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婋的心思翻涌如潮,压根就没在意到陈泽此时的心情,她只想着陈泽有话赶紧说,说了赶紧走:“陈将军?陈将军?”
陈泽在愣怔中回过神,他看向梓婋的神态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缱绻。
“陈将军?”梓婋再次喊道,“是有哪里不舒服吗?刚才笑尘打到你的头了吗?如果打击到头部,症状会出现后延,你是头晕还是其他不舒服?要及时跟我说。”
陈泽微笑着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这次来,是想当面跟你说,我明日要出征了。”
梓婋想了很多种陈泽上门的原因,却没想到是这个,尽管心里嘀咕:“你要出征,跟我说干什么?不应该是跟你的属下或者上级说吗?”但梓婋面上还是表现出她自认为合规合矩的关心:“陈将军保家卫国,乃国之堡垒也。”
陈泽道:“这次出征,主要是清剿以芜花镇为中心活动的各路土匪散勇,他们为祸百姓很久了。官府连年围剿,始终不得要领,清剿干净。一则是狡兔三窟,二则是他们据点分散,剿灭一遍,不日又生出一片,就如同春日之笋,绵绵不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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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婋听到这些,颇为赞同陈泽话:“陈将军说的有道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芜花镇地处咸宁县东南方向,连接着大片的山脉和通往南方的主干道之一,虽然耕地不多,但无论从地理位置还是经济价值上来说,都是战略要地。若是咸宁县能肃清周边的土匪流寇,派实干的官员进驻芜花镇,好好发展当地及周边的特色产业,比如连着山脉,可以有木材、草药、皮草等经济作物,比如连着官道,可以发展客栈、酒楼、南来北往的特产商店,我想不出五年,芜花镇定然会从一个荒芜小镇,变成税收大镇或者是城。”说到发展做生意赚钱,梓婋立马来了兴致,将前面急着赶陈泽走的心思全然抛诸脑后,一副恨不得亲自上阵,去规划陈泽清剿后的芜花镇。
忘本这个赛道,梓婋算是畅通无阻了。
陈泽看着面前突然鲜活起来的女子,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抓到了对方的喜好,于是就顺着梓婋的话道:“言姑娘,你若是男子,去考科举的话,定然是高中榜首的,治理一方,如此有心得,当是一方百姓之福。”
梓婋抿着嘴笑了笑:“陈将军说笑了。我如何能和多年苦读的官老爷相比。只不过从商人的角度说一下自己的观点罢了。一方官员,治理一方百姓,光靠生意经,是带动不了一方水土的。”
陈泽笑着道:“那我一定要努力作战,还芜花镇百姓一片祥和安定的生活环境。到时候,要是在那处设置正式的衙署,我定然将言姑娘的想法举荐给新任官员。”
梓婋摆手道:“小见识罢了。陈将军要真是说给官老爷听,那真是羞煞我了。”
二人正说的畅快,成沣面色古怪地走了进来,对梓婋道:“言,言老板,那个时间差不多了。你的眼睛不便,要用药休息了。”说着将手里端的一碗黑漆漆的水送到了梓婋的面前。
热气蒸腾,一股药味儿冲入她的鼻腔,是一碗艾草胡麻汤,这玩意儿根本不是喝的,是用来泡脚的。不对症不对方的药,让梓婋一下子就明白了真正送药的是谁。
她心底里叹口气,面上装作镇静:“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成沣道:“快亥时一刻了。”
梓婋一脸的惊奇:“这么晚了啊!和陈将军正好聊到兴高处,完全忘了时间了。陈将军,你明日还要出征,不如今日就到此为止?等你凯旋归来,我们再详谈?”
主家下了送客令,何况时间是真的很晚了,陈泽哪怕再想亲近方泽,也得收敛着点,于是在内心的不情愿中,起身告辞。
“我送送陈将军!”梓婋伸手作请,成沣颇有眼力见地伸出手臂供梓婋搀扶,让同时伸出手臂的陈泽扑了个空。