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很快就绪。
戈黄、姜兰与粥粥,在营帐里围坐成一桌,桌上摆着四菜一汤,青瓷碗碟透着讲究。
而那些家仆们则在帐外的空地上,捧着粗瓷碗蹲坐成一片。
饭罢,戈黄又吩咐厨子煮了一碗燕窝。
那燕窝是早年间从南洋采买的上品,泡发后莹白剔透,此刻盛在白瓷碗里,衬着清亮的冰糖水,看着就让人觉得温润滋补。
姜兰望着那碗燕窝,眉头微蹙,连忙摆手推辞:“这般贵重的东西,还是算了吧,我就不喝了。”
戈黄却笑了笑,将碗往她面前推了推:“都已经煮好了,你若是不喝,岂不可惜?再说,先前你每日的燕窝从未断过,如今虽是赶路,也不能委屈了你才是。”
听他说得恳切,姜兰心里泛起一阵暖意,却又有些过意不去,最终还是长长叹了口气,轻声道了句“多谢”,接过了那碗燕窝。
喝下燕窝后,夜色已深。
她抱着怀里的小狸猫粥粥,只觉眼皮发沉,便起身回了自己的营帐准备歇息。
可躺下没多久,她却渐渐觉得不对劲。
或许是夜里天气闷热,帐内又密不透风,她总觉得浑身燥热难耐,像是有团火从骨头缝里往外钻。
起初以为是累着了,翻了个身想换个姿势,谁知那股热意愈发汹涌,额头上、后颈间很快沁出了细密的汗珠,黏得衣襟都贴在了皮肤上。
更让她心慌的是,身体里竟莫名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躁动,像是有无数只小虫在爬,勾得她心神不宁,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姜兰并非未经世事的少女,这般异样的感觉让她心头一紧——莫不是中了什么不该中的东西?
她再也躺不住了,慌忙起身,连鞋都来不及穿好,赤着脚就跑出了营帐。
晚风带着草木的凉意拂在脸上,稍稍压下了些许燥热,却压不住心底的慌乱。
她定了定神,快步朝着戈黄的营帐走去,想着得赶紧告诉他这件事,也好寻个解药才是。
听闻姜兰的来意,戈黄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猛地站起身:“什么?竟有人敢给你下这种阴毒的药?实在是太过放肆!”
情急之下,他连忙招手,让随从去把随行的郎中专程请来。
那郎中须发花白,背着个沉甸甸的药箱,听闻缘由后,仔细给姜兰把了脉,又询问了几句症状,最后却是摇了摇头,面露难色:“回戈老爷,这恐怕是没办法了。小老儿带的药材,多是些治刀伤流血、风寒感冒或是毒蛇咬伤的,偏生没有解这种药的方子。”
见姜兰脸色愈发苍白,郎中顿了顿,又低声道:“不过……这种状况也并非全然无解。依小老儿看,只要寻一位男子共宿一晚,借着阴阳调和,倒也能迎刃而解。”
姜兰气息急促,喘息声粗重得厉害,身子也不受控制地扭动着,每一寸肌肤都像被烈火灼烧,整个人难受得几乎要蜷缩起来。
她心里清楚,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自己就会彻底丧失理智,被那股汹涌的欲望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