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石碑前,指尖颤抖地拂过那行在湿泥中显现的小字,一股寒意瞬间从脊椎直冲天灵盖。
这字迹斑驳陆离,不像出自当代人之手,反而像是某种用生命刻下的遗言,充满了绝望和不甘。
“她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谁不是第一个?
谁又不会是最后一个?
我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几滴修复药水,轻轻敷在那字迹之上。
药水接触到泥土,瞬间融化开来,原本模糊的字迹,开始渐渐清晰。
等等,这字体……我瞪大了眼睛,一股强烈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这不是现在通用的字体,而是……而是与我娘亲留下的手札中,记载的“初代命纹”同源的古体!
我几乎是颤抖着伸出手,再次触摸那行字。
那种古老、沧桑,仿佛穿透了时光的厚重感,让我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遥远而神秘的过去。
更让我心惊胆战的是,在那行字的旁边,有一滴已经干涸的血点。
说是血点,但仔细看,却更像是一个指印。
那指印的形状……我浑身一震,猛地抬起右手。
我的右手无名指上,有一道很淡的旧伤,那是小时候玩耍时不小心划破的。
虽然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但那道伤痕却一直都在,像一个浅浅的月牙,记录着我曾经的无忧无虑。
而此刻,石碑上那滴干涸的“血点”,形状竟然与我右手无名指上的旧伤,完美吻合!
这……这怎么可能?!
我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无数个问号在脑海中疯狂闪烁。
这绝对不是巧合!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我需要找到答案,找到这一切的根源!
我站起身,踉跄着回到房间,从箱子的最底层,翻出了娘亲留给我的那个上了锁的木匣子。
打开匣子,里面放着几本泛黄的古籍,还有一些娘亲生前用过的药材和工具。
我直接拿出了那本《命理残卷》,这本残卷记录着一些关于命运、命理的知识,其中有一页,是关于“替劫纹起源”的记载。
我快速地翻到那一页,仔仔细细地阅读起来。
然而,这一页的内容,我早就已经看过无数遍了,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我不甘心地又翻了一遍,突然,我的手指触碰到一个异样的凸起。
我心中一动,小心翼翼地将那一页纸掀开,竟然发现里面夹着一层薄薄的纸片!
我屏住呼吸,将那张纸片取了出来。
纸片很小,上面用娟秀的字迹写着一些字,还画着一幅模糊的画像。
“百年前,有位女医游走十二州,以身试毒,终因药性反噬失语而亡。临终前,她在石壁上划下‘命归共写’四字,鲜血滴落处,首现命轮纹雏形。”
我的心跳骤然加速。
女医?
以身试毒?
命归共写?
这……这难道就是“写命者”的起源?
我继续往下看,画像中的女子面容模糊,根本看不清长什么样子,但唯有一只手……那只手,与我同侧,同样在无名指上,有一道淡淡的伤痕!
这……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难道说,我娘亲,甚至是我,都与这位百年前的女医,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
我感觉自己仿佛被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而这个漩涡的中心,就是“写命者”的秘密。
为了进一步验证我的猜测,我决定使用一个古老的秘术——溯忆。
我取来一个铜盆,装满清水,然后咬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到清水之中。
血滴入水的瞬间,水面开始剧烈地波动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水底挣脱出来。
我闭上眼睛,默默地念诵着溯忆的咒语。
渐渐地,我的脑海中开始浮现出一幅幅画面。
那是一间破败的屋子,屋子里一片昏暗,只有角落里的一盏油灯,发出微弱的光芒。
一个身影咳嗽着,虚弱地伏在地上,她的手紧紧地握着一块石头,似乎在用尽最后的力气,在墙上刻画着什么。
镜头拉近……我看到,她刻下的,竟然是几个歪歪扭扭的字:
“写疼得起的人,怎么还不来?”
我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这……这不就是那个盲童所问的问题吗?!
我继续看着,那个女人终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倒在了地上。
她的鲜血滴落在墙上,慢慢地渗入石缝之中。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闪过一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