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殿中,疾步走向铜镜,仔细瞧着镜中面容,抹过唇上短髭。
秦姝奇怪,来到他身侧,帮忙一起打量。
“子惠哥哥,你瞧什么?”
“阿姝,”高澄突然转身:“你且说实话,我这般蓄须可还看得,还是索性剃净了更显精神?”
秦姝嘴角微抽,还以为高澄脸上受了什么伤,没曾想他竟发出这个怪问。
“依我看,还是剃了吧。蓄着也没用!”
高澄一听急气,这和兰京的讥讽倒是如出一辙。
“嘿,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什么叫蓄着也没用?须眉,须眉,冠后必蓄......”
“我说实话你又不悦,那还问我作何?”
高澄很郑重,再问:“那你说,蓄着也没用是何意思?”
秦姝脸颊微红:“我只是觉你这小胡子太扎人!”
高澄噗嗤一笑,扣着秦姝肩膀就往她唇上凑去。
“容我说完。”秦姝慌忙后仰推拒,再伸手轻捻他唇上短须。
“再说,这短须蓄着呢,反衬得我们大将军愈发显得浪荡纨绔!”
“你在引诱我......”高澄笑得合不拢嘴,拽着秦姝直往她怀里凑:“我就浪荡给你看......”
二人嬉闹间,侍膳的奴仆已捧着食案鱼贯而入。
秦姝正欲起身,却被高澄一把扣着住腕,生生拽入怀中。
眸光忽地瞥见膳奴行列中熟悉的面孔,顿时惊住。
“子惠哥哥,你......你竟让兰京做了你的膳奴?”
“有何不可?来,再尝尝他的手艺。”
说罢,便带着她往食案行去。
兰京无意抬眸,又自然垂下,此时才知所谓的琅琊公主原来是秦姝,面上亦是毫无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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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姝怔怔望着兰京退出的背影,案上珍馐犹自散着热气,她却全然没了胃口。
责备道:“他好歹是梁国世家公子,你竟这般折辱于他?”
“俘虏为奴不很常理吗?”高澄漫不经心挟起一箸鱼脍便要入口。
秦姝突然挥筷横打过去,鱼脍应声落在案上。
“秦姝?”高澄惊愕:“作何?”
“以敌国战俘掌膳厨,你就不怕他下毒?”
高澄闻言轻笑一声:“膳房内外十二时辰都有人盯着,更何况每道菜都要经人尝膳,你说他能往哪里下毒?再说,他若真敢下毒,梁人都得陪葬......”
“我不过是想知道,当年你怀着长恭,是吃了他做的何等佳肴,才能让那孩子生得这般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