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夏破云说起了这件事,正在吃包子的李逸一愣,看向他,缓缓道:“你说有一伙儿在散播张成的隐秘?”
夏破云点点头,疑惑的看着李逸,“怎么了吗?虽然不知道这伙人到底是什么来路,但对我们的事情来说,其实也算是好事。”
“我想说的不是这个,而是觉得太巧了你知道吗?”
“太巧了?”
“没错,就是太巧了,而且这伙儿分明早就在收集张成的信息了。”李逸将嘴里的包子咽下去,缓缓道:“你想啊,我们昨夜才夜探张成府邸,可是今天早上,就有这么多事情出现在市井之中了,而且还有关于那张家小姐身世的事。”
“这种事如果没有刻意去调查,咱们会知道?你不会真的就相信是那个什么婶婶家兄弟的儿子在巡检司衙门当差之类的鬼话吧?”
夏破云转了转眼睛,摇摇头,“怎么可能!”
李逸斜眼看向夏破云,眼睛里分明写满了不相信。不过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李逸再次拿起一个包子,慢慢的往嘴里送。
“这伙儿调查张成估计有段时间了,而且散播张成的隐秘,这显然是想在舆论上给张成造成压力。那么什么人会刻意去调查张成呢?周家算一个,但是周德如果真有这本事,也就不会被张成压在朱桥镇出不去了。”
“那么在这长吉县,还有谁有这个能力呢?只能是县衙了,或许就是那位还没有亮过相的知县。”
“你说的是那位陆知县?”
李逸点点头,再次拿起一个包子,“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长吉县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朱桥镇等同于被戒严,这几天已经引起百姓的不满了。可是这时候最应该让官府出来平息事态,但是我们的知县在哪里呢?他去巡视乡里了,这本身就不对。”
“还有一个,徐政曾经说过,周家与县令走的极近。周德在向我们求援的同时,可也给县令写了封信。你说,如果周家的关系真的如他们说的这么紧密,那么周家已经被围困了几日,那陆县令真就一点消息也没有?真就不想管?”
“所以,我猜测,这伙人很有可能就是县衙的人,或者是隶属于县令的人。”
李逸这番话完全就是基于现在他们所掌握的情况所做出的合理的推论,夏破云听完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李逸将最后一个包子送进嘴里,眼神颇为“幽怨”。
“额,我是真的饿了,再说了我是病人,得多吃,这样才能好得快。”李逸“很不满”夏破云的眼神,不就是多吃了几个包子嘛!
不理会夏破云,李逸继续道:“既然已经找到了那伙人的驻地,派个人去盯着吧,他们肯定不会只有这么一点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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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破云“嗯”了一声,一个闪身消失不见。
“看不出来嫣然这位堂兄还有这么一面,哈哈哈,有意思!”李逸笑几声,伸手去够桌子上的油条,结果摸了个空。
转过头一看,哪里还有包子油条啊,桌子上现在空荡荡的。
“嘿,这人,真的是,不就是多吃几个包子,几根油条嘛!”可是他也不想想,那是多吃几个吗?那是人家夏破云带回来的包子他给吃下去大半,顺便还把夏破云自己的吃了不少。
“哼,小气!”
在外界都在讨论昨晚张成府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张成却黑着一张脸看着眼前的陈先生。
“你是说,外面现在都在传清词是是楼里的姑娘,还说我不是个男人,把女人接回了家,却不敢碰,还送给其他男人?”
陈先生看着张成的黑脸,冷汗都快下来了,支支吾吾道:“对,对,现在外面都在传这件事,还传的有鼻子有眼的,说大人您,您当初因为惧内,所以只能以义妹的形式将清词姑娘迎进门,结果却不敢碰。”
“啪!”
月白色的茶杯被狠狠的摔在地上,碎片散落一地。
张成此时已经有些怒不可遏,他倒不是因为那些人在胡扯,而恰恰是还真的被说中了。
张清词确实是楼里的姑娘,这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皆通,而且善解人意,张成遇上之后就迷上了。
但是无奈自己夫人太强势。
这张夫人可不是一般女子,乃是一位巨富之家的次女。他这些年来至少在吃穿用度上,也多仰仗夫人的母家。不然他一个九品的巡检,且不说俸禄,就算是贪污,能贪污这么大一座宅子?
这清词姑娘进来之后,原本他确实打的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主意,可是无奈夫人盯得太紧了。
那段时间,刚好有一个与夫人母家交好的富商之家公子路过,特来拜会,结果直接被张清词看上了。
他这才知道,这个女人自己之前了解得太少了。
“查,给我去查!”张成怒吼一声,“我倒想看看,在这朱桥镇,还有人敢撸老虎须!”
陈先生连忙领命下去。
过了会儿,等气稍微顺一些,张成带着一盒名贵山参来到了家里的一间客房。这里是苏江河的住处,原本给苏江河安排的东厢,现在全是碎瓦碎砖,正厅屋顶还漏了。
都这样了,总不能让苏江河继续住下去。
跨过月亮门,刚走进去,迎面就遇到了张清词的侍女。侍女道了一个万福,随后莲步款款的走了,张成看着侍女摇曳生姿的背影,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好看。
张清词带过来的两名男子侍女,可是对他一直不假以颜色的。
深吸口气,张成嘴角上翘,露出一丝笑容,跨过房门。
“公子,昨夜休息的可好?”
来到里间,苏江河身上缠身绷带,此时靠在床榻之上。原本苍白的脸上,此时不知道为何出现了一丝潮红。
张成还以为怎么了,赶紧上前几步,而是靠近床榻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腥味。腥味?他对这个味道并不陌生,当即内心一沉,不过表面仍不动声色。
“公子,这是下官求购而来的百年老山参,听说这东西对于外伤调养特别有用。”
“张巡检有心了!”苏江河声音有点沙哑,也有点虚,听起来像是元气不足。
“那公子好好养伤,下官这就让人去将这山参与老母鸡一起炖了。”
苏江河挥挥手!
张成缓缓的后退,随即转身,一脸铁青的出了房门。看着刚才张清词侍女离开的方向,愈发的恼怒。
“这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