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要囤积货物,可是这乱世之中囤积货物也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吧...
所以,他们是白手套,资源被运到了别的地方,现在只要在拿到对方的账簿,那么差不多可以定性了。
「我知道了,我需要确凿的证据,斯利帕教士。」
徳洛爱丝向前一步,无形的压力似乎更重了一分。
只是推断,不足以支撑她在法理上去处理。
他审视着她,又看了看依偎在她身边、笑容甜美眼神却深不见底的??。最终,他缓缓点头。
“文书库是教堂重地,外人不得单独入内。
但,你也曾是这里的常客,教士和爱德理当初...
唉,我亲自带你们进去吧。”
他拿起桌上的油灯,转身走向通往文书库的侧门。徳洛爱丝和??紧随其后。
推开沉重的木门,熟悉的羊皮纸、墨水混合着尘埃的味道扑面而来。
一排排高大的书架沉默矗立,投下长长的阴影。
斯利帕举着灯,昏黄的光晕在书架上移动。
“上次你进来,还是跟我申请的权限。”
斯利帕的声音在寂静的库房里响起,并非伤感,更像是在确认一段重要的过往。
“那时你才多大?我还是四阶,一晃眼,物是人非。
你现在的实力,”他一边开锁,一边侧头看向徳洛爱丝。
“真是令人惊叹。当年只测出优秀资质,看来是埋没了真金。
沙里顿是六阶半满,浸淫多年。
一个等阶的差距,不是简单的力量叠加,是质的不同。
安可,我知道你回来想做什么。
但,时机或许未到,东西我给你看后,就走吧。”
徳洛爱丝打断他。
「不用,每等一天,毒草就多侵蚀一分,受害者就多增一个。
沙里顿的根基也会更深一分。
时间,不在无辜者这边。」
她看着斯利帕打开门,露出里面染血的布片、断裂的徽记纽扣、爱德里字迹潦草却关键的记录、那些指向镇长府的模糊文书副本。
以及那包致命的靛铃兰样本,有如预想中的和拜魔庭的铁证,但其中大部分落马的商会与其的联系已经足够支持徳洛爱丝去对峙了。
至于藏好的拜魔庭,某些人会处理好的。
“我也知道,安可,但可能确实不是时候,或许我也再一次错过了,但这不是一两个人能解决的事情。
这不可能是一次决斗,安可,或许你确实有自信和底气,但有时候还是再等等吧。”
「不必了,教士,谢谢提醒,我赶时间,处理完我就走。
我只需要斩首就可以,也没打算留在那里被耗着,放心。」
徳洛爱丝迅速而仔细地翻阅、拓印,使用魔法复制。
整个过程,??都安静地站在一旁,指尖无聊地划过旁边书架上一层薄薄的灰尘。
眼神却像最精准的探针,扫过每一份证据,偶尔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
她没说话,但那种无声的存在感和对徳洛爱丝绝对的关注,本身就是一种压力。
确认所有关键证据都已获取,徳洛爱丝将原件小心放回柜中。
在合上柜门前,她拿出一封没有署名的信,递给了斯利帕。
「麻烦您,把这个交给西娜。」
斯利帕接过信,入手微沉。
他看着信封上干净利落的折痕,点了点头,没有多问。
??这时才凑上前,声音甜腻【都弄好了?爱?
小主,
那我们走吧?别打扰教士休息了~】
「嗯。」
徳洛爱丝最后看了一眼文书库,目光在那些熟悉的书架上短暂停留,随即转身,毫不留恋。
「教士,我很高兴看到教堂后继有人,或者准确来说,是你们后继有人。
过去无法挽回,教士,我就先走了。」
斯利帕锁好铁柜,送她们到文书库门口。
他看着徳洛爱丝挺拔决绝的背影,终是忍不住再次开口。
“安可,务必小心。沙里顿,他盘踞此地数十年,根深蒂固,手段狠辣。
六阶与五阶的差距,绝非儿戏,不是过往任何一阶的,纯粹的魔力能量大小变化。
每一个进阶六阶的人”
徳洛爱丝脚步未停,只有平静的话语飘回。
「都会用某种方式,改造自己的身体,来适应对后续晋阶又或者特化某种特长。
比如全面发展的法体式或者特化魔法的灵修法之类的。
关于进阶的差距我都知道,不用再提醒了。
覆辙与否,不由他说了算,说不定是他次我一等。
保重,斯利帕教士,希望再见之时,你仍旧年轻。」
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教堂的阴影里。
斯利帕站在文书库门口,手中握着那封给西娜的信,久久未动。
油灯的光晕在他脸上跳跃,映照出他眼中深沉的忧虑,以及一丝被那决然背影点燃的、极其微弱的希望火种。
他像一块沉默的礁石,在时代的浪潮中坚守着自己的岗位,等待着那或许永远也不会到来的转机。
两人离开后。
斯利帕没有耽搁,很快在西娜照顾孩子们的休息间隙找到了她。
他将那封没有署名的信递过去。
“给你的,里面还有些礼物。”
“礼物?教士,今天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啊?”
西娜有些疑惑地接过,看到那干净利落的字迹折痕时。
手指猛地一颤,瞬间明白了什么,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彩,声音都带着颤音。
“是,是她?安可她,回来了?!”
斯利帕沉稳地点点头。
“是,她来了,留下了这个。”
西娜紧紧攥着那封信,指关节微微发白,仿佛握着失而复得的珍宝。
她没有立刻拆开,而是将信紧紧贴在胸口,感受着那份无形的联系。
泪水无声地涌上眼眶,混合着思念、欣慰、释然和一丝淡淡的酸楚。
“安可她现在在哪?我现在要,可不可以准备...”
而手中的信触感似乎提醒着她,在极致的情绪爆发之后,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