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处,张行止耐心安慰道:“那就慢慢来,不急。学习是这样的,讲究个循序渐进。”
叶逐溪沉思片刻:“我一定会想办法解决的。”
“我相信你。”
守在门外的紫春听着他们的对话,嘴角不受控制抽搐起来。张行止不知道叶逐溪今晚看的是什么书,她是知道的,那是叶逐溪派人花重金从黑市里买来的艳书。
也不知道叶逐溪为什么突然好此道了,用过晚膳后便一直在看,看也就罢,竟然还做笔记。
很明显的,她看这些艳书并非是打发时间,而是以学习的态度是对待的,别提多认真了。
紫春真是搞不懂。
这玩意儿有什么好学习的,想做直接去做就是。
房内,叶逐溪在张行止去吩咐下人取敷眼睛的东西来时又瞄了眼所谓的艳书。它的封面平平无奇,名字看似深奥难懂,叫《云里鉴》,完全看不出内容是什么。
叶逐溪随手将它放进书架,离开书桌,坐到不远处的罗汉榻,闭着眼等张行止替自己敷眼。
等待期间,她踢掉绣花鞋,垂在榻外的腿晃来晃去。
她就是个坐不住的人。
张行止弯下腰,摆好被叶逐溪踢得远远的绣花鞋,起身握住她有陈年旧疤的脚,放到榻上。
下人很快送来桑叶和水,他也坐进罗汉榻,用凉水净手,擦干后把桑叶浸进热水里,晾至温热再覆到她眼皮上:“烫不烫?”
“不烫。”
为方便张行止帮她敷眼,叶逐溪仰着脸朝向他:“很舒服。”她又抬了抬头,他们的距离拉得更近了,姿势看起来像要亲他。
张行止拿桑叶的手停在半空,盯着她看了会,错开眼。
敷眼最好不超过一刻钟,张行止估摸着时间停下。一拿开桑叶,叶逐溪就掀开眼皮,眼睫还是有点湿的,与他四目相对。
“可以了?”
张行止站了起来,拿干帕子给她擦擦湿掉的睫毛,含笑说道:“嗯,以后每看半个时辰书便歇歇,不要看太久,不然伤眼睛。”
她心不在焉地盘腿坐着:“我知道,今天是急着把那本书看完,所以才看到眼睛酸疼。”
张行止不再多说:“待会早点休息,明天就会好了。”
说完,他去沐浴。
等张行止回来,叶逐溪早已挥退下人,睡下了。她虽盖着被褥,但只盖肚子部位,侧躺在靠墙那边,面朝里,背朝外,长发铺洒在榻上,占据了好大一块地方。
张行止灭掉烛火,拢起叶逐溪的长发,放到软枕上,然后躺到她身边,没发出什么动静。
他刚躺下,她就睁眼了。
叶逐溪压根没睡着,心里头还想着坐张行止脸上那件事,时至此刻,毫无睡意,精神抖擞。
等张行止睡着,叶逐溪极轻地翻了个身,又极轻地坐起来,最后极轻地站起来,想趁他睡着时一屁股坐下。到时候解释说是想下榻小解,起身越过他时没站稳。
尽管这个借口不完美,甚至有点拙劣,但叶逐溪依然想试。
想看看是只要他们做出这个姿势就能让她脑子那些画面消失、清静半个月,还是必须得完完全全按照脑中画面进行才行。
叶逐溪扶着裙摆,迈出一只脚,小心跨到张行止身上。
就在她要坐下去那一刻,他的声音从下面传上来,能听得出带着疑惑:“你要干什么?”
叶逐溪心跳加快了点。
她动作都那么轻了,还能在没坐下之前惊醒张行止?
没想到不会武功的他反应居然比会武功的人更敏捷,更警惕。叶逐溪往下压的屁股瞬间抬了起来,俯着脑袋看他,无辜地说:“我要出小恭,踩到你了?”
他也坐起来,很体贴地扶住她的腰:“不是。没烛火,容易看不清东西,你当心点,免得摔了。”
就这样,她被他扶了下床。
叶逐溪:“……”
这般瞧着,他还当真是个二十四好的夫君,还伺候她起夜。
叶逐溪下去后往外走,既是说了要小恭,总得做做样子,否则一看就是在撒谎、居心不良。
张行止看着她慢悠悠往外走的背影,好像还是不太放心道:“要不要我去给你点蜡烛?”
她默了默:“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