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幅情景,廖难敌深吸一口气,强行平复了一下心情,重新走回内圈。
他先看了一眼被自己割掉耳朵的黑衣人,然后扬声道:“你们执事多半是不行了,现在谁说话算数?”
一众黑衣人下意识都看向了被割掉耳朵的黑衣人。
这人此时也硬气了起来,尽管左边耳朵和脸上被割破的地方,还在汩汩的流着血,他却强忍着痛,站到了廖难敌对面:
“和我说就行!”
廖难敌点点头道:“好!”
“在下振威货运行廖难敌,想必你们也清楚在下的身份.......”
“虽然漕帮是在运河上走营生的,一向来往的少,但咱也早听说漕帮的爷们儿都是唾沫星子砸地上能定个坑的主儿......”
“从京里拔营时,咱们早就把 “份儿钱” 给足了,这会子咋又要放火烧咱的 “漂子” 和 “行货”.......”
“今天说什么也要给我们一个亮话!”
廖难敌直接摆开了往日里走镖闯江湖的架势,一番话里夹着江湖行话,并没有因为对方是漕帮就泄了气势。
一只耳黑衣人脸色微微红了红,不过被血遮住了却也看不出来。
他迟疑了一下,冲着廖难敌拱拱手道:“廖当家的威名,咱们也听说过......”
“今日这件事,咱们也是受人所托,还别人的人情.......”
“这些.......”一只耳黑衣人在怀里摸了半天,掏出一个荷包丢在了廖难敌面前:
“里面的银子,比你们交的份子钱只多不少,现在还给你们.......”
“廖当家,明人不说暗话,你们这艘船到不了淮安府了.......”
“我们帮主下了死命令,就算过了我们青县,下面沿途各个州县,都会有漕帮的兄弟出手.......”
“除非你们改陆路.......”
到了眼下这种局面,一只耳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直接亮出了底牌。
廖难敌看着面前的荷包,脸色彻底黑了下来。
这趟运货,是专门计算过成本和时间的。
如果现在改换陆路,别的不说,单是时间就来不及。
况且换成陆路之后,成本至少翻了一番,振威货运行还指望着这次一炮打响,怎么可能临时变换路线.......
“我们振威货运行和你们漕帮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为何要对我们斩尽杀绝!”
廖难敌百思不得姐,怎么也想不通这个问题。
一只耳稍稍愣了一下,不过还是开口说道:
“廖当家,我们漕帮和你们振威镖局有没有仇,我不知道......”
“但是我们接到的命令,就是把你们彻底毁在运河上......”
“具体的内情,或许我们执事知道些,但是他现在......”
众人回头去看那个矮个子黑衣人,对方已经彻底断气了。
廖难敌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他恼怒的拔出了自己的腰刀,却连砍向谁都不知道,只觉得心里异常的憋屈。
就在这时,陈昊却是领着李雷和王大柱,推开了振威货运行的伙计,走到了内圈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