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真的是自己吗?
可当自己想要回忆过去的痛苦时,却浮现出这一路上遇到的每一张笑脸。
鳞泷师父面具下慈祥的目光,锖兔先生和富冈先生的悉心教导,浅川小姐和真菰小姐的温柔照顾……
还有炼狱先生的信任之言,两位蝴蝶小姐为他包扎时轻柔的指尖,善逸和伊之助打闹时夸张的叫声等等等……
原来他这一路上,收获了如此多的温暖。
“不是这样的……浅川小姐……”
他的声音哽咽得几乎发不出来,手指紧紧攥着信纸,像是要把那些温暖的祝福全部刻进心里。
“我一直都觉得……我很幸福。”
“能遇见大家,我感激不尽。”
浅川萤看着三个少年抱在一起痛哭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她伸手揉了揉炭治郎的头发,又拍了拍善逸和伊之助的肩膀。
“他们写下这些信的时候,一定是带着笑容的。“她轻声说道,“所以,你们也要笑着接受这份心意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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炭治郎用力点头,抹去眼泪,却又有新的泪水涌出。
但这一次,他的嘴角微微扬起。
是啊,要连同他们的份一起,幸福地活下去。
窗外,暮色渐沉。最后一缕夕阳透过窗棂,将他们依偎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那些未能归来的灵魂,仿佛也在这光影中,温柔地注视着他们。
……
在离开病房后,浅川萤轻轻叩响了愈史郎实验室的门。
门内传来不耐烦的“啧”声,随后是急促的脚步声。门被猛地拉开,愈史郎那张永远带着不耐烦表情的脸出现在门缝中,“干什么?没看见我在——”
他的话戛然而止。
浅川萤手中捧着一个素白的信封,她眨巴眨巴眼睛,声音很轻:“这是主公大人要求转交给你的。”
“什么东西?”
愈史郎皱着眉拆开了封口,一张黑白的照片滑落出来。
照片上的珠世坐在椅子上,穿着素雅的和服,唇角含着温柔的笑意。
“照片?”愈史郎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什么时候……我当时不是拒绝了吗?”
是的,因为当时愈史郎觉得产屋敷耀哉提议给他们拍照,说什么为消灭鬼舞辻无惨贡献如此之多的人不该被遗忘的什么大话,实则不安好心!
就是有人觊觎珠世大人的美色!
所以他跳着脚拒绝了,“以后有机会我和珠世大人想拍多少就拍多少!!!”
没想到……
他再也没有机会了。
浅川萤轻声道,“是主公大人征求珠世小姐同意后拍摄的,不过当时研究时间很紧迫,只拍摄了一张。”
“你介意……”那上面没有你吗?
话还没说出口,愈史郎的指尖轻轻抚过照片上珠世的轮廓,一滴泪水砸在相纸上,他急忙用袖子去擦。
“我不介意。”
“……替我谢谢产屋敷。”
浅川萤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这个总是暴躁的少年此刻脆弱的样子。
温柔的灯光照在照片上珠世温柔的笑脸上,也照在愈史郎颤抖的肩膀上。
“珠世小姐说……”浅川萤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如果有一天她不在了,就请把这个交给愈史郎。”
愈史郎猛地抬头,瞳孔剧烈收缩。
浅川萤微微一笑,随后又将手上的请柬递给他。
“还有,过几天就是新年了,希望愈史郎你能和我们一起去参加新年宴会。”
少女说完,很快就转身离开,轻轻带上了门,将空间留给这个少年。
实验室里,愈史郎拿着照片和请柬,久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