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按时敲响了,惊破了这空气中弥漫着火烧过后的焦糊气息的夜。
相比于昨夜发生的激烈战斗,今天晚上似乎太过于安静了一些,除了伍德维尔带着一队人去下城区抓了几个异教徒之外……
或许这才应该是这座城市的夜晚所应该有的正常的状态吧。
在黄金大道过西瓦河的那座大桥的南侧桥头,有一个士兵正靠在桥头的栏杆上打着哈欠,虽然刚刚的钟声将他的困意给稍稍打散了一些,也只是过的那么片刻,大脑中晕晕乎乎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把守在城市内部各个街角或交通要道处的这些士兵的任务都非常的简单,只需要确保在宵禁的时候大街上没有可疑的人员在乱逛,以及看着自己身旁的灯火不会熄灭。
在这名士兵完全闭上眼睛之前,他眯着眼,依然可以看到自己脑袋顶上那盏油灯所撒下来的一片暖黄色灯光。
看来一切正常。
士兵心中盘算了一下,那自己可以趁着这个空档稍微的睡上一觉了,二十分钟?
无论如何,稍微休息一会儿,总比现在困的掉脑袋要好。
何况……这个时候在他正对面街的另一边的那个看守桥头士兵已经抱着长矛、拉着衣服蜷缩在地上,估计睡着已有一段时间了。
意识和身体又经历了短暂的斗争之后,这名士兵终于还是像街对面的同伴一样,坐在地上靠着身后的桥面栏杆,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睡了多久?
在这半梦半醒之间,士兵睁开了眼睛,睡着之后的他听到了一种声音,水面上面有鱼在扑动的水声,哗啦啦的,很真实。
自己这是在做梦吗?好像在梦境中,自己也没有去钓鱼啊,那这水声是从哪儿来的呢?
睡得实在是太过于迷糊了,以至于士兵暂时都没有反应过来,此刻的他就在某座横跨过西瓦河的桥梁之上,而这听到的哗啦啦的水面被搅动的声音,就来自于他的身下。
一阵冷风很合时宜的吹过,彻底将迷迷糊糊的看守士兵从睡梦的温馨中唤醒。
水声听起来更加的真实,简直是近在咫尺。
他用力甩了甩头,试图驱散那几乎将他吞噬的困倦,自己迅速的从刚刚那半梦半醒的迷糊状态完全苏醒过来。
随后,他便爬了起来,身体趴伏在桥行的栏杆上,探出个头向下面的河里看去。
乍看之下,河面很是平静,耳边只剩下了河水流动时自然发出的声响,那打破水面的哗啦声根本就不存在,这让他不由得怀疑是自己半梦半醒之间,把做的梦给当成了真的了。
他都准备把头扭回去,缩矮身体继续眯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几点磷火般的幽绿光点在水下深处一闪而逝,等他揉了揉眼睛,准备再仔细看看的时候,那幽绿色的光点早就已经消失。
“看来是没睡好,眼花了。”
嘟囔了两句,觉得是疲惫让感知变得迟钝而不可靠,加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搞得他太过于疑神疑鬼了。
等等,他又愣在了原地,眼直勾勾的看着身下的水面,自己这一次送不可能是看错了吧——距离桥墩约莫有个十几米的地方,又出现了那幽绿色的荧光,好像在这荧光附近,还隐隐约约的有一些其他的什么,看的不太清。
确保这一次自己是醒着的,这名士兵用力朝着自己的左胳膊拧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