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兵们大多是第一次干这种粗活,手上磨出了血泡,肩膀被沉重的原木压得红肿,但她们没有一个人退缩。柳叶更是以身作则,和大家一起扛木头、和泥巴、砌石墙,原本白皙的双手变得粗糙不堪,脸上也沾满了灰尘,但她眼中的光芒却一天比一天亮。她们还学着当地人,挖掘地窖储存食物,制作简易的雪橇用于运输,甚至尝试着鞣制猎获的野兽皮毛,制作更保暖的衣物。
而王老栓带领的农业试验队,则是困难重重。首先是土地。那所谓的“相对容易开垦的地块”,实际上坚硬得如同顽石。她们带来的铁质犁铧,在冻土面前,也显得力不从心,没几下就卷了刃。农夫们尝试着先放火焚烧地表的植被,利用高温融化浅层冻土,然后再用镐头和铁锹一点点地刨。火焰烧过的土地,散发出一股焦糊的气味,也确实让土壤松动了一些,但工作量依然巨大。
女兵们也加入了开垦的行列。她们抡起沉重的镐头,一下下砸向坚硬的土地,汗水很快浸湿了衣衫,冰冷的空气让汗水瞬间结成冰晶,贴在皮肤上,刺骨的冷。很多人的虎口被震裂,鲜血染红了镐柄。但她们哼着大夏的歌谣,互相鼓劲,硬是在那片坚硬的土地上,开垦出了一小块试验田。
土壤改良也是个大难题。这里的土壤酸性大,肥力低。王老栓根据大夏农书的记载,指导大家收集草木灰、动物粪便,甚至尝试着烧石灰来中和土壤酸性。这些工作繁琐而肮脏,但每个人都干得一丝不苟。
最关键的还是种子试验。她们在几个深埋地下、相对温暖的地窖里,搭建了简易的育苗床,将带来的各种作物种子,如春麦、燕麦、豌豆、土豆(这是大夏近年来从西域引进并开始推广的新作物,据说适应性很强)、甚至还有少量耐寒的粟米,分别进行播种和观察。每天,王老栓和负责记录的女兵,都会小心翼翼地观察种子的发芽情况,记录温度、湿度和发芽率。
日子一天天过去,营地在风雪中逐渐稳固,简陋的土屋整齐排列,炊烟开始有规律地升起。勘察队也有了重大发现:在勒拿河的一条支流附近,她们找到了一片面积广阔的河谷冲击平原。这里地势平坦,水源充足,土壤虽然依然贫瘠,但土层相对较厚,而且因为靠近河流,冬季的冻土层可能相对较浅。春桃将这里命名为“新夏谷地”,寓意着大夏文明在这片新土地上的开端。
而农业试验队那边,也传来了令人振奋的消息:土豆和春麦的种子,在经过低温环境的检验后,依然能够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