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
已经生无可恋的张辎重在他们开口之前,冲他们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几个小祖宗先别出声,我一会和你解释。”
“好吧。”
张辎重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尴尬的朝着高正仪几人拱了拱手。
“我让你宠妾灭妻,我让你宠妾灭妻,说以后还敢不敢了?”
然后回身一脚又踹上了身后角落里那个被遗忘的倒霉蛋儿,脸上的神色也瞬间冷了下来。
“不敢了,不敢了,好汉饶命。”
李逍遥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还未收起来,就又被张辎重含怒的一脚给踹的一踉跄,只得含泪不停的和这个疑似绿林好汉的家伙求饶。
“你最好记住今天所说话,不然下次让我抓到还揍你。”
“今天就先到这里,把脸转过去,然后滚吧。”
嫌恶的看了一眼这个绣花枕头似的草包,在警告一番之后,张辎重就暂时先让他离开了。
主要是他一看到那张被揍得像猪头一样的大脸就想笑,万一影响到自己英明神武的形象就不好了。
“毕先生,请吧。”
“嗯,那咱们走吧。”
处理完那个死渣男,重新恢复了温文尔雅的张辎重在和毕昇互相谦让了一番之后,便和他们一同前往位于东城的毕宅。
毕府
“邦邦邦——”
脚程略快的李秀容抢在众人前面敲响了毕府的大门。
“来了来了。”
正在院中照看着半干的泥活字,竹椅之上李妙音听到有人叩门,应了一声之后就起身前去开门了。
“吱嘎——”
“张县令,您这一身打扮可真是新颖啊。”
当大门被打开的那一刻,看着众人之中一身夜行衣的张辎重,李妙音忍俊不禁的调侃了一句。
“嫂子你想笑就笑吧。”
脚趾已经在原地抠出了一个大明宫,张辎重干笑着的和李妙音打了个招呼。
“说出来不也怕大家笑话,本人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宠妾灭妻之事了。”
今日已经被高正仪一行识破身份,张辎重索性就豁了出去,将自己的初衷一股脑儿给说了出来。
“所以?这一年里那些事?”
听了张辎重所说的话,高正仪似有所悟的看了他一眼。
“对,都是我干的,我只要是知道谁家敢宠妾灭妻,就在夜里穿上夜行衣出去替天行道。”
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自己的这一年来的‘义举’,张辎重说到激动处,还颇为自豪的挺起了自己胸膛。
“所以你才坚决不信什么狐仙报仇。”
敏锐的捕捉到了其中关键,高正仪一错不错的看着眼前满脸得瑟的张辎重。
“对啊,因为这些都是我做的啊。”
以为高正仪是在赞许自己的行为,张辎重把胸膛挺的更高了。
“好吧。”
以为是英雄所见略同,结果弄了个鸡同鸭讲,高正仪无奈的摊了摊手。
“对了,早上人多我没敢说,我看着那个被捞出来的丫鬟,感觉死亡时间有些不对劲儿。”
高正仪心里想着,自己从小在宫里长大,似丫鬟这种死法她见的太多了,那个丫鬟绝对不是当天没的。
“哦,我知道啊,但是……”
看了自己周身这一圈儿的老弱妇孺,早就发现王宅其中蹊跷的张辎重,在纠结了片刻之后。
“哎,算了,就和你们明说了吧。”
重重叹了口气,还是选择和他们全盘托出,分享了在这个案子里他所掌握的全部线索。
“老婆子,你带着几个儿子把门关好,顺便注意好门外的动静。”
意识到接下来张辎重要说的事情都是了不得的事情,毕昇就急忙对坐在一旁的李妙音使了个眼色,将人给直接打发了出去。
“好嘞。”
接到了自家相公递过来的眼神儿,李妙音咕噜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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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毕昇默默对视了一眼之后,便匆匆忙忙的走出了房间,到了门口,还贴心的关上了大门。
“在那个县衙库银失窃的下午,王仲怀一家就全部都死光了。”
见室内没了旁人,张辎重缓了一缓,和众人十分平静的陈述了两个事情。
“什么!!!”
被这个惊天的消息给唬了一大跳的毕昇几人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嘘,嘘,嘘,小点儿声。”
生怕走漏风声,再牵扯更多的人,张辎重慌忙对众人竖起食指,提醒他们莫要高声。
“哦哦。”
几人在看到张辎重的手势之后,也急忙
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主要是这个消息太过惊人,所以才让他们一时失态。
“但是证据全都指向那个丫鬟。”
见其他几人已恢复了平静,张辎重便继续给他们往下讲自己的所掌握的线索。
“丫鬟?”
不知又为何突然提到了那个丫鬟 ,没跟上张辎重思维的几人又纷纷将目光投了过去。
“对,那个丫鬟原本是康家村的,但是有个姐姐被王仲怀强行掳走了,说起来那个王仲怀一家都不是什么好人。”
眼底深处划过一抹浓浓的悲悯,张辎重尽量让自己语气显得不是那么激动,缓缓的道出了那个丫鬟短暂而又悲惨的一生。
“咳咳,王仲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