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继续和扈宛儿对峙,语气带着几分探究:“可敦怎么会这么想要我的命呢?我只不过是想打开一口棺材看看而已。”
扈宛儿眼神冰冷,语气带着刻骨的恨意:“这是我儿的棺材,他都已经安息了!到时候若是里面没有你的孩子,他在天有灵,定然会怪我的!我必须得让你去阴曹地府里给他赎罪,不然的话,我就对不起他!”
“依我看,你是恨我吧?你是觉得三弟的死和我有关系?”
这句话恰恰戳中了扈宛儿的痛处,她的身子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但她没有立刻承认,只是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带着嘲讽的笑:“事情具体如何,怕是只有雪山神明才知道了。你也别废话了,就说你赌不赌?要是不赌,就请你立马带人离开。”
“你放心,我一会儿自然会离开。”端木洲语气放缓,话里却藏着深意,“只不过我看可敦你如此悲伤,想留下来好好安慰你一番。你且放心,等我登上可汗之位,我没有娘亲在世,自然会把你当作亲阿娘一般,好好孝敬。”
扈宛儿才不会信这种虚情假意的鬼话。
亲生儿子尚且有不孝顺的,更何况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旁人?
她不屑地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讥讽:“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吧。既然你不愿意和我赌,那就赶紧走。只不过真是让我失望——你是可汗认定的继承人,都说你骁勇善战、有勇有谋,没想到连这么一个小小的赌局都不敢接,胆子居然这么小,真是不配‘草原第一王子’的称号。”
“我这不是怕可敦给我设了什么陷阱吗?”端木洲不紧不慢地回应,脸上带着几分似真似假的谨慎,“小心为上总是没错的。”
“行行行,你赶紧走吧!”扈宛儿已经没了耐心,挥手驱赶着,语气里满是不耐。
然而端木洲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让她越发厌烦。
她猛地转过身,对着守在灵堂外的侍卫厉声道:“既然二王子不愿意离开,你们就直接把他给我扔出去!”
就在侍卫们犹豫着上前,眼看就要动手的时候,灵堂的门被人“砰”地一声推开,端木巴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一眼就看到眼前剑拔弩张的景象,当即怒吼道:“你要干什么?想把我儿子赶去哪里?!”
他的声音如同惊雷般炸响在灵堂里,震得烛火剧烈摇晃,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怒火震慑住,一时间竟没人敢再动一下。
扈宛儿被这声怒喝惊得身子微微一僵,指尖都下意识地蜷缩起来,脸上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慌张,连忙转过身对着端木巴,“可汗,您怎么来了?”
端木巴脸色铁青,几步走到她面前,“听说你死活不愿意让端木洲把棺材打开,看看粥粥是不是在里面!”
扈宛儿听了这话,心中咯噔一下,随即怨毒地剜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端木洲。
定然是他趁自己不注意,悄悄让人去报了信,不然可汗怎么会来得这么快!
她强压下心头的愤懑,扯出一抹牵强的冷笑,对着端木巴解释道:“可汗,我这也是为了俊风好啊。他才刚去没多久,我实在是不忍心再让他的亡魂被这般惊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