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我爹当年留给我的保命丸,就在吐谷浑!你只要能撑到那里,就一定能活下去!一定能!”
陆白桃望着姜兰眼里闪烁的泪光,瞬间感动的稀里哗啦的。
“只不过现在和亲的队伍迟迟没有启程,你必须得赶紧让他们动身了,不然的话完蛋了。”
“好,表姐我都听你的,我这就让他们启程”
在陆白桃的再三坚持下,和亲队伍终于缓缓动了身。
她下了令,速度必须加快,中途不得停歇。
队伍刚行出没多远,抱怨声便像路边的野草般冒了出来。
有士兵拄着长枪喘着粗气:“本来就累得骨头散架,现在还催得这么紧,这是要逼死咱们吗?”
旁边的同伴跟着叹气:“公主舒舒服服坐在马车里,哪知道咱们靠脚力赶路的苦。”
“少说两句吧。”有人低声劝道,“公主伤得那么重,想必也不想遭这份罪。”
话音刚落,就有人接话:“还不是那个带面纱的女子撺掇的?真搞不懂,公主怎么对她言听计从。”
抱怨归抱怨,队伍的速度半点没减。
白日里烈日炙烤,夜晚寒风刺骨,两天两夜连轴转,连牲畜都开始打蔫。
眼看着吐谷浑的边界就在前方,马车里却突然传来一声闷响。
众人慌忙围过去,就见陆白桃伏在车壁上,一口鲜血猛地喷溅在锦缎坐垫上,瞬间染红了一片。
她身子一软,竟再也支撑不住。
随行的太医们慌忙挤上车,一番诊脉后,脸色个个凝重如铁。
周围的将士们屏息凝神,眼瞧着太医们交换眼神,最后为首的那位太医摇了摇头,对着围上来的众人长叹一声:“公主……伤势已到极限,绝不能再往前挪半步了。必须就地停下好生疗养,否则……怕是真的性命难保啊。”
这两日来,陈使节本就憋了一肚子火气。队伍连轴转了两天两夜,别说将士们扛不住,就连他自己也早已腰酸背痛,只觉得骨头都快散架了。
此刻见陆白桃呕血昏迷,他心中的怒火顿时找到了宣泄口,猛地转过身,指着姜兰的鼻子就破口大骂:“就是你!我看你就是存心想害死公主!”
姜兰脸色一白,急忙上前一步辩解:“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公主的安危,我比你们任何人都要牵挂!”
陈使节却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怀疑与不屑:“呵,你不过是我们半路遇上的女子,谁知道你用了什么花言巧语哄住了公主?”
“你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我看你分明就是敌国派来的奸细!故意怂恿公主强行赶路,就是想让她死在和亲的路上,好挑起两国的争端,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