被火球吞噬。
多铎站在城头,喘着粗气,枪管的余热烫得手心发麻。他望着城下开始后退的波兰军队,往嘴里灌了口烧刀子,这次的酒液却没那么热辣了 ——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没了手雷的依仗,接下来的日子怕是更难熬。
夕阳把基辅城的影子拉得老长,第聂伯河的冰面在暮色中泛着暗紫的光。亚列马捡起地上的佩剑,剑刃上沾着的冰粒已经化成了水,顺着沟壑往下淌,像在无声地哭泣。而城头上的炭盆又添了新炭,火光里,多铎正用布擦拭着抬枪,眼神里的寒意比这腊月的风更甚。
这一仗仅仅只是热身,是攻守双方试探性的较量。
起码,亚列马已经知晓了明军城中有着多种的守城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