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长命锁(大修)(2 / 2)

“我控制不住地想你之前受伤时的样子,我太害怕了,商言,你昏迷的那一天,我特别担心你永远醒不过来。”

应拭雪抬眸看着商言那双怔愣的凤眼,轻轻地环住了商言的腰,黏黏糊糊地说:

“我不想成为你的拖油瓶,我想成为能站在你身边,能独挡一面的人。”

商言推开应拭雪,不自然地转身,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冷硬的阴影。

他伸手向触碰应拭雪手上的疤痕,手指却在半空中凝住。

最终只将桌上的祛疤药递了过去,冷声说:

“擦这个药,会好的快。”

凤眼带着明确的驱赶的意味,无声地向应拭雪表明,自己想要他离开的意思。

手腕却突然被对方温热的手指扣住,苍白的皮肤上烙下滚烫的温度。

应拭雪倔强地仰头,鼻尖几乎擦过商言的薄唇:

“商言,没有陌生人希望对方别人保护好自己的,你敢不敢承认,你动摇了?”

空气骤然凝固,商言喉结滚动,手绕着对方的针织衫,将他推到了墙边,掌心不自觉地抵着对方的后脑以免撞疼。

“我从不动摇,应拭雪。”

商言的气息扫过泛红的耳垂,在对方的喘气声里,冷冽的声线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

“而且我不想看到你受伤。”

前世不想,这一世更是不想。

冰冷的尾音在房间里消散,却在应拭雪的心上滚烫。

应拭雪抬眸看商言,小鹿眼里泛起委屈的水光,声音里带着鼻音:

“可我就是想呆在你身边……不管你怎么想,你就是那个能让我平安度过一生的人。”

穿着大衣的商言,推开了商家的门,他揉了揉疲惫的眉心,却看到了三个熟悉的身影。

商语冰倚在门框上转着打火机,商牧野指尖死死抠住沙发的扶手,商见迟则坐在餐桌上,抱着父亲送给他的小熊玩偶。

“怎么,要仿玄武门事变?”

商言挑眉看着自己的三个孩子,每一个都一副被辜负了的恃宠而骄的模样,漫不经心地开了一个冷笑话。

“父亲,你不准转移话题。”

商见迟作为最受宠的小儿子,骄纵地说道,还一手扒下了桌子上的餐具,那是商言最喜欢的一套,此刻在地上成为一滩粉末。

商见迟尖声叫嚷着,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父亲现在越来越少回家了,是要为外面那个野男人抛弃我们?明明您受伤都是因为他,我们才是从小陪在你身边的人!”

商语冰嗤笑一声,火机在指尖划出危险的弧线,明明是垂眸顺从的姿态,却无端透出一种逼迫感:

“父亲,是选他,还是选我们?”

他微微侧脸,露出商言常夸的那张漂亮的右脸,又扯开衬衫,露出心口狰狞的伤口:

“这个伤口是我替您挡的,当时您抱着我在血泊里发抖的样子,我还没有忘……”

沙发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商牧野苍白的脸颊泛起病态的潮红,他握住商言垂落的手,指甲深深掐进商言的掌心,用柔软的卷发蹭了蹭商言的手臂:

“他们都太贪心了。”

染着药渍的绷带轻轻划过商言的手腕:

“只要父亲在我的身边,我可以为您处理掉您看不顺眼的所有人。”

商言毫不犹豫地收回了手,凤眼沉沉地凝视着桑养子——商语冰眼底翻滚着压抑的偏执,商牧野藏在文弱表面下的疯狂,商见迟委屈又骄纵的控诉。

可是这一切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那个把养子们宠上天的男人已经死在了前世。

“看来我真是给了你们太多的自由。”

商言一手扯着领带,一边慢慢逼近商语冰,长子总是要最先接受惩罚的。

“弟不教,兄之过。”

他用指腹抚过商语冰泛红怔愣的脸颊,单手扣住对方的手腕抵在墙上,膝盖毫不留情地顶进商语冰的腿间。

“现在认错,还来的及。”

声音冷淡而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但商语冰只是将头瞥向一边,哑声说:

“父亲,别的事我都可以认错,除了这件事,他会毁了我们家,毁了你。”

商言的手刚抬起,商语冰条件反射的回想到过去,父亲因为弟弟们犯错,惩罚自己的时刻。

他本能地绷紧脊背,喉结滚动着咽下恐惧。

父亲的手掌于他而言,只会带来疼痛,从无温存。

可这次……

微凉的指尖落在他的脸颊时,商语冰的睫毛猛地一颤。

那只曾经惩罚自己的手,此刻正用指尖摩挲着他的脸颊。

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连睫毛都不敢眨,指尖掐入掌心,疼痛告诉他这并不是梦。

“在抖什么?”

商言低笑,掌心突然贴在商语冰的脸上。

他瞬间僵住,连泪珠悬在睫毛上都忘记了坠落。

他抬眸,看见了父亲戏谑的眉眼。

商语冰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无意识地用脸颊追着蹭父亲的手,像祈怜的猫崽。

商言边摸变笑,凤眼似笑非笑地上跳:

“怎么?还是喜欢挨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