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陈毅:革命征程的传奇丰碑(2 / 2)

1947年5月,国民党军王牌整编第74师孤军冒进,直逼沂蒙山区。这支号称“五大主力”之一的部队,装备精良,骄横跋扈,师长张灵甫扬言要“活捉陈毅、粟裕”。

陈毅在孟良崮附近的山洞里召开紧急会议,桌上摆着刚截获的张灵甫的电报。他把电报拍在桌上:“74师是块硬骨头,但也是块孤立的骨头!咱们就啃这块硬骨头,打掉蒋介石的嚣张气焰!”

战斗打响后,陈毅三天三夜没合眼,电话听筒烫得能烙饼。当得知部队攻上孟良崮主峰时,他一把抢过参谋手里的望远镜,看到山顶升起红旗,突然对着话筒大喊:“同志们,把张灵甫的指挥部给我端了!告诉战士们,我陈毅给他们记头功!”

这场战役歼灭整编第74师3.2万人,张灵甫被击毙。打扫战场时,战士们从他的指挥所里搜出一张地图,上面密密麻麻标着华东野战军的位置,却唯独没算到陈毅敢“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战后,陈毅登上孟良崮,望着漫山遍野的弹壳,对身边的人说:“这不是一座山,是无数战士用命堆起来的丰碑啊!”

中原大地上的转折

1947年6月,中共中央决定转入战略进攻。陈毅率华东野战军主力一部,从鲁西南杀出一条血路,挺进豫皖苏地区。这支部队没有后方补给,全靠“以战养战”——打土豪分粮食,缴获敌人的武器补充自己。

9月的沙土集战役,是挺进中原后的关键一战。当时部队连续行军,战士们脚上磨起了血泡,粮食也快吃完了。陈毅把自己的马让给伤员,边走边给战士们鼓劲:“咱们现在是饿肚子打仗,但等打到了豫皖苏,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咱们天天能吃白面馒头!”战斗中,他亲自指挥炮兵轰击敌军阵地,炮弹精准地落在敌指挥部顶上,吓得敌军师长连夜逃跑。此役歼敌9000余人,为挺进豫皖苏打开了通道。

在豫皖苏地区,陈毅推行“打土豪、分田地”,老乡们牵着牲口送军粮,姑娘们连夜做军鞋。有个大娘把唯一的棉被送给伤员,说:“陈司令的队伍是咱老百姓的队伍,俺们不能让战士们冻着!”陈毅握着大娘的手说:“大娘放心,等全国解放了,咱们盖新棉被,住新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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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海战役的决胜

1948年11月,淮海战役拉开序幕。陈毅作为总前委常委,与刘伯承、邓小平、粟裕、谭震林一起,指挥着60万解放军与80万国民党军展开决战。他的指挥部设在安徽濉溪的一个小村里,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作战地图,上面插满了代表部队的小旗子。

战役最紧张时,陈毅连续七天七夜没离开指挥部,眼睛熬得通红,嗓子哑得说不出话,就用手势和笔指挥。有一次,参谋劝他休息,他摆摆手,指着地图上的碾庄说:“黄百韬还没解决,我怎么睡得着?”当得知碾庄被攻克的消息时,他端起桌上的搪瓷缸猛灌一口水,笑着说:“黄百韬这只‘煮熟的鸭子’,总算没飞!”

在围歼黄维兵团的战斗中,陈毅亲自到前线阵地,趴在战壕里观察敌情。敌人的炮弹在不远处爆炸,泥土溅了他一身,他却拍拍衣服说:“没事,炮弹怕我陈毅!”战士们见司令员亲临前线,士气大振,高呼着冲出战壕,最终全歼黄维兵团。

1949年1月,淮海战役胜利结束,共歼敌55万余人。陈毅站在结冰的河面上,望着缴获的堆积如山的武器,对身边的人说:“这一仗打完,蒋介石的老本钱差不多赔光了。”

渡江战役的号角

1949年4月,陈毅任第三野战军司令员兼政治委员,与邓小平等统一指挥渡江作战。长江岸边,百万雄师厉兵秣马,战船在江面上演练,老乡们划着渔船送来渡江用的竹竿。

4月20日夜,渡江战役打响。陈毅在指挥部里,听着江面上的枪炮声,手里攥着一份渡江路线图。当第一艘登陆艇冲上南岸的消息传来时,他激动地站起来,对参谋说:“给各部队发电,乘胜追击,解放南京!”

南京解放后,陈毅骑着马进入市区,老百姓夹道欢迎,孩子们举着“欢迎人民解放军”的小红旗。他翻身下马,接过一位大爷递来的茶水,笑着说:“大爷,蒋介石跑了,咱们解放了!”

上海街头的“见面礼”

1949年5月27日,上海解放的消息像惊雷般传遍黄浦江两岸。当陈毅带着军管会的干部走进这座中国最大的城市时,眼前的景象却让他眉头紧锁:外滩的银行大楼紧闭着大门,南京路的商店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码头上堆积着无人看管的货物,还有不少市民提着行李箱,神色慌张地往租界方向跑。

“同志们,上海不是战场,是咱们要守护的家园。”陈毅在军管会第一次会议上敲着桌子说,“三天前在丹阳定下的规矩,一条都不能破——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不占民房一间一屋,不扰商户一厘一毫。”他特意让人把“军队不入民宅”这条纪律用红漆刷在木板上,插遍了大街小巷。

有天清晨,陈毅穿着洗得发白的军装,带着警卫员在苏州河边巡查。远远看见一群战士靠着墙根睡觉,身上盖着草席,怀里还抱着步枪。他悄悄走过去,发现有个小战士冻得直哆嗦,便脱下自己的大衣轻轻盖在他身上。旁边卖早点的阿婆看得直抹眼泪,端来一大盆热豆浆:“长官,让孩子们喝点热的吧,哪有打了胜仗还睡街上的呀!”陈毅笑着摆摆手:“阿婆,这是我们的规矩。等安顿好了,一定来您这儿买油条。”

进驻上海的第一个月,军管会就办了三件大事:查封证券大楼打击银元投机,让疯涨的物价稳了下来;接管电厂、水厂保障供应,让停摆的工厂重新冒烟;抓捕潜伏的特务,让夜里不再有枪声。有天陈毅去杨树浦纱厂视察,看到工人师傅们正在抢修机器,便挽起袖子加入进去。厂长想给他搬把椅子,他摆摆手:“我当工人的时候,比这累的活都干过。”当听说有资本家卷着资金跑了,他当即拍板:“政府给贷款,咱们自己开工!”

那年夏天,上海遭遇台风,黄浦江水位暴涨。陈毅带着干部们在堤坝上扛沙袋,浑身湿透了也顾不上换。有个老船工拉着他的手说:“陈市长,您是大官,怎么还干这个?”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在上海,我就是个大管家,家里漏雨了,能不着急吗?”台风过后,他又让人给受灾的百姓送粮送药,亲自挨家挨户查看情况。

建设新中国的“大管家”

1950年初,陈毅在上海召开工商界座谈会。台下坐着荣毅仁等知名企业家,不少人心里打鼓:共产党会不会像国民党说的那样“共产”?陈毅开门见山:“新中国要发展,离不开民族资本。你们放心办厂,政府给你们撑腰。”他当场宣布了“公私兼顾、劳资两利”的政策,还让人给困难企业发放贷款。散会后,荣毅仁握着他的手说:“陈市长,您这几句话,比金子还值钱。”

为了恢复生产,陈毅天天泡在工厂里。江南造船厂缺钢材,他就亲自去找苏联专家协调;上海机床厂缺技术工人,他就从部队里抽调有经验的老兵转业进厂。有次他在车间里看到个年轻人在钻研图纸,一问才知道是留美归来的工程师,因为怕被当成“反动派”不敢露面。陈毅拍着他的肩膀说:“新中国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放开手脚干,出了问题我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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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0年冬天,抗美援朝战争打响。上海成了支援前线的大后方,工人们加班加点生产弹药,妇女们连夜做棉衣,孩子们把零花钱捐出来买飞机。陈毅每天都去军工企业督战,有次在炮弹厂看到工人们吃着冷饭干活,当即让食堂给大家做红烧肉。他对工人们说:“前线的战士在流血,咱们多造一发炮弹,他们就多一分安全。”

除了抓生产,陈毅还特别重视教育和文化。他把圣约翰大学、震旦大学等教会学校改造成公立大学,让贫苦人家的孩子也能上学;他支持梅兰芳重组京剧团,还亲自去看排练,说:“旧戏要改,但好东西不能丢。”有次他去上海音乐学院视察,听到学生们在唱《黄河大合唱》,忍不住跟着哼起来,还跟指挥说:“要让年轻人知道,这歌声里有咱们中国人的骨气。”

1954年,陈毅奉调进京担任国务院副总理。离开上海那天,老百姓自发地站在路边送行,有人举着“陈市长再见”的牌子,有人往他的车里塞鸡蛋和手帕。陈毅摇下车窗,对着人群拱手:“上海的父老乡亲,我陈毅没给你们丢脸。以后不管到了哪里,我都惦记着咱们上海!”车子开了很远,他还在回头望着这座他用心血守护过的城市。

外交舞台上的“诗人将军”

1958年,陈毅兼任外交部部长。第一次主持外交部会议时,他指着墙上的世界地图说:“咱们中国是大国,但不能当霸主。外交就是交朋友,要让全世界知道,中国人讲信用、有骨气。”他的外交风格像他的诗一样,既有“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的刚硬,也有“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的温情。

1960年,陈毅率团访问缅甸。在欢迎宴会上,缅甸总理奈温提议喝交杯酒,他二话不说就端起酒杯,笑着说:“中缅两国是邻居,就像这杯酒,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访问期间,他特意去看望山区的佤族群众,盘腿坐在竹楼里喝竹筒酒,跟老乡们一起唱山歌。离开时,佤族头人送他一把长刀,他回赠了一支半自动步枪:“这刀能防身,这枪能打豺狼,咱们一起守着好日子。”

1964年,中法建交谈判进入关键阶段。法国方面担心中国会干涉其内政,陈毅在谈判桌上拍了胸脯:“中国从不干涉别国内政,就像我们不允许别人干涉中国一样。中法建交,是朋友之间的事,不是上下级的事。”当协议签订的消息传来,他兴奋地对工作人员说:“这是咱们打破美国封锁的一大步,今晚加个菜,喝杯茅台!”

在日内瓦会议上,有西方国家代表嘲讽中国“贫穷落后”,陈毅当场回击:“中国是穷,但穷得有骨气!我们不靠侵略别人发财,不像某些国家,手里拿着枪,嘴里喊着和平。”他的话掷地有声,让在场的人都竖起了耳朵。会议间隙,他还跟英国外交大臣聊起了莎士比亚,跟法国代表探讨雨果的诗歌,有人说:“陈外长不像个外交官,倒像个大学教授。”

陈毅常说:“外交无小事,但也不能事事胆小。”有次美国记者故意刁难:“中国为什么要发展核武器?”他哈哈大笑:“你家有菜刀,难道是为了杀人?我们有核武器,是为了不被人欺负。”还有一次,苏联代表在会上指责中国“背离社会主义”,他当场站起来反驳:“什么是社会主义?让老百姓过好日子才是社会主义!你们搞大国沙文主义,才是背离了列宁的教导!”

风雨中的青松

“文化大革命”开始后,陈毅成了“打倒”的对象。造反派冲进外交部,把他的办公室砸得乱七八糟,还在院子里贴满了大字报。他却像没事人一样,每天照常上班,见到造反派就说:“你们有意见可以提,但不能胡来。外交部是国家的窗口,砸坏了,外国人会笑话咱们。”

有次造反派批斗他,让他低头认罪,他梗着脖子说:“我陈毅一辈子光明磊落,没做过对不起党和人民的事,头可断,腰不能弯!”批斗会结束后,他被关进“牛棚”,却依然坚持读书看报,还偷偷写了不少诗。有首诗里写道:“莫道浮云终蔽日,严冬过尽绽春蕾。”

1969年,毛泽东派他去石家庄“劳动锻炼”。在工厂里,他跟工人师傅们一起扛钢板、拧螺丝,工人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