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顿星,联邦的首都星。
这里的星港从未有过片刻宁静,来往络绎不绝的星舰停停走走,昭示着联邦不容否认的繁荣盛景。
舰队停靠在军用星港里,舱门开启,立即有守卫兵迎了上来。
在众人簇拥中,时既迟戴着军帽,顺滑的面料包裹住他的一双长腿,泰然自若地踏着长梯,缓步走下战舰。
“时上将,”接应的士兵向他敬了个标准的军礼。时既迟挺着脊背,胸口的衣服被壮硕的胸肌撑起,举手投足间尽显矜贵。眉眼掩藏在帽檐洒下的阴影里,叫人看不出他的喜怒。在他面前的所有人,都会不由自主地感觉自己低他一等,小心翼翼弓着背,把他往出口引,“军团的训练场正在升级,最近都借用军校在训练。”
“嗯。”时既迟不冷不淡地应一声。
军团各个场地总在升级换代,他早就习以为常,不过习惯是一回事,他还是觉得那群设计师是吃饱了没事干。
升级之后用着跟先前没区别还算好的,有几次甚至越升级越难用,系统动不动就崩,他都要怀疑设计师是故意退步再进步,结果一直原地踏步。
那个士兵没揣摩到时既迟的情绪,语气更显心虚,哆哆嗦嗦道:“还有一件事……军方召开战后复盘会,在军校会议厅等着上将大人,还说……”他闭上眼,视死如归地一口气把话说完,“上将大人您务必在落地半小时内赴会。”
“呵。”坐上悬浮车的时既迟冷笑一声,自动驾驶系统里早就设定好了目的地——他要先回军团休整。
至于战后复盘会,不过是听一群文官照着作战数据对他指指点点,他才不屑跟那些纸上谈兵的人坐在一起。
士兵见时既迟不为所动,委屈地想再提醒一句,但上将大人威名在外,他实在不敢引起对方注意。
上将大人的悬浮车疾驰而过,小士兵只听见他最后留下的一句目中无人的话:“那就让他们等着。”
亲眼看见战俘被押送入狱,时既迟回到住处,守在大门两侧的保镖朝他敬礼,被他自然而然地忽视。
家用机器人体贴地备好了泡澡水,他脱掉衣物,躺进浴缸。
浴室天花板的镜子里,顶级alpha身形高大,两条结实的长腿微曲,交叠在一起,水光荡漾下,羡煞旁人的第一性征若隐若现。
长期在训练场被太阳暴晒的军人肤色总会发黑,他的皮肤却只是被晒成小麦色,在一众黑皮肤的士兵里显得很白。
时既迟双手捧起一捧热水,在脸上搓了搓,抬手搭在浴缸边沿,水珠顺着手指往下滴落。
他仰着头,跟镜子里的自己对视。
脸上的水痕顺着刀削的下颌线流动,在下巴处聚成一大滴,沿喉结边缘滑到锁骨,再汇入浴缸。
阻隔贴撕下后,他的信息素毫无遮挡地蔓延在浴室里。
依兰花味……
他堂堂顶a上将,信息素竟是勾人欲/望的味道。
手不自觉地绕到后颈处,指尖触碰到的地方,密密麻麻一片针孔结的痂。
从分化起,他每一天都要注射抑制剂,只有这样,他的信息素才不会透露出来。相应地,他的易感期虽然极不稳定,却从未爆发过,每一次都被抑制下来。旁人躲不开的性/欲,他从不知为何物。
机器人把干净军服放在旁边的架子上,时既迟跨出浴缸换上衣服,才不急不徐地吹干头发,坐上悬浮车开进军校。
刚把车停稳,一个身形颀长omega就凑了上来,亲昵地喊着:“老公——”
眼见omega要抱上他,时既迟嫌恶地皱起眉,身手敏捷地把对方的两只手并在一起禁锢在身后,他则从背后用胳膊夹着对方的脖子,直到动弹不得。
“郁先生,请你自重。”顾及到对方是个omega,时既迟咬咬舌尖,才把原来想说的“不要脸”咽下去。
郁淞却很享受被时既迟这么箍着,居然往后靠了靠,脊背贴上了时既迟的胸肌……
“操。”时既迟骂了一句,把人推开。嫌脏地拍拍胸前的衣服,又拍了拍手。
郁淞踉跄几步,转身重新凑过来,理直气壮道:“唉,你不承认也没办法啊,时老先生可是说了,我在军团待够三个月就能跟你订婚,你早晚会娶我的。”
“你做梦。”时既迟说。
时既迟走出几步远,自然没看见,在他走后,郁淞嘴角挂着一抹意犹未尽的笑,抚摸着他在对方手腕处留下的余温,似在回味。
时既迟的胸肌饱满有弹性,郁淞光是背部撞上去,就被那两点戳到把持不住。再加上时既迟手臂上紧实的肌肉,夹在他的脖子上,让他呼吸不能,喘息濒死……
*
“人脸识别成功。联邦上将:时既迟。”
军校会议厅内,数十个身着军服的人围着圆桌而坐,中央的光幕上显示着联邦战舰同步过来的作战数据。
听见舱门打开,十多双眼睛蓦地齐刷刷看过来。
为首的那个男人起身,眉宇间透露出上位者的姿态,臂章上的绣着代表联邦的蓝色橄榄枝,抬手敬礼时,缀在上面的五颗星闪着金光。
他站起来之后,其余人也纷纷跟随。
“邵司令。”时既迟不太真心地举起右手,中指抵在帽檐边,懒懒散散回了个礼。没等对方发话,他便自行坐在仅剩的空位上,饶有兴致地将光屏上的数据收入眼中,像是对他即将收到的评价感到期待,“我该解释一下,为什么迟到吗?”
邵建章轻叩两下桌面:“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