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牛手中紧握着刀,手却止不住地微微颤抖。他看着眼前吓得瘫倒在地、涕泪横流的王二麻,犹豫了一阵,心中天人交战,终究还是没有鼓起勇气砍下去。
“废物,滚一边去。”许刚见吉牛这般懦弱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怒色与鄙夷,大骂一声。说罢,他三步并作两步,身形如电,瞬间来到吉牛的旁边,伸出手如鹰爪一般,一把从对方手中将刀给抢了过来。随后,他迈着沉稳而缓慢的步伐,一步一步朝着叫得最声嘶力竭的王二麻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众人的心上,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看到许刚满脸杀气,如死神般朝着自己步步逼近,王二麻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他一边涕泪横流地哭着求饶,声音因极度恐惧而变得尖锐刺耳,“许刚,求求你,别杀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一边手脚并用,拼命地往后退,那狼狈的模样仿佛一只待宰的羔羊。然而,他身后是冰冷的地面,根本无处可逃。
许刚神色冷峻,仿佛一尊没有感情的石像,没有丝毫动容。他快速上前,高高举起手中闪着寒光的快刀,手臂肌肉瞬间紧绷,然后用尽全身力气朝着王二麻的脖子狠狠劈下。只听“咔嚓”一声,犹如砍断枯木,王二麻那凄惨的哭喊声瞬间戛然而止,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突然捂住了嘴巴。
随着刀落,一股温热的鲜血如喷泉般飞溅而出。那滚烫的血液带着生命的温度,直直地落在了旁边吉牛的脸上。吉牛瞪大了双眼,脸上写满了惊恐与难以置信,感受着脸上那带着腥味的鲜血,整个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立在原地,动弹不得。
许刚将手中沾染着鲜血的刀,随手朝着王二麻的尸体一扔,刀“哐当”一声落在地上,溅起些许尘土。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屑说道:“不就是杀人吗?有什么难的?瞧你们那副孬种样。”那语气仿佛杀人不过是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然而,谁也没有注意到,在扔掉刀的瞬间,许刚的双手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尽管他努力想要掩饰,可那细微的颤动却出卖了他内心的真实情绪。毕竟,这是他生平第一次亲手杀人,即便之前心中杀意已决,但当真正结束一条鲜活生命的时候,那种冲击与恐惧还是难以抑制地涌上心头。
不过,许刚的适应能力着实超乎常人。仅仅只是过了片刻,他便强行压下了心中的慌乱与恐惧,呼吸逐渐平稳,眼神也重新变得坚定而冷酷。不仅如此,一种奇特的感觉在他心中滋生,竟让他觉得杀人的感觉,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爽快。
许刚神色平淡,淡淡地瞥了一眼王二麻那横在地上、逐渐没了生气的尸体,语气平静得如同在谈论天气一般,缓缓开口:“剩下的几个人,就交给你们了。”他的声音不大,却如同重锤般砸在众人的心间。
吉牛双眼发直,呆呆地望着许刚,仿佛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一般。随后,他又将满是迷茫与无助的眼神投向闰土,似乎在寻求大哥的指引。
闰土感受到小弟那求助的目光,沉默了好一会儿。他心里清楚,此刻若是反悔,无疑会彻底激怒许刚,不仅之前的盘算会化为泡影,说不定还会给自己和兄弟们带来杀身之祸。况且,他好不容易才瞅准了许刚这条看似能飞黄腾达的道路,实在不想就这样轻易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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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片刻后,闰土咬了咬牙,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大声说道:“杀!咱们总归是要成长的,不能一直畏畏缩缩。”说罢,不等许刚再次催促,他便主动拿起刀,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到其中一个人身边。没有丝毫犹豫,也没有多余的言语,直接朝着对方的肚子狠狠捅了两刀。只听一声闷哼,那人瞪大了双眼,脸上写满了痛苦与不甘。闰土这一举动,一来是向许刚表明自己的忠心与决心,二来也是给小弟们做个表率,让他们明白,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必须要有足够的勇气与狠劲。
果然,在闰土率先动手后,吉牛等几个小弟尽管心中仍充满恐惧,但在大哥的带动以及许刚那不容抗拒的威慑下,还是硬着头皮,紧握着手中的刀,缓缓朝着剩下的几个人走去。他们的脚步略显迟疑,双手也止不住地颤抖,可还是咬着牙,举起刀朝着那些人一阵乱砍。一时间,惨叫声、求饶声与刀刃刺入身体的闷响声交织在一起,血腥味儿在空气中迅速弥漫开来。
没过多久,许刚带来的那四个小弟便都倒在了血泊之中,没了气息。
见状,许刚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情,缓缓点了点头,用一种略带调侃的口吻说道:“这就对了嘛,一个个都是大男人,杀个人而已,有什么好怕的。”他扫视着眼前这几个刚刚经历了血腥杀戮的人,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与认可。
紧接着,许刚提高了音量,说道:“既然你们都通过了我的考验,那就都有跟我混的资格,你们几个我都收下了。”他稍作停顿,目光投向闰土,问道:“你们的山寨离这儿远不远?要是不远的话,就快点回去收拾一下东西,咱们这就赶路。”此时的许刚,已然将自己视为这群人的领导者,语气中满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从始至终,许刚都没有再多看王二麻几人的尸体一眼,仿佛那几具尸体不过是路边再寻常不过的物件,在他心中激不起一丝波澜。
“不远,我们的山寨就在这座山后面,最多两公里的距离,用不了半个时辰就到了。”有一名土匪抢先回答道,他深知此时得在许刚面前表现积极。
吉牛也在一旁兴奋地附和着,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古渠帅这样的大人物,竟全然忘记了刚刚杀人带来的不适,满脸激动地对许刚说道:“是啊是啊,许哥,很快就能到山寨收拾好东西出发啦!”吉牛的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仿佛美好的未来就在眼前。在他心里,能跟着许刚,进而有机会接近古渠帅,是一件无比荣耀且幸运的事,足以让他暂时忽略掉杀人带来的恐惧与不安。
“等等!”
就在吉牛热情洋溢地带着许刚准备朝着山寨方向前行的时候,闰土那低沉的声音在后面骤然响起。
“怎么了?你还有什么事情吗?”许刚缓缓转过身来,双手不紧不慢地环在胸前,神色淡然,语气中带着一丝上位者的从容。
见许刚如此自然地已经以大哥身份自居,闰土心中微微一滞,忍不住嘴角轻轻抽搐了一下。但他很快调整好情绪,尽量让自己的口吻保持平稳,说道:“许哥,我刚刚仔细琢磨了一下,心里还是有些担忧。就像刚刚您对那几个兄弟一样,我怕等以后您觉得不需要我们的时候,也会毫不留情地把我们给……弄死。”
许刚原本正欲跟着吉牛迈出的脚步猛地一顿,整个人像被定住一般。紧接着,他豁然转身,双眼如同饿狼般死死地盯着闰土,目光中满是凶狠与警惕。
“你想要干什么?难道还想弄死我不成?”许刚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几分质问与威胁。“不要忘记我刚刚说的话,弄死我的话八夫人不会就此罢休的。”他刻意将八夫人搬出来,试图以此来震慑闰土。
然而,尽管嘴上说得如此硬气,许刚实际上心里已经有些发慌了。他心里清楚得很,若是闰土等人真的起了杀心,以自己目前的状况,还真没有反抗的能力。此刻,他唯一能够仰仗、拿来当作救命稻草的,也就只有新城以及背后八夫人的名头了,可这虚无缥缈的威慑究竟能起多大作用,他自己也没底,所以内心不免一阵忐忑。
“这我当然不敢了。”闰土赶忙摇头,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容,可紧接着,他话音一转,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但光靠你的口头保证,我现在已经有些不相信了。”
之前,闰土满心期待地想要跟着许刚混,除了渴望能借此飞黄腾达之外,最关键的是,他看到王二麻等人腿瘸之后,许刚看似没有抛弃他们,便觉得许刚这人重情重义,跟着他肯定没错。可谁能料到,自己才刚刚表达投靠之意,许刚竟毫不犹豫地将王二麻几人给弄死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闰土心中的信任瞬间崩塌,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这个许刚,也让他对未来的跟随之路充满了担忧与疑虑。
听到闰土明确表示不会对自己下手,许刚顿时如释重负,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他微微挺直身躯,脸上再次恢复了那副倨傲的表情,眼神斜睨着闰土,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那你想要我如何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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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简单,我们需要你的一些把柄,只要你反悔,那我们也有自保的能力。”显然闰土对此早有盘算,许刚话音刚落,他便迅速接上话茬,回答得干脆利落。
闰土内心十分纠结,他既不想错失跟着许刚混从而出人头地的难得机会,毕竟这或许是改变他和兄弟们命运的契机;可又实在不敢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生命安危交到许刚手中,刚刚许刚对王二麻等人痛下杀手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让他心有余悸。思来想去,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想出这么一个获取许刚把柄以自保的下策,希望借此能在未来的相处中多一些保障。
“我的把柄?你是在做梦吧?”许刚一听,顿时气得火冒三丈,直接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脚起来。他双眼圆睁,怒目而视,伸出手指着闰土的鼻子,没好气地破口大骂,那架势仿佛要将闰土生吞活剥,嘴里的唾沫星子如雨点般朝着闰土的脸喷去。
闰土无奈地皱了皱眉头,抬手抹了抹脸上飞溅的唾液。与此同时,他另一只手不经意间移动了一下手中紧握着的长刀,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尽管心中有些忐忑,但他还是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缓,说道:“许哥你不要生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兄弟们跟您混,总得多一份保障不是?您若是不答应,兄弟们也只好不客气了。”
闰土的语气看似平静,实则充满了威胁。此刻他心里也十分纠结,左右为难。一方面不想轻易放弃跟着许刚混的机会,另一方面又必须为兄弟们的安全考虑。权衡之下,只能硬着头皮得罪许刚这一回了。毕竟在尚未见到古渠帅之前,他们这边人多势众,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占据主动地位的,所以他才敢出此下策,向许刚提出这个要求。
“你们也是这样的想法?”许刚猛地转头,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在吉牛几人身上快速扫视一圈,仿佛要将他们的心思看透。
吉牛几人脸上瞬间浮现出纠结的神情。他们心里十分清楚,许刚背后或许有着与古渠帅相关的人脉,跟着许刚说不定真能飞黄腾达,所以本能地不想得罪许刚。然而,他们与闰土相处已久,深知闰土向来是为兄弟们着想,不会害他们。短暂的沉吟仅仅持续了两秒,在这仿佛凝固的空气中,几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后几乎同时迈步,坚定地站到了闰土的身后,齐声说道:“我们听大哥的。”
许刚见状,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死死地咬着嘴唇,牙齿几乎要将嘴唇咬破,渗出一丝淡淡的血迹。他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地插进了手心的肉当中,留下一道道月牙般的痕迹。原本,他盘算着利用吉牛几人对利益的贪婪,挑拨他们与闰土之间的关系,让他们离心离德,如此一来,说不定就能趁机将闰土这个让他感到威胁的隐患给除掉。可万万没想到,吉牛几人竟如此齐心,根本不上他的当,这让许刚心中又气又恼,却又一时无计可施。
眼见自己的计划彻底失败,许刚无奈之下,只能将目光重新投向闰土。他故作镇定地摊开双手,脸上露出一副无奈的神情,说道:“你想要我交出什么把柄呢?实不相瞒,我的亲人都在新城,想要把他们交给你暂且扣下,这根本没办法做到啊。”
闰土微微抬头,目光直直地盯着许刚,眼神中透着审视与执着,说道:“你就没有其余见不得人的秘密?告诉我。”
许刚想也没想,便坚定地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说道:“没有!”即便他心中确实藏着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此刻也绝对不会承认。在许刚看来,一旦交出把柄,就等于将自己的命运交到了别人手中,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所以,哪怕面对闰土的逼问,他也只能矢口否认,试图蒙混过关。
闰土低头沉思了短短两秒,脑海中迅速盘算着对策。忽然,他嘴角缓缓上扬,咧开嘴露出一抹坏笑,那笑容让许刚心里“咯噔”一下。闰土慢悠悠地开口:“既然你说没有把柄,那就造一个出来呗。正好我们有一个兄弟好男风,许兄,你就稍微委屈一下。”
不知为何,看到闰土这副不怀好意的坏笑,许刚心中没来由地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瞬间警惕起来,眼神紧紧盯着闰土,语气带着几分紧张与质问:“你什么意思?”
闰土却没有直接回答许刚的问题,只是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他不紧不慢地拍了拍手,喊道:“大河!”
话音刚落,一个身材矮小、皮肤黝黑的瘦汉子从人群中咧着一口大黄牙,满脸堆笑地凑了上来,瓮声瓮气地说道:“大哥,我在这呢!”
闰土满意地点点头,抬手指向许刚,眼神带着一丝狡黠,对大河问道:“明白我什么意思吧?”
大河一听,顿时兴奋得手舞足蹈起来,那副模样仿佛得到了什么天大的好事,嘴里连连说道:“明白,我明白。”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双手不停地搓动着,像是迫不及待要去做某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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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啊喂,你们到底要干什么,闰土你回答我!”许刚看着大河搓着手,一脸不怀好意地笑眯眯朝自己走来,心中的恐惧和疑惑瞬间被放大到了极点。他再也无法保持镇定,立即着急地大喊起来,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同时脚步不自觉地往后退,试图拉开与大河之间的距离。
闰土仿若真的没听到许刚声嘶力竭的大喊,径直转过身去,对许刚的叫嚷完完全全当作耳边风,理都不理。
反倒是大河,脸上依旧挂着那令人作呕的笑容,还显得格外“贴心”。他一边嘴里嘟囔着安慰的话,一边伸出双手,朝着许刚拉扯过去,“许哥,不要惊慌,马上就没事了,很快的。”那双手就像两条不安分的蛇,在许刚身上肆意乱摸。
许刚只感觉一阵恶寒从心底涌起,那股恶心的感觉几乎要将他淹没。再看到大河那令人憎恶的笑容,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他大致猜到对方想要干什么了。一股怒火和恐惧交织的情绪瞬间爆发,他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把将大河推开,声嘶力竭地吼道:“你给我滚开,不要碰我!”
此时此刻的许刚,就如同一只受到惊吓的兔子,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无助,身体微微颤抖着,警惕地看着大河,仿佛大河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只要稍有不慎,就会将他吞噬。
大河猝不及防被许刚这么一推,一个踉跄,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般向后倒去,直接一屁股重重地坐在了地上,扬起一小片尘土。他吃痛地皱了皱眉头,赶忙抬头看了眼闰土所在的方向,只见闰土依旧背对着他们,没有叫停的任何表示。
大河见状,咬了咬牙,拍拍屁股迅速站了起来。他朝着另外几个兄弟使劲儿招招手,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喊道:“兄弟们,帮我一把,将他给控制住。”
“好嘞。”立马有两个土匪满脸笑嘻嘻地应和着,如同饿狼扑食一般迅速出列。他们一左一右,轻松地将挣扎的许刚给控制住。随后,两人架着许刚,就像拖着一件货物似的,朝着旁边那片幽深的草丛搬运而去,许刚的叫骂声和挣扎声渐渐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放开我,放开我,闰土你敢!你若是不放了我,我一定会弄死你的。”许刚一边声嘶力竭地怒吼,一边疯狂地挣扎着,妄图从两个土匪如钳子般的手中挣脱出来。他的双眼因为愤怒和恐惧瞪得滚圆,额头上青筋暴起,仿佛一条条扭曲的蚯蚓。
然而,之前许刚就已经被土匪们狠狠地揍了一顿,此时浑身酸痛,四肢乏力,身上根本没剩下多少力气。他的挣扎就如同困兽之斗,显得那般徒劳无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两个土匪毫不留情地拖拽着,一步步朝着那片神秘而又令人生畏的草丛靠近。绝望的情绪如潮水般将他淹没,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助与悲凉。
在三人的身后,大河不紧不慢地走着。他先是伸手拉了拉裤子,随后脸上带着一抹猥琐的笑容,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每一步都迈得缓慢而又充满恶意,仿佛一只正在等待猎物入网的恶狼。草丛在微风的吹拂下沙沙作响,仿佛也在为即将发生的事情发出诡异的低吟。
“大哥,这样干不会出事吧?”许刚几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草丛后,吉牛满脸担忧地快步走到闰土面前,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
闰土神色镇定,缓缓摇了摇头,嘴角微微一歪,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说道:“放心,不会出事的。就算他许刚心里再怎么生气又能如何?只要我们顺利拿到他的把柄,往后他要是想对我们动手,就不得不先多掂量掂量后果。他不敢把事情闹大,毕竟他也怕把柄泄露出去,到时候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闰土一边说着,一边眼神坚定地看向草丛的方向。
在两人对话的间隙,一旁原本静谧的草丛中,骤然爆发出许刚那凄厉至极的惨叫声。那声音仿佛一把锐利的刀,划破了原本平静的空气,带着无尽的痛苦与绝望。与此同时,还夹杂着大河兴奋到近乎癫狂的嘶吼声,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诡异而又惊悚的氛围。
吉牛听到这声音,嘴角不受控制地狠狠抽了抽。他满脸的无奈与疑惑,实在是搞不懂大河为什么会有喜欢男人这种特殊癖好,这种违背常理的喜好,在他看来既难以理解,又让他觉得浑身不自在。他微微别过头,试图让自己不去听那从草丛中传来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
“带纸笔了没有?”闰土仿佛对身后那令人揪心的叫声充耳不闻,一脸严肃地开口对吉牛问道。
吉牛无奈地撇撇嘴,带着几分抱怨说道:“大哥,兄弟们除了你上过一年学堂,其余人都不认识字啊。再说了,咱们现在可是土匪,风里来雨里去的,带纸笔干什么呀?”吉牛实在想不明白,在这打打杀杀的日子里,纸笔能有什么用。
闰土一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抬手一巴掌就拍在吉牛的后脑勺上,没好气地教训道:“土匪怎么了?就因为咱们是土匪,生活不容易,才更得读书!你要知道,知识是能改变命运的,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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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牛被拍得脑袋往前一探,他揉了揉脑袋,眼神里却满是不屑,在这乱世当土匪,有把子力气能抢能打才是最重要的,读书识字能有啥用呢?显然,他根本没把闰土的话听进心里去。
“行了,去那几人尸体上翻一翻,看看有没有纸笔。”闰土见吉牛这副不上心的模样,有些恼火,在吉牛屁股上不轻不重地踹了一脚之后,手指向王二麻几人的尸体,没好气地说道。
吉牛被踹得往前趔趄了一下,嘴里嘀嘀咕咕地抱怨着,极不情愿地朝着尸体走去。一边走,一边还小声嘟囔:“找那玩意儿干啥,能有啥用。”
“哎,大哥,还真的有纸笔,你说他们几个准备这些玩意干啥?”没过几秒,吉牛就满脸惊讶地带着几张纸和一个毛笔匆匆来到了闰土身边。他将纸笔递到闰土面前,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实在想不通王二麻他们几个带着纸笔做什么。
“你管他们带着纸笔干什么?有不就行了!”闰土心急火燎,一把从吉牛手中将纸笔猛地夺过来。随后,他快速环顾四周,找到一块相对平坦的石头,将纸张小心翼翼地铺开,紧接着便迫不及待地提笔写了起来。
“大哥,你在写什么?”吉牛好奇心爆棚,脑袋像个拨浪鼓似的凑了过来,眼睛紧紧盯着闰土手中不停舞动的毛笔,眼神里满是好奇与疑惑。
闰土全然没有理会吉牛,此刻他的心思完全沉浸在书写之中。只见他眉头微皱,目光专注,手中的毛笔如行云流水般在纸上穿梭。没一会儿工夫,洁白的纸张上就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上百个字。
恰好在闰土刚刚落下最后一个字的时候,草丛那边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大河一脸满足,拉着裤子从草丛当中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
大河身后,两个土匪一左一右,拽着已然衣衫不整、眼神空洞、生无可恋的许刚。许刚头发凌乱,眼神中满是绝望与屈辱,脚步踉跄,仿佛失去了灵魂。
闰土见状,手持那张写满字的纸张,不紧不慢地靠近。他微微弯腰,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许刚失魂落魄的脸蛋,脸上挂着看似亲昵却又带着一丝狡黠的笑容,说道:“许兄弟,别板着一张脸了,来,画个押,然后咱们往后就是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那语气轻松随意,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小插曲。
听到闰土的声音,许刚像是触电般身体猛地一颤,许久,才缓缓抬起头来。他面容憔悴,眼眶泛红,眼眶底下还留着两条清晰的泪痕,不难看出,刚刚他经历了极大的痛苦与屈辱,已然哭过。
此刻的许刚呆呆地看着闰土,眼神空洞,仿佛失了神,双唇微微颤抖着,却始终说不出话来。
见许刚这般模样,闰土竟还摆出一副贴心的姿态,假惺惺地安慰道:“许哥,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别再多想啦。人啊,总归还是要往前看的。您看,咱们往后说不定还能一起成就一番大事呢。”闰土一边说着,一边还轻轻拍了拍许刚的肩膀,那虚伪的关怀模样,实在令人作呕。
许刚眼神终于有了一丝微弱的神采,像是被点燃的残烛,带着满腔的恨意,恶狠狠地瞪着闰土,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要杀了你。”那目光仿佛要将闰土千刀万剐,恨不得立刻将眼前之人置于死地。
闰土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许刚,嘴角挂着一抹轻蔑的笑,冷冷说道:“哦,许兄弟真要杀我?你可得想好了,若是如此,反正都是一死,我可就先朝你动手了。”闰土的声音冰冷刺骨,仿佛裹挟着寒冬的风雪,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胁。
许刚身体猛地一颤,犹如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下,瞬间清醒过来。这才如梦初醒般想起,自己的生命此刻还牢牢地握在对方手中,稍有不慎,便会命丧黄泉。刚刚那股冲动的怒火,也在这一瞬间被恐惧浇灭了几分。
闰土那如同恶魔般的声音,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意味,在许刚耳边幽幽响起。紧接着,他将那张写满字的纸张递到许刚面前,脸上还挂着一副伪善的表情,说道:“看来许兄弟你也想清楚了,既然你想通了,那就将这个东西签了吧。放心,只要你不对我们兄弟有歹心,这张纸上的内容永远不会传出去。”那声音看似平和,却暗藏着无尽的威胁。
许刚面色如土,嘴唇颤抖着,沉默了好一会儿。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他权衡再三,无奈之下,缓缓伸出手,拿起了那张决定他命运的纸张。然而,当他的目光触及到上面所写的内容之后,顿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双眼一黑,一股气血直冲脑门,差点直接被气得晕死过去。
只见纸上歪歪扭扭,写着勉强能认出的字:“新城人氏许刚,于野外行径荒诞,兽性大发,竟对我兄弟大河实施侵犯之举。此恶行致使大河身心遭受重创,痛苦不堪。为弥补大河所受之伤害,经双方协商,在我闰土见证之下,许刚自愿承诺付出一千两白银作为补偿。鉴于许刚当下银两不足,故立下此承诺书,表明其将在三年之内,把全部补偿银两如数偿还。特郑重写下此欠条为证。”
颠倒黑白,欺人太甚!
许刚眼神冒火,双拳紧握 恨不得直接将手中的纸张揉成一团扔掉,可在闰土虎视眈眈的目光下,还是强忍着收敛自己不甘的怒火,颤抖的拿起闰土早已准备好的毛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