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很快消散在枝叶的沙沙声中。一只山雀扑棱棱落在她肩头,嘴里衔着一颗野果。
“谢谢。”
她温柔地接过,指尖轻轻抚过小鸟的羽毛。野果的汁水染红了她苍白的唇,像一抹不合时宜的胭脂。
树下的搜索仍在继续。
少女垂眸望着下方奔走呼喊的人群,眼中映出劈开荆棘的身影、焦急仰起的脸庞、女孩们被藤蔓勾破的袖角。
却像在看一群陌生的剪影。
伊之助在树下气的挠头,“感知莫名其妙紊乱了!见鬼!”
善逸的耳朵捕捉到枝叶摩挲声,可抬头只看见空荡荡的树冠,“上面……好像……”
“等他们走了……”
浅川萤轻声对肩头的小鸟说道,足尖轻点,身影如雾般消散在密林深处。
“我们再去找点吃的吧?”
最后的话语融化在山风里,树下的人们若有所觉地抬头,却只看见满树空枝。
“……阿萤?”
富冈义勇的呼唤飘向森林深处,无人回应。
……
浅川萤无声地穿过林间,来到溪流边。清澈的水面映出她苍白的脸,发梢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河水在月光下泛着细碎的银光,她刚要俯身,却看见岸边坐着个樱粉色头发的少女——那发色如同初绽的八重樱,在夜色中依然明艳得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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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
浅川萤想。
甘露寺蜜璃抱着咕咕作响的肚子,眼泪吧嗒吧嗒掉进河里。
“呜……肚子好饿……”她揉了揉眼睛,突然又使劲摇头,“不行不行!阿萤肯定更饿!我得赶紧……”
浅川萤歪着头看了会儿,从怀中摸出一颗野果。
沾着水珠的果实被无声递到蜜璃眼前。
蜜璃呆呆抬头,“啊!给我的吗!谢谢你!”
她下意识地接过,咬了一大口,“好甜!好好吃!”
???不对!
咀嚼的动作突然僵住。
蜜璃的瞳孔剧烈颤抖着,视线从对方染血的羽织,移到凌乱的绿色发带,最后定格在那双空茫如深潭的眼睛。
“诶诶诶诶诶诶——!!!”
野果从指间滚落。
“……阿萤?”
颤抖的指尖刚要触碰对方的脸颊,浅川萤却像受惊的小鹿般后退半步。她困惑地看着蜜璃突然决堤的泪水,不明白这个樱发少女为何哭得比刚才还凶。
“你……为什么哭?”浅川萤指了指她湿漉漉的脸,疑惑地歪了歪头,甚至从怀里掏出更多野果,“是不够吗?”
蜜璃的嘴唇颤抖着,突然一把抱住她,“因为找到你了啊!笨蛋!大笨蛋!”
温热的泪水浸透肩头的布料,浅川萤怔怔地站着。某种遥远的、模糊的东西在心底轻轻颤动,就像深水下的鱼轻轻摆尾,搅起一粒沉沙。
“大家快来啊——!我找到阿萤了!”
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呼喊,火把的光亮正迅速靠近河岸。
浅川萤突然挣开怀抱,转身就要逃进树林 。
“阿萤,阿萤!”蜜璃死死抓住她的衣袖,“樱饼……”她哽咽着从怀里掏出压扁的点心,“你说过…要一起吃……的……”
油纸包散开的刹那,甜香混着记忆碎片汹涌而来。浅川萤的瞳孔骤然收缩,某个阳光很好的午后突然闪回脑海。
【蜜璃!我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