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村口,就听村庄里锁啦喇叭声响起,听那幽幽怨怨的音乐,似是哀乐。陈文云朝里看去,正见一户农家门口挂着长长白幡,里面灯火通亮,声音就是从那里传来的。陈文云停下脚步,未打算再进去了。生死乃天地常理。哪怕修行者寿元比凡人长上许多,但终究是有定数。凡人亦是如此。有生便有死。
只是陈文云向来讨厌别离。这般场景他还是不去了。正当他准备转身离去时,体内炁力却是一颤。眼角余光瞥见一处荒草丛中钻出一道黑影进了村庄。他心想:天色已深,是什么人鬼鬼祟祟进入村庄?刚刚感应,这人还是个修行者。他进村庄的目的是什么?出于好奇,也是出于保护村庄免遭一难。陈文云折返身子,体内炁力涌动将自己气息隐匿下去,跟着也走进村庄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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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村庄内,他感知全开,很快就在一处破屋的屋檐上发现了那道身影。就在他准备进一步感知的情况下,那黑影“嗖”的一下跃了进去,速度奇快。就连他也一个大意,直接锁定丢了。他心想:好快的速度,这人修为不凡。为何要来这小小的村庄?看他刚才前去的大致方面是那户正举办丧事的农家。我且跟过去看看。
说走就走,陈文云匿着身形,不多时就来到那农户家前。耳边悲凉的锁啦声越发明显,只是屋内并没有特别明显的痛哭声,他好奇的朝里看去,只见院内摆了四桌酒席,每桌围着十二三人,桌上菜肴不多,只有七八样菜,还有几坛浊酒。屋前另一队人马正卖力的吹奏乐器。
忽的陈文云听见里面一名老者叫停了乐队人马。叹息道:“庄老汉子勤勤恳恳一辈子,没想到老来遭此灾祸。真是可悲可叹。”
另有一壮汉道:“村长。我听说庄老汉的儿子也。”先前的村长连忙打断道:“别说话。”说着他又挥手示意乐队重新吹奏起来。顿时悲凉的哀乐配着夜晚的凉风,吹的每个人心头慌兮兮的。
陈文云在外心想:刚才那个壮汉说庄老汉的儿子出事情却被那个村长打断了,看来这其中定有什么隐情。就是不知道此事和刚刚那人是否有关。他炁力重又感知一番,并未发现什么。不过很快,一道黑影从另一旁屋檐跃了过去。只几个起跳就已来到庄老汉屋檐上面。
看那模样似乎是来者不善。陈文云炁力催动,蓄势待发,一旦对方有所动静自己便能第一时间出手。可奇怪的是,那黑影伏在屋檐上后并没有动作,一动不动的就像一块石头。陈文云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便也按兵不动静静等下。可这时,他炁力忽的一动,感知到自己送的那颗珠子被捏碎了。
若云那边事情处理好了。陈文云眉头微皱。思索片刻后他还是按捺在原地,继续盯梢屋檐上的黑影。随和回去找若云很重要,但眼下这种情况,万一自己离开导致一场血案发现,他于心不安啊。
过了许久,院内酒桌已是吃了大半。不少人已进回去。这晚上的天色加上凄凉的音乐,他们听的心里都不舒服。况且心中有事,吃的更加不安。所以早早的就散了。
那屋檐上的黑影依旧一动不动。陈文云一时也想不明白他究竟是想干什么。不过敌不动我不动。他也就这般继续隐匿等下去。
很快,院内最后三五人也匆匆吃好,随后也不去整理满地的狼藉,招呼一声后就带着乐队人马一同离开庄老汉的农户。他们前脚刚踏出去。后脚院内明明还亮着的烛火登时全部熄灭掉了。这番景象一出,几人吓的酒意全化作冷汗冒了出来。纷纷逃似的离开了。
陈文云却是明白,在所有人离开之后那个黑影动了。这烛火熄灭就是那黑影所为。跟着他感知到哪黑影走到屋口那停放的棺材前,那人似乎迟疑了一会,不过很快他拿出一柄单刀,直接将棺材板给撬了开来。
陈文云心头一火,心想:果然是来寻仇的。就连人死都不让他安生。这样的人简直枉为修行者。他再按捺不住,直接冲了进去怒喝一声:“什么人,还不快快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