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沃斯心绪翻涌，他希望她守诺，但更深的执念是昨夜那场诡异的交锋。

切露诺。

安可分明流露出合作之意，却又骤然出手，结束得突兀。

她将信标给予梦魔，不知道拿什么东西让切露诺退去，同时放出一条关键的利益线索给自己，然后又是显露藏匿十八年的圣痕...

昨夜是筹码的生死局，切露诺当时那么轻易的离去，必定有所得。

“昨夜您说‘功不抵过’，当真？”科沃斯紧盯着她，这是缠绕他十八年的心结之一。

「你觉得真，便是真。」她的回答依旧在迷雾中。

科沃斯不退让“倘若我觉得假呢？”

「那便看你我如何度量刑罚了。我说过，我会给予应得的。」

同时引用了那箴言「守恒，『世万物，若水火。解谓因，不谓所。智无错，只度破。』」

两轮试探，答案隐晦，却透出关键。

她与切露诺确有交易，故切露诺或有“功”。

也不会阻止他追查切露诺，但切露诺未必“必死”。

这结果让他心头沉郁。

目光游移，最终定定看向安可，似下了决心。

他借着这一个话题，带着些许胁迫的意味，抛出一个始料未及的问题，“请容我延伸一问。

十八年前，切露诺主导的西境主城却源，您身处何地？可曾听闻林娜之名？”

安可面上却不动声色。

「昨夜我已言明，因切露诺之故，我降生便流落世间，后被教堂收养。

报告应详述，至于‘林娜’，旅途中或闻此名，姓氏难辨。

这与切露诺何干？莫非他识得此人？」她将太极推了回来。

科沃斯察觉不对，再问“所以，您最初并未遇到您的爱人？”

安可也串联起诸多线索，科沃斯的执念，他因那场灾难失去的，甚至可能与她们相关。

她展颜一笑，「怎么会呢，我与我的爱人，一见倾心。」

谎言！

科沃斯心中警铃大作。

两万公里，一日抵达？非巅峰强者或高深魔法不可为！不久前的传送魔法报告也浮现脑海。

抑或，她欲以己身庇护那人？十八年时光，加之调查显示对方非恶，亦非生事之徒，他心中的恨意竟松动些许。

罢了。

权当再承一次交易，了此心结。

安可不阻他追查切露诺，他亦不必改变。

秘密之上，再添新秘。

谎言，终需新谎圆。

安可却未止步于交易「科沃斯守恒，是想知晓我爱人何等优秀？

其实，相遇靠缘，相守凭心。然心火，亦有燃尽时，没有再生的可能，此乃‘我们’之特殊。」

科沃斯未能尽解，徳洛爱丝已下逐客令。「夜已深，请回吧。」

尽管他还需咀嚼谜题，不过确认了徳洛爱丝不会阻拦他对切露诺的追查，和之后的事情。

这场隐晦的交易似乎达成了平衡。

他突然神情变得异常郑重“还有最后一件事。”

他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条。

那纸张极其普通，毫无魔法波动，与他此刻凝重的姿态形成鲜明反差。

“不是原件，”科沃斯低声解释，目光紧锁徳洛爱丝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