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夫就静候你的好消息了。”白礁岩一边缓缓地摸着胡子,一边眯起眼睛,带着几分笑意对许强说道。那笑容看似和蔼,实则暗藏着审视与考量,仿佛在评估着许强所带来消息的真实性以及这场即将展开的“交易”的可靠性。
许强微微搓了搓手,脸上露出一副谨慎的神情,接着说道:“白大人,您看呐,咱们是不是得先换个地方?您想啊,这里人多眼杂的,八夫人身份何等高贵,要是让人瞧见八夫人与您见面,这影响恐怕不太好。”许强说话时,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似乎真的在为蓝潇潇和白礁岩双方考虑。
听到这话,白礁岩不仅没有生气,心中反而更加踏实了。毕竟他们即将进行的是见不得光的勾当,许强表现得越是小心翼翼,考虑得越是周全,就越能说明蓝潇潇变卖资料一事或许不假。这让白礁岩对这场“生意”又多了几分信心。
“那你说去哪里?”白礁岩面无表情地直视着许强,目光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在白礁岩这般注视下,许强的身体下意识地微微佝偻了几分,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弯了腰。他的语气中瞬间带上了几分讨好的意味,赶忙说道:“包厢早已经准备好了,大人。等会儿我就吩咐手底下的人先带您过去,安排得妥妥当当的。之后我立刻回去向八夫人禀明此事,我肯定会竭尽全力替您多美言几句,争取让八夫人能亲自前来与您会面。”许强一边说着,一边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眼睛里满是期待白礁岩应允的神色。
“走吧走吧!”白礁岩有些急切地催促道。他此刻也想尽快将这件事办妥,毕竟这里是朱高煦的地盘,局势错综复杂,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变故。他心里清楚,夜长梦多,只有尽快达成目的,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才能立马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也能让悬着的心彻底放下。
等两人踏出房门,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看到许强脸上那讨好白礁岩的谄媚笑容,大家皆是微微一愣,眼中满是惊讶之色。
尤其是许强的一众小弟们,心中更是忍不住一阵腹诽。他们回想起许强进门时那副嚣张跋扈的模样,走路都带风,仿佛这天下都在他掌控之中。可这才进去多久,出来竟变成了这副模样,活脱脱像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小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透着疑惑与不解,都在心里暗自琢磨老大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三狗,”许强伸手一指,指向一个皮肤黑黝黝的年轻人,脸上神情严肃得仿佛在交代一件无比重要的大事,“带白大人前往刚刚我订下的悦来酒楼。到了那儿,你跟小二报我的名字就行。在我回来之前,一定要把白大人招待得妥妥当当。要是白大人有哪怕一丝一毫不满意的地方,我可就拿你是问!”许强说话时,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只要三狗稍有差池,就会面临严重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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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狗听到这话,整个人瞬间就懵了。他心里叫苦不迭,暗自想着:“我不过就是个收废品的啊,哪懂得什么招待客人的门道,你却让我去干这事儿,我可怎么招待呀?”可是,当他抬起头,对上许强那冷冽如冰的目光时,到嘴边的拒绝的话又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他无奈地在心里叹了口气,自我安慰道:“算了,算了,不就是带个路嘛。只要我管好自己的嘴,别乱说话,别惹白大人不高兴,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于是,三狗有气无力地答应下来:“知道了,强哥!”声音里透着满满的不情愿,但又不得不服从的无奈。
许强敏锐地察觉到三狗那敷衍的态度,心中不禁涌起一丝不满。他心里清楚,自己刚刚将这些手下纳入麾下,他们大多是慑于蓝潇潇的身份,不得已才低头跟随自己。实际上,这些人对他许强还没有真正打心底里感到害怕,仅仅把自己当成是在其手下讨生活的普通雇主而已,并没有那种绝对服从的敬畏。
许强目光扫过其余几个小弟,发现他们对自己同样没有表现出足够的尊敬,心中顿时升起一道阴霾。他暗暗思忖着,看来之后得找个机会,狠狠整顿一番这些手下了,得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厉害,树立起应有的威严。
不过,许强也明白,现在显然不是整顿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把白礁岩的事情处理好。他强忍着心头的怒火,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还算平和,对剩下的几个小弟说道:“你们先回去吧!”
“好嘞!强哥!”
“那我走了哈,一晚上没睡觉,瞌睡死我了。”小弟们的回应声稀稀拉拉地响起,语气中满是敷衍与随意,说完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那漫不经心的模样,仿佛许强交代的事情无关紧要,他们只是急于摆脱当下的场景去补觉。
许强看着这一幕,气得鼻子都快歪了,只觉得颜面尽失。在白礁岩面前,手下们这般无礼散漫,实在是丢人至极。可此刻他又不好发作,只能强压着怒火,艰难地朝着白礁岩挤出一道略显僵硬的笑容,微微抬手示意对方跟着三狗先离开。
待白礁岩和三狗的身影渐渐远去,许强再也顾不得许多,转身便朝着家中快速赶去。一路上,他的脚步急促而沉重,心中满是愤懑与急切,想着必须尽快向蓝潇潇汇报此事,同时也盘算着该如何好好整治这群不听话的手下,重新树立自己的权威。
在许家,蓝潇潇静静地坐在厅中,目光不时地望向窗外,神色略显焦急。眼见午时已到,却始终不见许强的身影,她原本平静的额头不禁浮现出几道阴霾。这可是她第一次交代许强办事,对方却迟迟没有回音,蓝潇潇心中难免泛起一股怒气。
一旁的小婷,双手的手指头不自觉地缠绕在一起,眼神中透露出焦急之色。她心里也在犯嘀咕,这个二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真让人着急。
就在蓝潇潇等得愈发不耐烦,几乎要起身派人去寻的时候,只听“吱呀”一声,门被猛地推开。许强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停地滚落,显然是一路疾奔而来。
许强迈进房门后,先是大大地喘了两口气,试图平复急促的呼吸。紧接着,他满脸焦急地朝着蓝潇潇躬身认错:“实在抱歉,夫人!白礁岩并不在赌场,我费了好大劲,派了好些人四处寻找,找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在酒楼里寻到他的踪迹,这才耽搁了不少时间,来迟了。不过好在事情办妥了,经过我一番努力说和,白礁岩已经答应与您当面商谈。”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蓝潇潇的神色,眼神中满是忐忑。
蓝潇潇并没有理会许强的道歉,她的视线径直落在许强手上紧握着的包裹上,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与威严,问道:“你手中拿的是什么东西?”
许强听到这个问题,神色顿时变得有些犹豫,嘴唇微微开合,却又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吞吞吐吐地不肯说话,眼神游移不定,不敢与蓝潇潇对视。
蓝潇潇见许强如此吞吞吐吐,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再问你一遍,你手中拿着什么?”那眼神仿佛能看穿许强内心的每一丝想法,让许强愈发局促不安。
许强心里清楚,若是自己再不交代清楚,蓝潇潇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会一直追问下去。无奈之下,他只能低垂着脑袋,声音小得如同蚊蝇一般,嗫嚅着说道:“没有什么特别的,夫人,是小的买的一些药物。”说完,为了让蓝潇潇相信,他还将手中紧紧攥着的包裹举到身前,双手小心翼翼地扒拉开,展示给蓝潇潇看。
原来,这包裹里的药是许强在回来的路上买的。今天早上,他不小心触怒蓝潇潇,被蓝潇潇狠狠踢了要害一脚。那一脚下去,他当时就感觉下身一阵剧痛,随后便完全没了知觉。谁能想到,在回家的途中,那处竟又突然传出一阵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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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许强而言,能感觉到疼痛简直就是天大的好事,这意味着自己或许还有治好的希望。之前之所以没有及时去治疗,一方面是因为蓝潇潇交代的任务在他心中是重中之重,不敢有丝毫懈怠;另一方面,下身完全失去直觉后,许强满心绝望,觉得自己怕是没救了,也就放弃了治疗的念头。
可如今,这突如其来的疼痛又燃起了他心中的希望,许强还是决定试一试。所以,在回家的路上,他特意拐了个弯,跑去一趟药店。他心急如焚地抓了些药,想着一回到家就赶紧煎药喝下,试试能不能缓解症状。也正是因为去买药耽搁了一些时间,他才没能及时赶回来向蓝潇潇复命。
蓝潇潇顺着许强的动作,眼神下意识地扫向他双腿之间,瞬间就明白了许强买药的意图。再一想到许强竟然因为这点事,让自己多等了这么久,她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烧了起来。
只见她猛地向前踏出一步,脸上挂着一抹冷笑,语气中满是讥讽与愤怒:“呵呵,看来你还没有完全废掉啊。之前你轻薄于我,我不过是简单给你点惩罚,之后还又给了你将功补过的机会。但现在看来,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好说话?对我交代的任务竟敢如此不上心。既然这样,那就让你再好好反省反省!”话音刚落,蓝潇潇毫不犹豫地抬腿,再次朝着许强的要害之处狠狠踹出一脚。这一脚,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带着她满腔的怒火,势大力沉。
“啊!啊!啊!”
许强那凄厉的惨叫声再次在屋内回荡开来,这声音中满是痛苦与绝望。这一次,许强彻底放弃了心中仅存的一丝幻想,他无比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要害之处仿佛已经碎掉了,他确定自己再也没有治好的可能了。
遭受这沉重一击,许强双腿一软,整个人摇摇欲坠,差点就因恐惧和剧痛直接跪在地上。
许大树在一旁,看着儿子这般惨状,眼神中流露出又气恼又怜惜的复杂神情。他气恼,是因为许强实在太不懂事,分不清事情的轻重缓急也就罢了,还一点脑子都没有。明知道蓝潇潇正在气头上,把药藏在外面不就好了,非要大大咧咧地在蓝潇潇面前晃悠,这下可好,彻底把蓝潇潇惹火了,把自己给毁了。
然而,许强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血浓于水。看着许强如此痛苦地嚎叫,许大树心中又涌起一阵怜惜,实在有些不忍直视眼前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长叹一口气,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许大树站在原地,内心天人交战。思考片刻后,他最终还是决定不出面为许强求情。毕竟大儿子许刚还能传宗接代,而二儿子如今已被废掉,即便现在求情,恐怕也无法改变现状。要是因为此事再得罪蓝潇潇,那可就太得不偿失了。
那边的小婷,原本看到二哥这般痛苦,下意识地想要迈出脚步去帮忙求情。但沉思两秒后,她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最终还是缓缓收回了即将迈出的脚步。此刻,她只是冷冷地看着许强在地上痛苦地打滚痛哭,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仿佛眼前这一幕与她并无太多关联,只是静静地站着,一言不发。
“别在我跟前哭哭啼啼装可怜,”蓝潇潇语气冰冷生硬,眼神中满是狠厉,“我数三个数,立马给我站起来,不然以后就别再想着给我办事。”她手段狠辣,刚刚当面废掉一个男子,脸上却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这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对蓝潇潇而言,这种事确实算不得什么。想当年她跟着老爹闯荡的时候,卸掉别人四肢就如同家常便饭。那些日子里,她见识过、甚至参与过太多折磨人的残忍手段。时至今日,哪怕只是回想起来,那些场景仍会让她感到不寒而栗。
许强此时的身体如一只被煮熟的大虾,痛苦地蜷缩着。然而,当蓝潇潇那冰冷的话语传入耳中,他的目光瞬间变得清明起来。还没等蓝潇潇开始数数,他便强忍着下身传来的剧痛,双手撑地,艰难地从地上爬起,而后默默站到了一旁。每一个动作,都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脸上的肌肉因痛苦而扭曲着。
此刻的许强,心中对蓝潇潇的恨意如熊熊烈火般燃烧。但他心里清楚,自己没有与之抗衡的能力,即便愤怒到了极点,也无济于事。他明白,在当下的处境中,自己还需要依靠蓝潇潇,无论是为了生存,还是为了将来可能的翻身机会。
而蓝潇潇恰恰精准地拿捏到了许强这一心理。她深知许强不敢反抗,所以行事愈发肆无忌惮。她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仿佛在向许强宣告,他的命运完全掌控在自己手中,任何挣扎都是徒劳。
蓝潇潇眼神淡淡地扫过许强,紧接着厉声喝道:“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带路!这次只是给你个警告,下次要是再出现这种事,你的命就别想要了!”从第一次见面起,许强的所作所为就没能给蓝潇潇留下丝毫好印象,自那以后,蓝潇潇对许强就没给过好脸色,言语间更是充满了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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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强下意识地用余光瞥了一眼刚刚被蓝潇潇打落在地的药包,心中一阵苦涩,明白自己现在确实用不上这些药了。他缓缓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复杂的情绪,最终还是默默转身,乖乖地在前面带路。每走一步,下身的疼痛都如影随形,但他只能强忍着,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生怕再触怒蓝潇潇,给自己招来更严重的后果。
没过多久,蓝潇潇一行人便来到了悦来客栈。
三狗神情极为拘谨地站在客栈大门口。他实在是不知道该跟白礁岩聊些什么话题,而且白礁岩似乎对他也毫无兴趣,连多看一眼都懒得看。这让三狗在房间里站得如坐针毡,难受极了,最后只好跑到外面来。
当看到许强的身影出现时,三狗顿时面露大喜之色,嘴巴刚张开,准备喊一声“强哥”,却猛地发现许强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他的视线迅速在许强周围扫过,很快便落在了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身上。
此前,三狗和几个兄弟闲聊时,就曾讨论过许强是不是攀附上了新城的八夫人。所以此刻,当一个神秘女子出现在许强身旁,三狗脑海中电光火石间,瞬间就猜到了蓝潇潇的身份。
“八夫人!肯定是八夫人!”三狗内心激动得如同翻江倒海,心脏砰砰直跳。他怎么也没想到,许强居然真有这样的好运气,能和八夫人搭上关系。他看向蓝潇潇的眼神里,满是敬畏与惊叹,仿佛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般,同时又隐隐有些紧张,担心自己万一有什么不当举动,会惹得这位神秘又尊贵的八夫人不快。
三狗瞬间变得愈发热情起来,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说道:“几位大人,白大人就在里面,我这就带你们去。”三狗这人,脑子还算灵光,心里很清楚蓝潇潇既然戴着面纱,显然是不想暴露身份。自己要是贸然点破,只会弄巧成拙,除了惹得蓝潇潇不高兴,不会有任何好处。所以,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专注地履行带路的职责,小心翼翼地在前面引路,时不时还回头观察一下众人的反应,确保自己的举动没有失礼之处。
“不用了,这儿没你事儿了,你可以走了。记住,今天看到的事儿,一个字都不许说出去。要是让我知道你到处乱嚼舌根,也许我拿你没办法,可有的是人能把你收拾得服服帖帖。”许刚一个箭步上前,猛地一把抓住三狗的胳膊。他心里明白,蓝潇潇和白礁岩要谈论的事情绝非寻常,不然也不会选在这么个偏僻的酒楼碰面。这种事,知道的人当然越少越好。
之前自己已经因为办事不力,惹得蓝潇潇嫌弃,许刚可不想再犯这种低级错误。而且,他留意到三狗眼神闪烁,隐隐猜测这小子或许已经猜到了什么。所以,他特意加重语气警告了一句,目光紧紧盯着三狗,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威胁,试图让三狗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三狗神色顿时变得严肃起来,脸上讨好的神情瞬间收敛,赶忙低下头,脚步匆匆地往后退了几步,嘴里不迭地应道:“是是是,是我不懂事了。”
待许刚、蓝潇潇等人全都走进酒楼后,三狗这才缓缓抬起脑袋,双眼恶狠狠地盯着许刚离去的方向,紧接着“呸”的一声,朝着地上狠狠吐了一口唾沫,嘴里骂骂咧咧道:“呸,神气什么呀!就你会狐假虎威,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儿,早晚得出事。”骂完后,他还觉得不解气,一边嘟囔着,一边踢着路边的石子,满脸愤懑地离开了。
白礁岩正耐心地在包厢内等待着。这个包厢空间颇为宽敞,约莫有五十多平米。此刻,偌大的房间里,除了白礁岩,再无他人。整个包厢显得格外安静,只隐隐能听见楼下传来的些许嘈杂声。
桌子上,摆放着一壶精心挑选的上好茶叶。白礁岩在这些细节方面十分细心,他心里清楚,蓝潇潇身为女子,与自己交谈,喝酒显然不合适,因此便未准备酒水,只选了这壶好茶,想着以茶代酒,也能让交谈氛围更为融洽。他静静地坐在那里,目光时不时望向紧闭的包厢门,心中默默猜测着蓝潇潇何时会到。
白礁岩一直静静地闭目养神,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突然,他敏锐地捕捉到门外传来一连串脚步声,正朝着这个包厢靠近。他心中一动,知晓蓝潇潇差不多也该到了,于是缓缓睁开眼睛,眼中瞬间恢复了清明与专注。
他不敢有丝毫耽搁,迅速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毕恭毕敬地等候在包厢门口。就在下一秒,包厢门被轻轻推开,许强率先一步跨进屋内,紧接着,便是那位带着面纱的蓝潇潇。
蓝潇潇身上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质,在这新城之中着实不多见,举手投足间尽显别样的韵味。所以,白礁岩一眼就认出她来,绝不会出现认错人的尴尬情况。他赶忙躬身行礼,态度恭敬,声音沉稳而清晰地说道:“白礁岩见过八夫人。”
白礁岩心里明白,必须得给足蓝潇潇面子。虽说蓝潇潇只是新城城主众多妻妾中的一位,但此城主乃是朱高煦,这情况就截然不同了。况且,如今自己有求于她,态度客气些自然是理所应当,没什么可觉得不妥的。
小主,
见白礁岩这般知趣,蓝潇潇自然也不会刻意摆脸色给对方看。她微微抬手,脸上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语气亲和地说道:“白大人客气了,快快请坐。您来到我新城,那便是我新城的贵客,哪有让客人迎接主人的道理呀。”
这话传入白礁岩耳中,宛如一阵春风拂过,令他心里十分舒坦。他暗自思忖,看来这位新城八夫人似乎还挺好相处的。紧接着,他又忍不住琢磨起来,不知等会儿与蓝潇潇交谈过后,自己能从她手中得到新城的多少好物,不禁对接下来的谈话充满了期待。
在目光触及蓝潇潇的那一刹那,白礁岩便敏锐地察觉到,蓝潇潇绝非那种会精心设下圈套算计自己的人。因为他从蓝潇潇的眼神中,清晰地捕捉到了不加掩饰的贪婪。在白礁岩看来,这般直白显露欲望的人,往往缺乏深谋远虑的大智慧。
不过,这样的特质对白礁岩而言,倒也不失为一个机会。他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目光温和地看着蓝潇潇,心中暗自思忖,如此一来,自己等人不就有可乘之机了吗?想到这里,他原本因未知而紧绷的神经,不禁放松了些许。
此时,蓝潇潇与白礁岩在桌前相对而坐。小婷以及另外两人,如同忠诚的护法一般,静静地站在蓝潇潇身后,神色肃穆,一言不发,仿佛随时准备应对任何突发状况,守护着蓝潇潇。
“有劳夫人亲自前来,实在是辛苦,我先敬夫人一杯茶。”说着,白礁岩满脸笑意地亲自起身,轻轻端起茶壶,动作娴熟且恭敬地为蓝潇潇添茶。那茶水如一条细长的银线,缓缓注入杯中,茶香顿时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蓝潇潇微微抬眼,看着桌子上孤零零摆放着的几个茶杯,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嘀咕。她暗自吐槽,这白礁岩也太抠门了吧,居然连几个菜都舍不得点。自己忙乎了一早上,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可无奈白礁岩没做这方面准备,她虽心里有些不满,却也不好意思主动开口要求添菜,毕竟初次见面,还得保持几分矜持。
在简单寒暄,走过开场的流程后,白礁岩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便将话题引回正事,主动发问:“不知道夫人能从新城当中拿出什么东西和我们进行交换?”他微微前倾身体,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急切与期待,紧盯着蓝潇潇,似乎想从她的表情中预判答案。
蓝潇潇轻抿一口茶,茶的清香在口中散开。她坐得笔直,脊背挺得如同标枪,或许是平日里看小说话本看多了,此刻有意无意地模仿其中人物的姿态,装腔作势地回应道:“那就看你们想要什么了!”说完,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几分神秘与捉摸不透,似乎对白礁岩的所求早有预料,又仿佛在故意吊他胃口。
白礁岩没料到蓝潇潇会这般回答,不禁微微一愣,脸上闪过一丝怪异之色。他心里顿时开始疯狂吐槽:这女人是不是有病?说什么看我想要什么,我要是想要新城,她能给吗?也不知道从哪儿学来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不过,这些腹诽白礁岩可不敢当着蓝潇潇的面说出口。他思索片刻,脸上堆起干巴巴的笑容,说道:“听说新城最近研发了一种叫手枪的玩意儿,不知夫人能否拿得出来?不管是样品还是制造图纸都行,价钱方面都好商量。”问完这话,白礁岩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蓝潇潇,眼神中满是期待,急切地等待着她的回应。
手枪这一物件,着实有着非凡的特性。它的杀伤力极为强大,只需轻轻扣动扳机,便能瞬间造成巨大的破坏,在战场上足以对敌人形成强有力的威慑。而且,其操作十分简单,即便是没有经过长时间专业训练的人,稍加学习也能快速上手。更为重要的是,它携带起来异常方便,小巧的身形可以轻松藏于衣物之内,无论是行军打仗还是日常出行,都不会成为负担。
当初,新城士兵在福州使用手枪时,其独特的威力与便捷性便立刻引起了各方的高度关注。此后,北方的世家大族们对这一新鲜事物充满了好奇与渴望,纷纷通过各种渠道多方打听。经过一番努力,他们终于知晓了这东西名为手枪,乃是新城率先研发制造出来的。
然而,手枪似乎被新城视为极其珍贵的物品,一直严密把控,从未流出新城范围。据说,就连势力强大的燕,多次向新城求取手枪或相关技术,都未能成功。这使得众多世家大族们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心中满是羡慕与眼馋,却又无可奈何。
此刻,白礁岩提出想要手枪样品或制造图纸,其实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随口一提而已。他真正的目的,不过是借此试探蓝潇潇的底线,压根就没指望蓝潇潇能真把如此珍贵的东西拿出来。毕竟,这手枪在各方眼中,那可是价值连城且被新城严防死守的宝贝。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大大出乎白礁岩的预料。只见蓝潇潇毫不犹豫,一口便答应了下来:“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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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简短却又极具冲击力的两个字,如同一记重锤,直接把白礁岩砸懵了。他瞪大了双眼,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他神情恍惚,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不真实起来。许久,他才缓缓回过神,嘴唇因震惊而变得干涸,结结巴巴地对蓝潇潇问道:“夫人……说什么?”那声音中,满是不敢相信与迷茫,仿佛在确认刚刚听到的是不是一个虚幻的梦。
蓝潇潇见状,漫不经心地伸手挖了挖耳朵,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鄙夷神色,目光扫向呆若木鸡的白礁岩,心中忍不住暗自嗤笑:真是没见过世面的玩意儿,就这点事至于这么惊讶吗?
瞧白礁岩依旧满脸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蓝潇潇无奈,只得又大声重复了一遍:“我说可以!”
这下,白礁岩终于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刹那间,他内心的激动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澎湃,差点就控制不住直接跳起来。他心里清楚,若是真能拿到手枪的图纸,回到家族,那绝对会得到数不清的好处,地位也必将水涨船高。
他强压下心头的狂喜,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起伏不定的心情暂且平复下来,佯装镇定,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沉稳些,开口问道:“不知夫人准备出售手枪,还是出售制作图纸呢?”尽管表面上竭力维持着镇定,但微微颤抖的双手还是暴露了他内心难以抑制的兴奋。
蓝潇潇若无其事地摊开双手,脸上一副轻松随意的模样,说道:“这个我还真不太确定呢。你也知道,我刚到手这权力,还没来得及好好盘点,压根不清楚自己能接触到什么。这样吧,我尽量去寻找手枪的制作图纸,要是实在找不到,就想办法给你带出几百把手枪来。”
听到这话,白礁岩原本脸上堆满的笑容瞬间僵住,他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呆地望着蓝潇潇,内心简直是万马奔腾,一句脏话险些脱口而出:他奶奶的,你自己都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开始给我画大饼啊?真当我是好糊弄的傻子不成?
可他强忍着心中的怒气,又仔细琢磨了一番。其实,几百把手枪也算得上是一份相当丰厚的收获了,要是真能到手,对家族而言也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助力。思及此,白礁岩只能硬生生地将那股怒气强压下去,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暗暗咬了咬牙,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还需要什么?”蓝潇潇语气中透着一股莫名的自信,似乎笃定自己定能接触到手枪图纸。她完全没察觉到白礁岩那愈发难看的脸色,此刻的她,就像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豪客,摆出一副只要白礁岩开口,无论要什么,她都能轻易拿出来的架势。只见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满是自傲,身体微微前倾,仿佛在等待着白礁岩提出更多苛刻的要求,好展示自己无所不能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