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抖干净了,她才深入。
可找遍整间厢房,连个鬼影都没瞧见,哭声渐行渐远。
叶逐溪的目光最后定在了面朝院子的窗户,借着少之又少的月光,她看到窗台有一张纸。
纸被一个小石头压着,应该是放纸之人怕风会吹走它。
她轻轻拨弄开小石头,拿起折起来的纸,慢条斯理摊开来看,不出所料,里面是墨令的图案。
看着看着,叶逐溪低声地笑了,还有心情点评纸上墨令道:“画得很不错,样子分毫不差。”
忽然,一只苍白的手从身后伸过来,想抓住她肩膀。
叶逐溪眼疾手快,反手抓住对方,手腕转动,使劲一拉,把人朝窗外扔出去,窗户被砸得稀烂。
接着她抬腿一脚踹开摇摇欲坠的木窗,翻身出去,居高临下看着还没从地上爬起来的女子。
女子强撑着爬起来,难受地咳嗽几声:“你是何人?”
“你又是何人?”
叶逐溪却不答反问。
女子想了想,决定如实相告:“我是被赵家大公子抢来的,他将我强纳为妾,官府来抄家时,我躲在密室里,这才没被官府抓走。”
她了然:“你装神弄鬼,就是不想人靠近赵家,发现你?”
“没错。”女子怯怯。
叶逐溪平易近人问道:“这张纸是谁指使你放在窗台的。”
女子看着她看似天真无邪的脸,逐渐忘记对方刚刚险些摔晕自己:“赵家还没出事前,有一个人假扮大夫进府为老夫人治病。”
“那人找到我说,赵家会在哪一天出事,让我在那天躲起来,等官府查抄完再装神弄鬼,把这纸放在窗台,除此外,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还请姑娘高抬贵手。”
叶逐溪的唇角挂着淡笑:“你可还记得那人的长相?”
女子回想道:“那人……”
没等她说完,一把不知从何而来的匕首插进女子心脏,血液沿着伤口流出,与红裙融为一体。
叶逐溪收起笑,猛地看向匕首掷来的方向,有人影一闪而过。
正当她想追上去,前院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有人道:“把赵家围起来,给本官仔细地搜。”
尽管这一道嗓音在夜间听起来有点模糊,还有点冷血,没了平日的温柔,取而代之的是杀伐果决与强硬,但她还是听出了是谁。
张行止。
抄家不是结束了?他今晚怎么又带人来赵家搜查?
叶逐溪没久留,在他们把赵家围起来前就离开。她武功高,轻功也了得,寻常官兵并未察觉。
回到府里的第一件事,叶逐溪就是沐浴换衣,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放空思绪睡了。她见得多死人了,所以就算看到女子死在眼前也不会有太大触动。
半夜,叶逐溪被一双苍劲有力的手搂入了怀里,抱住。
属于张行止的气息传来。
她没躲开,反而在睡梦中回抱住他。迷糊间,叶逐溪感受到张行止埋首在自己脖颈里,轻轻地吻了吻,薄唇温度偏凉,她却感到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