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解开元印，鏖战结晶龙后的那天晚上，梦中的那个小女孩，会是杜巧巧吗？

虽然疑惑着，但脑海中的声音一直告诉自己，那就是她。

“……我为了她，屠杀了青元剑宗……不，可能还有更多人……为了复活杜巧巧。”

距离真相越来越近了，可洛明枫没有丝毫激动的情绪，也没有畏惧，平静得自己都有些害怕。

没有撕裂大脑般的疼痛，没有全身萎缩干枯的痛苦……却反而有些莫名的心绪。

“她是我的重要之人吗？为什么我会为她做到那种地步？做到违背自己的地步。”

“亦或是说……那才是真正的我。”

“别再去想了！”黄英的一声大吼，斩断了洛明枫的纠结。

于高速公路上驰骋，车窗大开的风声呼啸，依旧难掩黄英那一声呼喊中隐藏的哭腔，“所以我才一直不想告诉你真相！”

“我就希望你能像现在这样，遵循着自己的心意，自由平淡地生活下去！”

小主，

“而不是操心这个！关心那个！最后钻牛角尖，一头走进死胡同里，又变成那个我不愿看到的洛明枫！”

可能，黄英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在歇斯底里的咆哮中，几滴泪珠早已被车外喧嚣的风儿裹挟，吹向远处。

洛明枫愕然，从来没有见过黄英姐这副模样，女强人姿态的她不该露出这样的表情。

可她还是因自己而哭泣，而咆哮，做出了不符合自己的行为……就跟大师父一样。

车内沉默了。

车外的风依旧喧闹，笔直而又宽敞的高速公路上，没有其他车辆，就只是顺着他们越来越靠近真相。

“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你没必要道歉。”终于，黄英平复了心情。

“一直以为瞒着你，是为了你好，其实只是我自私到不想你发生改变而已。”

“不过，这件事很快也要迎来一个收尾了。”

黄英勉强露出一个笑脸，“我承诺，今天过后，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始终还是我最乖的小师弟。”

有些肉麻了。

洛明枫不太擅长应付类似的话语，只好低下了头，算是默认了。

黄英也被自己的话吓了一跳，有些尴尬，但却不能低下头去逃避，因为会被沿途的公路智能监控判违纪违规。

“黄英姐，我还有一个问题……”洛明枫想要转移注意力。

“我知道，你是想问那诡异的力量和消失的记忆吧？”黄英摇了摇头，“这我真不清楚。”

“你身上的那股力量是突然爆发的，像是一直被压制着，不似外来之物。可能是它改变了你吧，但给我的感觉又不太像。”

“那之后，我唯一知道的是，主君当年把你带走，等再回来的时候，你已经失去了记忆和力量，性格也重新变回了……现在这样。”

洛明枫清楚了，看来黄英姐和武月哥他们也只掌握了部分真相，要想了解到全貌，恐怕只有找大师父了，二师父都不一定知晓所有事。

“所以，大师父现在就在青峰院等着我们吗？”

“没错，主君当时特意去拜访过山海阁阁主，请阁主帮忙算过一卦。”黄英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也是在阁主的指示下，我和武月这才匆忙赶到锦官城，果然如他卦象所示一样，还是来晚了。”

“目前也差不多算是坦白的最好时机，所以……算了，不多说了，已经驶入绸都范围了。”

“有什么疑问就留在心里，去问主君吧。”

车内再度安静下来，先前复杂的思绪总算是被理清了，感觉这心里一放松，晕车的感觉又再度袭来。

不过好在，青峰山本就处于绸都郊区，出了收费站不过十几分钟便抵达山脚。

再次深呼吸，抱着一些纠结的心态，就好像即将揭晓高考成绩般，洛明枫压抑着忐忑的心情踏上这条走过无数遍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