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卿赢了!”
“哦?”
高澄作出惊讶之色,细看棋局,抿嘴一笑:“再复一局如何?”
“君子六艺,朕更喜骑射之术,大将军可愿再教弓马?!”
“臣......遵旨!”
使馆内,兰京与梁使对坐,细听完了如今梁国朝堂之上对于候景所有议论。
“今上既想与高澄议和通好,又不忍舍弃侯景。
纵然有光禄大夫良言苦谏,可是圣意未易。
但是高澄已经口诺修好。兰公子与贞阳侯的归国之期,也指日可待!
“口诺修好?!未回国书?!”兰京疑问。
梁使点了点。
兰京低声:“口头之约,背弃不过转瞬之事。”
“毕竟是我朝先行北伐之衅,魏大将军犹愿修好,已是难得了!再说候景仍在梁国......”
兰京想起昨日高澄在东柏棠所言,句句不离二魏。
对于梁国确实是有意求通好,可不予回书,也是留了一步退路。
侯景还在梁国,梁主若决意用他,就应当趁高澄与黑獭交兵之际,再度举兵北伐。
只是他们的陛下,既要留侯景,又要维系两国之好。
终不过是落入高澄的反间之计,为他先定西陲,再图南疆铺路罢了。
梁国那么多‘忠臣’,看透了的又岂非他一人,他又能如何?!
无能为力也唯有听天由命。
兰京正襟起身,再向梁使施了一礼。
垂手行出使馆,登车掀帘看着邺城两道街。
北地的屋宇似乎较江南更为轩昂,市井的往来人也似乎更显几分疏阔。
这就是所谓的胡虏之邦?!
崔?遥遥望见高澄骑马出了止车门,见他易马登车后,急急步入官道左侧跪地伏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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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崔?拜见大将军,恭问大将军钧安。”
高澄怒从车内探出身子,冷言挖苦:“黄颔儿何足拜也!”
语调恰与崔?说他‘黄颔小儿堪当重任不’遥相呼应。
崔?这才反应过来,也不知当时身侧何人,这种小芝麻绿豆的事儿,也往高澄耳里报告。
高澄本来都快忘了这茬儿,结果崔?偏偏自己寻了过来,倒勾起他心头火起。
“师罗,将他捆起来,到时候押晋阳细审问罪。”
“大将军,大将军,下官没......”
说到一半儿,崔?立马改口:“大将军,下官愚钝,实在不知大将军何意啊!?大将军......”
“放肆!”高澄厉声截断。
“如此喧哗,成何体统?”随即侧首示意护卫:“堵了他的嘴。”
毕竟是宫禁要道之上,高澄可不想叫人侧目。
到了大将军府邸,高澄踏阶下车,瞥见崔?被反缚着双臂,犹自屈身作揖的模样。
冷笑一声,自顾踏入府门。
常人都说崔?话不多,可嘴却最毒,高澄犹记得石恺说过。
在他家门口警训一下少年郎莫为贼,就被崔?怼言:“下官家作贼,止捉一天子牵臂下殿,捉一天子推上殿。不作偷驴摸犊贼。”
这般自恃自己的起义之功,却敢蔑他这个大将军黄颔小儿。
孰不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