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匈奴的皋林温禺犊王率领部众回到涿邪山居住,南单于与边境郡县以及乌桓一起打败了他们。这一年,南匈奴发生大饥荒,章帝下诏赈济他们。
评论
这段记载展现了汉章帝即位初期的政治生态和社会状况,用现代视角来看有不少值得说道的地方。
从施政风格来说,章帝一上台就面临“守成”与“革新”的平衡难题。面对持续的旱灾,鲍昱把问题指向冤狱和迁徙之弊,主张用宽仁政策调和社会矛盾,这体现了古代“天人感应”观念下对民生的重视。而关于是否延续对匈奴和西域的征战,杨终与牟融、鲍昱的争论,本质上是“要不要给前任政策纠错”的现实考量——杨终用秦朝因穷兵黩武而亡的例子警示,强调民生优先,最终说服了皇帝,可见当时决策者已意识到“政策不能一条道走到黑”,得根据实际情况调整。
官场风气的转变也很关键。永平年间的严苛吏治到了章帝时期,被陈宠谏言“该松松弦”,主张“赏不僭,刑不滥”,这其实是在呼吁“人性化管理”,避免制度过于僵化严苛。章帝采纳后推行宽厚政策,算是顺应了社会对“宽松环境”的需求。
军事上,耿恭坚守疏勒的事迹堪称“古代硬核生存实录”——孤军被困、凿井煮弩充饥,最后只剩13人返回玉门,这种绝境中的忠诚与坚韧,即便放在今天也足以让人震撼。而班超在西域的影响力更能说明“软实力”的重要性,疏勒、于窴百姓对他的挽留,印证了“民心比武力更重要”的道理。
宗室与边疆问题则反映了王朝的常规挑战:东平王刘苍以“节俭”“民本”为由劝阻修建园邑,展现了清醒的政治智慧,成为皇帝的“智囊团”;而阜陵王的被贬和哀牢王的反叛,则说明内部的权力平衡和边疆治理始终是难题,稍有不慎就可能引发动荡。
总的来说,建初元年的这段历史,其实是一幅“新君如何收拾旧局”的全景图——既要应对前任留下的政策惯性,又要解决当下的民生与矛盾,还要在稳定与改革中找平衡点,其中的治理逻辑,即便放在今天看也有不少可借鉴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