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九笙淡淡看了眼凌叙白,目光便转向穆泽,穆安二人,自是洞悉了他们的想法。
“太子,我不认为仅凭认识你就要来阻止我成婚。”
凌叙白心头一紧,她知晓自己的心意,那她是如何看待自己的呢?
“我并不觉得这是多么伟大的事,反而你今日一遭给我带来了巨大的麻烦。”
“你此等身份,做出如此丢身份的事,你身边的人不敢也不能指出你的错,但他们会将你的失态归咎于我。”
赵九笙讽刺一笑,“你猜猜,即使我成婚了,他们是选择驱逐我离开这里,还是会选择抹杀我,让你慢慢遗忘?”
“于你这不过是一件风流韵事,之后想明白了,我于你更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但是,我丢掉的是命。”
赵九笙冷冷看着他,“我可以不需要人陪伴,但我想要活着,我很爱惜自己的性命。”
“任何害我可能会丢掉性命的人我都一视同仁的厌恶。”
赵九笙目光自他们脸上一一扫过,这是提醒,也是警告。
穆泽,穆安掩下眼中杀意,虽知赵九笙说的有理,可事实便是如此。
太子是储君,未来天子,心中自当以国为重,太过儿女情长,只会误了大事。
甚至……储君位置不保。
凌叙白站在那里,眼里是深深的绝望之色,她是这样想自己的,是这么的厌恨自己。
赵九笙收回目光,看向卓萧眼神温润,带着鼓励的微笑,“萧萧,继续。”
卓萧愣愣点头,鼓起勇气开口,“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父母不在人世,祖母也尚且不知踪迹,两人又再次拜了天地。
“夫妻对拜。”
“不要。”凌叙白低喊了一声,伸出手仿佛是想要阻止,可脚就像是生根了一样,站在原地一步也动不了。
然而赵九笙恍若未闻,与司晏礼最后一拜。
“噗”的一声,凌叙白心口淤堵的气化作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他人没倒下,身边的人都吓得惊慌出声。
“殿下。”
“皇兄。”
穆安,穆泽一左一右扶着他,大有立即带他走的架势。
凌纤弄不忍的看向赵九笙,“阿九……可否……?”
可否救救她皇兄。
没说的话,都通过她的眼神传递出来了。
赵九笙只是淡淡看了眼,便移步去一旁箱子里,取出喜糖,喜饼装在篮子里朝他们走过去。
“未有宴客准备,但毕竟是喜事,备有喜饼,喜糖,不嫌弃的话,请用。”
赵九笙将篮子递过去,穆泽一手挥开她的喜糖,怒不可遏道:“谁要你的喜糖……。”
没说完的话都卡在了嗓子眼里,穆泽就这么被司晏礼掐住脖子带离了地面,完全没有反抗能力的瞪着腿,脸涨成紫红色,眼球都逐渐在往外凸。
穆安正要拔剑,赵九笙抬手握住了司晏礼的手,司晏礼转头看她,赵九笙轻声道:“喜事不见血,放他下来。”
司晏礼松开手,穆泽落于地面,穆安急忙扶住他,穆泽大口喘息着,喉咙如刀割般疼痛起来。
凌纤弄连忙去捡地上洒落的糖饼,一边央求道:“今日是我们失礼,可否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救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