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儿折辱,他只当是对方在狗叫了......
眼见着廖难敌无动于衷,中年汉子终于是正视起来了......
都是江湖道上厮混的汉子,哪个也不是真傻子。
他故意羞辱廖难敌,也是想试试对方的成色。
既然廖难敌经受住了考验,中年汉子自然也不会用对付生瓜蛋子的态度,来对付廖难敌了......
“你现在停了手,是个什么章程?”
中年汉子目光灼灼的盯着廖难敌。
“在下无非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怎么做,还要请当家的先划下道来......”
廖难敌那意思是你别逼逼了,想干啥直说......
中年汉子立刻道:“好!”
“我也不跟你废话!”
“从哪来回哪去,这趟货你走不成了......”
“谢家的东西到沧州这儿,就算结束了......”
“还有,刚刚你打伤了我们兄弟,我也不和你多要,一千两银子,这事儿就算是了了......”
一千两银子,这时节差不多能买十万升的上等大米,换到后世差不多五十万人民币。
廖难敌接了这趟货,拢共也不过收了谢家胭脂行七百两。
漕帮开口就是要把货留下来,还要额外搭上一千两,这简直就是在说梦话......
知道个中内情的四大镖师,顿时都激动了起来,却被廖难敌再次拦住。
廖难敌对着中年汉子再次拱拱手道:“这位当家......”
“明人不说暗话,您常在运河上,自然知道我们这行运货的价格.......”
“这一单即便是我们顺顺利利帮着谢家运到广州,也没有这么多钱.......”
“在下自问和漕帮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出京之时也是在漕帮交足了份子钱的,这运河上每日过船何止千艘,为何偏偏挑中我们......”
廖难敌的问话很有技巧。
他心里最大的疑问,就是为什么漕帮会找上自己。
不过他并没有一开始就抛出这个问题,而是选择在讨价还价的过程,把这个问题带进去了,这样就并不突兀了。
对方果然上了套。
或者说,对方压根儿也没打算遮掩。
中年汉子嘿嘿一笑,指着廖难敌道:“廖当家,你也是个人物!”
“咱也不和你说虚的,这件事儿还真不是冲着你来的......”
“如果一开始你就知趣的把路让开,咱们打不起来,也自然不会跟你要这一千两.......”
“但是现在我的弟兄受伤了,这钱自然要着落在你身上了......”
廖难敌立刻接口道:“这么说,贵帮是冲着货来的?”
中年汉子直截了当的承认了:“没错!”
“有人花了大价钱,要把谢家的货留下来,越早留下来给的钱越多.......”
“要是让你们出了河北,那就是咱没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