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掌牌人如风散去,唯独莫问尘扭着腰走过来,拍了拍他肩膀,问:“人都走远了,你还看什么呢。”
他随意地斜了她一眼。
莫问尘发自内心好奇:“裴子承,楼主当年差点杀了你,你为什么不恨她,反而还关心她?是演戏博取信任,还是真情流露?”
当年,他们还没成为掌牌人,都在一座孤岛里面训练,能活着出来的名额只有六个,而且他们需要在一炷香时间内杀光其他人。
大家为活下去,拼命练武,最后杀红了眼。一炷香时间快到了,还剩下七个人活着,必须得再杀掉一个,否则他们都得死。
那时候,叶逐溪差点动手杀了裴子承——他离她最近。
就在她将要用匕首刺入他喉咙的那一刻,远在东边的宋疯子杀了另一个人。紧接着钟鼓响起,告知残杀结束,叶逐溪这才扔掉匕首。
裴子承耸肩:“那不过是迫不得已之举,我告诉你,你少给我在这里挑拨离间,不然我揍你。”
莫问尘:“……”
她似笑非笑说:“你知道的,楼主她是不可能喜欢上任何一个人,也不可能会对任何一个人有真情。更何况,她已经成婚了。”
裴子承瞪大双眼,大声道:“你说什么呢,我只拿她当朋友。真是心里脏的人看什么都脏。”
莫问尘:“……”
“你为什么想跟她这种表里不一的人做朋友?”她不明白。
“因为她强。”
莫问尘也不知信还是不信这番说辞,似好心提醒道:“朋友之间也是需要真情啊,可她以前没有,现在更不会有了。我们对她来说,跟普通人并无区别。”
“哼,我不管,我这辈子就认准她这个朋友了。”裴子承掉头就走,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怒火,不想再费口舌跟这厮多说半个字。
*
叶逐溪回到张府,张行止尚未回来,她沐浴完就躺下睡午觉了。早上起得比较早,要补眠。
一觉睡到傍晚,此刻残阳方向改变了,越过半开的窗斜洒进来,荡开一圈圈漂亮的光晕。叶逐溪的脸被映红,其他露出来的皮肤也被这阳光晒得热乎乎的。
就在叶逐溪要热得醒过来时,残阳被挡住了,与之而来的还有一缕淡淡的凉风,驱散热意。
她继续睡下去。
掌灯时分,叶逐溪终于醒来,睁眼就看到了一只握住团扇的手。手指骨节分明,手背因摇扇而浮现青筋,肤色白得匀称。
叶逐溪目光沿着手主人的衣袖爬动,渐渐与他对上视线。
“你是几时回来的?”
“日落前。”张行止还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团扇,风几乎不断,送至她身前,很凉快。
叶逐溪抬起手,覆上他的手背,顺着修长手指滑动,落入掌心,取走团扇,放到床侧小桌。
她弯着眼,将自己的手塞进他掌心里,又开始享受用因接触他而产生的舒服。末了,无意识抚过他残缺的那根尾指,轻轻抠过疤痕。
“要不要用晚膳?”张行止想收回手,却被她抓得更紧。
他不动了。
叶逐溪如蝶般轻盈扑进张行止怀里,手擦过他侧腰,就这样坐在他身上。随着他们接触部位越来越多,她获得的舒服也越来越多。仿佛吃了糖,甜意传遍全身,神经也跟着愉悦起来了。
她抬了抬腰臀,调整坐姿,仰着脸看他,距离不足拳头大小,呼吸交错,气息隔空纠缠:“还不饿。”这才回答他的问题。
张行止直视着叶逐溪。
一个月前,他们夫妻二人的相处方式是相敬如宾,不知为何慢慢变了。她变得很喜欢亲近他,不管周围是否有人,心血来潮便拉住他的手或抱住他、亲他。
张行止托着叶逐溪的腿,防止她往下坠,他掌心因此隔着层薄薄亵裤贴着她皮肉:“你今日见血回府,应该还没买到送给柔妃娘娘的礼物,明日我跟你去买。”
她点头:“好。”
叶逐溪直起身子:“死的那个人真是大理寺陈少卿?”
“是他。”
她随口问道:“他是被人推下来的,还是自己跳下来的?”
张行止闻着隐隐约约从她身上传来的桂花香,眼睫动了动:“初步判断是被人推下来。”
叶逐溪点到即止,不再问下去。毕竟身为不知情的普通人,好奇心该停在这里:“我还想再睡一会,你陪我。”说着便往榻上躺,拉着他,让他睡在身侧。
张行止如她所愿躺下,不曾想叶逐溪靠着金丝软枕闭眼,手插进了他五指,睡觉也要牵着。
下一刻,她滚进了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