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汉纪四十三 孝顺皇帝上(1 / 2)

永建二年(公元127年,丁卯年),春天一月,中郎将张国带着南单于的兵去揍鲜卑的其至鞬,把对方打得落花流水。二月,辽东鲜卑跑来辽东玄菟搞事情;乌桓校尉耿晔一声令下,发动边境各郡的兵,还拉上乌桓一起,直接出塞反击,那战绩杠杠的,斩获超多;鲜卑一看这架势,三万人麻溜地跑到辽东投降。

三月,天气干巴巴的,闹旱灾了。

一开始,皇帝老妈李氏埋在洛阳北边,皇帝压根不知道这事;后来身边人跟他说了,皇帝立马开启悲伤模式,亲自到埋的地方,重新按照高规格的礼仪把老妈重新安置。六月乙酉日,追封老妈为恭愍皇后,葬在恭陵北边。

西域那些城邦国家基本都服服帖帖跟着汉朝混,就焉耆国的国王元孟还在硬撑,班勇就上奏说要去收拾他。于是朝廷派敦煌太守张朗带着河西四郡三千兵给班勇打下手,然后又集合各国四万多兵分两路去攻打焉耆。班勇走南道,张朗走北道,约定好时间一起到焉耆。结果这张朗之前犯了事,就想立个大功将功赎罪,提前赶到爵离关,派司马带兵先去打,一下子砍了两千多敌人脑袋,元孟害怕被弄死,赶紧派人来说要投降。张朗就大摇大摆进了焉耆,接受投降后班师回朝。就因为这,张朗躲过了惩罚,班勇却因为晚到了,被抓进监狱,最后被免官。

秋天七月甲戌初一,出现日食。

壬午日,太尉朱宠、司徒朱伥被炒鱿鱼。庚子日,任命太常刘光当太尉,还让他管尚书的事儿,又任命光禄勋汝南人许敬当司徒。刘光,是刘矩的弟弟。许敬在和帝、安帝那时候当官,窦家、邓家、阎家最牛的时候,他也没低头弯腰;这三家倒台后,很多士大夫都被牵连,名声臭了,就许敬啥事没有,当时的人都觉得他特靠谱。

话说南阳有个叫樊英的,年轻就学问好品行佳,那名气全国都知道,一直隐居在壶山南边,州郡好几次派人来请他出山,他都没答应;公卿推荐他去参加贤良、方正、有道这些选拔,他也不去;安帝亲自下诏书请他,他鸟都不鸟。这一年,皇帝又下诏书,还带着贵重礼物,各种礼仪安排得明明白白请他,樊英还是说自己病得快挂了。皇帝生气了,狠狠批评郡县官员,让他们把樊英抬上车送来。樊英没办法,到了京城,还躺在床上装病;强行把他抬进宫殿,他还是不低头。皇帝没办法,让他去太医那养着,每个月送羊送酒。后来皇帝专门给他设了个坛,让公车令在前面带路,尚书在旁边陪着,赐给他桌子、拐杖,用对待老师的礼仪对他,问他各种国家大事,还封他当五官中郎将。过了几个月,樊英又说自己病得不行了;皇帝又封他为光禄大夫,让他回家养病,还让人每个地方都送粮食,过年过节送牛送酒。樊英连官位都不想要,皇帝又下诏书劝他收下,别推辞。樊英刚接到诏书的时候,大家都觉得他肯定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南郡王逸和樊英关系好,就写信给他,引经据典劝他接受邀请。樊英就听了王逸的话来了;结果来了之后,跟皇帝聊天也没说出啥特别牛的谋略,大家都觉得挺失望。河南张楷和樊英一起被征召,张楷就对樊英说:“这天下就两条路,要么出来干,要么躲起来。我之前觉得你出来能辅佐好皇帝,拯救老百姓。结果你一开始把自己看得比皇帝还金贵,等接受了爵位俸禄,又没看到你有啥救国救民的本事,你这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太不靠谱了。”

司马光评论说:古代那些有道德的人,国家治理得好就出来当官,国家乱糟糟就躲起来。躲起来也不是他们愿意的,实在是没人懂自己,理想抱负施展不开,周围还全是坏人,搞不好自己还得遭殃,所以才藏起来。皇帝请那些隐士出来,提拔底层人才,是为了国家好,不是为了给老百姓看个热闹。所以那些有道德能让皇帝更有威望,有本事能保护老百姓,虽然穿着破衣服但有真本事的人,皇帝就该拿出全部诚意请他们,放低姿态对待他们,虚心请教他们,克制自己听从他们,这样才能让国家四方都受益,功劳大得不得了。这是要他们的本事,不是要他们这个人,看重的是实际效果,不是名气。

要是礼仪都做到位了,态度也诚恳了,人家还是不来,那就先自己反省一下,别强行让人来,问问自己:是不是我德行太差人家看不上?是不是国家太乱没法辅佐?是不是小人太多人家不敢来?是不是我诚意不够人家担心自己的话没人听?为啥人家不愿意跟我混呢?要是自己德行够了,国家治理好了,小人都滚蛋了,诚意也满满了,人家说不定自己就跑来主动效力了,哪还会请都请不来呢!荀子说:“抓蝉的人,只要把火点亮点,摇摇树就行;火不亮,光摇树也没用。现在的皇帝要是能让自己德行闪耀,天下人自然就会像蝉飞向亮火一样归附。”有些皇帝觉得请不来人很没面子,就用高官厚禄诱惑,用严刑峻法威胁。要是对方真是君子,人家才不稀罕官位,也不怕刑罚,根本就请不来;能请来的,都是贪图官位、害怕刑罚的人,这种人有啥值得看重的呢!还有那种在家里孝顺友爱,在乡里品行高尚,不随便捞钱,不随便当官,干干净净做人,安安稳稳过日子的人,虽然不能让皇帝更牛、保护老百姓,但也是品德高尚的人。皇帝就该好好对待他们,让他们顺顺利利实现自己的志向。就像汉昭帝对待韩福,光武帝对待周党那样,鼓励大家有廉耻之心,改善社会风气,这样就挺好,别像范升那样诋毁人家,也别像张楷那样对人家期望太高。至于那些装模作样求名声,搞些稀奇古怪的事博眼球,不吃皇帝给的饭却去抢小商小贩的生意,看不上小官却盯着卿相的位置,名声和实际不搭边,心里想的和做的不一样的人,那就是华士、少正卯那种人,能不被圣明的皇帝砍头就不错了,还请他们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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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朝廷又征召广汉的杨厚、江夏的黄琼。黄琼,是黄香的儿子。杨厚来了之后,预言汉朝三百年后会有大麻烦,让大家小心点,被封为议郎。黄琼快到京城的时候,李固写了封信提前给他,说:“君子觉得伯夷太狭隘,柳下惠太随便。不狭隘也不随便,在这两者之间找平衡,这是圣贤之人安身立命很看重的。要是你真打算一辈子躲在山里,学巢父、许由,那也没啥问题;但要是想出来辅佐朝廷拯救百姓,现在就是好时候。从有人类以来,好的政策就少,乱七八糟的风俗倒不少,要是非得等尧舜那样的好皇帝,那读书人一辈子也没机会实现理想了。常听人说:‘太刚硬的东西容易折断,太洁白的东西容易弄脏。’名气太大,往往实际能力跟不上。最近鲁阳的樊英被征召,刚来的时候,朝廷那是相当重视,就像请神仙一样,虽然没做出啥惊天动地的大事,但言行举止也没啥毛病;结果后来诋毁的话到处传,名声一下子就没了,这不就是大家期望太高,名声和实际差距太大嘛!所以现在大家都说‘那些隐士都是浪得虚名’。希望先生你能大展宏图,让大家心服口服,把这话给破了!”黄琼到了之后,被封为议郎,后来慢慢升到尚书仆射。黄琼以前跟着他爹在官府,对各种事务都很熟悉;后来自己当官,对官府的流程门儿清,在朝堂上讨论事情,没人能说得过他。还经常给皇帝上疏提建议,皇帝也经常采纳。

李固,是李合的儿子,从小就爱学习,经常改名换姓,拄着拐杖赶着驴,背着书箱去拜师,跑老远求学,啥书都看,成了当时的大知识分子。每次到太学,偷偷跑去官府看望父母,不让同学知道他是李合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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